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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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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人烟阜盛。

酒肆花窗上倒映着百姓觥筹来往的影子,茶棚破座烧着茶水,烟雾升腾,酒馆茶楼吆喝的人群熙熙攘攘落座,小商贩摊位占卜。

作坊里的华服红妆摇曳在市井街遭,一布衣麻绳装系的女娃举着糖葫芦咧着嘴,不顾身后的囔喃,一路提着襦裙跑到街中。

此时,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徐徐驶来,车门前的一对金雕风铃晃动,嘎吱的车轮停了下来。

一双白玉流苏缎鞋踏下,落地,女子身着刻丝泥金银如玉云纹缎裳,披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被女娃蒙头一骨碌撞了个正着。

淌着糖水的葫芦串脱了手,黏在了女子华贵的裙摆上。

女娃一抬头,鼻眉蹙成一团,哇地一声大哭一起来。

巷尾处寻声追来的男女冲到街上,眼见周遭跪了一地乌泱泱的街坊邻里,两人惶恐,神色一变,赶忙拉过哭闹的女娃,双双跪下,行礼。

宗政青殷低头看了眼被弄脏的衣裳,她叹了口气,随声让众人平身。

陆衍看了她一眼,察言观色,从马车上拿下一件崭新的披风,在她耳边低语,替她换上。

青殷莞尔一笑,她俯身与抽噎未止的女娃平眉,从怀里掏出碎银:

“别哭,姐姐赔你。”

一家三口愣了半晌,才诚惶诚恐地拜谢,女娃圆着眼,目送着马车远去,她转头懵懂地问爹娘,奶声奶气地:

“那个姐姐是谁呀?她要去哪呀?”

“那是咱们的长公主殿下,她...应该是要去砚临台。”

“那是什么地方?”

“...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砚临台中。

舞姿与管弦乐齐发,阁楼台下靛蓝长袍斯文如尔的抚琴公子,亭亭玉立伫立在侧、衣诀翩翩的竹笛少年,中间是七八个白衣舞侍簇拥着一人。

青殷坐在二楼高台帘下,目光在四周转了转。

一旁姗姗来迟穿着讲究华服的圆润男人束着腰带,堪堪端住他的水桶肚腩,陆和通跨着小碎步,在她旁跪下行礼:

“草民陆和通叩见长公主,公主万安!”

陆衍不满地瞥了他爹一眼,眼见青殷并未发怒,这才埋怨道:

“爹,你怎么来这么晚。”

青殷抿了口茶水,看了陆衍一眼。

“公主,草民打听过了,来查县令案的是世子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周巡抚,他应当就在此处!”

陆和通悄然观察了一下四周寻欢作乐的观客,眺望下台,有些紧张:“他们是如何知道杀手行踪的?砚临神出鬼没的…”

青殷摁了摁脑门,自说自话:“砚临杀手向来行踪不定,此处虽叫砚临,却是个空壳,但既然能寻到他,瓮中捉鳖,想来有两种可能。”

陆衍担忧地咽了咽喉咙:“什么?”

“一是从前他的脸被人记住了,二是砚临自己人出了问题,他既是易容,又身手不凡,寻常人跟踪不了,那大概就是后者。”

陆和通哭丧着脸:

“公主啊…那张淮借了匹老马就找草民拿走了两万两白银,这就是抢啊…!还有草民新抬进门的娇娘…他一个强抢民女之人!草民气不过才找了人…他下手没个轻重,您一定要救救草民……”

他眼咕噜一转,拉过陆衍:“您总不能看着阿衍没了爹吧…!”

青殷听着,却忽而被他物吸引。

她目光朝下望,瞳孔中飘过一摇曳生姿的纯白,如兰如斯,乌黑发丝及腰,个子高挑如鹤,似乎隔着楼阁转眼横来一记眼色。

竖着银丝玉冠,在空中翻转过身,如山茶花般落在地上,直直看向青殷所在的客帘幕上。

陆衍眯眼一瞧,脸色不太好,他暗自观察到青殷明显起了兴致的神色,愤愤然盯了他爹一眼,袖中拳头一紧。

泄愤取人性命找谁不好,非挑个挂着烟花巷柳的名头,做的却是取人性命勾当的江湖门派……

谁人不知砚临养的杀手各个芝兰玉树,相貌出挑,又常年混迹声色,一身狐狸精做派。

“去把白衣服领首那人叫上来。”青殷吩咐后,转头对陆和通说:“张淮之徒该死,但你未免太过冲动。”

