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瞧了眼躺在榻边用棉被裹成粽子的严归云,这人因为自己冰天雪间躺在地上睡,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第一产生了一种叫于心不忍的情绪。 上官信以想念父母为由,坚决要搬回上官小院儿住,还指明要住严归云睡得耳房,吓得上官玥连夜叫孟桑二人把严归云那堆破铜烂铁搬至花朝的制甲营。 严秀才就大喜大悲的把床搬至了上官玥的床榻边的……地上! 喜的是每夜可以和上官玥一块儿入睡,有时甚至还可以聊会儿天,虽然上官寨主理他的时间还没有理那只小狐狸长,但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生生的上官玥。 悲的是这地上是真他娘的又冷又硬! 经过几夜的磨合,大当家的已然习惯鞋边躺着个大活人,她掩饰的咳了声,“咳,听说我昏睡那几日是你没日没夜的贴身照顾?” 不知是不是严归云的错觉,“贴身”二字被上官玥说得格外意味深长,他下意识的说道:“是啊!大当家的可满意?”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嘴欠,急忙在心里念了今晚第八遍清心咒。 “既如此,你就来这里睡吧!”上官玥用眼睨了下榻上空出的另一边,见严归云没反应,又补充了句:“怎么?都睡过一起了,还害羞么?” 我的大当家,睡过一起可不能随便说啊!!! 严归云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做梦后,如若有充足的光线看清他的表情,定会被他裂到耳根的嘴角给吓住。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上官玥的身旁安静的躺了下来,“阿玥,想不到你如此关心我,地上被褥着实有些赃了,就不拿上来了,可好?” 上官玥语气和蔼:“严公子请自便,只是我不习惯与人同盖一床被褥。” 严归云试探的挪动着身体,离上官玥更近了些,“别啊!阿玥,怎么说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 上官玥:“……那严公子是不否还要妇唱夫随?” 严归云靠得更近了些,“夫人请唱。” 上官玥:“那批火药…” 严归云:“这个我在行啊!” 上官玥:“我想打造一只以一敌仟的队伍…” “这个我是专业的!”严归云抖着虚空中的孔雀毛说道:“我爷爷是军人,父亲也是军人,从小熟读各种兵书,熟悉国际各类顶尖部队组织结构,研究过世界顶尖的军事武器,当然对于古代的冷兵器知识也是行家,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需求,不吹牛的讲,就目前这工具严重匮乏的时代,给我点儿时间,也可以造给你。” 他说这话的语气稀松平常,话的内容实则可以用大言不惭来形容,可就是让人不自觉会相信他的魔力,虽然里面很多词语上官玥听不太懂,但大概意明白,而且感觉严归云总有一种说到就能做到笃定,让人觉得……很踏实。 上官玥嘴角上扬:“那就有劳严公子了。” 严归云控制着自己要冻得打颤的身体,侧身看着上官玥,“只是,夫人要哄我高兴才会给造火铳的。” 严归云这话一半是挑逗,一半是与上官玥逗趣,他早就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个女人不管是土匪头子,还是将军女儿,她只是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留在这里最大念想。 上官玥也侧身,挨得很近,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可是第一次心平气和至少表面气和的躺在榻上近距离对视。 严归云被她看的心热,思绪也开始放荡不羁起来,谁知上官玥在这时缓缓启唇,呵气如兰唤了声:“归云啊。” 那声音如同有毒的蔓藤一般,枝条疯长的缠绕着严归云,近在咫尺的二人鼻息交织,再也念不出清心咒的严归云猛地翻身,撑手看着上官玥,那眼神如有实质般让人感觉灼热,中间的空隙只容得下一床被褥。 窗外的风的吹着大树上发出沙沙声响,被吹的树枝上的雪簌簌飘落,两种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如同和唱般和谐迷人,显得这三分床榻更是温暖诱人,上官玥的脸在这昏暗中显得更是如瓷如玉,连同那颗红痣都妖艳的摇曳起来。 “归云啊”她又轻唤了声,这是她第一回第二次如此亲密的叫严归云的名字,像是好奇却很熟稔,“你知道你晚上说梦话么?” 严归云一愣,随即柔声哄劝道:“是么?说来我听听我说了何秘密?” “你睡梦中喊一个叫上官玥的女人的名字。”