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布鲁斯一本正经地讲这这些,无数次地尝试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 我只能用微妙的眼神瞧着他,努力分辨他究竟是真心在说,还是故意搞的什么生日捉弄人环节。 很好,他已经在补充设定了。 根据布鲁斯这十年来的暗中观察,他除了推算出了一条大致的整体漫画线以外,也总结出了些与DC编辑部有关的规则。 DC编辑部无法一直监视这里。 准确的来说,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人物有自我意识,也不知道他们的设定真的会影响这里。 因此,DC编辑部可以被欺骗。 他可以适当情况地改变一部分的剧情,并通过欺骗和隐瞒跳过这部分的设定,带来新故事的分支。 他也能够反过来对DC编辑部产生一些影响。 如果他不按照某些既定的流程走,就代表那个想法被编辑部推翻。 无数出现在他身边的女性角色也一样,一旦他表现出十分强烈的否定和厌恶倾向,或是对面的人设出现崩塌,就会下线,再无音讯。 至今为止,相关的主线还没出现。 但随着不久前布鲁斯成年,他明显能够察觉到,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化。 DC编辑部再一次试图对他身边人下手,当做为新角色增设的垫脚石。 这种人生被无形的手操控、甚至危及到身边重要人的感觉,让他十分地不爽。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好。 作为布鲁斯的青梅竹马,我总能精准地从那张阴暗的脸上分辨出对应的情绪。 但这次,有点不太对啊。 不像在逗我。 嘶。 就说吧,放任他内向阴暗地自己生长,久了迟早是会出事儿的。 不会再过几个月,我唯一的青梅竹马就要被扭送阿卡姆,终日望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吧? 我是不是就能借口探视,名正言顺从学校办理走读了。 不对,那还上什么学啊,直接就不用继续在那个地狱受苦受难了啊。 努力地把那句‘娃,你着相了’咽回去。 我点点头,为了不刺激到他,挑了个话题顺着他说:“所以你今晚带我出来,就是避免发生音乐厅的惨案...?” “嗯。” 布鲁斯应了一声,低眸看我。 我说这人怎么这么好心。 长椅上,我们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有点不知道继续说什么了。 他拉我出来就为说这个吗? 这和半夜拉我进被窝,只是为了看他的发光手表有什么区别。 不,还不如看发光手表。 那样我至少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而不是临时回想精神类疾病的应对措施。 我瞪眼看着夜空,脑子本来最近就不太好用,接受到来自布鲁斯的冲击之后,就更混沌了。 今天食堂的晚饭菜单里,也没有菌子啊。 我是不是学数学学出幻觉了。 还是在我身侧的布鲁斯轻轻地开口,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安静:“...你的生日,你是主角,但不应该经历那些。” 说的好。 “那我的大都会音乐摇滚节呢。” 主角现在想去听摇滚。 这个恍惚的状态实在是太适合被重金属敲击一下了。 对此,布鲁斯不说话,并别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地望向天空。 男人,直视我。 “我,”他的思绪压根就没放在摇滚节上,睫毛微颤,开启了下一个话题,“...真的很失败吗?” “?” 今夜太反常了。 我一定吃了菌子。 “你,你指哪方面?”说道这里,我不接话实在说不过去了,但我是还尝试让气氛变得平常一些,“如果是强迫我参加数学竞赛的话,那确实——” “家庭教育方面。” “...” “他们都说,我会是个失败的父亲。” 他们是...哦,DC编辑部吗。 个屁啊。 一个男高中生,连大学生都还没算上呢,为什么要在这个年纪思考这么沉重的话题啊! 等等,他该不会在通过这个故事,点我呢吧。 我眯起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解释现在状况的缘由。 但明面上还要安慰他:“也不能怪你,毕竟一个孩子的成长趋势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是很复杂的。” 布鲁斯的表情不太对劲。 我收了声,有些迟疑,有种不太妙的猜测,试探地发问:“你...生了几个?” “5个。” 我们大眼瞪小眼,双双陷入了又一轮的沉默。 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那就祝你成功吧。 家人们,这男的不能要了。 要么他想生个足球队,要么他不做安全措施。 我嘶了一声,忍不住感慨:“那你未来老婆还挺惨的。”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像压根就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 “等你找到女朋友了,请记得跟我保持距离,一定别把小孩带到我眼前,我讨厌小孩子。” 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他准备编这个故事PUA我给他生孩子,还想以自己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为由,想让我自己带孩子。 不可能的。 我们之前的情谊就断在这里了。 布鲁斯很是诧异,他大概是有很多想要反问的地方,但最终落在了最后那点上:“你不喜欢小孩子?但是你的选修课不是家庭幼儿教育吗?”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讨厌小孩儿,选那个课,单纯就是想对那些工具教材邦邦揍两拳。 “时代变了,现在大家都有新认知了。” 我摇头,双手一摊,一提起这个就有很多话想要说。 “你不是生育的主体,考虑过生育对女性身体的伤害吗,考虑过有可能引起的产妇抑郁症吗?” “考虑过孩子自己想不想出生吗,考虑过现在这个大环境的发展趋势吗,考虑过该如何教育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我,是断然不会想不开,给自己找罪受的。 到时候连布鲁斯带他的孩子们,都离我远一点。 诶,要不去国外度假吧。 虽然这一切都基于那个DC编辑部的假设,但我已经开始摸着下巴,畅想那之后的美好生活了。 我甚至还想提前跟他分割好一些重要的事项,抬头真诚发问:“我们到时候掰了,你能把阿尔弗雷德判给我吗?” 给他照顾5个孩子太可怜了。 我要带阿尔弗雷德一起去度假。 布鲁斯的手攥了再攥,那点劫后余生的特别神色,随着这几句话的吐露,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走了。” “男人,现在我不会跟你去酒店了。” “不,去医院,”他低头看着还坐在长椅上的我,几个字好像是挤出来的那样,“我去做结扎。” 与其发生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就现在斩断相关的可能。 好狠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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