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爱因斯坦所赐,整个早餐宋安安都垂着头,只要一抬起来就能看到米列娃的控诉脸,虽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宋安安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弥漫在餐厅里的哀怨气息还是让她严重消化不良。 来接米列娃上学的孟德尔在四合院门口看到爱因斯坦时,惊讶得差点把眼珠子掉在地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孟德尔防着爱因斯坦要吃回头草,一秒进入护食状态。 小叮当半眯着眼,懒洋洋地趴在窗沿上,看愚蠢的两脚兽放狠话:“我警告你,米列娃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你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小心我不客气!” “我的前女友是你的现女友,以前的恩怨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爱因斯坦友好地伸出手,吓得孟德尔倒退一步,仿佛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 “我只是想跟你握个手。”爱因斯坦被他下意识的动作刺痛,低落地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能好好相处。” 神TMD一家人! 如果孟德尔学过国骂,这会儿铁定已经霍霍开了。 但是很可惜,科学院的基础教育里没有包含骂人这项实用技能,孟德尔总共只掌握了一句脏话,颠来倒去地来回应用:“谁跟你是一家人,滚!不然我打你了!滚!你快点滚!” 宋安安抚额。 孟德尔骂人好像没长全牙齿的小奶狗扯着嗓子冲人乱叫,虽然叫得非常真情实感,但丝毫没有震慑力,反而有点萌萌哒。 哪怕爱因斯坦的武力值不如孟德尔,他也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冲过去一把抓住小奶狗的前爪:“我们的女朋友是同住一个四合院的姐妹,连襟一家亲,我们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什么意思?”孟德尔动作一滞,很明显的懵了半秒,勃然大怒,“你第三者插足,撬了皮埃尔的墙角?我打死你这个男小三!” 小叮当竖起了脑袋。 爱因斯坦也惊了:“你为什么觉得是玛丽?”玛丽和皮埃尔已经在一起五年,感情一直非常稳定,他疯了才会去打她的主意! 但孟德尔的思路显然与爱因斯坦不在一个水平面上:“不是玛丽,难道还是宋安安不成?” 伊丽莎白死后,四合院里只剩下三个女生,排除米列娃,将玛丽与宋安安对爱因斯坦的厌恶值进行排序,明显宋安安更讨厌爱因斯坦一些。 爱因斯坦不由心塞:“不是玛丽,就是宋安安。” “什么?”孟德尔惊呼,过激的反应非常直管的表现了他的震惊。 “你别这样大惊小怪的。”宋安安讪笑,“他单身,我也单身,我们在一起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面对着软萌萌的妻妹,孟德尔卡壳,即使内心里已经万马奔腾也无法吐出一句重话,语无伦次道,“你不是,不是说过,你坚决不早恋的吗?” 科学部附小男多女少,女生本来就是香饽饽,偏偏宋安安还长得唇红齿白,长腿蜂腰,要不是她不早恋的原则人尽皆知,追她的男生能从一年级排到六年级去。 宋安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这脸打的,实在有点疼:“女人善变,我是女的,现在想善变一回开始谈恋爱了,不行吗?” “行行行!”孟德尔看看天,望望地,觉得这个世界实在过于玄幻了。 可怜了他的某个暗恋宋安安长达数年之久的好兄弟,一直按兵不动,等着宋安安开窍,唯恐被她一口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现在可好,宋安安终于开窍,可是也没他什么事了。 受爱因斯坦和宋安安的恋爱消息影响,孟德尔走进教室时的神情很有几分恍惚,被胡克关切地拍了拍肩膀:“怎么了?好像丢了魂似的,难道跟米列娃吵架了吗?” “我宁愿跟米列娃吵一架。”孟德尔看了看正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的达尔文,对他的同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刚才爱因斯坦与宋安安有说有笑地一起进校门,被无数学长学弟组团围观,现在学校里估计都传疯了。可是三年级里却风平浪静,达尔文对心上人的新恋情仍旧一无所知——正应了那句话,当事人总是最晚得到消息的一个。 