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辞愿为国效力,暂未有成家的念头。” 景帝笑眯眯地说:“莫不是看上那李姑娘了?” 宋辞沉默不语。 景帝略有几分惋惜的说:“可惜了。” 就是不知一向稳重的宋辞,发现自己认错人是什么表情。 席上两人不过随便谈谈,底下诸位皇子各有心思。 四皇子:“父皇,我和三哥可还没成亲呢。” 被蒙在鼓里的不只有宋辞一人,被戏耍和毒打了一顿,史冠绝愤愤不平。 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请了大夫查看伤口,表示并无大碍,身上却疼得厉害。 “我可不信,那宋氏宗亲会娶一个小官的女儿为妻。” 翻着李兴彤的契书,眼珠一转,毒计上心头。 &&& 灵韵和谢婉婷轮着看望李兴彤,但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灵韵便将之前想到的办法和李兴彤说了。 完全不考虑后果,李兴彤立马答应了下来。 几日间,几人一直整理状书,被告知京兆尹有请。 ——灵韵与谢婉婷被人告到官邸。 李兴彤继母一纸状书,将李府与李兴贞告了,罪名——诱拐良家女。 人都跑了几天,那李二夫人还不知道李兴彤被谁救走了。 李府内,灵韵看着状书冷笑,“这会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她们没找上门去,那李二夫人先送上门。 谢婉婷反到忧心忡忡。 “这件事情,莫要说出去。我母知晓后,会和上次一样与我禁闭,那我就是扮丫鬟,也出不来了。” “我省得。” 对外便说是李家二府的事情,实际上接下状书的确实灵韵与谢婉婷。 李兴贞扼腕不已,恨不得和灵韵与谢婉婷两人一起去衙门,却被李夫人拘在家中。 李府只派遣了一个婆子,随两人去衙门。 “威~武~” 灵韵还是第一次看升堂,往常都是在话本子上,又想起她本身便生活在话本子里,颇有几分因果循环。 “啪”堂木那么一拍。 “堂下何人?所告为谁?可有证据?” 李二夫人跪在地上控诉。 “我那女儿生性胆小,李兴贞过府不久,先是自缢威胁我,让我给她找一门好婚事,后又从府邸消失。定是听信他人谗言,被人诱拐了去。” “你这状书上写,令爱三年未出府邸可对?” “是是是,我虽为继室,也是将她视如己出……” 京兆尹忽视许氏的絮叨。 “李兴贞可要辩解?” 谢婉婷先开口回应。 “民女是谢婉婷,上京人士,此时与李兴贞无关,大人请听我慢慢道来。” 将在李府门前遇到丫鬟桃花的事情说了,更是提及了李兴彤身上的惨状。 “那李兴彤何在?” 灵韵:“在外头候着,随时等待大人召见。” 京兆尹自然不会听信他人一面之词。 着女仵作将李兴彤身上看顾了一遍,所幸灵韵准备充分,又将为李兴彤诊治的大夫请了过来。 加上李兴彤本人所述,她是自愿和灵韵二人离开的。 人证物证具在,所谓诱拐良家女自然是不成立的。 ‘啪’ “本案终结,许氏诬告,赏五板子。” 京兆尹本以为可以结案。 只见李兴彤当庭跪下。 “民女李兴彤状告继母许氏不慈,虐待原配子女,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将状书高高举起。 京兆尹:“这个嘛。” 以下告上,以子告母,本就是大不敬。 “大人,李家用来待客的茶十两银子一钱的铁观音,点心是舒心斋的糕点。其家境断然不贫困。”灵韵只去过李府一次,记得清清楚楚。 “而兴彤住在放杂物的角房,唯一照顾的丫鬟,被赶出门去。一日只一餐,时常忍饥挨饿。” “冬日更是穿不暖,吃不饱。” “这是在外为官的李知县的书信,我们从其兄长那里获得。” “上面写了,官职俸禄一半用来养育子女。” “敢问那俸禄中的良米,李兴彤有几斤吃到肚子里?” “大人,兴彤此前所穿衣物,乃由麻布所制粗衣,俸禄中的棉布又穿在谁身上?” 灵韵一口气说完,为了这一刻,她可是一次又一次,确认朝廷六品知县的俸禄。 差点就在江父面前漏了馅儿。 许氏做出这等事,怎么敢先告她们二人的。 证据确凿,那京兆尹还是面露迟疑。 思考良久。 “你们所求为何啊?” 灵韵:“拿回供养兴彤的那部分俸禄,以及李夫人做主的契书作废。” “我知道了,先退堂,明日接着审理。” 京兆尹心中已经有了偏向,他要回去看《户婚律》上,有没有先例。 “退堂。” &&& 谢婉婷搀着李兴彤从衙门里出来。 兴彤十分不安,在她眼中,父母威严大过天。 “真的会成功吗?” “你放心,我查过,《户婚律》上有先例 ,刘大人本人正直有理,定然会站在你这边。” 刚出衙门,就看见史冠绝带着一群人耀武扬威,站在衙门附近。 狗腿子先开口:“呦,几个小女娘怎么从衙门里出来?莫不是犯了什么事情。” 史冠绝根本不在意官司获胜与否,胜了固然欢喜,败了,也要让那小娘子的名声坏了。 嫁不进去宗室,还不是只能嫁给他。 史冠绝在一旁扇着扇子,瞧着灵韵说着风凉话:“听说宗亲最重女子名声,这名声要是不好的话,几位夫人是断断不会松口的。” 