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与初修绝灵归来,一个身负重伤,一个神魂有恙。 众弟子好奇翠集山悬崖底,到底发生了何事,就连一向不问谷中事的夏茹萱也起了心思,整夜守着庭院,一守就是七日。 溪山大战之后,千秋落损耗心神严重,才会导致容颜一夜枯老,虽然常年避谷修炼静心,却也没能让那张脸返老还童。 千秋落一直是夏茹萱心中的神,谁都不可替代,更不可亵渎,夏如萱始终坚信,她的枯木一定可以恢复往日神采,再次让八荒四海神魂颠倒。 翠集山归来,三十三道枯木棍怒戳她心,被她疼宠心尖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小画师受此重伤,此仇,她要留着让花云溪慢慢偿还。 七日后,花枝醒,浮沉摇曳生辉,一缕残魂黑着脸,给寝殿蒙上了一层浓厚杀气。 画灵日夜守着主人,见到绝灵到来,立刻销声匿迹。 夏茹萱坐在榻前,浑身透着冷气,一双眸子剜着花云溪,咒怨她是害人精,为了取得浮沉,不择手段,差点害死了千秋洛,罚她修画侣100副,思过静心。 花云溪本就心怀愧疚,又加师父吩咐,不敢反抗,只得乖乖作画,100副画侣全都是千秋洛与夏茹萱恩爱日常。 秋水长天,枫林观山,溪边散步,抚琴听雨…… 每一幅都是恩爱含情,花云溪画得异常仔细,好像这样就能赎罪,千秋落后背的伤就能减轻一点。 花云溪每每想到那副场景都会忍不住想哭,她想不通千秋落为何宁死不收徒,也想不通浮沉笔上的鳞片为何跟他胸前的一样,明明是那么关切人,却突然变了脸。 眼泪打湿画册,一画就是三日,委屈,愧疚全都注入了画里。 自从翠集山归来,花云溪在修灵谷修养几日便被画尊接回了画谷,柒白不放心,前来关切,都被拒之门外,画尊还以画谷谷规为由,拒绝柒白入谷。 结界内,一人影守株待兔,待了很久,直到柒白撕破结界被捉了个正着,四目相对,风月暗换,二人庭院对峙。 柒白:“云溪怎么样了?” “你不该来此!” 千秋落又封一道结界,小心隔墙有耳。 “我问你花云溪到底怎么样了?” 柒白咆哮着,没有一点耐心。 千秋落满目冰冷,静静看他抓狂,只有看着柒白慌乱,那颗心才能静下来。 “她不是花枝,你也不是她的枯木,若想让她好好活着,就离她远一些。” 柒白见不惯他任何时候都是无关紧要,镇定异常的样子,散了结界直奔花云溪寝殿,他要带她离开,立刻马上。 一言不合,动手开战! 三更半夜,半空溢彩,两段身姿一决高下,最终柒白惨败,被千秋落一掌掀出画谷。 100副画侣完成,夏如萱虽没有平息心中怨恨,却也奖惩公平,花云溪前些时日所扣画石尽数而归。 画尊也夸赞她画灵进步不少,画石一百作为奖励。 花云溪对待画石并不执着,她最在意者是枯魂,翠集山后,枯魂再也没有出现过,干草烧了一又一堆不见故人归。 深更半夜惹得她抽泣不止。 一个俊俏的男人,站在那里很久了,只是站在暗处看着花枝哭,静静看着,像是看一副绝美画卷。 花云溪察觉是花绒,哭得更凶了,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彻底爆发,捂着嘴生怕哭声太大,吵醒不该吵醒之人。 花绒走过去,将她拉到怀里,轻拍后背,安慰着。 花云溪也不知怎么得,就这样鬼使神差的抱着这个只见过寥寥几面的‘故人’,只有抱着他的时候,心中的郁结全都烟消云散了。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颗桃心酥,一颗酸枣糖。 花云溪哭昏了脑子才会抱着他,眼下清醒了,有些难为情,立刻退出一些距离,委屈巴巴低着头,不敢看他。 声音犹如蚊子,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花绒刻意往前近了一步,将桃心酥和酸枣糖放到她掌心,道:“尝尝喜欢吗?” 花云溪泪眼婆娑,一连几日,除了画灵偶尔关心两语三言,她都不敢与外人接触,画师都说她是害人精,流言蜚语像是一把把刀子,将她片片凌迟。 “不喜欢!” 喝流言蜚语都喝饱了,哪还有肚子吃这些东西。 “你还没尝呢,怎知不喜欢!” “有的东西第一眼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花绒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这些情绪都被他很好的压制,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花云溪也深感意外,为何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不像是花言而像枯语。 想到枯魂,立刻悲从中来,双眸蒙上一层厚厚雾气,雾珠就要滚落。 “你......你别哭啊,不想吃就不吃嘛!” 花绒安慰着,赶紧将点心藏起来,曾几何时,这可花枝脾性倒是一点都没有变,不喜欢的东西,从不勉强。 