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黛再回到自己小屋,还没走到门前,便被乌泱泱的人围住了。 是那些拖她和萧乘云从黑云和清风两兄弟手里拿回灵植的新人。 看到江倚黛回来,众人都齐声喊道:“退钱!退钱!” 因为黑云和清风两兄弟的掠夺,和黑云和清风忽然魔化,以及后续一系列的麻烦,江倚黛和萧乘云并没有如愿把李默这批新生的灵植带回来。 江倚黛理解他们的愤怒,也没有生气,只是挑眉看向为首的李默。 为首的李默有些不好意思走到江倚黛身边。 他先前不服江倚黛,但江倚黛在危险来临之时反手将他们几个新人隔绝在洞外之时,李默便对对江倚黛改了观,现在对江倚黛的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之前江倚黛昏迷之时,他也是极力阻止新人来闹事。 可今日教习们已经来检验他们种植的灵植成果,然后自然是被教习毫不留情地挂了。 出了灵石,没拿回来灵植,还被教习挂了,这口气论谁都咽不下去。 新人们的愤怒再也无法压下,李默也拦不住这些人了,只能跟着,别闹出什么大动静才好。 当然,他自己也有私心,总觉得江倚黛会有补救的办法。 他也不想最后被赶出药宗。 李默清了清嗓子,道:“师姐,我知道当时情况危急,你顾不上我们的灵植,我当然对师姐你没有意见,可是他们出了灵石,即没见到当时危急的情况,又没拿到灵植,刚刚还被教习挂了,这口气实在是……” 李默总结道:“师姐,你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李默把自己摘了出去。 江倚黛点点头,她早就料到会如此,也不墨迹,二话不说就拿了八千灵石出来。 江倚黛随手一扔,把满满一储物袋的灵石扔到了地上。 她道:“这是八千灵石,都退还给你们。这次没有给你们把灵植拿回来,让你们都挂了灵植考核,我很抱歉,所以为了补偿你们,我可以给你们指点一下之后的笔试和擂台实战。只要笔试和擂台实战表现好点,应该还不至于会被赶出药宗。” 江倚黛如此爽快,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没人敢把地上装着灵石的储物袋拿起来。 江倚黛却没了耐心:“都干什么呢,喊退钱,现在却一颗灵石都不敢拿,怕师姐骗你们啊,都是一个宗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至于为这点灵石骗你们吗?”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人敢动。 江倚黛无语,把储物袋收了回来,一气塞到李默怀里。 “赶紧的,给他们分了,然后我们开始。” “开始什么?”李默也没反应过来。 “指点你们笔试。” 江倚黛白了一眼李默,拨开人群,开门回了屋。 不多时,江倚黛又捧着一堆书,倒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里是往年笔试的考题,所有的。” 江倚黛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就像饿狼看见了肉一般,急着上前想要抢。 江倚黛一挥手,又把书都收了回去。 “抢什么,别把我的书弄坏了。” 江倚黛一挥手,所有的书都悬与他的身侧,江倚黛三两下把书上的字符都引了出来,字符悬浮在空中形成了一堵墙,一面,两面,三面……字墙几乎要铺满了整个小院。 新人们愣愣地看着,张大了嘴巴,就是不动作。 这“墙”上,有题,有答案。 剑修的题,药修的题,医修的题,符修的题,灵修的题,毒修的题,可谓是无所不有。 “这也太全面了。”有人感叹。 江倚黛再次无语扶额,拍着手:“光看有什么用啊,把纸笔都拿出来抄啊,你们是看一眼就能记住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懂吗?” 江倚黛喊了“李默”一声,指了指。 李默了然地“哦”了一声,开始指挥:“大家都赶紧的,你们去那边抄,你们在这边。” 有人问江倚黛:“把这个背完,就能过了笔试吗?” 江倚黛歪着头,想了一下:“把这个题库背完,怎么也能拿个乙等吧。” 所有人都惊得叫起来:“乙等?” 听闻可得乙等,所有人的笔下都动得更快了。 江倚黛笑了一声,道:“药宗的笔试就那样,多少年了怎么出过新题,题都是差不多是这样,当然,前提是你能把他们都背下来。别是抄了一遍,看也不看,然后后面笔试挂了还来质问我啊。” “师姐,我们灵植考核都拿了甲等。” 江倚黛想门口看去,只见蔡士诚和李净秋正推门走来。 