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定在东海岸的一家集餐饮、游乐、洗浴、住宿一体的酒店,肖克进去之后便让魏依潇、蓝泽和蒋雨晨坐了上位,说是要感谢几位领导的支援,自己便坐在了蒋雨晨左边作陪,蒋曦晨顺势坐到了魏依潇右边作陪,靳函见魏依潇都将最主位让给了蓝泽,他也得将肖克旁边的位子留给杨清,按照他的职位,他只能坐在蒋曦晨旁边,其他人都是随意坐。这可将余家傲气得够呛。余家傲跟皇甫圣华坐在席口,一开席,他便一个劲儿地喝闷酒。酱香型的酒,很上头,他很快便将自己喝飘了。 皇甫圣华能觉察出自己师兄余光瞄着的方向,但他也知道自己师兄的骄傲,他不明白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低声提醒余家傲慢点喝、慢点吃。 余家傲充耳不闻,甚至还抽起了烟。 “小家伙,你不是不抽烟吗?”魏依潇也觉察出了异样,问余家傲。 余家傲笑了笑,弹了弹烟灰,喝一口水,掩下喉部的不适,也咽下醋意说:“师叔,我也偶尔放纵。”一桌子都是他的长辈,他这才觉出自己有点过了。 “多好的孩子。你们几个,都像小辈学学,一个个跟老烟枪一样。”,魏依潇扇了扇,轻咳一声。 魏依潇说话蒋曦晨最能听进去,要说整个系统谁能说得动蒋曦晨,那便只有魏依潇了。 魏依潇见蒋曦晨第一个掐灭了烟,勾唇笑了。 肖克也掐灭了烟,提杯说:“一直想请大家吃饭,刚好借这个机会我们才有机会聚在一起。来,咱们喝一个,再次感谢三位领导无条件支援,同时也祝贺诸位升职加薪。” “今晚大家放开了喝,我让圣华订了房间,喝高兴了就上楼休息。”蒋曦晨仰头一口闷,然后看一眼圣华,开口。 圣华明了的点头,师兄弟俩眼神流转之间完成了实质性的交流。 起了头,接下来便是一轮接一轮的推杯换盏。圣华可没忘了自己的使命,中间出去了一趟,给每个人都订了房间。 他回来的时候见喝大了的余家傲靠在门口,眼神悲戚,自顾自地抽烟。 “你这小家伙,到底怎么了?”圣华夺过他手中的烟,掐灭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才问。 “小师叔,我好难过!”好不容易见到活人,又听到门缝里传出的推杯换盏的声音,余家傲一股脑撞进皇甫圣华的怀里哭起来。 皇甫圣华有些无措,最后还是抬起手臂搂了他,拍了拍他的背,开口哄道:“给小师叔说说,到底怎么了?” “他跟我哥咬耳朵,说小话,笑得那么开心。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小话。吃饭还故意坐一起,我难过得要死,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听余家傲这么说,皇甫圣华被若笑了。 果然,没人能逃过一个‘情’字,这小子多聪明啊,居然被表象给骗了。皇甫圣华想着有些无奈地开口替蒋曦晨解释,“师兄是没正眼瞧你,但眼角都快瞪斜了,就为了用余光刮到你,那眼神都能拉丝了。他多骄傲呀,他什么时候在感情里在乎过对方死活?当年他在边城被逼入死局,你哥为了他带着漠北的暗线在沁城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不过清浅地来了一句,爱上他不会有好结果就将人打发了。但是,自从你出现之后,我明显感觉他变得更柔和了,他知道在乎你的感受。至于说小话,他今天将你哥毫无征兆推入险境,他不得讨好人家一下。” “当年他要是不推开哥哥,哥哥就会被他的事情卷入。甚至,后来靳书记见哥哥不知回头,不得已才让人放出他就是瑾晨哥的消息,才将哥哥逼退。”余家傲有些执着,他需要皇甫圣华讲到能立住脚的证据。 原来当年是那么回事,皇甫圣华一直以为靳函想干个什么,原来就那么简单。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当年那个情况,靳书记出手保自己的儿子也无可厚非,总比像杨清那样引火烧身强。也正因为靳隋年的明智,才保全了整个漠北。 “吱——”随着一声门响,包间的门被拉开,蒋曦晨出来了。他看自己的小师弟和小对象举止比较亲密,冷笑了一声。 圣华歪头,见是蒋曦晨,忙开口解释:“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蒋曦晨示意圣华进去。 自己师兄的那眼神太吓人了,未免引火烧身,圣华将两张门口塞到蒋曦晨手里,然后落荒而逃,他怕再不跑怕无缘再见日出。 圣华走后,蒋曦晨缓步走过去,将人逼靠在墙上,朝他的脸哈了哈酒气。 “走开,你走开!”余家傲挥了挥手,表达不满。因为他要是再不赶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亲上去。我才不是软骨头,不要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迷迷糊糊地想。 蒋曦晨叹息一声,抓了他的手,拉着他去了卫生间。 余家傲之前在网上刷到过有人在卫生间亲热,他觉得那样太羞耻,他接受不了,于是在路过洗手台的时候扒着洗手台不走了。他才不傻,才不要被拉到卫生间做那种事情。 “好,那你在这儿等我,不许乱跑。听懂了?”蒋曦晨安顿一句,也不管余家傲答不答应,便走了。 