安抚了苏可暮,贺寒尘心累,但为了不暴露他和苏可暮之间假结婚的关系,他们也只能暂时忍耐。
劝苏可暮面对现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也要面对现实?眼看着苏可暮上楼,连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留一个。
贺寒尘知道,苏可暮就是和林夕在一起也比和自己相处时自在。
苏可暮上楼去又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躺在舒软舒适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明明刚才还是特别困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想起刚才和贺寒尘的争吵,贺寒尘的每一句话,她就想叹气。
总觉得她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她确实是想离开苏家,可是离开苏家之后又要面临贺家人的催生。
贺寒尘的身份引得不少贺家人忌惮,他们不敢动贺寒尘,不代表不敢动她。
她苏可暮就是一个为贺寒尘挡刀的替罪羔羊。
苏可暮到现在才想明白,虽说结婚之前她把孩子挂在嘴上,但那毕竟是讨长辈欢心。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唉,真心累。
想到这里,苏可暮突然觉得在床上打滚都没了力气。
“啊……苍天不公啊,为什么贺寒尘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就只能被一个贺家少夫人的身份束缚?
”
苏可暮一声悲呼,无人回应。
没办法,事情已经做下了,已经没有了转寰的余地了,除非她现在和贺寒尘离婚。
然而这可能么?就冲着贺国邦和苏父,头一个就不允许他们离婚。
苏可暮带着满脑瓜子闹心事沉沉入睡。
一觉睡到傍晚,饥肠辘辘,得了,也不用吃饭了,直接去贺家老宅参加家宴吧。
贺寒尘见苏可暮一睡大半天,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带她回了贺家老宅。
作为今天贺家老宅家宴的主人公,贺寒尘和苏可暮来得不算晚。
可就算是这样,贺家不论是主支还是分支,人都来齐了。
“哟,不过是两个贺家小辈,又是今晚家宴的主人公,来得可真早啊。”
刚一进大门,苏可暮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布置,就听到几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确实是够早的,让这么多长辈等着,这就是小辈们的礼貌?老爷子平时是怎么教养的。”
“老爷子还能怎么教养,我听说寒尘少爷结婚之前还是很听话的,就是和这个傻子认识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个傻子有什么好的,切……”
一进来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就是不知道是谁说的。
本来苏可暮心里不痛快,听到这个就更不痛快了
,当即就想撸袖子把这些人揪出来。
贺寒尘暗地里拉住苏可暮的手,用了点力气,让她冷静下来,扫视了面前的人,不过都是些贺家分支的人。
他轻笑一声,“别说各位也是贺家人,我是没有见过窝里横的自家人,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你们有现在尊荣的地位,优渥的生活,不过是依靠着贺家,离开了贺家,你们什么都不是,请各位自以为是的贺家分支长辈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上午刚和苏可暮吵过一架,别说苏可暮的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是不好的。
现在这些人送上门来找骂,他不介意拿她们发泄。
“寒尘,你来了。”贺国邦老远就看到贺寒尘和他身后的苏可暮,知道苏可暮回去睡了大半天,特意问了一句。
“可暮休息得怎么样?你昨晚累着她了,还不好生陪着?”
“爷爷说的是,可暮昨晚累了,今天精神就不是太好,还请爷爷见谅。”贺寒尘顺着贺国邦的话,开口。
“行了,一过来就对着长辈发脾气,贺家的教养就是让你这么冲长辈发脾气的?”
分支的人没资格教训贺寒尘,贺烬却看不过去了,他与贺寒尘同是主支,自然是有点资格教训贺寒尘的。
谁知贺寒
尘只是撇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对付一个人最大的伤害就是无视他的一切。
“行了,你也少说几句。”贺国邦低声训斥贺烬。
因为分支的人都在,并没有像早上那样大声呵斥,既是给主家留面子,也是给贺烬在分支面前的体面。
“寒尘啊,今晚来的都是一些长辈或者平辈,你和可暮下去见见,让他们认认脸,也好明白你们的身份。”
贺国邦将刚才的场面看在眼里,有意在这些贺家分支面前提高苏可暮的身份。
好让他们知道,贺家长孙媳妇得他贺国邦的喜爱,让这些人不敢再落苏可暮的面子。
苏可暮心里感动,虽说贺国邦是最喜欢明里暗里催生的那位,可他对自己的维护也是真的。
可以说整个贺家,只有贺国邦是真心维护她,就连贺寒尘都要靠边站。
苏可暮往下面看去,许多人的目光深处都有嫉妒存在。
她身处这个位置,势必是要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她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贺寒尘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现象,但他没有再出口维护,反而是冷眼旁观,是时候让苏可暮学会面对这些了。
否则一直靠他出头,哪里还有苏可暮成长的机会?所以这次他选择了冷眼旁观。
苏可暮心累,贺寒
尘如何不累?整日对这些迎来送往各怀心机的人,再加上一个苏可暮,他也心累。
贺寒尘和苏可暮两个很晚才回到家里,两个人都是身心俱疲的。
面对那些勾心斗角,苏可暮恨不得自己真的是个傻子。
两个人瘫在沙发上,哪个都不想动。
“今天怎么回事?”过了好久,苏可暮算是缓了过来,开始质问贺寒尘。
“你应该学会成长,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让我帮你出头,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我贺家的长孙媳妇,是我贺寒尘的女人。”
“我已经是所有人的目标,从你答应我那件事开始,你就注定了和我一样的道路,在贺家,我们就是众矢之的,明白了吗?”
贺寒尘一边伸手松开领带,一边回答。
“但我们同时也是假结婚,各取所需的话,和你的需求比起来,我的需求显得更无关紧要,我总觉得我吃亏了。”
苏可暮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脑袋,她终于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也没有绝对公平,你应该明白。”
“啊……”苏可暮哀嚎一声。
“行,我明白了,以后和你在外面扮好恩爱夫妻,在家里各过各的。”
贺寒尘弯唇一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