李净秋和蔡士诚两人早就把他们的灵植拿走了,今日给教习们交上了灵植,便当场拿到了考核等级。现在是给江倚黛报喜和答谢来了。 看到满院的人,蔡士诚和李净秋都愣了。 “师姐,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和他们一起抄吧。” 江倚黛青苔下巴,向蔡士诚和李净秋示意。 “抄什么?” 看向那密密麻麻的字墙,蔡士诚和李净秋看得眼睛都直了。 “师姐这是什么?”李净秋问道。 “岁末考核笔试的题库。” 一听说有关笔试,李净秋这个上进爱学习的姑娘,再不多问,直接拿出了纸和笔。 “我就知道师姐这有很多好东西。” 蔡士诚也不埋怨,拿出纸笔也开始抄录。 “就知道油嘴滑舌,不过是个题库,还好东西,只要在药宗呆的久,这题库你也能弄出来。” “所以啊,我不是新人吗,何况我也记不住这么多题啊,出了考场就忘了题目了。得是那种过目不忘的人才能弄出来这种东西。” 江倚黛忍不住被逗笑:“那倒是。” 有人反驳:“不能这么说,等教习们把我们的卷子批改完了,那卷子不就发回来了吗?” 蔡士诚反驳,这恰好说到了他知道的领域:“哎,余兄,这你就不懂了,我打听过了,药宗的卷子从来不发回的。” 那个被蔡士诚叫余兄的人问道:“那师姐这题库是怎么弄出来的?” 江倚黛得意洋洋道:“蔡士诚不是说了吗,我过目不忘啊。那么多话,都抄完了?” 李净秋还不满足,问道:“那师姐,还有什么考核指导吗?” 她是受过江倚黛指导的,如没有江倚黛,她都进不了江倚黛,李净秋对江倚黛那是深信不疑。 “明天还有擂台实战指导,”江倚黛道,“哦,提醒一下,是完全自愿的啊。你爱来不来,我不希望到时候有人捣乱,因为修理人实在是费时间。” 没进药宗之前,参加过江倚黛的入门速成培训的弟子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江倚黛这说的姚子澄呢,都笑起来。 正在食堂里吃饭的姚子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师姐,说说你是怎么消灭那两个忽然入魔的兄弟吧。” 蔡士诚像是不说话就皮痒一样,央着江倚黛。 “没什么好说的。”江倚黛道。 她差点就死里边了,实在不想回忆这样痛苦而丢脸的事情。 可蔡士诚这一说,也来也多人起哄。 李默也央求道:“师姐,你就讲讲呗,光抄这东西,太枯燥无聊了。” 李净秋也期待地看着江倚黛,显然也想听。 那天李净秋、蔡士诚、李默和姚子澄四人都回宗门求援了,他们都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药宗里求援,却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任何一个长老。 而其他师兄师姐听到是魔气,都避之不及,不敢沾手。 何况岁末考核在即,没有人敢冒险去招惹魔气。 蔡士诚等人只知道最后是满身是血的萧乘云背着江倚黛回到了药宗。 萧乘云告诉他们是江倚黛消灭了那两个入魔的兄弟俩,然后便走了。 江倚黛看着期待的众人,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走回了屋内。 蔡士诚道:“你们起什么哄,都把师姐气走了。” 李默道:“这不是你先问的吗?怎么能怪我们。” 蔡士诚和李默互相埋怨。 不一会儿,江倚黛却把桌子和凳子都搬了出来,桌上有满满的水果蜜饯等零嘴,把所有人都馋的淹了一口口水。 江倚黛舒服地坐在凳子上,娓娓道来:“要说起来啊,那就不得不提我们隔壁剑宗的少宗主,萧乘云,还有他的师弟于华了……” 江倚黛一边吃着零嘴,一边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从发觉黑云、清风二人有魔化的迹象开始,到自己竭力,昏倒在嶙峋的石碓里。 讲到激动处,众人都会停下笔,认真地听江倚黛讲故事,还会应景地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和赞叹。 江倚黛说到她用天萝藤布出千丝阵困住黑云和清风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 “师姐威武!就那招“野有蔓草”,师姐,你也教教我吧,我想学。” 江倚黛笑道,看向他道:“一看你就是上课不听讲,现在还不停我讲,那是药修的‘万物生’心法的第三重,还需要另外花灵石找我学吗?你跟着教习,稍微用点心就能学会。” “那千丝阵呢?”一个符修道。 符阵还是一体,符修即学画符,也学画阵。 