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茗得到了甜头便愈发兴奋,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跟贺寒尘搭话,态度之嚣张,简直是没有把坐在副驾驶上的苏可暮放在眼里。
“寒尘,最近校友会又组织聚会呢,你作为副会长也不说句话表示一下,大家都可想你了呢。”
“寒尘,这条路你有没有很熟悉啊,咱们还在大学的时候,学生组织举行聚会,咱出门走的就是这一条道啊。”
“还有这一旁的枫树叶,当时咱们还一起在这棵树下合影,那时候多好啊,大家都很年轻,每个人都很有活力。”
这是苏柳茗最擅长的了,她一向是以打感情牌和装白莲花取胜。
在苏可暮还没“恢复”的日子里,真是屡试不爽。
“这倒没错,枫树我记得,那时候陈学姐还没退学,学生会的氛围还算不错。”
让苏柳茗和苏可暮都没想到的是,贺寒尘居然开口搭上苏柳茗的话了。
这着实是天大的新闻,之前的时候,面对苏柳茗的暗示,贺寒尘哪里搭理过她。
有这么个变化,苏柳茗好像看到了曙光一般变本加厉,更是把苏可暮当成了透明人。
大姐,你倒是要点脸面,苏可暮心里十分不悦,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
要说苏柳茗只是得了柳莉真传,在人家老婆眼皮子底下抢男人,不慌
不忙,丝毫不知羞耻。
苏可暮简直对这个姐姐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有贺寒尘,她气上了头,看谁都不顺眼起来,没事儿搭理她干什么?之前的高冷都去哪儿了?
听着苏柳茗在后座叽叽喳喳,捏着嗓子这样那样的撒娇,苏可暮觉得自己都想吐了。
想吐怎么办?这点小事儿还能难到她苏可暮啊。
那简直是笑话!她不光要吐,还要吐得光明正大一本正经!
说吐就吐,苏可暮当机立断地开了口。
“贺寒尘,停车。”她捂着嘴,一副难受恶心的要死的模样,就差打开门跳下去了。
“怎么了?可暮,你晕车吗?”贺寒尘连忙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靠在了一旁的绿化带旁边。
还顺手给了苏可暮一个塑料袋,接着又从车斗里拿出消毒湿巾和矿泉水,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把苏柳茗都看呆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贺寒尘居然拉开了他那一侧的车门。
“寒尘,寒尘你要干嘛去啊寒尘?”眼看着贺寒尘有要下车的意思,苏柳茗哪能放跑他?连忙开口阻拦。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罢了。
贺寒尘左手握着拧开了的矿泉水瓶,右手拿着湿巾,顶着不算小的太阳特地从车头绕了过去。
只见他半弯着腰,温柔而有
耐心的伏在对着塑料袋干呕的苏可暮身边,一向就有的洁癖此时也逃的不见踪影。
贺寒尘一边轻轻的为苏可暮拍着背,一边抽出湿巾来替她一点点的擦着额角的汗,那脸上没有一点嫌弃。
有的只是明明白白的宠爱和珍惜。
苏柳茗跟贺寒尘认识那么多年,也纠缠了他那么多年,真是从未见过他这样对过谁,不管同性还是异性。
结果现在?是不是把他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苏可暮?
苏柳茗一下倒在后座上,刚刚升腾起的熊熊野心被一桶冰水浇了个大半。
这也是满正常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贺寒尘对她那是礼貌的不能再礼貌。
哪怕是多跟她聊几句也是处于例行公事的态度,然而他对苏可暮是真的特殊和上心了。
“好了好了,寒尘,你也别在这儿陪着我了,这太阳也挺大的,你快回去吧。”
苏可暮是真吐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陪着她的贺寒尘让她内心无比的愧疚。
苏可暮啊苏可暮,你可真是个没有心的,没事儿作的呕吐就罢了,还把贺寒尘给拉下来。
苏可暮在内心默默的谴责着自己,她卷了卷手里什么都没有的呕吐袋,慢条斯理地扔进了垃圾桶。
“好啦寒尘,你看我没事儿啦,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设计师那
边还等着咱们呢,不是吗?”
这时候车门还大敞着,苏可暮的音量不高不低,恰好能让苏柳茗听个清清楚楚。
“你、你们要去哪个工作室啊?”
待到两人上车后,苏柳茗也不虚与委蛇了,就在后座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苏可暮心中暗暗冷笑,头稍微往苏柳茗的方向侧了侧,连个正眼都没给苏柳茗。
“哎呀,姐姐你不知道吗?今天是我和寒尘去拍婚纱照的日子啊。”
苏柳茗脸色发白,尖锐的指甲都要陷进肉里,全然没了刚刚那种当面抢男人的气势。
车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好了,姐姐,我们到了,这里离苏氏不远,你不如让爸爸的司机来接你,我和贺寒尘就先失陪了。”
说着,苏可暮挽起贺寒尘的手往店里走去,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打发走了的苏柳茗竟然又重新折了回来。
“可暮,刚刚爸爸打电话给我,说他的司机带他出去应酬了,没时间来接我呢。”
“反正我也跟着你们来了,自己妹妹的婚纱我刚好跟着看看嘛。”
苏可暮瞠目结舌,今天算是刷新了她对不要脸的新认知。
今天是选婚纱的大日子,她也不想在店门口跟苏柳茗闹得太难看,只得无可奈何的让她进了去。
“苏小姐,你这款婚纱穿在您身
上简直是天造地设,上身紧凑下半身蓬松,真真是把您的身材衬托到了极致。”
苏可暮拉开了帘子,在座的人登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头纱,婚纱,发型,首饰都一应俱全,再加上苏可暮本身优越的外在条件。
不需要过于浓厚的新娘妆,她都像童话里走出的仙子一样惊艳。
“可暮,你真是太美了。”贺寒尘眼中含着欢喜和欣慰,还有不易察觉的爱慕。
只是,这温馨的场景还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声刺耳的布料撕破裂声给打断了。
婚纱的尾部撕开了一条极大的口子。
大家又急又气,特别是苏可暮,看到始作俑者的那一刻怒气直冲脑门,耳朵里嗡嗡的。
“苏柳茗你干什么!你当个人能怎么样!”
说着,苏可暮就张牙舞爪的要朝着苏柳茗扑过去。
“可、可暮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个婚纱那么脆弱,我想把它往前扯一扯结、结果……”
“好了好了,苏小姐,您不要太动怒,这件婚纱是可以修补到原样的,千万不要因此大动干戈呀。”
“店长,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一直沉默的贺寒尘开口了。
“谁弄坏的谁来赔偿,这不是业内的规矩吗?”
苏可暮简直要笑疯了,不愧是贺寒尘,****太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