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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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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对母后薄情寡义,眼里只有心头的曾贵妃,而曾氏也因父皇的独宠,母后的离宫,风头无两位同副后,她一开始假意做过贤良模样,善待我和无意,后来因父皇恩宠渐深,当着父皇面见了还扯一扯笑脸,背了父皇就连样子都不必装了,她气量小,惯爱在些许小事上搓磨人,我和无意在她手下讨生活并不容易。

母后离宫半年不到,曾氏生产,她第三次诞下一个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婴儿,她和父皇都悲痛欲绝,曾氏命钦天监演算吉凶祸福,卦象竟是直指我,说我生来便克她的儿女。我在梧桐殿中也听到了这说法,一时默然,这皇宫已有了新的女主人,它看起来这样大,可哪里还有我和无意的立足之地。第二日,我去求见父皇,自请前往行宫居住,父皇叹了许久,也许是想起面前垂首跪地恭敬有礼的小女儿也曾是坐在他脖子上无法无天的爱女,终是应了,又因我年纪尚小,还未修建公主府,索性将行宫碧波痕赐予我,又予五千私兵护卫我和无意。

我们如她愿要走了,曾氏却又因这五千私兵心头不爽,她还未出小月子,躺在床上披散头发赤红双眼,状如疯癫,看在父皇眼中却是可怜可爱,按制公主府兵不过一千,她不看见嫡公主和太子仅仅因她指使钦天监胡诌的星象之说便要移居行宫居住,却恨皇帝竟逾制给我五千私兵。于是康元十八年,昭宁公主与太子便因身体不适移居行宫,皇帝于羽林军中拨五千私兵护卫,领头之人却是冠军侯卫家三郎。

冠军侯卫震源年轻时也曾骁勇善战,立下赫赫功劳,然而康元七年,他腿部受了重伤,早已领不得兵了,如今赋闲在家,不过富贵闲人,他膝下三子皆骁勇,只有第三子卫秦,因卫夫人宠爱非常,是个惹是生非的角色,虽功夫不错,规矩却差得很,能进羽林军是冠军侯花了大力气,更何况,他如今不过十五,如何能服众,曾贵妃进言让他去领公主的私兵,皇帝竟也答应。时人嗟叹,哪怕是天家,终也是枕边风胜了亲生儿女,曾氏手段了得,先是逼走姜后,后是驱了公主太子,哪怕公主与太子贵为皇后嫡出,天家血脉,也要避其锋芒。

那个时候,我是恨母亲的,恨她心中只有情爱,更恨她被情爱遮住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却也可怜她,可怜她遇人不淑,一颗真心错付,却因此身全系于一人,在被辜负后便再也不能自己好好的了。

十二岁的时候,我带着尚不到三岁的无意离开了大魏宫城,这个我出生,生活的地方。要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也害怕,彷徨,身边亲近的人只有无意,小苹,罗衣。可无意还什么都不懂,小苹和罗衣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又习惯了听我的,我是这一群人的依靠,我不能怕,我若怕了,大家就都没有了活路和希望。

行宫碧波痕的日子其实并不难过,我每天如同在宫里一样,大部分日子还是要上课的,原先的先生被父皇指派到了行宫,只教我一人,这大约是他醉心诗书的唯一好处了,不能接受他悉心培育过的孩子从此便不读书了。

无意还小,也许还听不懂,但我让他同我一起听先生讲学,也算是耳濡目染,能浸透一些是一些。他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常常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懂。他亦十分乖巧,一两个时辰的课,竟然也坐得住,偶有听得累了,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玩自己的,也不吵闹。对了,他在梧桐殿里就会说话走路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过程,就是有一天突然就自己走到我面前叫了声阿姐,我当时都愣住了,还是容娘反应快,直说是无意乖觉,或许早就会了,只是懒得说和走,看着我们一群人着急呢,如今倒是知道哄姐姐高兴只等着到我面前再说话走路。我虽不信,知道这不过是巧合罢了,但他能说能走了,也是好事一桩。