“公主,这里作曲作舞的可不是寻常人,多半都是细作刺客…”

“无妨。“

陆衍心下郁结,不情不愿地将人引到楼上。

青殷捎了一眼,那少年才踱步而来。

他长得竟有几分眼熟。

生的确实好看,鼻梁高,唇色颜色很淡,鬓角处的额发青丝而下,清隽肤白,身段挺拔,不过那双桃花眼黑白分明,锐利太过,很冷,像冬日里的冰霜。

“你叫什么?”青殷问。

少年看了圆头大脑的陆和通一眼,清冷寒声轻缓而出:“长、离。”

陆衍瞳孔一紧,厉色凝重。

这不就是他爹花了五千两银子雇来的那个杀手吗?!

陆和通一惊,反复上下打量他,摸着脑袋眉头一皱:“...你...怎的...脸又换了一张...”

青殷垂眼,摆放在茶座上的褐色茶杯中飘零着几根碎沫,在杯壁倏然扬起了一圈涟漪,她凤目一凛,掀起眼皮,耳尖微动,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官府埋伏在此,来者不善,想来是来抓你的。”

李明舒睨眼侧目,风声鹤唳间,一道暗器划破静好的声乐,哗啦一声,朝着他的脑袋咻地飞来,他旋转伸臂一握,牢牢扣住了那一小段箭头。

变故乍现,宾客四奔五散,抱头窜逃,惊骇叫喊一片。

刀光剑影齐刷刷从犄角旮旯处冒出头,剑上寒光倒映出官府衙门的徽标,如破竹之势齐刷刷冲了出来,脚步声噼啪。

周巡抚现身,刀疤横在脸上,他目光灼灼地瞻望李明舒,摊开一张油纸画像,眯眼吆喝:

“小子!有人举报你杀害平宜县令张淮,目击证人画了你的画像,快些束手就擒,随我走一趟,你若负隅顽抗,便是坐实了罪名!”

他的画像?

怎么可能,除了今日,他从未真颜示人。

李明舒眨眼凝望过去,果真是他的脸!

眸光一沉,阴骘瞬间漫上脸,暴虐的因子燃在腹中。

砚临竟出卖他!

陆和通倒吸一口气,他冷汗涔涔,焦急万分地低声催促:

“你还傻愣着作什么?还不跑?你被抓了供出我,我一定跟你没完!”

李明舒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从袖间抽出一球状物,立足翻跳,一跃而起,冲向官兵堆中,眼疾手快投掷下烟雾球,炸开后,白茫茫的雾气飘扬弥漫,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他犹如魅影晃眼间消散在疑云中。

周巡抚气急败坏,厉声骂娘,正要闭眼追去,青殷端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叫住了他。

“巡抚大人,本宫难得有雅兴听听曲儿,你一来,倒是闹的鸡犬不宁,这人也没抓住。”

周巡抚捂住口鼻,拨开云雾,眼见那雍容华贵的作派,额间一跳,僵硬着身子下跪行礼,不甘心地望向李明舒逃脱的方向。

“惊扰了长公主是臣的不是,但公主金枝玉叶,若听信枕边风包庇窝藏罪犯,未免有失身份。”

说罢,他鄙夷地看向青殷身后的陆衍和陆和通,毫不遮掩唾弃之意。

陆衍胸膛起伏,怒气上面,瞪住周巡抚,却是敢怒不敢言,他委屈地望向青殷,控诉不言而喻。

“周巡抚人都没抓到,就大放厥词,张淮为地方父母官,行折色火耗、淋尖踢斛之举贪污国粮暂且不说,欺压百姓,收金断案,草菅人命,甭说本宫想杀他,这平宜百姓想要他命的何止一二。”

青殷微微一笑,掀起眼皮:

“去年驸马在朝中上奏折参他,世子非说平宜是驸马娘家故乡,有公报私仇之嫌,若不是你们力保,张淮早就被杀头谢罪了。”

周巡抚皱眉。

“本宫不奏表父皇尔等失察包庇的罪责,你们倒是先来指责本宫?”

众人脸色一变,默不作声。

而后,周巡抚一行人气势灰溜地收官而去,青殷眉头紧蹙,姚望着远处,神思微顿。

陆衍上前给青殷倒了杯新茶奉上,轻声细语地给她揉捏肩颈,哄道:

“公主过段时日出游可要阿衍陪着?”

