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有点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去校园是什么时候，布鲁斯高中一毕业就跑到国外不见人影，回来后又以迅雷之势攻读完了大学外加修了好几个学位，那时我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挑了个时间询问他学习怎么样，他就告诉我下个星期就毕业。 我瞪老大的眼睛看着他，又一次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于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与阿福和布鲁斯一同在大学校门拍摄了他的毕业照，他成为了我们当中最高的那一位，站在中间身穿学士服，难得笑得开心。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都有点害怕见到老师，更别提当初教我的数学老师现在是理查德的年级主任，我怕我一回去就会被老师点评布鲁斯带孩子的不负责任，这个时候我只好替我那只管把孩子带回家不管养的弟弟打哈哈。 一想到这里，我的肚子就会忍不住绞痛，继续处理起公文。理查德在吃完饭后就跟着我来到书房，在书房里有一处休息区，与大别墅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是我自己买的大型犬专用狗窝，因为太大反而也适合当人的沙发，理查德似乎十分中意这个家具，每次到书房都会窝在这个“沙发”看书，所以我没敢告诉他这点。 “夫人，我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理查德，不过如果是学习方面，我更推荐你去咨询阿福或者布鲁斯，他们比我聪明得多。” “当然不是！我是想问夫人你觉得‘罗宾’怎么样？” “……Robin？罗宾汉？亚森·罗宾？” “不，是那个，蝙蝠侠的助手‘罗宾’。” ……谁？我陷入了沉默，终于从中午的报纸找出了这个人，报纸印刷的图像上除去最近成为都市传说的蝙蝠侠，还有一个不穿裤子只穿了内裤的小孩在他身边出现。 “那个不穿裤子的小孩？ ” “我……他穿的！那只是紧身短裤！” 哦，理查德是他的粉丝。 我看着他激动的神情，一下子确认了这点。 “好吧，我觉得他太小了，看照片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就算他的身手再怎么敏捷，我都不认为让一个小孩打击罪犯是好事。如果他长大点，成年了，我不会有异议。” 理查德对我的回答没有太大反应，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在得到我的回复后有些闷闷不乐，看样子是我的话打击到了他这个年纪都会有的超级英雄梦。于是我换了个方向安慰他。 “或许他穿上长裤的话我会更喜欢他，你知道的，哥谭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你不喜欢他的打扮吗？” 如果像我这样的时尚白痴都觉得那个“罗宾”的裤子看上去像是内裤，那大部分人一定都觉得他的紧身短裤是内裤。所以我委婉地肯定了他这点。 “我觉得这种风格对于哥谭人来说有些太超前了。” 他看上去更失落了，为什么？他真的很喜欢罗宾那套衣服吗？？？ “那夫人你觉得蝙蝠侠怎么样？会觉得他很帅气吗？” 我突然发现理查德在让我肯定罗宾这点上有些执着，明明罗宾才出现没几天……难不成理查德遇害的时候被罗宾救了？我胡思乱想，只希望自己的想法不是真的。 我想了想印象中的蝙蝠侠，不知为何布鲁斯对他有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贬低这位都市传说，却又以个人名义赞助蝙蝠侠，八卦记者经常会讨论他们两个的关系，千奇百怪灵异事件应有尽有，可能哥谭太久没有饭后谈资，莫名出现的人总会给人许多好奇。 不过我只整理了一下就很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是不是曾经有一套衣服漏点了？” “……” 理查德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看我。 我没来得及听到理查德的答复就被一通电话叫走，因为工地工头说他们挖到了什么东西，我只希望不是光纤，不是赔不起，而是后续要做的工作会翻倍，到时候头大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我忧心忡忡地离开书房，在走之前跟男孩留下一句让他转告阿福不用准备我今天的晚餐便急匆匆离去。 理查德觉得在家里放了无数个窃听器的蝙蝠侠一定听到了她的致命发言，只希望布鲁斯在翻录音记录的是不要把这件事归到他身上……他都快忘记这茬事了！为什么她记住的点都这么奇怪！ “……我一直觉得世界上除了埃斯科瓦尔不会有人把钱埋在底下了。” “呃……老板，我们会不会得罪□□？” 好消息，不是光纤。 坏消息，挖出了□□的赃款。 “……先报警吧。” 我语重心长地拨打了GCPD的报警电话。 哥谭警局来的速度很快，在哥谭，死人不一定会惊动警察与媒体，但地下的黑色交易一定会被广大群众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我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叮嘱工人们不要乱说话以免给自己招惹来灾祸，但看到他们其中几个人眼中跃跃欲试的神情，我的心就凉了一半。警察他们很快封锁了施工场地，看来会有一段时日没办法动工了。 一处埋藏着赃款，那就代表着会有更多的钱被埋藏在地里，光是我们施工单位挖到的面额就有那么多，更别提其他地方了，恐怕不用不久，哥谭就要掀起一股不亚于淘金热的狂潮了。 我遣散了今天的员工，用夸张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头都比之前大了好几倍。 那这样还不如直接挖到光纤还好一点。 我心里不由这么想道。 我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 “我刚起床就看见你的背影出现在电视上，新闻上说你新工厂的选址有一笔赃款埋在地里被挖了出来……真的假的？” 好吧，是我那睡到日上三竿的亲爱的弟弟。 可恶，真是嫉妒。 “是真的，恐怕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有得忙了。你也知道董事会那些人，开工晚一天他们就会拿着所谓的账单在我面前晃荡。而且最让我头疼的不是这些……我是担心那些工人对这笔钱动了心，真希望哥谭警察能给点力早日追查出这笔钱是谁的……布鲁斯，你有在听吗？” “当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 希望你不是骗我，我捏了捏鼻翼，看向身后忙碌的警察，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眼神一凛。 “下周三你有空吗？” “我记得……嗯，对，要和玛利亚去约会，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 “我听得见阿福在旁边提醒你，你连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记不住吗？” “下次一定。” 这句话我听得出来你是在敷衍我。 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布鲁斯谈恋爱只是为了完成什么每月指标，要是一个月谈不到多少个恋人会被排除富豪名流社交圈什么的。 “你跟那位模特玛利亚小姐的约会改个日期吧，下周三去参加理查德的家长开放日。” “理查德刚才跟我说你会去。” 我心虚了一下。 “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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