至于卫秦,我与他相处得竟然还不错,他倒也没有传言中的那样顽劣不堪,大概他对被分到我这儿来十分不满,既没有什么挑战性,又成日待在山中没有玩乐的地方,最开始确实常常找茬,对我言语也并不恭敬,小苹和罗衣都被他气哭过。但后来也许是我终日暮暮沉沉,全然不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无意就更加乖的不像个孩子,觉得我和无意可怜,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既然皇帝派他来做我的护卫,从此以后他便一辈子护我周全。我自然是信他的赤诚,但也只是信他那一刻说出口时的赤诚罢了。

“怎么不进去等,在这儿岂不怪热的。”

我听见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卫秦来了,放下手里的书从摇椅上起来,“你来了。”

一旁的无意也放了书,叫他:“三哥。”

卫秦一手摸了摸无意脑袋,一手熟门熟路的便去拿小几上的西瓜,边吃边探头去看我放在一旁的书:“又是战国策,我说你都看了几遍了还看,”又去看无意的书,“也是战国策,我说,你自己看也罢了,怎么还逼着无意看,他才多大,看得懂吗。”

“不是阿姐逼我看的,我自己想看。”无意一边说话,一边避开卫秦去掐他脸的手,一脸嫌恶,“还滴着汁水呢三哥。”

卫秦佯怒,道:“怎么着,还嫌弃我了?”说着就要追着去掐他,无意笑起来,尖叫着跑了。卫秦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这才有些孩童样,你们姐弟都该多笑笑,又不是冰做的不会笑。”我拿了帕子递给他:“擦擦吧。”突然瞧见他身上好几处都是土,白晃晃的,在这一身玄色的衣衫上极其显眼。

“你又打架了?”

“哎!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打架了,我哪次动手都是有正当理由的啊。”

“是吗,那这次呢,又是他们不服你?”

“嗨,可不吗,我想着都三年了,从一开始天天打,到现在都服服帖帖的,没想到今天还要打,一不留神挨了一下,不过他可更惨,被我打的估计能躲半个月操练。”

初来行宫的时候卫秦只有十五岁,羽林军才呆了月余,突然就封了车骑将军带五千人,谁都不服他,卫秦便当众说谁若不服只管同他手底下过招,若他输了就自请让贤,绝不食言,亦不会报复。那五千将士几乎人人都大过他,经验也多得多,谁能服一个因为有个好父亲就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小小少年,得了这话纷纷同他过招。卫秦功夫竟也厉害,无论是赤手空拳还是上了兵器,都从无败绩。加上他操练从来到的最早,也能和大家打成一片,渐渐也立了威望。可最初的一年,我自是知道他的不容易。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大概也不用这样辛苦。他便是不尽心,甚至佯装尽心都可以,谁能怪罪他,曾贵妃恐怕巴不得如此。

“对不住。”我除了这一句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卫秦有些小恼,每次听见我说这样的话他都有些生气,而我除了这些的确不知该如何感谢他这些年对我和无意的看护。

“前两日那个又死了。”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刚抓住就搜遍了,指甲嘴里的毒都收走了,这个是绝食死的,还是一样,什么都没说。”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沉默半晌,又是这样,和过去抓住的每一个一样,半点都不透露。

这几年一直有刺客来行刺无意,从行事风格和口风严密来看背后应该是一个主子,这些年巡防多亏了卫秦,行宫一直滴水不漏,总算护得无意安全,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实在叫人心力交瘁。

“要不...再和陛下说说?”卫秦小心翼翼问道。

我摇了摇头:“他不会管的。”

并不是没有和父皇说过,只是他根本不想管。我也难以置信,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冷漠至此,也许他根本就知道是谁一直在派刺客行刺,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就是他深爱的曾氏,所以他不想,也不会管无意的死活。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他如此绝情。

“你也不必担心。”卫秦见我如此,安慰道:“我会让人日夜守着,巡防绝不会有问题,若是后面再派人来,总有一两个嘴不严能掐开的,我就不信各个都是铁骨头,有了实证,不怕陛下不管。”

他会管吗,我知道,他不会的,这些年从一开始的执着于找到屡次想杀害无意的幕后之人,到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说实在的,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现在继续还在查,不过是出于惯性。

卫秦许是为了岔开话题,问道:“我听说今日姜姑娘来过了?”

