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总分分合合......”蒋曦晨是被余家傲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魏依潇和靳函睡得浑浑噩噩，余家傲也睡得哈喇子挂在嘴角。 “醒了？”杨清听到手机响，忙放下汤勺，跑到旁边的客房看。 “这是在家？”蒋曦晨揉了揉有些肿胀的鬓角问， 杨清拿围裙擦了擦手，走过来，将蒋曦晨扶着坐起来，低声道：“你小子，吓死人了？” 杨清拿着围裙擦手的那个动作很像一个人，蒋曦晨条件反射似的抱住他的腰撒娇：“妈妈，我要尿尿。” 杨清僵了僵，最后还是抱起他，将他抱到了卫生间。 “妈妈——”蒋曦晨想找纸，杨清预判了他的需求，将纸卷递给他，开口打断他，“我是哥哥，不是妈妈，快尿。” 这句话，蒋雨晨多年前说过，后来他给杨清学过。说蒋曦晨爱梦游，睡迷糊的时候叫谁都是妈妈，他起初不知道，一直纠正，后来才发现人家在梦游。 “我饿了。”蒋曦晨上完卫生间，伸着胳膊求抱抱。 杨清有些无奈，又将他抱到了餐厅。 “等会儿，我给你盛汤。”他不知道蒋曦晨到底醒了没，只能这么说。 杨清盛了半碗乳鸽汤，拿了勺子，边吹边给蒋曦晨喂。很快，半碗乳鸽汤见了底。“还要喝吗？” 蒋曦晨点了点头。 杨清觉得得给他喂点容易消化的东西，于是拿了半碗蒸鸡蛋出来。 蒋曦晨又是照单全收，吃完了还打了一个饱嗝。 “再睡会儿？”杨清探究地问。 “哥哥，我和家傲睡了，但我曾是他亲哥哥的男友，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蒋曦晨抱着腿，窝在椅子里，满眼无辜。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梦游？”杨清问。 “有区别吗？”蒋曦晨说。 “当然有，你要是梦游，我与你说了，你醒来也忘了。指不定还会伤害那小家伙。” “我倒是希望是自己梦游，那样真的会梦到妈妈。”蒋曦晨说。 “傻瓜，人总要往前走。妈妈要是活着，也不愿意看你一直这样，是不是？”杨清有些心疼他，抬手帮他理了理狗啃似的刘海，“不管是家傲还是靳函，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爱谁就选谁，不要怕伤害而委屈自己。有些感情，就得快刀斩乱麻。” “怎么个斩法？有原则吗？” “谁让你开心，选他就对了。” “这么简单？” “曦晨，哥哥虽然没有爱过太多人，但是我看得见，你跟家傲在一起的时候总在笑。”杨清曾经钻牛角尖似的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当年伤他很深，虽然后来证明是误会，但坠落式爱，很致命。他看得出来，靳函于曦晨而言就是那样的角色，他不想曦晨受伤害，所以只能做正向引导。再者，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年靳函自认是蒋瑾晨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说哥哥也觉得我选对了？” “你小子，什么叫也？既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过不了道德那一关？”听蒋曦晨这么说，杨清才松了一口气，他抬指划了划蒋曦晨的鼻头，以示惩戒。 蒋曦晨点头。 “爱情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前后爱上他们兄弟，只能说他们都很优秀，有吸引你的特点，跟别的没有关系。有些人，不管是怎样遇见，总会遇见。你只是碰巧遇到了家傲，碰巧他是靳函的弟弟罢了！一切皆属偶然。” “不管是怎样遇见，总会遇见？” 杨清笑着点头。 是的，蒋曦晨本以为他余生也就那样了，守着MNC那个烂摊子，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给师门的人上炷香，在有风的日子独自一个人躺在墓碑边望着岁月划过长空，听着时光点缀四季，然后蹉跎岁月。谁料，他遇到了余家傲，对他而言是绝对的意外之喜。 “谢谢哥哥！”蒋曦晨说着抬臂一搂挂在了杨清身上。 “你这小子，都多大了，挂你家小朋友去，他是我的。”肖克刚好从书房出来，便看到楼下自家夫君脖子上挂着个“树袋熊”。 杨清抬头，笑着解释说：“还睡迷糊的呢？” 肖克咬牙点了点头，大声道：“蒋曦晨，上来整理材料，老子数到三，一——二——” “肖老板，鄙人还没睡醒。”蒋曦晨从杨清身上跳下来，朝着楼上丢了个犀利的眼神。 “上来，快！”肖克“吼”完蒋曦晨，朝着杨清喜笑颜开道：“亲爱的辛苦了！” “呕！”蒋曦晨表示自己有被恶心到。 “方辉的案子我让靳隋年结案了，三爷被抓了。”肖克不想让他粘着自己的对象，于是开口骗他。 “什么？肖克，你跟我商量了吗？啊？你这叫独断专行。□□！”蒋曦晨就着楼梯，翻上二楼。 “骗你的，你同意，我爱人还不同意呢。”肖克说着抬手从蒋曦晨手里救出自己的衬衫领子，“看来恢复的不错”。 蒋曦晨转头看一眼楼下的杨清，见杨清朝着肖克送了一个飞吻，才明白肖克是在激自己。