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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蓬池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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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疏雨默着微念读书上的《花月长春册》,笔走龙蛇,下笔越发熟练肆意。

淡墨疏花相伴,夜半还是有些凄清,宣纸上的艳词,这时成了最亲热的邻居。她一时竟有些舍不得默完,搁下毛笔,对着半湿的墨痕轻吹了一口气,把《花月长春册》收回书架。

启功的《论书绝句》忽然跳出,呼啦啦翻到一页,金光如水。

用笔何如结字难,纵横聚散最相关。一从证得黄金律,顿觉全牛骨隙宽。

金光转瞬剥落,沉入幽深的意识海洋,渐渐流转全身。

殷疏雨感觉全身气血充盈,上次书页上的金字剥落,让她的体质从纤弱提升到正常,这回她觉得自己骨肉结实,呼吸绵长,甚至有了武林高手身轻如燕的感觉。

这首论书绝句的意思是,写楷书要注重结字,结字要合乎黄金分割率。比如练字的米字格,字的中心点不一定就在那“米”的中央,而是在四点连线聚成的小方框里。

这四个聚合点,和整个米字格子的占比是五比八,接近黄金分割的比例。

看来,是她写的《花月长春册》里每字都符合“黄金律”,这首绝句就完成使命,化为活通气血的能量,提升她先天不足的体质。

下回考秀才的武试,不会像童生这样狼狈了。

“咦?《花月长春册》怎么消失了?”殷疏雨查看书架,发现书架上多了一本书。

心念一动,书就落在手中,《长春心法》。

这是《花月长春册》的升级版?她翻开一看,第一页只有两字“纤秾”。

纤秾,是在形容《花月长春册》里艳词的风格?她不解,又翻开一页。第二页是一首诗。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

窈窕深谷,时见美人。

碧桃满树,风日水滨。

柳荫路曲,流莺比邻。

乘之欲往,识之愈真。

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诗是好诗,表述了《花月长春册》艳词的风格特点,这就是长春心法?殷疏雨翻下去。

心法上说,人生在世上,与世间万物血肉相连。人是世间万物的灵魂,万物是□□。

没有世间万物,人这个灵魂就空无所依;没有人,世间万物只是一副行尸走肉。

然而大多数人都无法役使□□,因为他们无法与万物相通相融。

圣人说诗和天地并生,人是天地之心。心要重回天地,就要写诗。诗成,天地灵气为我所用,天地为我手眼。

“原来如此。”殷疏雨终于明白了,诗是怎么成为这个世界最强武器的。

她再翻看下去,《长春心法》里记载诗有二十四个境界。境界本身没有高下,但有始终。

《长春心法》以纤秾为开始,那么纤秾就是第一层境界。

第二层境界是绮丽,绮丽的意思是不用金玉珍宝装饰,但自然有富贵气象,就像晏殊的诗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楼台侧畔千帆过,帘幕中间燕子飞”。

纤秾是艳词的风格,但绮丽不是风流艳情,是春江花月夜一样的变幻无常的清丽。

第三层境界是典雅,就是刘禹锡《陋室铭》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思。

《长春心法》最高能练到典雅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三阶。

每一阶的修炼方法都不同,第一阶的方法叫做《碧桃观照法》。

观照成功,就能身如碧桃实,魂如碧桃花,随风而飘,随水而流。

殷疏雨按照观照法闭目凝思,意识是无边无际的深海,在凝思中化作一条涓涓溪流。

岸边,有一株碧桃树,红白相间,灼灼其华。

最开始,树下只有潺潺溪水,花瓣随水流去。后来有仙子般绰约的少女在树下吹笙,乱红如雨,落在少女的垂环髻上。

桃花结成果实,有两个青年男子乘船迷路,一双素手摘下桃子,给他们充饥,还有一人坐在树上,笑声如银铃。

再后来,老人坐在船头,细雨和花瓣一同飘落,他的蓑衣上也吹满了碧桃花。

殷疏雨在桃树上观看着少女、男子和老人出现又消失,花开花落,只有她还停留在桃树枝头,忽然浑身一轻,她飞离了树枝,也要落到溪水之中!

溪水轻快地向前流去,她乘着如水的月色,离开了羊圈小巷,诗中说自在飞花轻似梦,她现在就像做梦一般,离地三尺,俯视着羊圈小巷,周家的宴席还在开着,有没有她,都是一样的热闹。

不知道母亲睡了没有?殷疏雨的神魂飞到周家,梨花院竟然锁起来了,一个人也没有。

许是在周大奶奶的牡丹院里,她跟在一个穿红着绿的丫鬟后面,蔷薇架下,周大奶奶又摆了一桌酒,正和殷夫人一起吃。

一个穿大红织金锦袍的男童跑上来,跌跌撞撞抱住殷夫人的腿,“娘,要抱!”

