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楼在一旁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内心复杂。虽说这一幕可以说是自己精心安排的。但等真正见着了,又担心两人会难舍难分,引起麻烦。 她还是打破了局面:“英台,时间不早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话,尽快说。我在外面等你。”祝英楼觉得此时的两人需要个独立的空间来交谈。 祝英台闻言,转头朝着祝英楼的方向,点头表示同意。 而梁山伯此时才注意到月老庙里不止祝英台一人,将目光转移到了祝英楼身上,看着这熟悉的面容,惊讶:“你,你是祝英楼?!”他万万没想到,扮成男装在书院读书的不仅仅只有祝英台,原来祝家的“两兄弟”竟然都是女儿身。 祝英楼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个“嗯”字来证实梁山伯的猜测,随后便朝着月老庙外面走去,随便拉走了愣在一旁的四九,把空间留给梁山伯和祝英台。 祝英楼走后,剩下的两人由祝英台打破了这份寂静:“山伯,你是来找我的吗?”她明明知道这个答案,却还是想听梁山伯说出口。 梁山伯将目光放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以前只是觉得英台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公子哥,没想到换上女装,会这么漂亮,吸引着人。 “嗯嗯,你写的诗我收到了,便想着去县赴任前来见你一面。英台,你曾经说过的,想让我来向你家九妹提亲,还作数吗?”他不傻,如今知道了祝英台是女儿身,自然也明白了她说过的九妹其实就是她本人。 他以前一心扑在学业上,从未喜欢过一个女子,他也说不清自己对英台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只要一想到,英台将来会嫁给别人,便是心痛不已。他想跟英台在一起,就像是在书院时的那样。 “傻子,当然作数。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来提亲?”祝英台在心爱的人面前,已经不在乎女子的矜持了,只要能够和山伯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 梁山伯闻言,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犹豫要不要告诉英台,其实自己已经多次上门过了,只是都被拒之门外了。他也知道,祝家可谓是富可敌国,而自己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未上任的县令。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祝英台一直关注着梁山伯的神情,那丝闪过的不自然被她捕捉到了,担忧地问。 梁山伯不忍欺骗祝英台,他认为,两人之间要做到坦诚相待,便将这几天的遭遇一一道来。 祝英台知道了原来山伯想法设法地想见自己,愉悦传遍了全身,但同时也生出了担忧,她知道,肯定是祝母阻拦了,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先前,她还拦截过信。她想了想,下定决心般说道:“山伯,你等会就跟我回家见我父母。” 梁山伯却拒绝了,他有自己的顾虑:“英台,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若我去了,只会让你父母更不喜欢我的。英台,你再等我一年,一年后我定会前来提亲。”他一定要在这一年内做出成绩来,让祝家父母放心将英台嫁给自己。 祝英台眉头紧皱,一年的时间太长了,她恐怕等不了这么久,母亲现在就已经恨不得让自己赶紧定亲了。但她又不忍山伯为难。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要去实现。 “好,我等你!等你来娶我”祝英台最后还是答应了,说着拿出了从小佩戴的玉佩,递给了梁山伯,“山伯,这块玉佩你收好,到时候拿着来向我提亲。” 梁山伯接过玉佩,只觉得沉甸甸的,这不是块简单的玉佩,而是寄托了祝英台浓浓的爱意:“好!等我!” 祝英台展开了笑容,夕阳的余晖透过破败的屋顶,照在了两人身上,似乎上天也在为这对有情人送下祝福。 而先前祝英楼出了月老庙,丢下四九,一个人朝着着周边走了走,吹着晚风,突然有点想马文才了。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终于见上了面,情意绵绵的模样,让人心生羡慕之情吧。马文才应该是到了杭州了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思绪随着晚风飘远了。 