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程不知道这管事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接手这么多人,有些难办。 庄子以后若改成养殖场,有牧场全自动系统在,是用不了几个人手的。只需要有人看着,以防偷盗、破坏,顺便简单掩饰下牧场的异常就成。 庄子里的果树也都需要移走或砍倒,为牧场放置空出地方,没了这些果树需要照顾,根本用不上庄子里的佃户。 但这庄子的要价不高,地方也大,有七百多平,若没有这额外麻烦,其实是很合适的,哪怕之后牧场升级扩建,在这里都很方便。 沉吟一番后,郝程已经有了决断,这庄子总归是要卖的,之后的人也未必愿意接手庄内的人,倒不如他直接接手,就当做好事了。 何况人手也是一种财富,只要用得好了,能创造的价值远超想象。 就像他的超市,要不是府内的人一直帮衬着,靠他自己怕是得累死累活,还未必能有如今的效果。 想罢这些,郝程就要应下这桩买卖,一个嚣张的声音打断了他:“管事人死哪去了?” 后面明显是狗腿子的人开始大声吆喝:“我家少爷屈尊降临,不赶快滚来接待,怠慢了少爷你们担待得起吗?!” 郝程转头一看,乐了,这不是胡浩淼吗? 胡浩淼看到郝程,脸瞬间一绿:“郝程!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被禁足呢吗?怎么,被放出来了?”郝程语气揶揄。 胡浩淼当即被激怒,脸红脖子粗的,就要上前揍郝程,以报新仇旧恨。 他拳头都举起来了,却见郝程不躲不避,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了。 本来他自己动手,而不是招呼仆从,打赢打输的,回头安王府都不好找他麻烦,毕竟在他人看来,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小孩子打架,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如今的郝程搭上了齐王,据说下月初一就办认亲宴。今天距离初一只剩五天,若是他把郝程打得鼻青脸肿,初一那天郝程就得带伤上阵。 这不就相当于在打齐王府的脸? 这一下子,胡浩淼的拳头继续往下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一时十分尴尬。 郝程那家伙还不放过他:“哟,怎么不打了,给你机会你都不敢动手,啧啧!” 此时的郝程不禁觉得,齐王府的能量就是不一般,自从齐王要收他为义子的消息传出后,那些之前听从胡丞相夫人聚众为难超市的供应商直接熄了火。 那个之前撒泼打滚也要提前结账,甚至不惜取消和超市交易的瓷窑主,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还找人递过话,亲自向郝程赔礼道歉,可惜郝程根本没理他。 如今就连不把他放在眼中的胡浩淼,都不敢再对他动手,更可见齐王府的能量。 郝程仗的就是齐王府的势,如今已经换做他不把胡浩淼放在眼里了,不然胡浩淼敢冲他伸手,他当场就敢把胡浩淼手打断。 可郝程没有还手,却比直接还手更让胡浩淼难受,因为他感受到了那种郝程对他的藐视。 曾几何时,废物郝程和他堂堂丞相公子的地位竟对调了过来? 这明摆着的对比,更让胡浩淼如吃了苍蝇般难受。 另一边,跟着胡浩淼的小厮如意给主子递了台阶:“少爷,他不就是仗着齐王府将要举办认亲宴吗?今日打不了他,等认亲宴结束再打便是。” 话是这么说,但在场的都清楚,如今郝程还没和齐王正式成为干亲关系他都不能下手打,真等郝程将关系落实,胡浩淼就更下不了手了。 只是胡浩淼好歹是从台阶上下来了,不想继续留下丢脸,直接转身就走。 他此行本是为了将这庄子买下,好好经营,庄子中有一种他娘爱吃的水果,若是收了果子,可以拿去讨好他娘,也就是胡丞相夫人。 哪知那么背,借着为他娘准备生辰礼的借口,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出门竟遇到了讨厌的郝程。 因着这桩糟心事,胡浩淼直到回到家都还臭着脸。 胡丞相夫人正好看到,不由开口询问:“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副表情回来?” 显然胡夫人很了解自己儿子,知道他说是出门为自己寻生辰礼,实际是禁足在家憋坏了,出去松快松快。 胡浩淼正心情烦躁,不耐烦应对母亲:“不用你管,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胡夫人深知儿子的脾气,不再继续问他,待回到自己院子,招来儿子身边人询问。 “少爷今天本想送您个庄子作生辰礼,听说那庄子种的梨子又大又甜,少爷知道您喜欢吃,才有了这想法。”来回话的仆人是个伶俐的,开口就先为自己主子卖好。 果然,胡夫人听了这话很是受用:“我儿就是孝顺。那他是没能买到庄子?” “可不是嘛,正巧遇到那郝程,少爷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两人就起了冲突。没能买下庄子,少爷当然不开心。”仆人有技巧的模糊了重点,表明主子他是因为没买到礼物才不开心,而不是在外面吃了瘪于是心情不好。 胡夫人这样一听,顿时很是心疼儿子:“我儿也是,不过是个庄子,哪儿还买不到了?这家不卖,再寻摸下一家就是,值当让他吃心?” 再想到是那上次欺负了儿子的郝程,这次又从中作祟,不由怒从心来:“郝程那小儿是以为靠上了齐王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她上次特意发了话针对郝程,想替儿子出气,谁想后来郝程竟和齐王府搭上了线,让她好悬吃了个闷亏。这旧恨加上今日的新仇,让她对郝程咬牙切齿起来。 胡夫人身边随侍的婆子向来是她的贴心人,见她如此,便帮着出主意:“夫人,不如直接找杀手将其了结完事?” 胡夫人摇头:“不妥,万一爆出去,不好朝那齐王府交待。” 婆子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听说那郝程还未说亲,不如夫人为他说门‘合适’的亲事?” 这主意好!胡夫人高兴地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你那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京西徐家的女儿徐瑶琴,身份上配他郝程足够了,姑娘又生得花容月貌,相信安王府也会很想结这门亲。” 这徐瑶琴谁不知道?人是生得好,可克夫哪,说了三门亲,克死了三任未婚夫。人说事不过三,如今距离徐瑶琴上一门亲事都过了两年了,没人敢再和其结亲,毕竟要拿命去赌。 胡夫人自然听过一耳朵她的事,但觉得郝程有可能害怕之下直接拒绝这门亲,这个人选就不太稳:“怕那郝程也知道内情,不肯应呢。” 在武朝,男女基本从十三便开始说亲,那郝程之所以拖到今年十九还未结亲,头两年是因为家中要守孝,后来就纯是因为郝程太荒唐。 整日流连烟花柳巷,醉生梦死不说,还染了赌的恶习,门当户对的人家谁敢把女儿嫁过去? 身份低微的,倒是有那想攀富贵想疯了的,想把女儿卖过去,可安王妃却又看不上这种人家的女儿,这一来二去就拖到了安王府彻底为郝程败光,就更是没人愿意来说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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