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哈利也不想回忆——总之,德拉科强忍着不适带狂吐鼻涕虫的塞尔温去了医疗翼,他也被不停地安慰着他的罗恩和赫敏拉回了城堡。 哈利不知道他是怎么木然地上接下来的魔咒课、占卜课的,他只感觉浑身好像泡在了冰水里。 其实没什么好难过的,哈利心想,他已经长大了,他有了最好的教父,假期还可以回安德森家过,已经比之前在德思礼家寄人篱下,不得不忍受他们对父母的无端指控要好很多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刺而已,不会刺伤他强大的、早已身经百战的心脏。 正当哈利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原本坐在圆桌旁的赫敏不见了,“罗恩,赫敏去哪里了?” “她走了,”罗恩低声说:“因为特里劳妮教授说赫敏不具备高贵的占卜学所需的天赋。” 赫敏一路冲出了北塔,她强忍着泪意,风把她眼角的泪珠撇去,巴克比克即将被审判的事情几乎要把这个要强的小女巫的精神搞崩溃了,她在每一门课上都能为格兰芬多加分(除了魔药课)、得到教授们的好评(还是除了魔药课),只有占卜学——她无从下手,还被特里劳妮贬低为“脑子如此平庸、无可救药”。 正处在青春期、热血上头的年纪,又自信于自己的魔法天赋,怎么能容忍得了教授这样说自己呢? 正当赫敏不知道从课堂上逃脱后要去往哪里时,夜寒陌突然从一个楼梯的转角出现。 “嗨,赫敏。”夜寒陌把为了彰显他特殊的发髻给解开了,修剪成齐肩的长发,戴上了无框眼镜——或许他又换了种风格:斯文败类型——赫敏应该会喜欢“智性恋”的,乍一看,赫敏还以为是女生。 赫敏擦去眼泪,警惕地看着他。 “刚从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上出来吧?”夜寒陌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他的手上还抱着一本《鹰头马身有翼兽心理手册》——如果不是书都拿倒了,赫敏会对他有些许好感的。 “奈特,你想干什么?”赫敏问。 “我听说,你们在忙着巴克比克要被斩首的事情,对吧?”夜寒陌慢悠悠地说,他竭力要塑造出一种不慌不忙、沉稳可靠的形象,然而赫敏觉得他这样显得很做作和没底气。 “是啊。”但是赫敏还是回答了他,这只花孔雀自从把目光盯向拉文克劳的秋张后,好长时间没来骚扰她了。 “我知道一个办法,能帮助巴克比克逃脱。”夜寒陌神秘莫测地说。 “什么办法?”赫敏立刻问,虽然夜寒陌很不靠谱,但是万一歪打正着呢? 夜寒陌又开始用那种成熟的语调说话了:“你跟我去霍格莫德,我就告诉你。” “那算了,我自己想吧。”赫敏还以为是什么呢,她也能想出办法来,不用非得跟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约会。 “赫敏!”夜寒陌恼怒地说:“给我点面子吧,你就这么快拒绝我?” 本来约其他女生不行,他就已经很生气了,赫敏这种长得不漂亮只是脑子好使些的姑娘,都没人约她出去,她在高傲些什么? 赫敏快走了几步,回头说:“我觉得靠自己也能想出方法,如果之前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误解,那么现在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一丁点点想法,奈特。” “你会后悔的,赫敏!”夜寒陌放声大叫,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可惜了,赫敏不是蛇怪,不会屈服于他,“你就使劲儿想着去吧,巴克比克死了就都赖你!” 我真的没法想到拯救巴克比克的方法吗?他这句话让赫敏陷入了怀疑和不安的漩涡。 “赫敏?”维娜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在走廊上乱转,“这不是上课时间吗?怎么出来了?” “我…我不上特里劳妮的占卜课了。”赫敏有些委屈又恼怒地说:“她说我没有占卜天赋。” “来,过来吧。”维娜把她招呼过来,小姑娘抱着书跑过来,蓬松的棕色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其实吧,在特里劳妮的占卜课上课的基本都是没有预言天赋的学生。”维娜告诉赫敏:“大部分人在她的课上,只是能提升想象力罢了,白白浪费时间——这也是我让你们别选占卜课的原因。” “虽然这么说对我的同事不太友好,但是,邓布利多让特里劳妮担任占卜课教授,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教课,而是为了把她留在学校,保护她的安全。”维娜说:“巫师的预言天赋和魔力一样,是遗传的,特里劳妮家族就是有名的预言家族。” 赫敏听明白了,她的心情一下子美妙了许多,她说:“那还真不错,我不去浪费时间听这课,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怎么让巴克比克不被斩首了。” “说是这么说,你可别看不起特里劳妮的预言能力啊。”