上官玥的嘴唇随着说话开开合合,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严归云高挺的鼻梁下的唇,二人的唇似有似无的触碰在一起。 严归云感受着这份温热,带着些许的虔诚吻了下来,唇随着她的眉心一寸寸下移,动作轻柔,像是在吻着一件稀世珍宝,上官玥被吻得双眸略眯,让人看不出是紧张还是享受,更像是勾引。 严归云哪经得起这般挑逗,半撑着的右手退下二人间那层阻碍,上官玥抬手止住了他即将落下的吻,学着他的样子,嘟着唇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严公子,可把你给哄高兴了?” 口口的触碰将严归云砸得晕头转向,他没想到上官玥撒起娇来这么厉害,简直是在杀他。别说是让他做点什么了,哪怕现在上官玥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给的! 严归云心口不一的闷声道:“还差点儿意思,夫人……!” 上官玥低头,两人轻轻接了个漫长的吻,严归云摩挲着怀中的柔软,不敢太用力怕把人弄疼了,又得顾忌着大当家右后肩的伤。 这女人看准了他压抑又克制的爱意,勾人的眼神半眯着,带着茧的指腹来回轻轻的摩挲着严归云的耳廓,那无孔不入的酥麻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两人淹没。 上官玥半张脸埋在被褥间,眼角起雾,孟春和桑落都在外面,二人均是武功高强耳朵异常灵敏之人,上官玥不敢出声侧头看着人,满眼浸满氤氲的水雾,凶狠狠的表情退散成可怜儿样。 今夜皓月当空,满地铺满皓影,天穹被银亮笼罩,月色与雪色之间隔着一抹上官玥的眼角朱砂红。 严归云爱惨了这颗红宝石般的痣,“宝贝儿,我爱你!”他用鼻音呢喃着。 上官玥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严归云口口抱紧了她,在这一刻,整个苍穹怦然颤抖。 严归云顾及上官玥右肩的伤,一次后便没有继续,抱着人吻了半宿,上官玥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任由对方收拾。 严归云在恍惚间发现一抹与上官玥眼尾重叠的红,那红色的刺激让他觉得是自己的心头血,后知后觉的担忧自己头一次没有经验把人弄伤了。 花朝一早踏着霜露从外走来,见孟春桑落和桃月均在廊外候着,他一愣,自家大当家每日卯时起床练功是雷打不动的,怎么今日大家都在外候着? 他是来汇报那只雄鹰的线索的,顺便把严归云拎去镇压那群要把老先生气吐血的熊匪子,事态紧急。 其实这事儿问桃月最清楚了,花朝不敢问,问桑落也可以,可那家伙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他询问的看了眼孟春,后者不但没理他还给他一个健硕的背影。 花朝无奈,想着先去踹严归云的门,结果严秀才从内掀开了大当家的门帘,肩上还挂着喜萌。一脸的神清气爽,喜不自胜。 众人表情自然,称呼却变了,只有花朝傻狗似的左右瞧着。 “姑爷,小姐醒了吗?”桃月行礼问道。 严归云享受着这个称呼,和颜悦色道:“还没,桃月姑娘,你去忙,我来照顾阿玥。” 他瞥见花朝一脸的便秘样,说:“花营主若有要事,方便的话说于我听,阿玥一醒我就替你转告如何?” 花朝见状并未多想,只以为上官玥身体抱恙,一手薅住严归云的肩膀,往自己身旁一带:“那我晚点再来罢,你现时与我走一趟,那群兔崽子要把费老头的腿都要气直了。” 费老头原名费局,局长的局,来清水寨前也在官宦家庭里面当先生,不知犯了什么事,被人打了个半残丢在清水寨山脚下,被路过的土匪抢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气不过靠着一股怨恨爬到了土匪营捡回一条命,只是被打坏的那条腿永远残了。 清水寨的小学堂办得挺像那么回事,先生一共四人,费局教之乎者也,严归云担任校长兼兵器,美术,数学,手工老师,胖熊地理老师,瘦猴教反扒,花朝任教导主任,心情好时也给他们上上武术课,也算是各有所长的相互配合着。 除了费局的课,其他的孩子们倒挺乐意上,昨日悟道拉着严归云,废话了半天,不知抽哪门子疯,也要加入,说要当个医药先生。严归云严重怀疑这和尚有受虐倾向,不过几日功夫就忘记自己被那群熊孩子当乳猪烤的情景了,好说歹劝等过段时日再安排他去上课,人家就是不干。 昨夜回来前严归云顶着一脑门官司,今日这些官司像是都打赢了一般,因为严公子突然发觉,这世上除了上官玥,其他都是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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