灵韵第一时间看向谢婉婷,前世没听说发生过这件事,不会影响她嫁给三皇子吧。 谢婉婷收到灵韵的注视,还以为灵韵在担心她。 回了一个安抚的笑。 “几位公子怎么在此处,学那长舌妇饶舌?听闻有一拔舌地狱,□□那等长舌的妇人。” 史冠绝不敢招惹谢婉婷,只略过不谈,看着灵韵道。 “小娘子,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 “小子你说什么?”一身紫袍官服的江父在马车上掀开帘子。 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下去把史冠绝打一顿。 他正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回抓人,一眼就看见史冠绝那小子不安好心,带着一群人围堵自己姑娘。 紫袍正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官服。 “咱们好好说道说道,什么叫早晚嫁给你?” 撑着三品大员的仪态,上下打量史冠绝。 “老夫就是养小女一辈子,也绝不会嫁给你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改日老夫定当前往史相公家里,探讨探讨齐家的道理。” 史冠绝被江父连损带骂,很是阴阳怪气了一顿,灰溜溜的跑了。 灵韵小狗腿般,蹭到江父身边。 “爹,你怎么来了?” 江父心道,这女儿放出去,他这头发都白了不少——操心操的。 面上还是很有威严,派人分别将三个女孩子护送回家。 虽十分想问灵韵是怎么一回事,最终还是以公务为重,又领着差役抓人去了。 早点抓完,早点回家。 江父落后身边玄衣男子一步。 “三皇子请。”两人一同进入京兆尹府。 灵韵自觉逃过一劫。 去衙门这件事,灵韵谁也没告诉,身边仆人被她打了时间差,糊弄了过去。 一想起回家要面对审问,不由满脸苦笑。 和谢婉婷对视,哎,同病相怜。 房夫人倒是没对灵韵多说什么。 只是谢婉婷与灵韵在这上京中出了名。 谢婉婷以前便有才女的名声,而灵韵出名则在于把史冠绝打了一顿。 也不知哪个好信的,说史家要与江家议亲。 灵韵正在一边吃茶,旁边嘴碎的客人说个不停。 上回是听李府的传闻,这回改亲耳听见自己的民间传言。 “那江小姐瞧着是个柔弱的,一声不吭的,转头就带人,把史公子打了一顿。” “那个鼻青脸肿的呦,听说史公子被打得好几天出不了府。” 这便是张冠李戴了,灵韵可是听江父说了,江父办完工,就去史府了,任由史相公当面打史冠绝,江父坐在那纹丝不动,吃茶看热闹。 确定那个口出狂言的小子受到教训,江父才假模假样的阻止两下。 可惜她没看到。 “这江小姐为什么要打史公子?” 客人左右看了两眼,一手挡在耳边,声音却极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史公子小妾无数,江小姐是家中独女,如何忍得与人共事一夫?” “也是江侍郎只娶一妻的做派,宠坏了女儿。” “可不是,身边的仆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做了一个打人的手势,“等闲不是对手。” “嗨呀,史公子也不想娶江小姐啊,听说那江小姐常年卧病在床,身形臃肿……” 灵韵正待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 槐序罩住灵韵的两只耳朵,“小姐快别听她们胡说,也忒离谱了些,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传出来的。” “哎呀,没事的,我不在意的。” 槐序一脸怀疑的看着灵韵,真的吗?她不信。 好吧,灵韵承认,她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同样的事,在谢婉婷身上,是才女挺身而出,救助苦心人。 而她就是那跋扈作态,不服婚约,殴打议亲。 连为李氏两姐妹出头,也是为阻止未来夫婿纳妾。 灵韵只想摔门而出,谁看得上史冠绝那家伙。 “诸位这话,就难听了,背后枉议他人,非君子所为,江姑娘我曾见过,几位所言具为虚假,莫非是得了谁的吩咐,再次坏江姑娘的名声吗?。” 一个一表人才的公子哥站起来,为灵韵说话,其言语瞬间赢得槐序的认可。 灵韵死死攥住茶杯,牙齿啃噬嘴唇,才能不让自己冲上去。 ——正是她前世的夫君赵瑜亮。 似乎是灵韵的视线太过灼热,赵瑜亮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灵韵低头,眼帘下,是深藏的恨意。 她绝对不会放过赵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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