唯一感兴趣的姿色跑了,青殷没了在砚临台的兴致,她淡然起身下楼:

“不必,你就在府里和驸马他们待着吧,天色还早,去茶楼听听话本。”

陆衍应下,使了个眼神给他爹,陆和通请辞告退,留给儿子与青殷单独相处。

肆伍酒楼中。

一粗布衫老翁鬓发苍白、神情却是流光溢彩,只见他故作高深地眯眼,娓娓而谈:

“我昱国在战场上无坚不摧,屡屡战胜,在十年前更是一举攻破北魏王都,一统南北,你们可知是其中猫腻?”

嚼着瓜壳下酒菜的市井百姓说:

“北魏王苛税□□,不得民心,圣上仁慈,就连北魏太子都不仅没被枭首,还成了昭阳长公主的附马爷,天人如此,自然是天下归一。”

另一边端茶送水的店小二放下一碟花生米在青殷面前,他听了一耳朵,唏嘘道:

“哎,说起那驸马爷,这从前一人之下的北魏太子,如今在长公主府还不如那些面首说得上话,也是惨淡…”

“惨什么?要不是圣上念及旧情,成了公主额驸,他一介亡国太子,早被杀头了,哪能在朝为官?”

“人家图的不就是个安逸舒服、苟且偷生嘛,听闻他为了迎合公主,还主动献上不少男宠…”

“圣上就这一个嫡出的公主,也没有皇子,地位非比寻常,驸马在朝为官其实就是公主的耳目..”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与驸马交好的大学士涉嫌春闱收贿,那落选的周举人恰巧就是公主从前看上的一落魄书生,他在公主面前吹完了枕边风,驸马都能没从公主手底下保住大学士……”

“听说最近公主面前的新贵姓陆,是那个平宜富商陆家的公子,他可是当地出名的霸王......”

青殷品茶捻壶的动作微滞,不悦地放了下来,她疑狐地瞥向陆衍,见他无辜清澈的眼眸怯生生地唯恐她生气,又压了火。

老翁捋着白胡须咳嗽了两声,打断众人:“各位——老朽问的是昱国的国运,尔等何必揪着些小事?”

“你们可曾听说过江湖中的一桩秘闻——得能悟出恙族古传的《九阴伏羲诀》者,一人可抵万军,相当于百个明渊将军.....”

“得此物者得天下。”

青殷挑眉,听到此处,饶有兴致地想接着往下听。

然而却无人同她一样感兴趣。

“听说长公主府邸的男宠比富贵人家的奴仆还多……”

“你们说啥样的人能入公主府啊?”

“反正你这样的肯定不行。”

“欸!我怎么模样?我阿母道我玉树临风,颇有潘安之貌!”

老翁怒目吹须,望着台下争执的左右布衣,他混浊的眼珠子一转:

“安静!你们可知圣上为何赐婚那北魏太子?”

“不是说是因为当年公主一眼瞧中了太子美貌吗?”

老翁讳莫如深地摇头:“非也非也,当年群臣反对,接联名上奏要斩杀那太子,斩草除根……”

他捋着胡子:“是陛下执意指婚。”

“怎么可能…”

“就是就是…”

“太子生母姓聂,小字秋婉,祖籍平宜,却被恙族巫师收养,陛下当年遭人暗算陷落恙族部落,身负重伤,几乎没命。”

青殷撑着太阳穴,洗耳恭听着民间百姓的口吻。

“聂姑娘为救陛下,偷盗了此典籍,为保陛下性命,不惜与恙族反目,连同此籍也一起给了陛下带走疗伤。”

陆衍偏头,小声问青殷:“公主,他们说的是真的?”

青殷不明觉厉地瞧了他一眼,陆衍识趣地闭上了嘴。

“聂姑娘触怒了族人,被赶出族群,陛下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后来她做了北魏妃子,十年前,陛下攻破北魏国都,但聂姑娘早已悬梁自尽。”

座下众人终于静默下来,瞪大眼睛,如此宫廷秘秽,竟闻所未闻。

“她留下遗书,说若陛下还念昔日恩情,就留下太子一命,于是…”

“荒唐至极,老翁可别胡编乱造了!”

“就是就是,陛下圣明,岂是区区儿女私情能左右?”

众人并不买账,觉得无趣,做鸟兽散。

“你们!”

老翁气得胡须支立,挥袖赌气而走,顺便卷走了桌上剩余的瓜果残羹。

青殷倚靠着身子,接过陆衍剥好的瓜果,瞧了他一眼:

“你在平宜做了什么?他们为何说你霸道?”

陆衍目光闪躲,微微一笑:“公主莫要听信传闻,都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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