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溪悠悠转醒,扑动长睫,头痛欲裂搅乱了一团浆糊。 千秋落所设结界将画灵困在外面,让他被迫与花云溪隔开距离,任凭他怎么施灵拍打,结界安然无恙,直到花枝醒来才消散。 见到花云溪醒来,画灵喜极而泣,一个似火的拥抱就要淹没花枝。 待花云溪看清是他后,手指点着他胸口,将他推到君子之距,手扶额一阵冷漠:“你怎么在这儿?” 画灵又哭又笑,像是死了挚爱又突然复活,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不说便不要说了。” 花云溪对他实在没什么耐心,猛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料到,混沌消散,脑海全是她轻薄帝君的画面。 面目逐渐狰狞的她在画灵眼里就是重伤发作,疼痛难忍,弯腰就要横抱。 花云溪想死,环视四周不见千秋落,略有心虚,问道:“师尊呢?他去哪了?” 画灵:“他是九天帝君,去哪怎么可能......” 花云溪:“他去啊了?” 画灵还想胡搅蛮缠一番,不想告诉她,花云溪脸色一沉,一声质问,立马投降。 画灵:“凡地!” 花云溪长叹一口气,绷紧的弦立刻松懈,心想着,不在就好,不在就好,昨晚定是被什么迷了心神,否则怎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你耳朵怎么红了?” “没没什么,”花云溪略掩心中慌张:“师尊可有说什么?” 画灵:“你怎么一醒来就是他,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花云溪:“他说了什么?” 一句话非要问两遍,和颜悦色跟他讲话不珍惜,非要花枝黑了脸才服软,也真是贱皮一个。 画灵:“什么都没说。” 花云溪又是一阵长叹,这师尊不能再见了,再也不要见了,做出那般恬不知耻的事来,哪还有脸见。 不用千秋落亲自动手,花云溪要将自己封死在溪山,省的‘犯贱’ 画灵:“云溪,你跟帝君......” “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不准胡说,他是我师尊,我对他万般尊敬,怎么肯可能做那样的事.......” 花云溪极力否决,反应强烈,根本不等画灵说完,看到画灵的震惊,才觉自己唐突,立刻来回找补:“我是说......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你又在想什么?画灵,你能不能脑子纯洁一点。” “我......我说了什么?” 画灵一整个大无语。 “十三去哪了?” 花云溪避开话题,生怕‘丑事’揭众,那到那时才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画灵:“他说他去凡地送小狐,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不忍不去。” “应该的,应该的,男人就应该与他一样,深情,痴情,只爱一人,绝无二心。” 花云溪自顾自话,掩饰焦灼。 她的反常被画灵瞧在眼里,直觉告诉他,她跟帝君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他却不敢多问。 只能任由漩涡卷着他的心,越卷越乱。 “我们回溪山!” 花云溪异常决绝,画灵拍大腿回应,二人风起之势,逃离鬼府灵泉。 一路上,画灵喋喋不休,心疼花云溪不顾安危替他摘还魂,花云溪则是一脸心事,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在听。 “我与小狼崽这一别,猴年马月也见不到了!” 画灵:“怎么会呢!只要你想见,总会见到。” 花云溪粲然一笑,此一别,她准备留在溪山,再也不乱跑,困死在山上,不再祸祸他人,如何能见到。 想着想着愁丝涌心,万般伤感,反复思量后,还是决定让画灵急转方向,入凡送小孤狼一程。 画灵想阻止,见到那张眼泪框中打转就要滴落的脸,瞬间妥协了。 灵力施展,没一会儿功夫到了凡地结界。 “入凡地需禁锢灵力,不可动灵私改一切,这是天规,”画灵略有担忧:“放两妖之地是穷山恶水,实在凶险,你当真要去吗?” 花云溪异常坚定:“我是凡灵,本就无灵可禁,你只需把持内心,到时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省的我再费心救你一次。” 画灵心被戳中,忧伤掠过心头,又被醋意包裹:“你当真是因为小孤狼才入凡吗?” “不然呢?散心吗?” 花云溪一脸无奈,自从将画灵修成人形之时,他便失去了陪学的秉性,整天顶着幽怨小娘子的模样,真是令人碎心。 “我一定不惹是非,不给主人添麻烦,尊主人之命,安分守己,好好保护主人,绝不胡思乱想。” 画灵对天发誓,句句肺腑。 说得人满目深情,听得人汗毛竖立,花云溪快速穿过结界,与他保持距离。 画灵封禁灵力,快步追上,与她并排走着,她加快脚步,他也加快,一个想甩,一个甩不掉。 花云溪无奈,命令他保持一定距离,待画灵乖乖听话,花枝拔腿就跑,可不管她怎么逃,画灵就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始终与她保持三步距离。