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近几日心情不大好?”桃月细想现在也不是老爷夫人的忌日有些担忧的问。 见对方并未回答,桃月看了眼茶案上的药碗,突然福至心灵,“小姐是因为严公子而心情不好?” 上官玥眼眸微动,因为严归云? 她一向是懂得如何把那份暴躁压抑在冰凝之下,平日里也并未把任何事放过心上,喜怒无常,不好伺候均在表皮之外,像近日来的心绪不宁之症倒是未曾有过。 院外的孟春领着季文由远及近,一眼便瞧见站在廊边满面红光的桃月,不用想,这大姐在这儿侯着自己,定是有八卦要分享。 “先生来啦!里面请!”桃月笑盈盈的把五营长季文迎了进去,回头递了个“站着别动,我有重要事的时候要个你八”的眼神给孟春。 “……”孟春抬头眺了眼躺在屋顶喝酒的桑落心道:娘的,今日应该轮自己上屋顶的。 一般没有外出任务时,孟春桑落会轮着一个在地上一个屋顶贴着身保护上官玥,二人均是武林佼佼者,桑落更是江湖排行中武功第二的高手,这也是为什么上官玥一个没爹没娘才碧玉年华的女娃子,能在这悍匪成团的清水寨坐稳大当家的虎皮椅,与自己的手段有关,也与身边这几个人有关,如有需要几个人可以为上官寨主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老师,您请坐,我这就去请小姐。”桃月为季文倒了杯茶,礼貌的看坐。 “桃月,”季文唤道:“这几日五营账房通宵达旦的在合计账本,你可有空闲一起帮帮忙,我与大当家请示?” 桃月顿住脚步,恭敬的行了吉拜礼,“承蒙先生当年教导,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桃月本不应推辞,只是小姐近日来身体抱恙,恐分身乏术,还望先生海涵。” 她这话说的极其有技巧,师父很重要,我也知道感恩,可是上官玥大于一切。 桃月被老寨主救回清水寨时虽是个稚童,她与其他的大家闺秀不同,是个天资聪慧,秀外慧中的进士体质,一直在家族的学堂里有拜老师的,老师是位正派的翰林院士,曾与桃月父亲交谈过,倘若女子可以参加科举,或者可以让桃月去参加科举,榜眼探花随意拿,状元也可以大胆的想。 怎料说完这话不到两年,桃月家中蒙难导致整个家族无一幸免,桃月被翰林院士所救,远逃他乡的途中遭遇土匪,巧与上官致将人救到清水寨中与上官玥作伴。 刚到寨中的小桃月两三个月没有开口说话,众人以为是个哑巴,直到季文来了。 因为季文上寨前是个师爷,也算是有学识,上官致便安排上官玥、桃月和桑落三个孩童跟随季文学习,这才得知季文与桃月先前翰林院士的老师二人同窗过,最后只有桃月一人拜师季文学习了两年,小桃月才慢慢恢复开朗自信。 再后寨中变故,季文担任的五营营长,每日事务繁多,也不得空再教桃月,有过两年师徒情分的二人渐行渐远,虽对待很多的事情的观点不一致,可在桃月心中,季文永远是自己的老师,与翰林院士一样重要的老师。 “文书先生来了?”上官玥私底下也尊称他一声先生。 季文起身拱手行礼,细长的眼睛哪怕半阖着也挡不住里面的精光,“大当家安好!” 上官玥:“来,坐着说话!” 季文就着方才的木椅坐了上去,只是坐姿正经严肃许多,桃月觉得先生与印象中的样子相差甚远,年纪越长越是严谨慎微。 季文道:“今年的账簿就快整理好了,不过几日,各营核对好了,便可给大当家的过目。” 喜萌团在上官玥膝上,大当家的一手抚着它红红艳艳的小脑袋,一手藏在它的腹部轻托着取暖,小狐狸一脸的餍足与享受。 季文望着小狐狸有些出神,总是觉得上官玥今日有些不同,是什么呢? 是……是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氅衣,即使在冰冻三尺严寒之日,上官玥在屋内也是从来不会穿氅衣棉服之类,看来桃月说的身体抱恙并非推脱之词,果然是自己多虑了。 “先生自行安排便是了,如同往年这般即可,”上官玥喝了口茶后懒洋洋说:“年后要扩充点人手,先生可提前准备点银子。” 季文眼神微晃,“大当家预计扩充多少人?” 上官玥抬起那只撸狐狸的手,伸出两根手指。一根火红色的动物毛发在空中舞动,犹如红色跳舞的精灵,姿势优美的落在季文的茶盏旁。 季文试探问道:“两千?” 上官玥:“两万!” 季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五营,上官玥一开口就要扩充两万人手,这丫头到底要干嘛? 真的造反么?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的贵,虽然是大当家的,这个家她当过吗? 其实不能怪季文有这样的想法,两万人对于一个非朝廷认可的武装组织已经是一个足以引起各方重视的造反份子。 