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纵使脑袋发胀,灵韵还是要去私塾。 谢绝兄长的一同去私塾的请求,人家未婚夫妻成日同行,做妹妹的可不能没有眼色。 天气正好,夫子带上护卫与女郎们教学六艺之一御——也就是骑马。 对私塾的小姐们要求不高,因此姑娘们便按照关系,三三两两一起跑马。 而灵韵因为身体的原因,和同窗们分开。 加上阳光浓烈,夫子甚至害怕灵韵承受不住,特意为她安排了一个阴凉的座位。 正巧灵韵身上还残留着被系统粗暴灌输剧本的后遗症,便老老实实的在那里歇着。 今日女孩们大多身着戎装,英姿飒爽。尤其是林烟,骑上快马,很快就跑的没了踪影。 只剩灵韵一人坐在那里,其他人都变成小黑点。 这时挨着隔壁书院的墙头上冒出两个脑袋来,那两人四处张望,最终目光落在灵韵身上。 是隔壁的学子,两家离得如此之近,总会有学子好奇。 因此只是用团扇挡住了脸。 只见学子坐在墙头,自认摆了一个潇洒的动作,摇头晃脑唱了起来。 “美孟李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美孟王矣……” 两个学子念的是诗经中的一首诗,且是现今很有争议的一首。连喊三遍,将诗中的贵族姓氏换成了私塾里家世不显赫的女公子的姓。 内里的肮脏想法不言而喻。 灵韵的脸色耷拉下来,转过身去,那两个学子看了,气焰更嚣张。 满口花花道:“小女娘,你是哪家的姑娘,可愿与我行古礼?” 寻了两个小石块,靠近一段距离,对着两个学子露出一个甜甜地微笑,趁着两人看呆的功夫,用尽力气扔了出去。 石头精准的砸在两个登徒子的脑门上。 只听‘哎呦’两声,被砸了回去。 转身一看,谢婉婷就在附近,看到了灵韵动粗的全过程。 许是气氛有些尴尬,谢婉婷先出了声:“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她耳朵较常人灵敏,加上走的不远,听见了那两个学子的吟诗声,担忧灵韵年纪小,面皮薄,被两个家伙欺负了去,准备过来帮忙。 没想到江灵韵看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孱弱模样,动起手来如此干净利落。 “谢姑娘你怎么没去骑马?” 谢婉婷:“成天骑马,早就骑腻了。” 灵韵:…… 若换了旁人说这话,灵韵定以为这是在嘲讽她,当着她一个不能骑马的人面前说这些。 还好昨日系统传输的剧本,让灵韵对谢婉婷多了些了解,没让灵韵那颗敏感细腻的心受伤。 话本子中明确写了谢婉婷最初因为口无遮掩得罪了三皇子。更是有许多姑娘看她不顺眼,很是经历了一番磨难。 谢婉婷见寒暄的差不多了,出声告退。 对着谢婉婷离去的背影,灵韵说了一句话,让她停了下来。 “谢姑娘,你为何作诗嘲讽温姐姐?” 然后将温馨的控诉缓缓说来。 如灵韵想的那样,只见谢婉婷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 谢婉婷并不知此事,那日她只是又抄了首诗。 谢婉婷穿越的时候年纪并不大,年少爱慕虚荣,为了些虚名,一时做了文抄公,在上京留下了才女的名声。 那日踏春游,被众人起哄吹捧。 架子摆在那,她无奈只能又抄了一首诗。说是才女,但她的作诗水平实在一般。就算解释说是别人做的词,被她看到拿来用,也无人相信。 在场那么多才子,不乏学识渊博者,若是早先的词,他们又怎会不知。 即使她推说是兄长所作,也不过被众人认为是想藏拙罢了。 只恨她年少无知,为虚名所累。 当下向灵韵行了一个谢礼道:“多谢江姑娘提醒,我与温姑娘之间许是有些误会。那诗和温姑娘无关。” 她本就欣赏灵韵的行为,加上其直言不讳的性子,更是好感颇生。 谢婉婷拱手道:“婉婷有件事想请妹妹帮忙。能否将温小姐请过来,解开误会,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灵韵手帕下的嘴角都僵硬了,有些跟不上谢婉婷的思绪。 拉近关系总没错,于是盈盈一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姐姐你且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灵韵挽着温曦的手臂,缓缓走过来。 刚刚还有说有笑,温曦过来一看见谢婉婷的脸,脸色立马就撂了下来。 将灵韵手臂甩开,力道之大几乎将灵韵推倒在地。 看也不看灵韵,怒气冲冲道:“好哇,原来你们已经好上了。说吧,谢婉婷,你叫我过来是想干什么?”下巴高高扬起,一副被背叛的表情。 谢婉婷眉头一皱,十分看不惯温曦的行为,平日里就总对着两个小跟班随手喝骂,现今还欺负上新生。 她也是个爽快人,看不惯是一回事,自认冒犯了温曦,直接开口道歉。 “那诗我也不过无意间看到,若是有冒犯的地方,妹妹在这里给姐姐你说声对不起。” 