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一边给穆钰施针,一边说着几句调侃的话。
本来一开始穆钰还能反驳两句,可是到了后面这几针让他疼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只能任由着秦音儿自言自语。
“我就担心你被人算计所以才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我这一片好心也不指望着你能感恩戴德吧,但我也的确没想到你竟然一点都不尊重我,就这么偷偷摸摸把我给送回去了。”
“你虽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你也是真的瞧不起我。你竟然觉得你把我送回去就能一了百了了?”
“不过你这么着急把我送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是真的为了不让我陷入危险中,还是想在我离开之后去找几个红颜换换口味?”
“可叹我对你可真是一番真心啊,在得知你受了重伤之后竟然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生怕自己来晚了救不了你的命。真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秦音儿在穆钰的胸口处落下最后一针,又接着感慨道:“我今天是救了你,就是不知道过两天你是不是就又要把我送回去了。毕竟你很不待见我,完全不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是吧?”
穆钰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了
。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虚弱地说:“我绝对没那个意思。”
“啧,你之前还说不会把我送走呢,结果又是怎么做的?”秦音儿摆了摆手,掐指算着时间说,“你说的话现在一点意义都没有,完全不值得信任。”
“之前为夫倒是还敢擅自把你送走,现在为夫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得把你留在身边啊。”
“所以我在穆将军你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喽?我是因为有价值所以才能留下,而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夫人才能留在这?”
“我当然也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穆将军真是面冷心也冷,我算是看清楚了。今天我救了你,只当我是在帮南烟国挽救 一个将军的性命,毕竟南烟国要是没了你,说不定真的要大乱了。”
“娘子……”
秦音儿又将针都收拾走说:“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体内的毒素全都排出来,若是太着急的话反而会有性命之忧。我现在给你施了针,之后还要再进行七次,将毒素慢慢拔出。”
“那就有劳娘子了。”
“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警告你在这七天之内别想把我送走
。施针的事不能停,要是停了那之前可就白做了。这针是施在你身上,有多疼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那这段时间就麻烦娘子照顾我。”
“好说好说,毕竟我是大夫嘛。不过我就不以你娘子的身份留在这了,太扎眼,我已经让胭脂去找了一家客栈,到时候我就以大夫的名义来给你施针。”
秦音儿说完了之后又想了想,随后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晚上来给你施针,白天我们各过各的,你就当没有我这号人的存在,我也不给你添麻烦。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来涪城,刚好可以好好逛逛。”
“涪城现在很危险。”穆钰蹙眉说道,“你住在哪个客栈?你住在客栈安全吗?还是过来和我住在一起吧。”
“我倒觉得那北越国的人目的是你,不和你住在一起反而更安全。”
穆钰竟然无力反驳。
“那就这么决定了,告辞。”
不等不语再说什么,秦音儿就已经跳窗离去了。
穆钰深吸一口气。
他这会儿算是得罪了他的夫人,想哄着这位夫人高兴恐怕是难喽。
……
经过了秦音儿昨晚的施针,穆钰的身体果然好了许多。
之前他只能
平躺着休息,一动都不能动,但现在他也能被人扶着坐起来喝水、吃东西了。
楚黎见他这样还有些担心。
“你也不用这么坚强。你现在中的可是剧毒,一时间这毒又不知道该如何解。之前大夫说的话你不记得了?你这样乱动会让毒性走遍全身的。”
“不打紧。我觉得今天身体好多了,也可以活动活动。”
听穆钰这么说,楚黎显得更是焦虑。
“你的毒也没解,但现在竟然觉得身体有所好转,这……”
“淮王不会以为我这是病入膏肓了吧?”
楚黎没说话。
“放心吧,纯粹是因为身体的确好了许多,不是回光返照。”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说些别的。”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
“现在涪城里来了一些人。我派人在城门口盯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概进来了十几个人。”
“倒也不算多。”
“我已经派人盯着那些人的动向了。其中有三位男子和两个姑娘住在了距离不远的悦来客栈,还有两个年轻男子尚未找到落脚之地,另外还有两个人去了官府。”
“悦来客栈?”
“怎么?悦来客栈的人有
问题?”
“不。悦来客栈可就在对面?”
“是啊,你要是能站起来,从你的窗户这就能看到了。”
楚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客栈的方向望去。
“不过悦来客栈应该没什么问题。听说有两个姑娘和一个男人是一起的,大概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丫头吧。他们可能是要去往别处,暂时留在这里落脚。”
“悦来客栈里面可还有空着的房间?”
“空房间?你要做什么?”
“若是有,我倒是想搬过去。”
“你要搬去客栈?”楚黎不赞成,“不行。客栈里人多眼杂很危险,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下床走动,更何况是从这挪到悦来客栈?”
“这不过是一条街而已,还是能走的。”
“但是万一引得你身体里的毒……”
“无妨,我觉得这毒要不了我的命。”
楚黎不解地打量着穆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搬到悦来客栈去吗?悦来客栈里面住着谁?还是那个地方有问题?”
“只是觉得那是个风水宝地,搬过去应该有助于我的身体恢复。”
“你是不是疯了?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
“还是麻烦淮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