他抬起脸,肤如凝脂,目如点漆,眉眼很是灵动,竟然和殷疏雨有三分像,殷夫人笑着放下酒杯,抱起男童:“小山怎么不随哥哥一起去放烟花?”

殷疏雨远远望着这母慈子孝的画面,微微冷笑:“原来那个男孩叫殷小山。”

男童坐在母亲膝上,用筷子蘸酒喝,周大奶奶和其他丫鬟都看着他笑,怕羞地低下头,软软笑道:“哥哥在和大人说话。”

殷夫人不要他喝冷酒,倒了杯牛乳慢慢喂他:“我的儿,和娘在一处玩,不必去烦你大哥哥了。”

殷疏雨不想再看,虽说殷夫人不是她亲娘,但自从她穿到原主身上,她就自认为继承了原主的一切,现在看来,母爱是无条件的,因此不能强求。

她离开了周家,想再去潇湘馆看看。

潇湘馆比周家还要繁华热闹,乌压压地坐满了人,到处张灯结彩,急管繁弦,尽是些考上童生的年轻人,遍邀了亲朋好友,在这里喝酒作乐。

殷疏雨从酒气肉香里穿过,去到二楼的雅座,本来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沾衣诗社的社员除了社长,居然齐聚一堂。

梁行书抱着一根莲花:“你们武试怎么过的?”

扬波奇怪地看他一眼:“用学官钓出来的法宝过的啊。”

梁行书擦了额头上后怕的汗:“所以你是拿什么过的?”

“你说这个啊,”扬波从怀里抽出一根笔直的树棍,“我把这插到木人的关节里,木人不能动,一刻时间到了我就赢了。”

“这么简单?”梁行书目眦欲裂,“你知道我有多惨吗?这根莲花屁用没有,我就不停挨打,挨到要流血了,这莲花开一片花瓣出来,我的伤好了,就接着挨打!”

“呵。”

梁行书讶然地转头,看着谢一枝,刚才是谢一枝笑了,她居然会笑?

她一块接一块地垒着盘子里的糖糕,不吃,只是垒着玩儿。

“好玩吗?”梁行书问她。

“不好玩,我在想社长。”

“哈哈哈哈,社长好像比我惨多了,我还有莲花可以治伤。”一提起殷疏雨,梁行书就高兴了。

“我也很惨啊。”扬波用树棍劈刺前方的空气,“我的棍棍把木人插坏了,学官揪着我耳朵要我爹赔三十金,我怕我爹打我,现在还躲在外公家的庄子里。”

梁行书神清气爽:“这么看来你也挺惨的,谢一枝,你是怎么过武试的?”

谢一枝慢吞吞地拿出竹节鞭,随手卷起一团鞭影,鞭子拦腰卷住梁行书,另一头飞出谢一枝的手,悬在房梁上。

“呐,就是这样。”

“你呐什么呐啊,快放我下来!”

梁行书像刚扎好的秋千一样,在房梁上晃晃悠悠,“你厉害,快放我下来啊!扬波别拿棍子戳我屁股!”

“呵。”谢一枝淡淡地笑了一声。

沾衣诗社的社员都很有活力啊,殷疏雨欣赏了一会儿梁行书荡来荡去的样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潇湘馆。

她自在地向前飘去,好像越来越冷了?

殷疏雨觉得轻盈的魂魄在下坠,不好,如果落到土中,就回不到羊圈巷子的身体里了。

这里就是碧桃观照法能观照到的极限,桃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逐桃花,再往前就要被观照法里的溪水吞没。她要赶快回到桃树枝头,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走着,看样子并不熟识。

前面的人喝醉了,扶着墙根,越走越慢。后面的人也就越走越近,他皮肤雪白娇嫩,鹰钩鼻,腰极软,走路时轻轻摆着。

殷疏雨注意到——他的眼睛泛着幽深的绿色!他是妖,还是被妖附身的人?

天上的月不知何时,变得暗了红了。芍药和海棠还是那样艳丽,艳得透出几分不详,远处的笙歌像隔了一层锦障,吹不到这里来。

她应该提醒那个走在前面的人小心,但是魂魄像花瓣沉入深渊,越来越沉重。

只好缓缓飘走,心里分明念着要快,快去叫醒张伯,叫来巡夜的捕快,魂却只是慢慢向前晃着,殷疏雨回头看了那个男子一眼。

他似乎有所察觉,朝殷疏雨的方向望过来,腮一鼓一缩,好像在嚼一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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