温曦面色一僵,什么诗词冒犯,不过是一个找谢婉婷麻烦的借口罢了,怎么能轻易揭过。 “怎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语,就想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成?” 谢婉婷和温曦本就不对付,沉下性子说一句道歉的话,自觉做到了极致。走进两步,当即反问道:“不知我那诗,哪句话哪个词冒犯温小姐?” 温曦本就心虚,见谢婉婷如此强硬,气势更是弱了三分,扔了一个‘犯亡母讳’借口出来。 真实情况是心上人当着温曦的面,夸奖谢婉婷才貌双全,温曦嫉妒失衡故意找她的麻烦。 “是我冒犯了,作为赔礼,婉婷日后为令堂供奉七日佛经,还望日后能与温小姐和谐相处。” 灵韵站在一旁,可以说是近距离看戏。 两女之间有来有往,在开了天眼的灵韵眼里,就是欣赏了一出好戏。 若非她也是这戏中人,定要请上京又名的戏班子,将话本子排出来。 还怪好看的,就是今日没准备瓜子,不过瘾。 灵韵自觉这出戏轮到她上场了。 摆出一副为温曦好的样子,明目张胆的拉偏架。 “温姐姐,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相信谢姐姐不会专门写诗嘲讽谁。再说姐姐已经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吧。” 灵韵知道温曦定会答应,温曦此时正与沪国公家公子议亲,沪国公府与英国公府不同,世子未定,且公子众多。 之前因着世子之位闹出不少笑话,惹得沪国公震怒,公开绝了闹事公子承爵的可能。 在这个关键时候,不管心里怎么想,温曦日后定然不会在明面上发难。 温曦不得不与谢婉婷‘和好,背地里,也恨上带她过来的灵韵。 对着灵韵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谢婉婷拉着灵韵的手,再次感谢她的帮忙。 “我们下午举行一个小茶会,若妹妹愿意,便同我一道儿过去。” 两人赶到,林烟和李兴贞已经等了许久。 林将军之女林烟本就大大咧咧,见谢碧柔领着灵韵过来,问也没问,直接接纳了她。 四人按照年纪排行,很快就姐姐妹妹的叫起来。 李兴贞心思细腻,茶会间,准备的玩意只适合三个人玩。 亲热的拉着灵韵的手说:“我可算不用玩什么‘二打一’了,灵韵妹妹来了,你们三个玩吧。” 所谓‘二打一’,就是斗地主,由谢婉婷本土化带过来的。 谢婉婷得意道:“这可不行,谁也不能漏了去,三人有三人的玩法,四个人自然也有新花样。” 转而进内室拿出一个箱子。 林烟:“灵韵妹妹不知道,婉婷除了是才女之外,对玩乐之事深有研究,‘二打一’‘麻将’都是婉婷自己想出来的玩法。” 灵韵不仅自然知晓,还玩过,有着皇后的名声加成,在上京麻将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谢婉婷听了,笑骂道:“什么才女,不过略识得几个字,这些玩意更是拾人牙慧。” 其他三人早先各自玩过麻将,熟悉规则,只灵韵一个新手。林烟兴致冲冲为灵韵讲解规则。 谢婉婷傲然一笑:“麻将,我可是高手,定然杀的你们片甲不留。”以她现代人的牌技,打赢这些古人,小case。 灵韵装作第一次玩麻将的模样,眨着无辜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 “妹妹是第一次玩,几位姐姐可要让着点我。” 转头灵韵的上家林烟打了一个二筒。 灵韵慢慢将二筒拿到手里。 “几位姐姐帮我看看,灵韵是不是胡了?” 一推排,是清一色。 谢婉婷极了:“是胡了,清一色,妹妹的手气真好。” 几圈牌下来,片甲不留是有,不过是灵韵将另外三人杀的片甲不留。 “承让了,我又胡了。” 打麻将这种活动最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很快,灵韵就融入三人的小团体,以姓名相称。 自觉熟悉了,灵韵直接问道:“兴贞可是有心事?看你面有难色,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参谋参谋。” 打麻将时,李兴贞一直心不在焉,也就谢婉婷和林烟两个粗枝大叶,才没发现。 见李兴贞沉默不语,灵韵用帕子虚掩,故意用落寞的声音说:“天色不早了,灵韵先行告辞。” 李兴贞拦住灵韵,灵韵也没想离开,便顺势过来。 李兴贞解释道:“非是顾及妹妹在场。”环视一圈,“这事儿与我的堂妹有关,灵韵且等一等,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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