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个学期的冷战,宋安安终于看到了米列娃的笑脸。 转机来得太突然,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你能不能别傻笑了。”第二天的上学路上,米列娃瞥了眼从昨天起就精神异常亢奋的宋安安,嫌弃都快从眼神里溢出来了,“别人送别都是哭的,就你不仅一滴眼泪没流,还笑得停不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巴不得玛丽姐姐走呢。” “我当然舍不得玛丽姐姐啦。”宋安安拉住米列娃的手,见米列娃并没甩开她,笑得更开心了,“但我就是很高兴很高兴!” “傻子。”米列娃狠狠瞪她,嘴角却没能与眼神保持一致,不听话地悄悄翘了起来。 重归于好的两个女生亲亲热热地走进教室,浑身洋溢的快乐气氛引来同学们的侧目。 “优等生真幸福。”瓦特艳羡地叹息。 上学期他有幸得到达尔文的帮助,侥幸挤进了全班前五。这学期他沉迷于研究透射电子显微镜,达尔文也非常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帮他复习。 今天是期末考开考日,只有不用担心成绩的好学生才能笑得春花灿烂。像瓦特这种成绩不过硬,一不留神就会被踢出爱迪生选修课的孩子,担心都来不及,根本就笑不出来。 孟德尔拍拍瓦特的肩膀,深深松了一口气。 感谢玛丽姐姐,他终于不用再为女朋友的前男友苦恼了,鬼知道他前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孟德尔以前经常与宋安安、达尔文玩在一起,可是自从米列娃与宋安安闹了别扭,一边是女朋友,一边是好兄弟,他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还得小心应对米列娃因为家庭矛盾产生的坏情绪,真是忍不住想要自掬一把辛酸泪。 透射电子显微镜被瓦特宣传地神乎其技,据说可以看到人体里的细胞。宋安安还提出了遗传的概念,哪怕孟德尔只能从瓦特和达芬奇的转述听到一鳞半爪,也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真的很想看一看透射电子显微镜,与宋安安探讨一下DNA和RNA! 可他是米列娃的男朋友,在米列娃摆明车马与宋安安冷战的情况下,他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投敌行为,寒了女朋友的心。 孟德尔觉得,他真是太难了。 幸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两个女生终于雨过天晴,孟德尔重新成为了宋安安的好姐夫。他相信只要他开口,宋安安绝对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他马上就能摸到透射电子显微镜了! 孟德尔的目光不由变得火热,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深深向往。 瓦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孟德尔都对考试那么有信心,也许全班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担心成绩。突然觉得自己好惨……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瓦特有点想哭。 就连平时视考试如洪水猛兽的胡克,今天收起了愁眉苦脸,眉眼间不仅不见一丝愁云,反而红光满面。 胡克:“啊!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真是美好的一天!” 孟德尔:“有同感!” 达芬奇:“+1,等考完了我要去户外写生,这蓝天白云画出来绝对很好看!” 瓦特:……嘤嘤嘤,我真的是全班唯一一个会考不好的小可怜了。 达尔文奇怪地看了一眼精神异常兴奋的胡克,问出了一句宋安安也很想问的话:“你脑子坏掉了?” 胡克:“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他像只刚出笼的小鸟一样雀跃到达尔文桌前,唧唧喳喳地表达不满:“我冒着被洛格里格老师当成眼中钉的风险,历经千辛万苦,突破艰难险阻,终于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达尔文秒懂:“你弄到洛格里格老师的毛发了?” “哼哼。”胡克得意洋洋地昂首,宋安安毫不怀疑如果他的尾巴上有羽毛,现在肯定像孔雀一样开屏了。 达尔文瞥他:“你之前不是说打算放弃了吗?怎么弄到的?” “不告诉你。”胡克傲娇地甩头。没有接收到小伙伴的吹嘘拍马,他表示很不开心。 达尔文继续问:“那你拿到的是洛格里格老师的腋毛、胸毛还是其他的什么毛?” “这个也不能告诉你。”胡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如果仔细观察,还能从他紧紧皱起的眉尖中发现几丝委屈,“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反正结果是我成功弄到了洛格里格的胸……呃,毛发,过程还重要吗?你关心那些鸡毛蒜皮的细节干什么,也不想想,我辛辛苦苦地拔毛是为了谁?” “为了巡航舰模型,我懂的。”达尔文礼节性地微笑,“原来你拔到了洛格里格老师的胸毛。” 胡克涨红了脸。 他扑过去准备与达尔文大战三百回合,可惜麦克斯老师已经站在了门口。 “哇哦,不愧是青春啊青春!”麦克斯老师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抱着一大摞试卷长发飘飘,一如既往地迷人妖娆,“虽然我是个很开明的老师,但是胡克同学,在教室里轻薄同学可不是个好主意,尤其考试就要开始了,你这样做我会很为难的。” “啊?”