江倚黛一声嗤笑:“还听不听故事了,不听我就不讲了。” “听,要听的,师姐你继续讲。有什么想学的,你们后面再师姐嘛,师姐一直在,又跑不了。” 李默又拆台:“你这话说得,就像是师姐被囚禁在药宗了一样,她不用执行任务啊。” 正喝茶的江倚黛,蔡士诚还真就说对了,她就是跑不了,在药宗坐牢一样,跟着霍易之下山是放风,私自出去就是越狱。 她已经半年没有去因果堂领过宗门任务了。 便是领了,估计也不让去吧。 所以江倚黛并不知道因果堂的近况。 江倚黛心里苦笑一声,大声问道:“故事还听不听了。” 众人道:“听。” 隐去了宗主的禁制,隐去了萧乘云身上的魔气,江倚黛改口成了是他们的灵植最后发挥了作用,护了她一命。 说完,江倚黛总结道:“就是这样,所以啊,你们的灵植护了我一命,我给你们一点小小的,通过考核的指点,都是师姐应该做的。” “原来灵植还有这样的作用啊。”有人感叹。 江倚黛僵硬地点点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她没试过。 “但不建议你们使用,毕竟成功的概率不高。”江倚黛补救道。 万一真有个傻蛋试了,丢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蔡士诚道:“懂,我等没有师姐的实力,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求知欲旺盛的李净秋问道:“那师姐,以后分辨入魔之人,是否就看他们的眼眸是否发红?” 江倚黛答道:“不止,眼眸发红只是入魔之人的其中一个特征。有些人入魔是耳朵变得狭长;有些是脸色变成没有血色的惨白,但是却不是垂死;特征因人而异,实在太多了,其他的入魔特征,你可以到藏书阁找一本名叫万魔图鉴的书查看。” 江倚黛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记得是红色的封面,那里边会有更加详细的记录。” 李净秋一拱手,道:“多谢师姐。” 蔡士诚问道:“所以那两个人真的都魂飞魄散了吗?” 江倚黛道:“当然是真的,第一道天雷的时候,他们都受不住了,我亲眼看见他们的魂魄被天雷劈得七零八落。十八道天雷落下,这两人连一点骨灰都没剩下。” 蔡士诚点点头:“果然,歪门邪道修不得,会不得好死。” 江倚黛夸道:“话糙理不糙。所以大家以后可别把路子走窄了。走些歪路捷径,最后把小命都丢了。” 说完,江倚黛一愣,萧乘云体内的魔气也有十几年了,他也曾是修仙界看好的剑修天才,近年修为不得寸进才止住了势头,他会不会也……可萧乘云平时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江倚黛不由得担心起来。 自己会不会护错了人? 听得江倚黛如此英勇,哪里还有新生敢看不起这个师姐,皆称赞江倚黛的英勇。 都在庆幸,幸好师姐不记仇,还肯教免费给他们抄录笔试的题库,简直是活菩萨。 先不说危险来临之时先把师弟师妹送出虎穴这事,光是炼气期一人困住两个金丹实力的魔人这个事迹就足够唬人,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没几个像江倚黛这么勇的,敢和入魔之人,还是高自己两个境界的魔人对峙搏斗。 “师姐可真是太厉害了,师姐再给我们讲讲在魔域里大杀四方的事情吧。”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只想着再多听几个故事。 蔡士诚很有眼力见,立马捂住那人的嘴,警告道:“提什么魔域,你不知道师姐的灵根就是在魔域没的。揭人不揭短,懂不懂,还敢当面提人的伤心事。” 说完,蔡士诚转头看江倚黛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江倚黛没有生气,只是神秘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以后也有机会去魔域。魔域之行三年一届,筑基期以上的弟子都可报名前去。等你们能去魔域绞杀魔类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有人问道:“那魔域危险吗?” 这个问题都把江倚黛问笑了:“你这话问的,万魔聚集之地,你说危不危险?不过高风险高回报,去一次魔域,只要能回来,就能在因果堂获得十万积分。” 因果堂是药宗的领取宗门任务的地方,积分是药宗的奖惩制度的根本,积分可在因果堂换取灵石、灵植等修炼资源。 有人和旁边的人悄声道:“我记得因果堂的累计积分榜就是江师姐。” 