最后,在夜幕降临前,祝英台跟梁山伯告了别,这次的离别跟上一次不同。 这次,两人约定了相见的日子,心中有了一个盼头。 因为见到了梁山伯,回到祝家后的祝英台心情一直很不错,她还叫银心去各个院子的丫鬟那打探,是不是捡到过一只纸鸢。 在月老庙的时候,梁山伯将纸鸢的事也托盘而出了。祝英台听了以后,只觉得他太傻。祝家那么大,纸鸢落到祝英台院子的概率并不高啊。当然同时内心也是甜蜜蜜的,有人愿意为了见到自己而做努力。 梁山伯和祝英台见面的事,除了祝英楼以及双方的主仆,没人知晓。 祝夫人见梁山伯不再上门,打探了一番,得知他已经离开上虞了,便以为他是放弃了。于是又开始着手安排祝英台的亲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比整天被祝夫人催着的祝英台,祝英楼就轻松多了。她时常出门,寻找合适的店铺,准备发展自己的事业。 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昨天才刚离开书院,但实际却是一年过去了。 祝英楼的开店计划因为流民作乱而耽搁了。这几个月,不断有流民涌入上虞,祝英楼被下令不得随意外出。 而马文才领的是武官的职位,一直忙着带兵平乱,因此,两人的婚事往后延了。 祝英台那边,用绝食自残来逼迫祝家父母,最终,祝家父母打算给梁山伯一个机会,若一年内前来提亲,便同意这桩婚事,相对的,若没来。那一年后,祝英台就乖乖的听从安排,嫁人。 祝英台答应了,她期盼着梁山伯来提亲的那天。 原本以为只要等着一年之约就行,然而老天总是那么顽皮,爱给有情人设下困境。 梁山伯所任地,鄮县,出现了大批流民,引起了祸乱。 半年前,梁山伯到了鄮县,大开阔斧,发布了一系列利民政策,帮助当地老百姓发展经济,农业方面,兴修水利,发展农具改革,浇灌农田,一切欣欣向荣。好不容易当地百姓刚过上安稳的日子,等待着粮食能丰收,但大批的流民开始涌入鄮县。 鄮县本就是一个小县城,也没有大量的兵力驻扎,除了县衙里的几个捕快能用。 “县令,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起流民与本地老百姓发生争执的事件了。” “县令,县衙的粮仓快见底了。”不断有流民抢夺老百姓的钱财和粮食,梁山伯只能用粮仓里的粮食来救济穷苦百姓。 ...... 梁山伯看着下属一个个来报,无奈,他能想到的就是向祝英台救助,他知道祝家富裕,若能捐赠一批粮食,可度过眼前的难关,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地里的粮食能收割了,便可以。 同时也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求助信给他的上级,但迟迟得不到回音。 一开始进入鄮县的流民都是一些散的,没有组织。但后来,明显可以感受到来者不善。一股又一股的流民都是有人带头组织的,目标就是鄮县。 鄮县因为穷,所以兵力不足。流民也是挑软柿子捏,计划攻下鄮县,作为暂时休养生息之地,然后再往周边大的县城进攻。 好不意外,就算梁山伯倾尽人力去抵抗,还是无法击退流民。他们已经被困在鄮县城内三天了,大批的流民汇聚城外,想要攻破占领鄮县。 “县令,再这样下去,鄮县早晚会被流民攻破,您看怎么办呀?”师爷原本年纪就不小了,最近的事情让他的白发急剧增加,苍老了不少。 “我已经写信给太守求助了。”梁山伯见形势不对,已经去向上级求助了。他只是个县令,除了县衙内的一些捕快,就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这次流民闹事动静很大,唯有上头派兵前来,才能平定祸乱。 “希望能来得及时吧。”师爷其实没有报很大的希望,他清楚的知道,目前各地都有流民作乱,官府的兵力显得不足。鄮县只是个小县城,县令又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能不能叫到人过来是个问题。他该为自己作打算了。 又过了几日,这已经是被困的第七天了。鄮县目前不仅仅是缺粮食了,为了抵抗流民。百姓们都纷纷拿着锄头等,只为了守护家园,双方的激战,受伤是难免的。 梁山伯已经征收了鄮县内的药材,但仍然是杯水车薪。好多受伤的百姓没有药物,只能硬抗。 缺粮缺药的困境让鄮县内人心惶动。 梁山伯慰问百姓时,听到最多的是“县令,什么时候朝廷才会派兵过来啊?” “县令,什么时候才会有粮食啊?” “县令,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这里啊?” ...... 梁山伯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县的县令,有责任安抚民心,保护百姓。“大家放心,我已经联系人了。再坚持几日,会有兵,也会有粮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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