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程正开着车前往总店,准备去进行每月一次的盘点。 总店已经经营了七八年,早就能够独立经营,盘点更是例行公事,按理交给店长或者管理人员负责就行,用不着劳动郝程这个老板。但正好有个新店开业,总店管理人员带着部分员工前去帮忙了,店长家里却突然有急事请了假,没办法,郝程只能亲自赶去负责这事。 作为全国连锁的大型超市老板,目前郝程已经拥有了正好66家店,他对此还算满意。于是边开车边琢磨着,今天工作结束是时候暂时给自己放个假了。 他要好好在家睡个昏天暗地,以放松下十年如一日的忙碌生活。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心情不由变得轻松起来。他嘴里轻轻哼着歌,看到红灯结束,正打算起步。冷不丁瞧见左侧路口的一辆车加速冲来。 靠!!闯红灯吗?! 郝程下意识将松开的刹车踩回,心里还来不及庆幸自己还未起步,就见那本应直行的车辆,突兀地转了个弯。 “碰!” …… 郝程再醒来时,心里还在怒骂:神经病啊,好好的开车闯什么红灯?!闯红灯就算了,你本来直行的,他停在侧方的,哪里碍着你了,你他么偏偏要撞过来?!! 只是脑中于他昏睡时融合的那份记忆,此时突兀地冒了头,让郝程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他下意识冷静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袖口的缎面。 入目是古色古香的房间,他此时并不在医院,而是躺在一张千工床上。 脑中那份新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他”的房间,属于安王府的其中一个院子。 闭上眼睛,一个清晰的电子光幕却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他的个人信息: 【姓名:郝程 年龄:19(32) 资金:-1000两白银 积分:0(贫穷得令人落泪)】 个人信息的下面,表明着这个光幕的来历: 【超市系统已启动,请宿主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超市,正式开启超市系统。】 这光幕明显来自于这个所谓的超市系统,会随着他的心念自动开启与关闭,除此以外,对他的其他指令毫无反应。 很好,他穿越了,且绑定了自己的金手指。 郝程已经大概弄清了他目前的处境,只觉没人能理解他内心的愤怒,但他看着还算冷静。 如果不是他死死地盯着床柱,琢磨着他一头撞死会不会穿越回去的话。 他穿越的原身是个满京城都知道的纨绔,与他同名。原身祖父乃是本朝安王,府中一脉单传,如今更是只剩原身一个男丁。因其父去得突兀,未来得及为其上请封的折子,所以本该原身继承的爵位遥遥无音。 安王府的爵位传一代自动降一级,到原身这该是个侯爵。看来皇帝不太舍得。 “咚咚。”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郝程的思绪,进来的是原身的贴身小厮,也是原身的书童,名为金砚。 见郝程已经醒来,金砚眼睛一亮:“少爷,您醒了?太好了!老夫人和夫人都担心坏了,小的这就叫人去禀报一声!” 金砚说着又急急地出了门去,半点不知,他家少爷醉酒又摔了脑袋,早就一命呜呼,醒来的这个躯体内已经换了个灵魂。 一会儿的功夫,金砚又回转了来。 郝程到底还是消了试一试能不能死回去的想法,决定先活着看看,万一有靠谱的回去方法呢? 且他心里到底还是打着怵,拿不准自己现代的身体能不能在那场车祸中存活下来。 他打起精神望向金砚,就听金砚朝他讨好的道:“少爷您这番吃了亏,老夫人已做主请人去为您主持公道了。” 原身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自其父去世后,原身守完孝解了禁就更是夜夜笙歌,甚至将府上所有的财产输了个一干二净。 府中所有能变卖的都卖干净了不说,还倒欠着一位族亲的一千两白银。 要不是这王府不能卖,说不得也早被原身卖了。 如今京城谁都知道原身已是个穷光蛋,连府中下人下月的例钱都不知从哪来。外面人看原身的眼神都透着异样,让原身苦闷之下去寻友人酗酒。 哪知友人并不是真心想请他喝酒,只是无聊之下想消遣原身。原身知道后就与其起了冲突,推搡中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如今有老夫人出马,看在这位老王妃的份上,原身的这位“友人”不出出血是别想了了这番事儿了。 而这边厢已有大夫已经为郝程看过伤,所以众人都以为原身没什么事,郝程醒来时才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谁又能想到,大夫看的时候,这具躯体里就已经换了灵魂了呢?只是因为受伤,加需要融合接收原身的记忆,所以郝程昏迷到现在才醒。 郝程脑子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倒是没有想要掺和到“讨公道”这事中来。 不管怎么说,那人都是对原身不怀好意的,由原身的长辈去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原身毕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郝程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对原身乱七八糟的爱好兴趣不大,他此时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重新搞起他的老本行,将超市开起来,好让他的金手指能够用上。 