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背叛缘由 一进房门,槐序将灵韵死死搂住。 她吓坏了,灵韵静静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好一会,槐序哽咽着说:“我问过医官了,那果子有毒,吃,吃下去当晚就会毒发身亡,症状和因心疾而死一样。”现在想来,槐序还是一阵后怕,但凡小姐没了防备,中了招,就会…… 而灵韵对外一直体弱,甚至前些日子还吐血了,死于心疾,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思及此,槐序身上不由冒出冷汗,只差一点。 听见槐序的话,素商丢下正在整理的行李,满脸惊恐,也跑了过来。 眼泪汪汪看着灵韵:“小姐,”显然被槐序说的话吓到了。 “我没事,”那个没哄好,又添一个,灵韵拍拍槐序,“瞧你把素商都吓到了。” “哭得妆都花了,去洗把脸,一会还有客人要来。” 将两个丫鬟哄走,灵韵坐在院子里,候着客人来。 笑容消失,眼神冰没有温度,就如同覆盖在山上的积雪一样。 鸿浩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他本来是不想来的,按照那人所说,灵韵最迟明天早上身体就会出现问题,他不想自己有一丁点的嫌疑。 无奈刘全多次劝说,灵韵找他有要事相邀,这才过来。 一进院子,看见灵韵的表情感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身后一直跟着他的刘全一把按倒在地。 嘴巴被捂住,期间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瞧着鸿浩堂兄那副装无辜的表情,灵韵掏出下午他塞过来的那枚果子。 幽幽的问:“堂兄可知道这果子有毒?” 鸿浩摇头:“唔唔唔”仿佛在辩解什么。 看着被捂着嘴的鸿浩,灵韵自己也觉得好笑,“换句话说,堂兄为何要杀我呢?” 灵韵回想今日鸿浩身子发抖,还以为他胆子小,若真的胆子小,又怎么会亲自给她下毒呢。 不顾旁边刘全震惊的眼光,双手抱臂在胸,自顾自回答,“看来堂兄是不想回答我了,那我只好把你送给宋大人审问了。” 鸿浩眼中怨恨一闪而过,然后开始疯狂摇头。 “堂兄想说什么?”灵韵对刘全使了个眼神,他会意,拿开堵着鸿浩的嘴。 他急冲冲的说:“灵韵,你听我说我不知道那果子有毒,都是误会……” 见鸿浩还在狡辩,又让刘全接着将嘴堵住。 灵韵意味深长:“误会?你那些手下可不是这么说的。” 鸿浩身形一僵,唔唔声消失一瞬,还强装镇定,可惜他脸上的不自然早就暴露了。 “我,”鸿浩出声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刘全又松开了他。 灵韵用下巴示意鸿浩接着说下去。 他却自动消了音,用眼神偷偷看院门。 “堂兄放心,这附近院子住的都是咱们江家的人,万万不会有人打扰咱们的。” 他一激灵,收回眼神,好一会解释道:“我也是受人胁迫,被人拿了把柄,不得已而为之。” 灵韵一眼就看出他还没说实话。 轻声问:“若非祖父出继长子,今日妹妹合该叫你一声大哥,什么样的把柄能指使堂兄残害血亲?” 鸿浩父亲乃是灵韵祖父的庶子,过继给了灵韵祖父的兄弟,按理法是堂兄,论血脉,应与鸿道和鸿文一起序齿,年岁最大,灵韵该叫他大哥。 这话好像说到他的逆鳞,怨恨一闪而过。 维持不住那副茫然不是故意的样子,“庶子就活该被过继吗?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对父亲被过继他始终耿耿于怀。 若非被过继,失去了家族资源,只草草考到秀才,补了个小官,又怎么会被人用利益诱惑,落下把柄。 也不至于给灵韵下毒,父辈作孽,子女偿还,不是应该的呢。 亏他之前还心怀愧疚,不忍下手,早知道就该下在食物里确保万无一失。 灵韵:? 叔祖父家中妻妾均无子,鸿浩父亲是家中唯一男丁,很得叔祖父宠爱,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快活的极了,说不想读书就不读书,连童生都不是,月钱却要的比谁都说,日子过的比谁都潇洒,是江家第一号败家子。 鸿浩这些年怎么过的灵韵不知道,但是肯定比松广府那些无家可归,腹中空空的百姓强多了。 “堂兄说这话不嫌臊得慌吗?” 灵韵没了诱供的心思。 “杀我是因为要灭口松广府的人证吗?” “为钱谷粮卖命,哦,不对,是为豫王卖命。” 豫王,封地在徐州东莞郡,是当今的胞弟。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干这种杀头的勾当?