江倚黛听见了,道:“当然,我筑基快,人勤快,以前宗门里的高分任务大半都是我在做,筑基之后,每次魔域之行都会参加,累计榜首不是我,还能是谁。想当年,我可是累计和实时榜的双榜首。” 江倚黛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又有些遗憾:“不过,现在实时榜首应该易主了。” 蔡士诚道:“可是师姐你现在还是实时榜首。” “实时榜首还是我吗?不对吧。” 江倚黛不大相信,虽然她已经半年没有往因果堂去过了,但是怎么可能?她都沉寂半年了,积分实时榜首还是她。 不可能,当药宗其他人都是死的吗! 李净秋道:“是真的,师姐,实时榜首还是你。” 江倚黛愣住,笑容逐渐褪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久后,江倚黛解释道:“那说明,你们其他的师兄师姐都太懒了。” 江倚黛转移话题道:“快写吧,不然芝兰舍和玉树舍门禁了,你们都抄不完。回不去的话,我这可不提供住宿啊。” 直到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这些师弟师妹终于都抄录完毕,陆续离去。 送走这些师弟师妹,江倚黛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不如此糊弄新人,他们一定会追问到底,那她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入夜,玉树舍里许多屋子都亮着灯,人人都捧着一本册子入迷地看,册子的封皮不一样,内容却都一样。 姚子澄回到自己的屋子,只见舍友也在看,又是一样的内容。 姚子澄问同住一个屋子的舍友道:“这是什么?” “你没去吗?哦,对,你没和我们一起去找江师姐,”那人一拍脑袋,道,“这是江倚黛师姐给的笔试题库。” “江倚黛师姐给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能给我看看吗?” 那人十分大方,直接给了姚子澄。 姚子澄粗略看了一眼,便知道此题库的不简单。 他一边翻看,一遍问道:“可以给我也抄一遍吗?” 那人同意了。 另一人道:“也不算给,是我们抄录回来的。师姐说没给我们把灵植拿回来,觉得很不好意思,连灵石都退还给我们了,这是给我们的补偿。”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灵石,放到了姚子澄的床上:“这是你的灵石。明天还有擂台实战指导呢,你去不去?” 姚子澄激动道:“去,当然去。” 之前因为自己的莽撞,没有能参加江倚黛的入门速成培训,之前许多修为不如他的人都超过了他。 他问起别人江倚黛都教了什么,要不是闭口不提,要不就是糊弄,他也是悔恨不已。 姚子澄把床上的灵石收起来,收进了储物袋。 果然,这个江师姐不简单,无论是心胸,还是实力,受令人惊叹。 落霞峰,紫云殿内。 江倚黛对面坐在宗主宁安远的面前,好赖话都说了,可宗主就是不肯松口。 江倚黛道:“您就给他们一个补考的机会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也不希望好苗子流失吧。” 宁安远直接拒绝,一点情面也不讲:“不行,药宗从来没有补考的先例。” 江倚黛道:“您要是给他们一个补考的机会,我就乖乖地待在药宗,绝对不出去惹事。” 宁安远瞥了一眼江倚黛,问道:“当真?” 江倚黛咬牙点头:“当真。” 宁安远答应了。 江倚黛却瞪大了眼睛,道:“啊,您真的答应了,太没有原则了吧。” 宁安远被江倚黛的胡搅蛮缠气笑了:“你这丫头,不是你来求我吗,答应你了,又怪我没有原则。” 宁安远问道:“值得吗,他们又不知道是你为他们求情,不会感激你。” 江倚黛无所谓:“没事,我乐意。” 反正他们会因为别的事情感激我。 第二日,新人们还没出发去向江倚黛讨教,被一个好消息砸晕了。 管灵植考核的其中一个教习通知他们:“本来,你们都是要挂的,但是鉴于此次情况特殊,宗主许了你们补考的机会。这次机会可要把握住了,再挂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新生们皆是喜出望外,有些激动得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嘴里喊道:“不用挂了,太好了。” “那咱们还去江师姐那儿吗?” “去,为什么不去?能学到东西,还能让江师姐帮我们保管灵植,为什么不去?” “对啊,我没想到。” 而听得这群新人的请求,江倚黛嘴角抽搐,心道这届新人可真会得寸进尺。 