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离开小树林,给顾书宁发消息,问她现在在哪。 消息发过去,顾书宁几乎是秒回了一句语音:“你直接来篮球场这里吧,我在给人送水呢。” 余夏听完,收起手机直接往篮球场去了。 余夏打到篮球场时体育课正好只剩五分钟,体育老师已经吹哨让他们集合。余夏抱着衣服站到队伍末尾,顾书宁跑到她旁边,问她:“你刚才去干嘛了?去了那么长时间。” 余夏跟着队伍走,漫不经心的和顾书宁说:“没什么,简单的见义勇为一下。” 顾书宁好奇了:“什么见义勇为,你怎么不带上我?是不是你让我不要去的时候啊?” “是啊,让你过去干嘛?送菜?”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呗?” …… 余夏走的干脆利落,但是她和江时在小树林里撞了个照面的照片被人发到学生群里。 发照片的人还给这张照片配了个非常扎眼的标题。 “年级第一和我校校霸再小树林里幽会。” 照片上的人只有余夏和江时两个,拍摄人跟他们距离较远,两人的神色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树影斑驳,两人身上又都穿着校服,很有青春电影里的氛围。 ——??? ——什么玩意? ——是我想的那样吗? ——震惊我家一百年。 ——他俩不会真有一腿吧。 ——不是没可能啊,据说他俩现在是同桌,说不定是有人提的主动呢。 ——想多了吧,之前他俩不还是水火不容的样子吗? ——但那已经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了,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瞒着我们发生了什么。 ——算了吧,就余夏那双手抱胸的样子,你们是怎么看出来余夏表情好的? ——就是,想也知道,你说余夏找江时寻仇还是有可能的。 ——既然他俩没可能,那他们是在干什么?余夏过来下战书? ——有可能啊,余夏这种性格的人,她就是放学之后找人给江时套麻袋我都不会震惊。 ——余夏,这是要打人吧。 因为一张没头没尾的照片,体育课还没结束谣言已经从,他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变成了,余夏为报前两天江时举报她带手机的仇,特意把江时堵在小树林里打了一顿。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他们班班主任赵文华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上课,老赵就把余夏和江时叫来了自己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的余夏整个人是蒙的,她站在十分淡定的江时旁边开始思考自己这段时间犯了什么事。 没什么啊?她最近还算听话也没触碰校规。难道是老赵终于发现把她和江时放在一起屁用没有,打算放弃了? 老赵坐在自己工位上,抬头看着被他叫来的两人。 两江时身上规矩的穿着校服,余夏则在夏季校服外面套了自己的外套,两人中间隔了两个身位,眼神没有丝毫交流和相交。 赵文华压根没把照片当回事,虽然余夏属于不确定分子,但江时绝对是好学生。这件事在他看来大概率是捕风捉影,所以就算把两人叫过来语气也不严重,说话时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温柔。 “你们两个都别紧张,我叫你们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余夏这还是第一次在老师嘴里听到这么温柔的语气,一时间接受不良,表情都有些怪异:“老师,你能好好说话吗。你这样的语气我有点不适应。” 赵文华勉强撑起来的慈师面目被余夏一句话戳破,他叹了口气:“我看你就是贱的。” 赵文华说:“是这样的,我这次叫你们来是想了解一下昨天你们打架的事情。” 余夏很震惊:“打架,什么打架?我和他打架,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忧虑太重,白日梦梦到的吗?” “我也不相信,但是有人拍了照片。”赵文华说。 一直没说话的江时开口:“什么照片?” “就是昨天我们班体育课你俩在小树林里的照片,学生们的聊天群里都聊疯了。余夏,你不知道?” 余夏凑过去看手机屏幕,皱着眉说:“没有,群里消息太多我给屏蔽了。” 老赵拿出自己手机,从学生那里收到的照片。 余夏看着照片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你收这个给你照片人的手机了吗?” 赵文华一愣:“收……收了。” 余夏满意了:“行。” 余夏沉默半晌试探的问:“我说我们俩在交流感情,你信吗?” 赵文华说:“我不信。” 江时张嘴想向班主任说清楚情况,被余夏眼疾手快地捣了一下,余夏给江时是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江时看她一眼,向后退了一步,把解释权交给余夏。 余夏飞快地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昨天就是上卫生间的时候被人拍了二一,要是我真的动手了,江时会善罢甘休吗?” 