花云溪望着掌心浮沉发呆,那个有花绒出现的梦立刻将她拉了回来,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举着浮沉问鳞片之事。 “翠集山底,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给了我一枚鳞片,与这枚一样。” 花绒假装大惊,夸赞她了不得,竟然得到了浮沉笔,很少有出修绝灵能得到浮沉青睐,她是近千年第一人,可喜可贺! “这枚鳞片我在......谷主那里见过。” 花绒赞不绝口之言立刻停止,玩笑嬉闹的脸上涌上一片阴云,片刻后,才转言道:“你只是梦见这些?初次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一副不正经蔓延,花云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根本察觉不到。 “你有鳞片吗?” “额......” 花绒故作平静,问道:“你说你在谷主那里见过?在哪里?” “在......” 花云溪手指花绒胸口,有些难为情。 花绒大为震惊:“你......你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翠集山底,谷主重伤昏迷,我只是......不小心!” 花云溪解释毫无底气,低着头,微蹙长眉,有些不知所措。 “想看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成体统,此话一出更显轻抚,没办法,言出如何收? 花绒作势要扯开衣衫。 这下好了,不是言语轻抚,倒像是调戏良家少女的淫/贼。 果然,花云溪一脸震惊,无处安放的眸子飘着,不敢看,心中却好奇的不得了,她不曾怀疑花绒身份,却鬼使神差想要一探究竟。 花绒可不像花云溪有贼心没贼胆,他是贼心贼胆异常大,既然小花枝不敢看,他就主动送上门去,只要动作够麻利,装作若无其事根本不在乎,尴尬就不会蔓延。 花云溪偷瞧一眼,确定没有鳞片,立刻收回眸子,整个身子僵直原地,像一根竹竿呆呆站着。 “云溪姑娘只是太想我了,这叫日有所思啊!” 这话说得让人家小姑娘直接羞红了脸,那颗心却刮起了飓风,小草在风中差点断了腰。 “浮沉拐杖,你是如何降服它的?” 此时花绒恢复正常,一双眸子流光暗转,嘴角挂着笑意,饶有静等小鱼入瓮的深意。 花云溪一脸惭愧,每次割血祭灵只会适得其反,浮沉根本不听话。 “我在谷主身边呆的久了,倒也知道一些符咒灵法,或许可以帮你操控浮沉,不过......” 花云溪静等条件,只要能唤出枯魂,哪有那么多‘不过’要命都不惜。 花绒故作镇定,一脸认真,问道:“你觉得柒白怎么样?” “......” 花云溪一头雾水,这就是他说得‘不过’? “只要你认真回答,或许我可以帮你......不愿意吗?罢了罢了......” “修灵阁主一表人才,皎皎君子,好看!” “一表人才?皎皎君子??” 醋味在四周蔓延,花绒似乎心有不甘,又问一句:“你觉得我如何?” “......” 花云溪一犹豫,花绒急了:“我是青面獠牙,还是面目狰狞?你竟如此为难,连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我......花绒......也好看!” “也?好看!!” 花绒哭笑不得,附带‘也’字,如此敷衍,看来‘好看’也是违心了。 花云溪实在不知要怎么形容他,世间绝美词语都描绘不出花绒悦貌,再多的赞美都不可比拟绝美容颜,只能用‘好看’来回应。 “罢了罢了!” 花绒虽不甘心却也不好再问,即已回答,虽然答案不称心,却也不能出言反悔,还是要将助人为乐之美德继续发扬。 花绒点浮沉,掌心传灵,花云溪异常乖巧,二人席地而坐,枯魂缓缓而生,怨花云溪吵了她的美梦。 依照花绒点拨,花云溪操控浮沉为枯魂点躯,金光乍显,枯魂缓缓入躯,却不见花绒身。 花云溪的心始终悬着,就差一点魂躯就能合一,漫长的等待让那颗心有些焦乱。 枯魂:“我的花枝,静心稳住,一切自有定数。” 掌力拉扯,枯魂薄如纸片散,躯体骤消,千秋落冷着眸子盯着重跌地上之人。 “还不快行礼!” 一声厉喝,夏如萱一缕残魂立暗处。 “拜见谷主!拜见师父!” 花云溪六神无主,明明就差一点,只差一点,枯少就能回来了。 那颗心陷在漩涡不能自拔,胸口搅起云腾,闷气堵在那里,异常心慌。 “放肆,即已拜师绝灵,怎可还唤谷主。” 夏如萱厉声道:“要唤师尊!” 花云溪瞅了一眼千秋落,见他并无反对,立刻改口唤了一声。 “待你完成考核,浮沉自归。” 千秋落将浮沉收回,胸口传来剧痛,动用灵力所致。 夏如萱赶去搀扶却被拒绝,眸子狠狠刮起一阵飓风,冲向了无辜花枝。 花云溪感觉到肩头微热,当她看向千秋落的时候,那张冰冷异常的脸,让她一度觉得是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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