目前清水寨一共十八营,一个营大致也就三百人左右,就是说整个闻名西北四州的清水寨,真正才五六千号人而已,现在上官玥一开口就要扩张到原来的五倍,所需要的开销用渡他不相信上官玥一无所知,季文书无法淡定等待了。 季文回去后一会儿上官信气喘吁吁一脚踹开上官小院的门,就看见桃月对着孟春眉飞色舞的在说上官玥的坏话,他也懒得搭理,径直穿过前院没走几步,停顿须臾又退了回来。 “桃月姐姐,我姐受伤了?” 桃月止诧异回问道:“谁和你说的?这么喜欢在背后嚼舌根?” 刚刚被抓着又被听某人嚼了半响舌根的孟春:“……” 上官信:“你不管是谁说的,我姐是不是受了重伤?” 桃月打着哈哈道:“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孟春姐姐,你说!”上官信及时转移目标。 站在一旁的孟春憋红了脸,真话都说的及其不自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们就合起伙来骗我…”上官信吼了一嗓子。 孟春眼急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巴,“嘘!小姐在休息,” 孟春见这小魔王也不能像对待别人一般,直接打晕拉倒,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当时情况和他说了,并提及到严归云为了救小姐才拜的那癞疮和尚的师,以及没日没夜才把小姐照顾好。 上官信听罢终于安静了,孟春把人松开,以为小崽子会感动的以后不会这么针对严公子了。 谁知才松手,只听上官信说:“方才你说严公子为了照顾我姐,那时日夜守在我姐床边,意思是现在他俩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他们根本就没住在一起?” 孟春:“……” 桃月:“……我说少爷,咱们关注下重点好么?” “那这么说,叶将军还是有机会成为我姐夫的,本身我就是想让我姐休了那个小白脸的。”上官信的脸上浮起一阵喜色,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桃月:“信少爷,这个事情呢!额…嗯,还是要听你姐的意思,严公子肯定是和小姐睡在一张床的,而且,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大人的事情等长大了再管……” 上官信一手甩开孟春的手,甩下一句:“哼!我自己会查的!” 留下桃孟二人站在廊上面面相觑。 孟春:“我怎么感觉我闯祸了?” 桃月:“你的感觉是对的…” 被上官信念了一路要被休掉的严归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扣响了花朝卧房的门,在敲了半响无人应答后,本想学着花营主土匪般把门踹开,可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还有老实的继续扣门。 “花营主…喂!都下午四五点了喂!太阳都落山了还不起来!!!” 门外扣门声和这该死的叫唤声如同魔音穿耳般叫人抓肝挠肺,花朝蒙着棉被咬紧牙关,在心里把严归云的祖宗十八代问侯个遍。 要不是这龟孙子拒绝大当家的造那劳什子打鸟的铳,大当家的能迁怒自己,让自己十日之内要造出一竿火铳样本, 否则自己把自己剁碎了拿去喂那种头发比女人还长的獒犬,他娘的,要看七八日的光景都要过去了,花营主昨夜又是一宿未眠,也没相出个头绪,到下午终于撑不住睡会儿。 这挨千刀的秀才跟到梦中来吵,花朝暴躁的发誓只要他娘的再扣一次门,再说一句话,立刻提刀连人带门一块儿削了。 “扣扣扣,”即将被砍的严公子还在不知死活的喊:“花营主~桃月姑娘来啦!” 花朝拿刀的手僵在空中,摸了把竖起的怒发,调整了几次杀人的凶样,可算勉强扯出点笑意,这才去开门。 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严归云,都做没人开门明日再来的准备了,懒懒倚靠在门框上,手抬起习惯性正准备继续敲,怎知门冷不丁的从内打开,严公子直接一个指蹦弹弹在花营主高挺的鼻梁上,随即人也栽进了花营主张开的双臂中。 花朝不愧为武林高手,一个这么大的高个子猝不及防的栽倒在自己怀中,都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双腿稳如磐石,纹丝未动。 严归云:“……” 特么这具身体怎么这么喜欢往别人怀里钻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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