达尔文同学,你真的好惨呐! “有事说事,你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达尔文感应到了孟德尔的凝视,一抬头,差点被溺毙在他欲说还休的小表情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哪有?”孟德尔张张嘴,本来打了一路腹稿的话被卡在喉咙口,“那个,达尔文,你今天的心情还愉快吗?” 达尔文:??? 如果不是胡克好好地站在旁边,脸上挂着他招牌式的二哈傻笑,达尔文还以为孟德尔是被胡克附体了呢。 不同于日常沙雕的胡克,孟德尔鲜少有犯蠢的时候。他难得的欲言又止,令达尔文不由警醒起来:“你是不是有关于我的坏消息?” “!”孟德尔虎躯一震,脸色颓败:“你这么敏锐干嘛?难得糊涂的人更幸福。” “我宁愿做个品尝真实痛苦的聪明人,也不愿当个活在幸福假象里的糊涂人。”达尔文放下笔,认真地说。 “倒也没那么严重。”孟德尔呐呐,却发现达尔文的视线突然从他身上移开,挪到了门口的方向。 恐怖的预感突袭,孟德尔神色一变,悚然回头。 爱因斯坦与宋安安正站在教室外依依惜别。 “我,刚才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孟德尔偷瞄达尔文的脸色,头皮发麻,“你也别太难过,爱因斯坦这么花心,平均几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跟安安分手了,你以后还有机会。” “那可不一定。”胡克狠狠瞪着爱因斯坦,看起来很想用用炙热的眼神在他身上烧出几个洞,“安安跟别的女生不一样,她可是我们全校公认的最聪明的女生,而且比男生还能打。她对爱因斯坦的习性早有了解,你们觉得有她当女朋友,爱因斯坦还会有出轨的机会吗?我敢打赌,爱因斯坦的眼睛往别的女孩子身上一瞟,安安就能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如果爱因斯坦就此戒掉了花心的坏毛病,他们说不定能相亲相爱一辈子。 孟德尔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胡克也不希望班里的女生便宜了外人,但没办法,先下手为强,达尔文后下手只能遭殃了。 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努力听—— 什么都听不到。 只看到爱因斯坦握住了宋安安的手,宋安安推了他一下,爱因斯坦笑得像只刚偷到了鸡的狐狸。 胡克发出单身狗的冷哼:“打情骂俏,不要脸!” 孟德尔瞄了眼达尔文,心惊胆战地捂住胡克的嘴巴:“你少说两句!”别以为达尔文现在一脸平静,就真不把他这个人形杀器不当回事,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佬比遇到丁点事就上脸的马仔破坏力大多了,再说下去孟德尔怕胡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心上人舍不得碰,心上人的男朋友又投鼠忌器,要泄愤只能找别人晦气。 当宋安安终于与爱因斯坦告别,走进教室的时候,达尔文甚至还冲她笑了笑,看起来特别人畜无害。 但哪怕是对达尔文的心意一无所知的宋安安,在这种异常温和的笑容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达尔文的声音如沐春风:“你跟爱因斯坦在一起了?” “嗯。”明明达尔文的音调不高不低,既没吼她也没发火,但宋安安平白生出一种对不起他的错觉。 达尔文:“我以为,你不打算这么早找男朋友?” “呃……”宋安安绞尽脑汁,“计划没有变化快。” 达尔文:“为什么是爱因斯坦?” 宋安安很玄学地接收到了隐藏在达尔文平静眼眸下的惊涛骇浪,含糊回答:“唔,这是命运的指引。” 达尔文:“命运告诉你爱因斯坦会浪子回头,从今往后只爱你一个?” 宋安安噎住。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达尔文那么犀利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历史上爱因斯坦满满的黑历史,她实在无法违心说出相信爱因斯坦的话。 想了想,宋安安只能曲线救国,用实力说话:“你放心,爱因斯坦就是个武力渣。我已经威胁过他了,如果他敢瞒着我拈花惹草,我用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他只要还想活命,就不敢乱来。” 达尔文盯住她的眼睛,就在宋安安的心里打鼓,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一下,摇头叹气:“你谈恋爱的方式,还真是清新脱俗,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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