她冷脸说道:“你们当我这是什么?药田,还是花房?还想把灵植都寄存在我这里,我告诉你们,没门。你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灵植,这是一个药宗人应该具备的素养。” 有人不服:“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帮蔡士诚和李净秋吗,我们也可以付灵石。” 江倚黛道:“蔡士诚,李净秋,告诉他们,我们之前说过什么。” 蔡士诚:“仅此一次。” 李净秋:“下不为例。” 江倚黛:“听懂了吗?没听懂的看那边。” 众人循着江倚黛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院门。 江倚黛道:“看到那个门了吗?” 点头:“嗯。” 江倚黛:“从那个门滚出去。” 江倚黛这是真的生气了,再没有人敢言语,都怂得像个鹌鹑,生怕江倚黛真不教了。 李默和江倚黛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于是把蔡士诚推了出去。 蔡士诚舔了舔嘴,道:“师姐,实战教学,还教吗?” 江倚黛愤恨地瞪了所有人一眼,没好气道:“等着。” 许多参加过江倚黛入门速成培训的新人都懂了,纷纷席地坐下,乖巧地等着。 李默疑惑:“你们怎么都坐下了?不是实战教学吗?” 实战教学不该是站起来战斗吗? 蔡士诚道:“李兄感觉找个前排的地坐下吧,不然一会儿没地儿做,站着还累。” 李默不知所以,但还是没坐下。 姚子澄听得此话,却乖乖坐下了,蔡士诚是参加过江倚黛的入门速成培训的人,还是个实诚人,不会骗人。 姚子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净秋,自从那天之后,他和李净秋就越来越远了,不管是修为,还是其他。 不多时,江倚黛拿着一袋子的留影石丢给了蔡士诚:“这个你熟,你来吧,你们自己看会儿,我气还没消,现在还不想看见你们。” 蔡士诚双手结住,狗腿道:“好嘞,师姐消消气,您气消了再回来。” “看完了再来叫我。” 江倚黛转身又回了屋里,蔡士诚等人留在屋外的院里。 蔡士诚拿出储物袋里面的留影石,往留影石里边注入了一丝灵力。 瞬间,清晰的影像投射在半空中。 看着半空中影像,李默终于明白为什么蔡士诚让他坐下了。 可李默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合适的视角,而他只能站在所有人的后面,遥遥地望着留影石投射出的影像。 那是江倚黛和宗门里一个筑基三层的师兄的对战记录。 那个师兄名叫管千秋,是个毒修。 江倚黛的攻击潇洒利落,轻功更是无懈可击。 管千秋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打下擂台。 管千秋放出蛊虫,想偷袭江倚黛,却被江倚黛识破,还反击,把蛊虫挑到了管千秋的身上。 当管千秋被自己的蛊虫咬中,嗷嗷大叫时,所有人都爆发除了笑声。 属蔡士诚笑得最大声:“原来这么好笑,难怪这个师兄被人笑话了那么多年。” 李净秋看了许久,还是觉得这个师兄眼生:“我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师兄。” 蔡士诚解释道:“嗨,他刚刚被放出来,之前和其他两个师兄因为得罪了江师姐,被宗主罚到思过崖思过三个月。这不是三个月刚过吗,你没见过他很正常。” 姚子澄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蔡士诚还有点骄傲:“那是,关于江师姐的事情我都打听过。正是打听过,我才知道江师姐原来这么厉害,吾辈楷模。” 李净秋道:“师姐确实厉害,但是你能不能安静点?” 蔡士诚闭了嘴,目光回到半空中影像之上。 “看什么呢,笑这么大声。” 江倚黛有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众人的身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师姐,你怎么又出来了?” “你们太吵了,我出来看看,看看什么东西能让你们笑得这么大声,”江倚黛抬头一看,也被逗笑了,“原来是这个啊。” 管千秋当年和她的对战,管千秋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让管千秋被嘲笑了好多年。 没想到放的第一个就是他,江倚黛心情颇好。 