蒋曦晨很快便从卫生间出来了,见余家傲对着镜子跳舞,跳的是甲搓舞,那是当真会扭,看得蒋曦晨有些口干舌燥。 “喂,师兄,家傲喝大了,我先带他上去休息,麻烦您大家说一声。”蒋曦晨拨通了肖克的电话。 肖克也喝大了,说蒋曦晨不够义气。 “下次,我请大家。你们也看情况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蒋曦晨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塞进兜里,拉住依旧在跳的人儿,哄道:“走,给我在房间跳,我喜欢看。” “谁给你跳。” 蒋曦晨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扛起余家傲,回了房间。 蒋曦晨将人扔到了床上,帮他脱了鞋,拉好了被子,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才离开。 余家傲其实没有睡着,他在等,等蒋曦晨主动留下,等蒋曦晨再让他跳舞。但是,蒋曦晨却走了,他心中很委屈,泪痕划过鬓角,湿了耳蜗。 蒋曦晨喝的不多,但依旧觉得燥热难耐。他回了房间后冲了一个澡,才算好受些。 他坐在沙发里,百无聊奈的拿着电视遥控器乱点着,点到了甲搓舞教程。他学了两步,结果啥也不像。果然,还是土生土长的漠北汉子才会跳。 手机的屏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从始至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余家傲,导致那小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时间就那样被消磨过去,到凌晨的时候,蒋曦晨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想问个究竟。拉开门,却发现有人蹲在他门口,哭得肩膀一抖又一抖。“家傲?” “师叔——”余家傲抬头,哭得梨花带雨。 肖克几人刚好吃完上来,见两人在蒋曦晨的房间门口“对峙”。 “干什么呀这是?”肖克一把将蹲在地上的余家傲捞起来,塞到了蒋曦晨怀里。 “就是,都三十好几的人,服个软会死啊?”靳函一把将人推进去,帮他们关上了门。 蒋曦晨低眉看一眼怀中依旧抽泣的人,又看一眼依旧被关上的门,有些懵。 “师叔要是还生气,我走就是了。”余家傲抬眼可怜巴巴道。 “别——,”蒋曦晨生怕人走了,说的很大声,“我在学你们的那个舞蹈,你再给我跳一下。”他生怕余家傲不相信,将他的脸掰向电视。 “好。”余家傲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点开音乐,开始跳起来。 不知怎么的,那个舞蹈被余家傲跳着,仿佛就有了灵魂。他本来腿长,腰线又高,加上衬衫被束在了腰里,所以跳起来才干净又灵动。蒋曦晨想着拿了桌上的矿泉水,仰头,干掉了一瓶。放瓶子的时候他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置物架,有避孕套掉到了地上。他盯着那个盒子,扣着指甲,纠结又难受。 “师叔如果想,我可以,我已经酒醒了。”不知何时,余家傲已经躬身,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包括那个盒子。 “呃——嗯,他这个置物架不稳哈,差评——给他们差评。”蒋曦晨有些慌乱地引开话题。 “师叔,我在认真跟你讲这件事情,我们是情侣,这种事情就不该回避。”余家傲抓住蒋曦晨拉被子的手,迫使他看着自己。 “去洗澡。”蒋曦晨最后推了推余家傲说。 “一起。”蒋曦晨被人拉下了床。 他虽然半推半就,但也没好再扫兴。 余家傲喝了酒,有点没轻重,蒋曦晨的脖子已经出血了。他怕自己再次中毒,只能将人拉出了浴室。余家傲不满的直哼哼。 “再给我扭一段。”蒋曦晨拍了拍余家傲的屁股,笑道。 “这么喜欢看我跳舞?”余家傲说着拿了浴巾裹上。 “别裹,我喜欢看。”蒋曦晨笑着说。 “师叔这是在命令我?” 蒋曦晨抱着臂点头,挑眉挑衅。 余家傲看着躺在床里,气场全开的人,无奈败下阵来,心想,反正到时候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果然,蒋曦晨很快自讨苦吃,跪过去,拉住了余家傲的胳膊,仰头眼巴巴道:“你这磨人的妖精,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师叔现在知道难受了?”余家傲笑着揶揄他。 “心痒痒。”蒋曦晨诚实的很。 “什么?我听不懂。” “家傲,求你——” “求我什么?” “求您赏赐我。” 蒋曦晨这句话对于余家傲来说很受用。 皎洁的月色从窗户洒进来,给地毯披上一抹柔光。两个人精疲力竭地交叠在一起,余家傲怕蒋曦晨中毒,用手捂着他的嘴,示意他慢点呼吸。 半个小时之后,当蒋曦晨窝在他怀里挠他痒痒的时候,余家傲觉得自己有点亏,每次都被人拿捏,还不能太过,真是不公平。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