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男子寸步不离跟着一个女子,不是小情侣就是仇人,穷山恶水处,从不生养俊俏之人,尤其是这般光是看一眼都觉心神荡漾的人儿,一入凡地就招来异样目光。 流言四起,直接让花云溪有些抓狂,若是当街训灵与泼妇骂街有何区别,更何况画灵又没有死缠烂打,只是跟着。 花云溪面露悦色,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走向了画灵,勾住他的肩头:“你喜欢我?很喜欢我!” 画灵毫不遮掩,拼命点头,稍有迟疑就是对这段感情不尊。 花云溪无语叹声,强压怒火,苦口婆心:“你要跟十三学习,这四海八荒繁花群群,女子众多,你要广泛撒网,多钓鱼,守着一个人多没意思,眼界开阔一些,别在一颗烂花枝吊死。”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画灵岂是那种登徒浪子,绝不会见一个爱一个,我喜欢你,就会一心一意......” 画灵声高八倍,花云溪后牙槽都咬碎了,已经及时制止,还是引来众人观望,议论,周围的指指点点,让花云溪受到了暴击,不得已,搂着画灵逃离现场。 受了委屈的画灵想讨抱抱安慰,被花云溪嫌弃,一把推开。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将你修成了人形,你不得已才会如此,你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被误导,成不成?我们可以当好兄弟,好姐妹,你正常点,像十三一样,好不好?” 画灵:“不好!我与你不可能成为兄弟,更不会成为姐妹,我的心从你修我开始就已注定,更改不了,你逃不掉,也避不开,我此生此世都只会爱你一人.......” 花云溪头皮发麻,浑身难受,这是什么遭雷劈的鬼话。 “你怎么就不懂呢!我不喜欢你喜欢我,你懂吗?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为何非要我说出来嘛,哎呀,简直丢死人了。” “你......” “你什么,我说得都是真的,如有说谎,天打雷劈。” 花云溪虔诚发誓,内心求放过,为了让画灵幡然醒悟,不得已为之。 果然,画灵生气了,转身就走,他恼怒花云溪不懂他心,为了拒绝竟然说出如此荒诞之言。 花云溪如临大赦,拔腿往人堆里扎,此情此景应该好好慰劳慰劳自己,脑子灵光,急转直下,怒甩痴情汉。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聪明绝顶的女子! 花云溪随手摸起摊上一枚发钗,突然觉得小女子之物竟然如此精美,这要是往发鬓上一戴,可比屠灵美了不知多少倍! 摊主是一个妖娆的——男人! 冲着花云溪笑。 毒日当空,晒得连个人影都没有,守了一天还没开张,好不容易有个姐妹问津,可不能就这样让她跑了,只要有主户,看一眼发簪脱手,摸一摸卖上三支,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开张。 “姐妹,喜欢吗?” 花云溪被他这么一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摊主声音尖声细语,配上‘姐妹’二字,还有那风骚绝代的眉眼,像极了一个没阉割干净的伪货,吓得花云溪差点摔了发簪。 轻拿轻放,赶快逃离。 摊主不干了,招呼她走近瞧瞧,有高货,送朋友,姐妹,知心爱人的首选,百年难得一见,千年难遇。 遇上这么一个热情煮沸水的摊主,花云溪走近了瞧,不得脱层皮? 连连拒绝。 “听姐妹一席话,胜读十年新婚旧爱,” 摊主贴心为她撑伞,服务周到,让人不忍拒绝。 “我要是有姐妹一半豁达心胸,早早领悟远离男人,广撒网,常捞鱼的乐趣,也不会在一颗枯枝吊死,人都说情深不寿,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些该死的男人哪有姐妹乖巧懂事迷人,我.......我最痛恨那些臭男人了......姐妹......我要是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呜呜!”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花云溪想挖个地洞逃跑,她后悔摸了人家的发簪,招惹了这么一个遭雷劈的玩意。 好像,那摊主也没有死缠着她不放 ——花云溪拔腿就跑,没过多久又折回,见摊主还在痛苦流涕,想必是良言扎了心,还没缓过神。 花云溪十分好奇,这位摊主以前就这样还是受了情伤导致如此,这份好奇被她压在心底,如此戳人伤疤的问题不是好问题。 “你都知道情深不寿,就该远离情爱,好好挣钱才能使人快乐。” 花云溪从锦袋里掏出一枚宝石,与他换一枚发簪,并祝他平安顺遂。 摊主嚎啕大哭,哭声震天响,领悟的一瞬间,卖力吆喝卖发簪,只为让自己快乐。 花云溪将有钱凡灵的快乐体验到了极致。 吃喝玩乐招摇过市,欲买桂花酒 ——快乐被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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