江倚黛舒展了两下身体,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来了兴致,在座可有蛊虫流的毒修,来与我过上两招,给大家打个样板。” “我,”又一个拿着虫笛的师弟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谢子玉,斗胆挑战江师姐。” 言罢,周围的人都往后退,围成了一个圆,让开了场地。 江倚黛摆好迎战的架势,道:“请。” 谢子玉没有上前,只是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虫笛,搭在了唇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只见无数的细小得分不清是什么的虫子从江倚黛的脚底下钻出来。 江倚黛足尖一点,腾空而起。 忽然,那些虫子也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突破土层,一团黑乎乎的虫子形成了一条链子,拔地而起,冲向江倚黛。 江倚黛跃上树梢,手捻一片叶子,她瞅准时机,将叶片自指尖飞出,切断了那条恶心的虫链。 在场的也有药修,认出了江倚黛所用的技法。 “那是‘万物生’心法的第六重,摘叶飞花。” 叶子势如破竹,斩断了虫链之后又继续飞旋,冲到了谢子玉的眼前。 谢子玉一时吓住了,只会呆呆地横在原地,害怕地将手横在眼前,闭上了眼睛。 可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见那片碧绿色的叶片停驻在他的身前,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 江倚黛从树上跳下来,来到谢子玉的面前,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你这也太不经打了。你应该躲开,再把叶片给我打回来。或者使用一个离火诀烧了它就行了。” 江倚黛不理解,她压根就没用全力,怎么能吓成这样。 谢子玉臊红了脸,脸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是我经验不足,多谢师姐指点。” 江倚黛摆摆手:“算了,你回去吧,我给你演示一遍。” 谢子玉回到了人群之中坐下。 江倚黛取下叶片,往其中注入了灵力,又掷了出去。 翠绿的叶片像回旋刀一样飞了回来,直冲江倚黛的面门。 江倚黛后跳,叶子犹如跳水一般扎进了土里。 “这么简单?” 然而下一秒,叶片又从土里飞了出来,江倚黛抽出袖中的匕首。 一挥剑,叶片打了匕首之上,迸发出火花来,江倚黛又是一振臂,把叶片挡了回去。 叶片被击飞,还不罢休,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 “离火,焚。” 江倚黛念了离火诀,把叶片烧做灰烬。 演示结束。 “就是这样,不难吧。真正实战的时候,我会先用‘野有蔓草’把你的手脚都绑住。我这都没绑呢,你就应付不来了。” 一看就没有实战经验。 “下一个。”江倚黛道。 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还是毒修:“宁方,斗胆挑战师姐。” 话音刚落,宁方已经冲了出去。 江倚黛挑眉,一个旋身错开了宁方的攻击,赞许道:“不错嘛,还会先发制人。” 宁方反手撒了一把毒粉,江倚黛眼疾身快,迅速扯开了距离:“毒药流啊,不过放毒的招式也太好破解了。巽风,吹。” 江倚黛的身旁忽然起了大风,把宁方的毒粉吹散了。 紧接着,江倚黛手中忽然出现了三个黑色的弹丸,江倚黛一甩手,黑色弹丸向宁方的面门打去。 宁方的反应速度比谢子玉快,马上闪身躲过。 可黑色的丸子转了个弯,又追着宁方而去。 宁方吸取谢子玉的教训,直接放火把江倚黛弹出来的弹丸烧了。 丸子是烧没了,但是形成了毒雾,宁方身子猛地一沉,头开始晕起来。 江倚黛快速撤出了毒雾的范围,只是疑惑宁方怎么还不出来。 待到毒雾散去,只见宁方已经平平整整地倒在了地上。 宁方这是把自己给毒倒了。 江倚黛被宁方的操作逗得笑弯了腰,不知道是该夸他学以致用得快,还是损他刻舟求剑。 江倚黛忍着笑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白色的丹药。 “张嘴,”江倚黛走过去,往宁方的嘴里塞了一颗丹药,伸手抬了一下宁当的下巴,手动把宁方的嘴合上,“解毒的,吃了。” 江倚黛看向李默,示意他找两个人把人抬走。 李净秋问道:“师姐,你那是毒丸吗?” 江倚黛点点头:“对啊。