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吗？”宇文凰问。
“我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根本不信？”宇文凰苦笑着说，“也对，秦音儿分明是你最喜欢的人，你怎么可能相信现在的秦音儿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的事实呢？”
穆钰皱眉说：“你也只是听那些人的一面之词。我倒觉得如果那些人真的是秦音儿派来的，他们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暴露幕后主使的身份。”
“你以为那些都是什么人？你瞧得起秦音儿，这我无话可说，可你也太瞧得起那群人了。那不过就是一群粗鄙之人，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什么事都能做。秦音儿给了他们不少钱，他们甚至可以找来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
宇文凰红着眼睛看着穆钰。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穆钰没说话。
“好吧。你不用回答我，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像我这样的人……本来我干干净净的时候你就看不上我，更何况我现在都已经被人玷污了。没关系，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自己，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照顾我，你也不用勉强自己。”
穆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要转身走人。
“等等！”宇文凰又喊住他。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拿来。”
“我，我只想要你……”宇文凰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能不能别走？我知道你不想留下，但我现在私心真的很需要你。你能不能让我自私一次？你能不能陪陪我？就这一次？”
“我觉得我留在这里应该不是很方便。”
“没有人比你更方便留在这。”
宇文凰突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不过她失血过多，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才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倒了下去。
但她也没放弃，就这么挣扎着用拖着自己的身体爬到了穆钰身边。
“穆钰，我真的很需要你，求求你别走，求求你……”
宇文凰的脸上全都是泪水，穆钰见状叹了口气，只能重新把宇文凰扶回到床上去。
……
“什么事啊？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去做什么了？”
太后打量着秦音儿，秦音儿的身上脏兮兮的，还沾了血……
“你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你受伤了？要不要哀家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是不是您做的？”秦音儿问。
“什么？”
“宇文凰的事……是不是您做的？”
“宇文凰？她又怎么了？她可是有一阵子没进宫了。大概是之前哀家说她没用，所以现在不想来了吧。”
“那是不是您派人欺负了宇文凰？”
“什么？”太后皱着眉问，“谁欺负宇文凰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本想去找宇文凰说说话，却没想到宇文凰竟然割腕自杀了。”
“割腕自杀？”太后瞪大眼睛看着秦音儿，“还有这种事？那她现在怎么样？人可救回来了？要不要哀家派太医过去给她看看？”
“她的身体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她的精神不大好。您能不能坦诚地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您派的人去……”
“当然不是哀家。哀家虽然也会用一些方式惩罚不听话的人，但宇文凰对哀家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了用处。鞥何况哀家也是女人，哀家就算要对付她，以她奉城城主的身份，哀家完全可以用奉城来做威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威胁她？”
“真的不是您？”
“当然不是。怎么？她觉得是哀家做的？”
秦音儿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你觉得的？”
秦音儿抿着唇说：“她说那些欺负她的人提到了我的名字，她怀疑是我做的。”
“你？”太后大笑道，“怎么可能是你做的？你就差直接把宇文凰送到穆钰的怀里了吧？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就是因为不是我做的，所以我才怀疑您……”
“秦音儿啊秦音儿，你对哀家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哀家可没怀疑你，你说不是你做的，哀家就信了。可你竟然怀疑哀家，真是让哀家失望。”
“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这么唐突地和您说这些，只是现在的情况的确……”
“罢了，哀家也不怪你，哀家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这孩子啊，就是待人太真诚了。”
太后朝秦音儿招了招手。
“来，你坐到哀家身边来。”
秦音儿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走了过去。
“哀家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只是这人啊，有的时候太重情重义就容易被欺负。宇文凰的事既然你自己问心无愧，那你还担心什么？”
“您没见到宇文凰现在的样子，要是稍微再晚一点，宇文凰的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秦音儿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满地都是血……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宇文凰也真是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亏了哀家之前还觉得她很像哀家年轻的时候，这么看来她真是一点都不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不管哀家遇到什么事，都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
太后说完这话之后就看向了秦音儿。
“那你呢？”
秦音儿一愣：“什么？”
“哀家的意思是，如果是你遇到了宇文凰的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样？”
“我？我不会自杀。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不会让那些坏人在背地里笑掉大牙的。我要找到那些人，我要找到他们报仇，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好！”
太后拍着手，欣赏地看着秦音儿。
“这就对了。所以比起宇文凰，还是你和哀家更像。你的想法和哀家的想法一样，不论如何，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都是一个很蠢的办法。不过宇文凰现在已经是一个重新活了一遍的人，从现在开始，她应该就会完全变了一个人吧？”
“她要找我报仇。”秦音儿说，“她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