郝程边琢磨这些边躺在床上静养,不知外面因他起了不小的风波。 *丞相府,胡浩淼此时正跪在父亲胡丞相身前。 胡丞相绷着脸坐在一旁翻着书,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小儿子。 胡浩淼低着头,脸上的郁闷不敢让父亲看到,只低声认着错:“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父亲回应,只得继续道:“父亲,孩儿不该失了分寸。那郝程虽如臭虫般不值一提,安王府上到底还有老王妃在。打狗也需看主人,孩儿不该去惹那狗。” 胡浩淼又接着说了一通,绞尽脑汁找了自己多番错处,直到嘴都说得干了,才终于得到了父亲的回应。 “你既已知错,便自己去解决这事吧。”胡丞相说完,施施然起身离开,手中握着刚才未看完的书,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胡浩淼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父亲走远了,才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难看地揉了揉生疼的膝盖,又想到自己的小金库这次要损失不少,愤愤地“呸”了郝程一声,只觉自己倒霉透了。 而郝程当晚就收到了他的“友人”胡浩淼亲自送来的补偿:一间东街的铺子,两千两白银的银票。 银票刚到手,郝程便抽出其中一张一千两:“这张给祖母送去。” 府中如今急需用钱,且这钱没有老夫人出面也不会到的这么容易,拿出一半给府中花销是应该的。 至于另外一千两,郝程直接揣上出了门。 而收到银票的老夫人安王妃,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收到了孙儿带钱出门的消息。 “唉。”安王妃脸色灰败,口中叹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银票递给儿媳。 主持中馈的是儿媳,孙儿让人将钱送来给她,不过是不好越过她直接给儿媳罢了。安王妃一时又觉得能想到这点的孙儿是孝顺的,只是可惜……。 杜夫人接过婆母递来的银票,同样想要叹息,只是她到底更疼自己儿子,便劝道:“母亲,程儿如今知道给家里留家用,这是长进了,母亲该高兴才是。” 安王妃听到这话便真的高兴了起来。是啊,这还是孙儿第一次知道往家里送钱。若往日,怕是一两银子都不会给家里留。经此一事,孙儿明明是懂事了啊。 婆媳两个丝毫不去想,揣着铺面地契和银票的郝程,是不是又出去赌了,亦或是又出去挥霍,她们只祈祷着这府中唯一的男丁,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郝程并不知道家中唯二的长辈如何想,他带着金砚出了门,一路上就注意到金砚一直欲言又止。 他知道金砚的担心,但他带着钱出门并不是要去挥霍,因此便没有多说,只等到时间,金砚自会知道,用不着郝程多解释。 主仆二人来到了一处稍显古朴的府邸,站在略有些掉漆的青色大门前,郝程示意金砚去敲门。 “有人吗?我家少爷郝程前来拜访。”金砚边敲门边喊了一声。 敲门声中,一位老仆打开侧门瞅了金砚和郝程一眼,然后就“啪”地关了门没了动静。 留下门外的郝程和金砚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一位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从老仆打开的侧门走了出来,瞧了瞧郝程,皱着眉道:“不是受伤了?不在家养伤,跑我这来干嘛?” “五伯父,我来还钱。”郝程并不因对方态度不好而有所动摇,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哦?”郝五本来没想到这钱还能收回来的,“拿来吧。”但钱都到了眼前,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郝五直接伸手,郝程眼角抽了抽,钱给的倒是不犹豫,直接放到了郝五手里。 实实在在的银票揣进了怀里,郝五对郝程的态度好了一些:“我之前以为你已经没救了,如今看来倒还有一丝救的希望。看在你还了钱的份上,有什么事可以再来找我一次。” 郝五说完转身回了府,半点没有请人进去喝杯茶的意思。 郝程无奈,只得转身离开。 说来这一千两银子还有些故事,当时是欠的一位刀客的买命钱,那会儿原身和友人招惹了一位亡命江湖的匪徒,便遣那刀客去取匪徒的性命。待刀客提着匪徒脑袋满身是伤的回来时,原身已几乎输光了家产,不愿意认下这事。 刀客是为了家中生病的母亲才去搏命,收不到钱,就想要和原身拼命了。 正值郝五路过目睹了这事,知道郝程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看在安王府的面子上,代为出钱平了这事儿。 殊不知原身心里还怪郝五多管闲事,根本没打算还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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