胡克傻眼,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麦克斯老师看着他的傻样,露出羡慕的表情:“啧啧,原来是两小无猜啊,真是像春日温煦的暖阳一般美好的爱情。” “爱爱爱情?”这个词刺激了胡克粗犷的神经,他像被火烧到了屁股似的一蹦三尺高,磕磕巴巴地提醒:“老师,我是男的,达尔文也是男的,我们之间不能有爱情的。” “多么纯真无邪的孩子!”麦克斯老师温柔微笑,不忍戳破少年懵懂,从善如流,“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 胡克的两根眉毛都快纠结到一起去了:“我觉得我长大以后也不会明白。” 麦克斯老师:“没关系,女大十八变,男大七十二变,有的人变着变着,就变成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样子。你现在才十岁,会变成什么样一切皆有可能,老师只希望你开心就好。” 胡克:“老师,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麦克斯老师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十个大字——我不要你开心,我要我开心。 被戳破小心斯的麦克斯老师翻脸:“不要在意这些小问题,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我要发卷子了!” 直觉告诉胡克,这根本就不是小问题,是必须据理力争的大问题:“不!” “不什么不,难道你不想考试了吗?”麦克斯老师妙目一转,不怒而威,“你自己不及格不要紧,要是耽误了全班,你赔得起吗?” 胡克蔫了。 他垂头丧气地把屁股放回椅子上,打开试卷,瞬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 化学并不是胡克擅长的科目,洛格里格也绝不是个懂得体谅学生不易的老师,所以胡克每次参加化学考试都痛苦得犹如渡劫。今年的考试一如既往地让他痛不欲生,甚至更加登峰造极。胡克瞪着卷子上熟悉又陌生的化学方程式沉思半晌,认清了一个现实——答题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多么痛的领悟! 胡克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一了百了。 “我使出了洪荒之力也没能把卷子上的空格填满,洛格里格一定是在报复我拔了他的胸毛!他就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及格,才故意把试卷出得这么变态!”胡克化悲愤为食欲,怒唆方便面,“洛格里格铁公鸡,连根毛都舍不得给我,我诅咒他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宋安安不确定地问:“是我的错觉吗?我竟然从他的诅咒里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 “不是错觉。”达芬奇有模有样地分析:“这是个很幼稚的诅咒,类似于没吃到糖的小朋友威胁哥哥姐姐:我吃不到糖,你也别想吃到好吃的泡面了!是不是有种可可爱爱的感觉?” 宋安安赞同地点头,胡克恼羞成怒:“明明只是因为我太善良,所以才一时间没想到更恶毒的诅咒!” 达尔文耸肩:“你不是想不到,是潜意识里不愿往恶毒的方向去想。冯特哥哥说,肢体接触能够在无形中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你都已经摸到洛格里格老师的胸了,放眼整个附小,绝对是离洛格里格老师最近的男人。有了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你们的关系当然会突飞猛进。” 胡克被唬了一跳:“不会吧?” “怎么不会?”达尔文胸有成竹,“冯特哥哥的结论都是有依据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胡克将信将疑:“冯特哥哥去年就去太空站了,通讯费那么贵,我平均三四个月才有机会跟他通一次电话呢。” 宋安安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虽然达尔文与冯特没有事先串供,但宋安安敢打赌,如果胡克真问到他头上,冯特不仅不会拆达尔文的台,还会用他多年潜心研究得来的心理学知识添油加醋。 论起忽悠,谁能比心理学大师更专业? 达尔文气定神闲:“那你等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再咨询冯特哥哥吧。” 胡克耷拉下脑袋,似乎深受打击:“算了,我突然不想问了,我怕我承受不起咨询的后果。”他把装着洛格里格胸毛的玻璃瓶扔给达尔文:“你快点兑现你的承诺,我太惨了,急需巡航舰模型回血续命。” “我不会赖账的,但你总得给我时间验货。”达尔文将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收入胸口的衣袋,坦诚地发出邀请,“今天下午和明天都有考试,我最快要后天早上才有时间。因为这是你找来的实验素材,所以也许你愿意跟我一起把它做成观测切片?”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了,不然你骗我说这胸毛有问题怎么办?”胡克突然后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达尔文飞扑过去,“那你先把胸毛还我,大后天我再给你。” 达尔文:“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胡克:“不动手你会把胸毛还我吗?你给我交出来!” 达尔文:…… 继洛格里格之后,达尔文成为了第二个被胡克袭胸的男人。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