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于是默默转身进了书房。 墙上挂了很多新的脉络图，蓝泽、蒋雨晨和圣华正在低头讨论案情，圣华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 “师兄醒了？”圣华见到蒋曦晨，第一个冲过来抱着他转一个圈，很是兴奋。 “晕！还有点晕！”蒋曦晨示意圣华将自己放下来。 “你也太疯了，将自己都弄碱中毒了。说说，都干什么了？”蓝泽走过来，一把搂过蒋曦晨的脖子，差点将他的脖子给拧下来。 “嫂子，这个话题比较私密，你要是想学，我私下教你。”蒋曦晨开口揶揄他。 “你还是别，他可比你玩的花多了。”蒋雨晨开口用魔法打败魔法，“什么——叫爸爸都不在话下。”。 “咳咳——看案子，看案子。”蓝泽老脸微红，忙引开话题。 肖克笑着将蒋曦晨拉到了脉络图跟前。说是找到了与方辉交集最多的几个人，其中就有大家认识的一位老特工尤良。 尤良？这个人蒋曦晨知道，是谢岑经纪人尤雯的父亲。据说当年就数他对白雨曦最忠心，还战功显赫，如果反水，那整个情报系统将受到致命打击。最后，高层为了绝后患，白雨曦死后，便将他下放到了边城，再也没有重用过。他自己也有隐退之意，几乎在情报系统处于失联状态。 “师兄，你是想表达什么呢？当年他绝对有那个能力，但是他效忠的人死后，他急流勇退，他没理由逼死方辉。”蒋曦晨划着下颌，若有所思地问。 “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妈妈如果说是MNC的太子爷的话，那尤良就是她的死忠粉。”肖克很自然地将白雨曦叫成了妈妈。虽然是个很小的细节，但足以让蒋曦晨感动。细节见人品，如此高情商，怪不得自己的哥哥喜欢。 “但是，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尤良辅佐妈妈之前是MNM最利的剑，跟现在的H可以比肩。”蓝泽说着看一眼蒋雨晨，指了指脉络图中唯一个没有照片的头像说。 “据传说，这个尤良是组织上派下来辅佐白姨的，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尤良再也没有听过他们指挥，只听白姨的。而且，尤良仗着白姨对他的赏识，为人张扬跋扈，得罪了不少同僚。”圣华说着拿记号笔将白雨曦的照片圈了起来。 “他的做法让高层开始忌惮母亲？母亲死后，高层怕控制不了他，便计划着除掉他。但他老奸巨猾搞失联，所以一直活到了今天。”蒋曦晨若有所思道。 肖克点头，指着方辉的照片说，“更有意思的来了，当年出事之后，这个方辉是反对母亲反对得最厉害的，就是他抢在了老魏和老莫之前到达了现场，也是因为他，老魏和老莫师兄弟俩这些年一直有隙。后来，高层因为爸爸的死，将此事做了暂时平息处理，方辉也就被发派了。” “他做了不好的事情败露了？”蒋曦晨问。 肖克摇头说不是。尤良有意隐退，上级不放心，便派了方辉跟踪监视。 “他成了漠北数一数二厉害的特工，莫不是舆论吹出来的？”蒋曦晨又问。 蓝泽点头说，确实有那个因素在里面。当年白雨曦的部下厉害的多了去了，方辉跟本排不上号。后来，方辉在上级的支持下基本控制了漠北的情报系统。但是，当年他奉命截杀白雨曦的消息还是从金城传了出来，漠北整个情报系统开始阳奉阴违，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上级没有办法，最后连方辉都弃了，铺了新线。但是，这些年，新老两代人工作人员忙于勾心斗角，漠北的好多情报站便废了。这才有了组织上的再次铺线。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到来，刺痛了上两代前辈。同时，我们的人中有上级的刀？”蒋曦晨说着将目光放到了靳函的照片上，不知怎么的，他的直觉就是他。 蒋雨晨的目光也放到了靳函的照片上，说：“你最好给叔叔打个电话，搞不好他是来护你的，别冤枉了人家。” “这就说得通了，我要是没记错，他父亲靳隋年手中还有一支暗线，三年前咱们师门出事，他们帮了忙的。”圣华点头道。 蒋曦晨扫一圈大家，见大家都点头。他跑到门口看一眼楼下，然后跑回来关了门。飞速将靳函的照片换成了自己的，笑着看向大家说：“我杀的。” “你少来。”肖克一把将他拉到了一边，又将照片换了回来。 “嫂子——”蒋曦晨准备软磨硬泡，“肖书记——领导——” “给个理由。”肖克将下巴扬得高高地，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看着蒋曦晨。 “他就在楼下，你想让他杀了大家？”蒋曦晨抬手扒拉一下肖克的脑袋，让他好好看人。 “太牵强。”肖克继续道。 “我给叔叔打电话，如果确定是他，就以我杀的，要杀鸡儆猴，结案，ok？”蒋曦晨扫一圈大家问。 “不行，家傲不会同意。”肖克说。 “书记——” “别叫我，我那傻徒弟能为了你叛出MNC,你信不信？” “那这样，如果是他，咱请示领导，他们说怎么公布结果，咱就怎么公布？”蓝泽开口提议。 大家这才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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