今日的事情就是一桩鸿门宴,专门等着豫王的,奉使团已经掌握了豫王意图谋反的证据,兄长何不戴罪立功?” “我知兄长你对江家有怨,也要想想堂嫂和侄儿该怎么办……” 随着灵韵话语说出,鸿浩脸上表情缤纷变换,阴沉的表情变成震惊,然后如释重负。 明晃晃的威胁下,鸿浩放弃挣扎。 眼中换上认命,身体松弛坐在地上。 灵韵转身回屋,身后刘全提着鸿浩跟上。 灵韵还思量过该怎么撬开鸿浩的嘴,都考虑私刑了,没想到仅仅几句话,鸿浩没有挣扎,全都说了。 他最开始做的不过是收些银两,对某些不合规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我并不知道他们押送的是粮草和甲胄。”心中满是苦涩,他早就后悔了,“上了船就难下了。” 他试图让灵韵心软,“灵韵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那些人逼我这么做,我的那些随从,全都是徐州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也是迫不得已,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生出害你的心思呢。” 灵韵心想这可不一定。 也没与他纠缠说法,问起押送物资的事情来。 照鸿浩所说,那帮人是十八个月前找上他的,谎称是商队,用银钱贿赂他,他以为是私盐贩子,就放过去了。 没经过青州城,而是在边界走,从临沂郡至乐安郡再入徐州 半年前那些人突然凶神恶煞的威胁他入伙。 “我只是误上了贼船。” “那些人的首尾可是你清的?”灵韵可还记得奉使团查到一半,线索没了的事情。 鸿浩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区区一小官,没那么大能耐。” 灵韵撑着脑袋看他:“兄长仔细想想。” 被叫做兄长而非堂兄,鸿浩没有一丝高兴,反到打了个寒战,然后真的想起点什么来。 “盐铁转运使汤辉汤大人,那是他没被调走前的事情,我被威胁后,偷偷跟踪威胁者,发现他们进了汤大人府上。” 灵韵按按眉头,这可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盐铁转运使五品,以官盐专卖为主,兼掌银铜铁锡的冶练,一年前升官入了中央户部,现为吏部郎中。 瞧着灵韵头疼的表情,鸿浩来了精神劝道:“灵韵他们势大,不可撼动,不若放开我,我去劝劝那些人,让他们放你一马。” 灵韵对他说的那些丧气话充耳不闻。 问过的问题灵韵换一种问法,又来回问了三四遍,确认鸿浩说的都是真话,去除他回答中的水分,鸿浩只是一个被胁迫的帮凶,算不上主谋,这个认知让灵韵松了一口气。 这才有心思,分神看了一眼刘全,明明当事人是灵韵和鸿浩两个,旁听的刘全生了满头大汗,看向鸿浩的目光泛着冷意。 他又怕又恨,恨不得好好打他一顿。 灵韵确认将他肚子里的东西掏空,就没了兴趣。 什么都说完,鸿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住,不禁有些脸红。 “咳咳,灵韵,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快将我松开吧。” 灵韵丢下毛笔,边揉捏自己写酸了的手腕,边轻轻吹干刚纸上墨迹,按着鸿浩的手指再纸上画押。 将这张认罪书收好,预备回京城给爹爹看。 弄好一切,才眨着眼睛看他,一脸天真样。 “兄长,做错事就要受罚。” “正好有大理寺官员同行,也省得我自己跑一趟衙门报官了。” 鸿浩瞪大眼睛,“你不能这样!” 心知哄骗不了灵韵,只得给她讲道理。 “这是关乎咱家存亡的大事,不能让大理寺知道,事关重大,你把握不住,咱们还是去寻小叔,这次上京我就是想让小叔帮忙。” 刘全忍不住反驳,“三小姐是二老爷唯一女儿,想毒杀人家女儿,还想寻二老爷帮忙周旋,做梦。” 说完堵上鸿浩的嘴,就要拖走。 这回鸿浩全副身心都开始挣扎,灵韵听的心烦。 叫住:“将他放这,让宋大人来处理。” 再也未看她一眼,回屋休息了,徒留鸿浩在原地,怨毒的看着灵韵的背影。 宋辞来的很快,一同来的官兵将鸿浩和手下人都押走。 灵韵也没说她审问了鸿浩,只说,“宋大人,我这位兄长形迹可疑,欲毒杀我,手下人今日还和官兵起了冲突,他承认帮着钱谷粮偷运府库物品了。” “我敢保证江家再无松广府的钉子。”潜台词不用再防备他们了。 看着灵韵坚定的样子,宋辞心中触动不已。 想起之前的愧疚,坚硬如铁的心难得生出几分歉意。 抱拳回到:“姑娘高义。” “天色已晚,大人请回吧。”暗暗翻白眼。 灵韵却理都不想理他,之前说想娶她,遇上事情还防备她,灵韵可是超级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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