维娜还是很相信这位预言家的,她说的话虽然玄乎其玄,却总能窥视到命运一角。 “行了,你快去赶下一节课吧。”维娜拍拍赫敏,赫敏刚要走,又对她说:“哈利的心情不太好,我们刚才和马尔福他们发生冲突了…那个塞尔温说话特别难听。” “她说什么了?她怎么总是和你们起冲突呢?” “她很维护马尔福。”赫敏说着,看了一眼手表,“啊!我得去上古代如尼文了,先走了!” 见赫敏风风火火地跑了,维娜笑了笑,算了,还是自己去问哈利发生了什么吧。 她让海德薇传信给哈利后,又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了她的批改论文工作。 半个多小时后,上完课的哈利来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这孩子的抗压能力也还真是远超同龄人,让维娜以为他们只是发生了一些小争吵而已呢。 哈利自觉地坐到她身边来,“赫敏都跟我说啦,塞尔温说你什么了?”维娜本来以为再难听也不过是巨怪、臭虫或者侮辱罗恩家里穷——这些可都是德拉科的拿手好戏。 “我没事,这点小争吵伤不到我。”哈利接过她递来的曲奇饼干,“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说我没有爸爸妈妈。” “她真这么说了?”维娜总是弯弯的眉毛一下子蹙起,“砰”地一下把茶杯砸在桌子上,又将哈利抱住,哈利却反过来告诉她:“我没有这么脆弱,我已经好多啦。” “哈利,好孩子。”她拍了拍他的背——这个男孩的后背已经不再那么单薄,在面临死亡威胁的这三年,他已经具备了超乎常人的坚韧。 “我必须得好好替斯内普教授教育教育他们学院的学生了——以前我一直不想多管闲事,因为我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但是她已经欺负到你的头上!” “罗恩已经给她教训了。”哈利说:“让她吃了一个上午的鼻涕虫,吐得人都虚脱了。” “……放心吧,哈利,我不会非常严厉地体罚她——虽然我很想为了你这么干,但我不能仅仅凭借我的私人感受,滥用我教授的权力来压制学生。塞尔温的思想就像一棵长歪了的歪脖子树,我必须试试看能不能把她掰正。” 维娜和邓布利多商量过她和夜寒陌这两个可疑的小孩,这种知道得多却在黑白阵营中游走不定的人是很危险的。 “其实我没想麻烦你的。”哈利想到马尔福那句话,“我自己能解决,维娜,我不能所有事情都麻烦你,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怎么会觉得你的事情是麻烦呢?哈利?”维娜有些生气地说,她开始给斯内普写信,让他告知塞尔温来一趟,“你这样就太生疏了,你觉得以我们的关系,还需要你自己扛着所有吗?” 哈利弱弱地说:“我不想变成马尔福那样,万事都求着爸爸…我有能力自己解决好的。” “得了吧,再有能力你也是个13岁的小鬼头。”维娜把信系在海德薇脚上,雪白的猫头鹰飞出了窗外。 “我需要回避吗?”哈利问,他的嘴角有饼干碎屑,维娜指指自己的嘴角,哈利马上擦去了。 “不用。”她淡淡地说:“在塞尔温小姐看来,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在袒护你,所以你在与不在都影响不了这一点。” 哈利便安心地坐在她身边,一旁的茶杯自动续满了果汁。 塞尔温来了,她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是刚吐完鼻涕虫的后遗症,踏入哈利·波特的狂热者的办公室让她很是害怕——害怕安德森会以“对哈利·波特大不敬”为由治罪于她。 看到哈利也在时,塞尔温知道,安德森还真是来给哈利找场子了,她这是蛇入狮窝了! “塞尔温小姐。”维娜温和地说:“还好吗?喝点热茶让肚子舒服些吧。” “不,不了。”塞尔温觉得她递过来的茶里一定加了料。 哈利没有说话,他安静地当一个雕塑,但是塞尔温还是用带着刀的眼神扫视他。 “我们来谈谈你们刚才闹矛盾的事情吧。”她说着,在椅子上变出了一个软垫,塞尔温只坐了半边屁股。 “是我错了。”塞尔温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她没有带一点废话地说:“对不起,波特,我不该那样说你的父母,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很抱歉。” 塞尔温说这句话自然是真心的。 “没…没关系。”哈利勉强接受了她的道歉。 维娜心中燃起希望,她觉得这孩子还是有救的,她不是个坏种,她有底线有良知,只是有时候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以为自己看到的那方面是绝对正义的。 维娜猜得没有错,塞尔温虽然讨厌哈利,但是远远没有恨之入骨的程度,她也知道嘲笑人家无父无母不对,这完全是热血上头和大脑抽筋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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