毒粉太容易误伤了,还不好控制,所有我把毒粉炼成了丸子。这样毒丸什么时候爆开,全由我控制。” 说到这里,江倚黛噗嗤一笑:“只是没想到宁方直接把毒丸烧了。” 醒来的宁方叫苦不迭:“师姐,你不是药修吗?怎么还会毒修的招数。” 江倚黛道:“因为师姐我啊,什么都会一点哦。不然你以为那几乎囊括所有修真途径的题库是怎么来的。” 江倚黛环望了一周,问道:“还有人要试试吗?” 众人又是拿着眼睛互相瞟,没有人应战,生怕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江倚黛有些失望地摆摆手:“罢了,那你们继续看吧,我走了。” 岁末考核如期而至。 第一天到第三天是笔试,考的皆是理论知识,第一天是通用的知识,都是一样的卷子。 第二天和第三天的卷子则不一样,修习不同,考的卷子就不一样。 笔试考场在林霖峰,距离江倚黛的屋子太远了,隔了三座峰,不御剑飞行是压根赶不上考试,所以江倚黛也不完全是借口,她是真的需要萧乘云。 萧乘云也不负所托,五天后便回来了,每天按时接送江倚黛考试。 笔试的每个考场都有三个教习,两个全场巡视,一个神识勘察,便是有人想作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斤两。 不过看过江倚黛提供的题库的人都在卷子中找到了熟悉的题目和字眼。 全文背下的人在考场上欣喜若狂,而有一些没有全文背下的人则是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没有多背几遍。 一场考试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这也有更多的人相信江倚黛,开始临时抱佛脚地多多背诵才江倚黛那儿抄录下来的题库。 本来半信半疑的人则是直接对江倚黛深信不疑。 从考场出来后,蔡士诚和李净秋专门找到江倚黛:“师姐,你考的怎么样?” 江倚黛道:“小意思,你们呢?” 这些题目她都答了多少年了,都没出过什么新题,早就滚瓜烂熟了。 蔡士诚道:“我觉得很好,师姐,你的题库太牛了。笔试的结果什么时候出?” 江倚黛道:“擂台实战之后吧。” 第二日的通识考试,第三日的分门考试,卷子上大半的题目都和江倚黛的题库重合了,这下新人们都对江倚黛心服口服了。 这样的神仙师姐,谁不喜欢啊。 江倚黛向来是笔试优等生,此次考试更是遥遥领先,药修中笔试第一。 三天的考试下来,几乎所有的新人都对江倚黛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没有人质疑江倚黛这个师姐的权威,甚至风声传了出去,还有老人找江倚黛要题库。 这是江倚黛始料未及的。 第四天是休息时间,江倚黛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有人前来感谢,有人求题库。 第五天才开始擂台实战。 擂台除医修以外都需要弟子都需要参加考核项目。 第五天一大早,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弟子们就聚集在玉灵峰的比武台周围。 擂台实战还是老规矩,抽签决定分组和对手。 所以擂台的结果不仅仅看实力,还要看运气。 因为舒如玉师姐下山执行任务,至今未归,所有的弟子算起来居然多出来一人。 如此算来,必有一人轮空,少了一轮对战,直接晋级。 宗主道:“这签筒里有一只是空签,抽空签的人,第一轮轮空,不必上台比试,直接进入下一轮。”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抽中空签。 毕竟不用打架就能晋级,这种好事谁不想要啊。 宗主话音刚落,一根根签子飞到每个人的面前,给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签子。 蔡士诚看了一眼签子,翻来覆去地看,也没有看到任何字符。 蔡士诚把签子举起来,问道:“宗主,我这算空签吗?” 宁安远点头。 “我抽中了空签。”蔡士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高兴得只差跳起来。 “蔡士诚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运啊,”江倚黛不禁羡慕起来,“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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