江时沉默一瞬,看着不断给他使眼色的余夏,还是认同了余夏的借口。 赵文华见江时没反驳,心里有了成算。 赵文华:“行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说没事,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对了,下周就是期中考了,你们要好好做准备。特别是你余夏,你要让我看到我把你调到年级第一身边的效果,别让老师失望。”赵文华说。 余夏看着旁边冷脸的江时,心虚的向赵文华保证:“行……行吧。我尽量。” 出了办公室,江时问:“为什么不让我把昨天的事情说清楚?” 昨天余夏离开后,江时很轻易的从那几个女生中嘴里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余下双手插在口黑色牛仔外套的口袋里,走在江时前面,她说:“昨天你来之前我就让胡雨彤离开了,并且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老师。但是直到现在除了我们俩这件‘意料之外’,整个学校风平浪静。胡雨彤没把昨天的事说出去。” “校园霸凌是一个循序渐进得过程,她们做得这么过分一定是有一段时间了。让长期压抑的受害者突然发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不会让她就这样白白被欺负。” “我会说服她自己站起来,用一种和平的方法。” 余夏一边和江时说话,一边往教室走。她最后一句话说完,两人也走到六班门口。 余夏脸色淡淡,推开门对江时歪头:“进去吧。” 江时一直跟在余夏身后,听着她说话。 上午的阳光明媚,从上方斜照进教学楼长长的走廊,照在眼前明艳的少女身上,教室的窗户里映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江时看着对他歪头的余夏,心里突然意识到,余夏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至少他知道的余夏不是全部。 又联想到那天余夏说的“等着他道歉”,江时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余夏。 —————— 梁京一中建校五十多年 ,只出了余夏这一位明目张胆的校霸,可平静的水下并不平静。 胡雨彤身体健康,成绩中等,不打扮不邋遢,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在十个人中能找出九个半的普通人,并不比别人多些或少些什么。 校园霸凌落在她身上好像只是命运随手一指,跟她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连胡雨彤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自己。 最开始只是些闲话,语言上的欺压,眼见胡雨彤并不反抗,渐渐演变成动手动脚,走路时突如其来的推搡,桌面上充斥着“贱人”,“婊子”的辱骂,书桌里的虫子和老鼠,害她出糗时的哄笑,再到厕所的水池,无人地方的拳打脚踢。 胡雨彤也曾反抗过,向父母向老师,但是没有用,所用人都在让她忍受,让她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活生生的人变成懦弱的羊,让被迫忍受湮灭了那颗反抗的心。 胡雨彤忍受着打骂,在心里告诉自己再有两年时间就结束了,到时候各自上了大学,这些人和事就都会离她远远地。她会好好工作,成家立业,逐渐忘记这一切,等到十年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再谈起来她也许会等到一个道歉。 可是她遇到了余夏,一个在她被拉到厕所里欺负时出现的人,将她带离水火之中的人。 虽然余夏的名声更不好,据说她身上还有打人的处分,但是那又怎么样,余夏温暖的手像是一把火,顺着她的手向上蔓延点燃了整个人。 胡雨彤离开之后没敢和老师说,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她想,怎样都要对余夏说声谢谢。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找到机会和余夏说话,余夏和江时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胡雨彤坐在自己位置上惴惴不安了好久,她莫名觉得余夏和江时叫走和她有关。 胡雨彤状态不好到她同桌都发现了她的异常,胡雨彤的同桌是个女生,她皱着眉担忧的问:“雨彤,怎么了,我看你一到教室就心神不宁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胡雨彤回过神,她犹犹豫豫的问:“余夏怎么被叫走了啊?” 她同桌在学生群里属于活跃分子,听她这么一问立刻向胡雨彤解释,说:“嗐,昨天体育课上好像余夏和江时打起来了。估计老赵是找他们了解了解情况吧。” “打起来了?!”胡雨彤惊讶出声,她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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