“是,”我垂首拨弄手上的红玉珠串,“这便是表姐送我的。”

“不是这月才来过,怎的这珠串那么时兴,值得她特意又大老远跑一趟。”

“我要订亲了。”

许久没有听到他说话,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卫秦显然吃了一惊,看我瞧他才掩了愣神,只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其实外祖去年就和我提过,母后不在宫中,曾氏便是后宫实际的主人,我选驸马,她是说得上话的,恐怕她会在我婚事上做文章,好叫我嫁的不如意,亦叫无意无人可依,还是咱们自己家先提了为好,只等及笄。但一来我知道与我而言出降不过是一个某一天定会发生的事,二来我确实也未曾放在心上,便一直没和卫秦提过,我知突然告诉他我即将订亲确实有些突然,也不怪他反应不过来,边拨弄着珠串边道:“外祖选了几个,让表姐来问我,若是有可心的便择日让舅舅和父皇提了。”我示意他看桌上的画轴,“我选了范阳卢氏的十四郎,我知道,外祖也最中意他。”

他看向那画轴,上头的封漆完好无损,问我:“你都没瞧瞧画卷便选了?万一不合你意怎么办,这毕竟,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我笑了笑:“我只盼望日后相敬如宾便好,他样貌合不合我意又有什么重要。”

虽这么说着,我亦还是去拿了画轴打开:“父皇和曾氏不会想看到钟鸣鼎食之家尚主,可父皇亦不愿让我太过低嫁叫人诟病于他,范阳卢氏这样的清贵世家便是最好的选择,既有清名又无实权,实在再好不过了。”画轴展开,卢十四郎竟是一个十分清俊英气的少年,我本以为他出身卢氏,应当会有些文弱,却没料到画上是他一身劲装纵马的样子,倒与我想象中大不相同。

卫秦看着画中的人,似对我出降一事毫无心理准备,道:“怎么这样快,你都要嫁人了,我还当你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他这样,倒像是家中兄长一般,叫我心里一暖,对他道:“倒也没有那么快,再如何也要等过两月我及笄舅父才会对父皇提,更何况不过是定亲罢了,成婚总还要等几年。”

也许我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谈论自己婚事的少女,半分害羞也无,卫秦似有些五味杂陈:“你若不喜欢他,怎么不和姜姑娘说,也不必这样急定下。”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他并不知道,我心里对于嫁不嫁人,嫁什么人,其实并没有那样在意。我住在行宫里,平时并没有什么同龄的闺中女伴,除了小苹和罗衣便只有表姐姜成月会时常来看我,与我说一说京中的趣事,带一些时兴的首饰吃食给我。成月表姐大我一岁,近日刚定了亲,平日那样爽朗大方的成月说起她的未婚夫也会娇羞脸红,而小苹,和一个叫陈安的护卫情投意合,提起他更是掩不住的爱意和眷恋。也许是因为明白,卢十四郎和我的这段姻缘,不过是卢家同外祖家一场交换,卢家百年清贵,亦需公主下降以续世家荣耀,而外祖,是想让我和无意能够有一个可堪庇护又不招忌惮之处,所以啊,我和他彼此能够互相敬重便好,若再有别的奢望便是不应该。

“卢十四郎便很好了,我听成月说,他从前一直在范阳本家读书,在他们本家的家学中都是翘楚。再过一两年他就会到国学读书,是要在京中长住的。等我与他成婚了,还可以住在京中,不管是公主府还是行宫,都能看顾着无意,我总是要等他长大才好放心的。”

“那你自己呢?”

“我?”听他这样问,我愣了一下,“我亦很好啊,外祖和舅舅选的人想来错不了,卢十四郎应该是个端方君子,既是尚主,他必会给我应有的尊重,卢家家风清正,素来有年满四十无子才可纳妾的规矩,那他应当也不会因为尚主不能纳妾而不满了。”

卫秦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还不懂。”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我从来不担心这些罢了:“三哥,我明白你说的。若他有真心,我便好好收着。若他没有,我也能安然度日,这样不好吗?”

他听了我的话,似有些意外,又有些怅然:“好,这样也好,无论如何,我总是会护着你和无意的。”

人与人的缘法和羁绊真是不可解,换做初见,我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鲜衣怒马,执一柄银枪的少年会成为我和无意如今最亲近的人,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真心守护已是世间最难得东西。

“三哥,多谢你。”

“好了好了,我去找无意了。”他说完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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