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谁能想到我在下周三之前就把所有工作做完了呢？当然，这得感谢亲爱的蝙蝠侠，多亏了他与哥谭警局的合作，在短短两天内就成功解决了这起事件，我的建设项目也并没有因此拖延太久，在我的组织下很快就重新重启。 说真的，如果不是那群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们老是喜欢每个几个小时给我发信息，我也不至于精神憔悴到睡不好觉。要是几个人每隔几个小时给我发信息就算了，那样我还能应付得了。但十几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发送信息轰炸我的手机，在消息中指点江山企图通过手机来遥控我做事。 哪怕是被常年高压工作□□的我变得不想反抗，在这种情况下也会生气。 我看着阿福带着理查德走到我的车旁，我降下车窗朝外伸伸手，男孩似乎对我的准时出现感到惊喜，脸上的欢喜都按耐不住。他迫不及待与阿福道别拿走老管家手上的书包朝我奔来，熟练地打开车门窜进后车座。 “布鲁斯呢？” “放心吧夫人，我会在开放日结束之前让布鲁斯少爷出现在学校里的。” 因为没有继承韦恩集团，阿福有时候会在我面前称呼布鲁斯为少爷，更多情况下，这是一种调侃。 “真是谢谢你了，阿福。” “我最近在看《育儿手册》，上面有写家长需要参加学校举办的家校活动。” 阿福特有的英式笑话。 我和理查德不约而同笑了出声。 * “理查德，你最近应该没有熬夜吧。” 我从内后视镜看向喜悦还未从脸上退下的男孩，理查德的表情管理不大好，他在听到我谈及这点时眼神乱飘，语气也有些底气不足。 “呃……当然没有，夫人。” “嗯——好吧，我想你应该不会像布鲁斯那样骗我。” 大骗子和小骗子。理查德的神情更加愧疚了，如果车上有洞，他一定会把头埋进去躲避我的凝视。此刻他盯着地毯，聚精会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地毯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我于心不忍看他继续这么尴尬下去，只好转移话题。 “我看了报纸，上面有报道蝙蝠侠与罗宾一同与哥谭警局协助破案的新闻，还印刷着他们两人穿梭在城市中的图像。” “哦，是吗！当然，蝙蝠侠和罗宾是最好的搭档，他们一出手，全天下的未解之谜都会被被解开。” 小孩子对神秘的人物总会莫名抱有好感，哪怕是理查德也不例外。他一听见我改变话题的方向，还是他感兴趣的点，就没有停下讲话，向我介绍起蝙蝠侠所做的英雄事迹，以及罗宾这位蝙蝠侠的新晋搭档与蝙蝠侠的合作是有多么完美无缺…… 听他所描述的详尽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是他本人在当罗宾。 “我看报纸上的图片注意到他没再穿那个紧身短裤了，你说是不是有人对罗宾本人反馈了这点，让他改变了着装？” 理查德哽咽了一下。 为什么她的注意点总会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男孩撇了撇嘴。想起那天他对布鲁斯复述了夫人的话后，布鲁斯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了她的话！ 「迪克，她说得不错……你需要换一套衣服。」 在他的强烈抗议下，他终于为自己的紧身短裤争取到了出面的机会。仅限夏季。 布鲁斯为理查德安排的学校是我当初上过的学校，跟记忆里的模样变化很大。我将车子停在了学校里的停车场，停好的一下子他就如出笼的小鸟跑向外面，然后迅速被同龄人包围，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圈。 我透过车窗看向外边，一部分家长们的视线果然落在了我这边，他们的视线才叫如饥似渴，毕竟这里的人都知道，理查德·格雷森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我在心里计算着自己出现在聚光灯下已是几年前，外加布鲁斯为了吸引走了许多长枪短炮，他们应该不太记得另一个韦恩长什么样。 于是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下车，并注意到身上的视线很快消失了一半，这才送了一口气。看来正如自己所祈祷的那样，他们并不认识我，估计只会觉得我是韦恩家的佣人。 我平日的衣着打扮与大部分人想象中的权贵不同，可能就是我本不是权贵的原因，我对大部分高奢产品并不感冒，连带着新钱老钱经常会用来社交的活动也不参加。在分工上我和我弟弟有种默契，那就是由我经营企业，布鲁斯经营人际。 “迪克，那是你父亲新的女朋友吗？” “！” 这是个死亡话题，理查德立马意识到这点。 如果说不是，那他就必须向大家介绍这是他养父的姐姐，而按照他平时对她的观察，人际关系带来的麻烦绝对是她最厌烦的。 如果说是，那布鲁斯绝对会暂停他的夜巡的！ “不，我是韦恩家的佣人。” 就在理查德头脑风暴时，我从容地对他的朋友说谎。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模仿起阿福平日说话的腔调。 “理查德少爷，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带我去看你平日上课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哦……哦！对，我都差点忘了，跟我来！” “夫人，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理查德走到教学楼大堂时左顾右盼，看见没有什么人才放下神经。他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自责，我坐在花坛旁的长椅上，宽慰他。 “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这么说的。而且我也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有种年轻十几岁的感觉。” 他听到我说的话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最后那点抵抗心理随着我说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准备，我好奇地想要看他做些什么。男孩鼓起勇气，大概已经在内心里演练过多次，所以坐起来十分流畅，没有结巴没有卡壳。 “夫人，我想邀请你参观你的母校。” 还很绅士地伸出手。 “阿福教你的吗。” 我从善如流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阿福说这样会有仪式感……你觉得呢？”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我好脾气地用另外一只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手感还不错。 “做得很好，但下次不要再做了。比起小绅士，你更像一位雅皮士。” * 我想起了阿福跟我说过的故事。 太小的时候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记不清楚了，我翻阅着在学校校史馆里存放的历代校友手册，在较为前面的页数找到了我小时候的模样。 理查德好奇地挤进我的身前看着手册上的我，有些不可置信。 “变化好大……” “是吗？我觉得还好。” 他指了指照片上笑得像朵花的我。 “这上面的你看上去更活泼一点。” “等你被工作折磨得死去活来，自然就笑不出来了。” 理查德想了想自己的未来，如果一切正常，那他估计会一边当罗宾一边上班，然后过劳死也说不定。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抗拒这样的未来。 我看向那上面的名字，那时我已被韦恩夫妇收养，与同样被收养的理查德不同，我并没有保留自己的姓氏，而是改姓成了韦恩。 据阿福所言，我遇见韦恩夫妇的当天是发低烧昏倒在了街头，身上还带有大大小小的疤痕，烟头烫伤所留下的痕迹、淤青、牙齿都掉了好几颗。这毫无辩解之力，明晃晃地在告诉天底下的人，我是一个被殴打的受害者。 他们带着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当时喝醉酒了的男人正拖拽着一个衣衫褴褛，身上同样有许多淤青的女人朝出租屋的门口走去。男人在见到托马斯怀中的我时还试图袭击托马斯，被阿福单手制止才肯停手。 解脱了的女人哭喊着念叨着我的名字，她挥舞摇晃自己的双手，说对不起我，然后又扯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地说都是我的错，说把我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一个赔钱货。 她的手臂上早已大大小小布满了针孔，阿福还告诉我，那个时候的我呆滞得像个木偶，眼神没有光彩，却还是在听见亲生母亲呼唤我原先的名字时会有所反应。 三岁，正常来说，三岁的小孩词汇量都已经不少的了。而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只对自己的名字有所反应。 阿福告诉我，托马斯说他在那一瞬间无比地窒息，周遭的人冷漠无情，家暴一事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如果连这种事在他们眼里都算小事，那更别提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了。 而随后，趴在地上的男人对着小时候的我像是逗狗一样啧啧了一声，我便试图挣扎想要挣脱托马斯的怀抱，男人哈哈大笑笑得太大声以至于咳嗽时，他们就决定要领养我。 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会想我一样遭受这种事情，他们能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可就算是这样，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就没办法视而不见。 我是被韦恩夫妇从泥潭里救出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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