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聋了?”三当家下巴微抬,指了指冀成,不答反问,“没听见他刚才怎么称呼我吗?” 程非晚装傻充愣:“原来你叫三当家啊。” 三当家:“……” 他黑眸暗沉,默了几息,仿佛耗尽了最大的耐心。 “索渊。”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几乎一字一句的重复,“我叫索渊。” 程非晚笑靥如花:“好听,很衬你。” 听见这话,他突然上前两步掐住她的下巴,阴测测的说:“记住它的含义,索取之索,深渊之渊。” 程非晚:“……” 好嘛,又碰上一个取名废。 索渊见她呆住,嘲讽的笑了一声,他不复方才的平静,用力甩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旁边看戏的几个壮汉毫不掩饰的当着程非晚的面笑了起来,冀成更是十分没有道德心的落井下石:“让你拍马屁,现在好了,拍到马屁股上去了吧?” 程非晚也不甘示弱,回头看他一眼,笑眯眯的反击:“你是他的小跟班吗?” 听见这话,冀成脸色一变,对上她轻蔑的目光更是气愤,恼羞成怒的威胁道:“会不会说话?老子虽然没三当家官大,但也能让你秃噜层皮你信不信?” 程非晚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边躲避他的唾沫星子,一边在心里跟系统吐槽:【这咋还扯上北地的方言了呢?】 系统无奈:【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老家在北地。】 闻言,程非晚半是无语半是感慨的道:【当个烧杀抢掠的土匪还跑这么远,真是够拼的了。】 对面的粗犷汉子凶巴巴的瞪着她,见她不惊不怒,伸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一阵凉意流窜而来,程非晚立马怂了,满脸谄媚的笑道:“别啊大哥,你厉害,你最厉害,我是小跟班。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喊打喊杀的,我一个弱女子可经不起这么吓。” 冀成本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给她个教训,这女人是人质,他不可能越过几位首领杀了她。 闻言,他顺着台阶往下爬,收回了佩刀。 一转身看见身后的弟兄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大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们带下去!” 汉子们立马收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卸货的卸货,打杂的打杂,还有几个离开去将后面那两辆马车里的姑娘拉了出来,甚至有两个朝着程非晚走来,似乎是要架着她走。 程非晚立马往后退了两步,假笑道:“别别别,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我跟着队伍走就好,不用劳烦你们了。” 其中一个匪寇回头看了冀成一眼,见他没反对,点头朝另一人示意,然后一人一边站在她两侧死死守着,等那几个姑娘过来以后,一大帮汉子押着她们往地牢走。 程非晚被这浩浩荡荡的阵仗给惊到了,也不敢再耍嘴皮子功夫,老老实实的跟着队伍走。旁边那几个小姑娘就更不敢大声了,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 除了她,这一群倒霉蛋共有六个。 观她们的穿着打扮,应该都是普通百姓,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她们每一个都很漂亮,而且漂亮的风格不一,几乎各有各的特点。 只是想要聚集一群如此出色的美人,匪寇们定在临平城蛰伏了许久,他们不清楚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谢无期的女人。 那也就是说,匪寇们先前并不知道东宫太子就在临平城,而是中途得到了什么消息才发现了谢无期的身份。得知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时,略做打听发现他们二人亲密无间,心里便起了算盘。 可费心查探又查不出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后因她的相貌不像本地人,他们便误以为她是谢无期背着皇帝养的小情人,此次跟着他从京城而来。 毕竟以他这个年纪和身份,偷偷养个外室或者通房也很正常。 匪寇们顺手将她抓了来,企图用她来牵制谢无期。 另一边,反派也早就得知了匪寇就在临平城,并且知道他们手中握着什么消息,他为了引蛇出洞,将计就计把她这个诱饵抛出来,目的就是为了摸清楚匪寇的老巢。 合着这一群人就她是大冤种呗? 系统与她心神相通,到此应声附和:【是的,只有你。】 程非晚恼羞成怒,一边走一边用心声吼回去:【你给我闭嘴!】 系统叹了口气:【别这么凶,你看你现在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儿,怎么讨得反派的真心啊?】 程非晚嗤笑一声,【说的跟我温柔似水他就会喜欢一样?现在不照样把我丢弃了吗?】 【着什么急?阎王爷的心哪有那么容易俘获?】系统话锋一转,八卦的道,【你刚才是不是看上索渊了?】 【错,我是看上他那张脸了。】程非晚颇有些不满,【横的跟我欠他钱一样?居然还上来掐我下巴,他以为他拿的是霸总剧本吗?】 系统忍不住轻笑:【那还不是你嘴贱在先。】 【夸人还有错了?】程非晚丝毫不知悔改,犟的不行,【我怎么知道他名字是那个意思?】 【好好好,是他有错。】系统率先妥协,【现在有一个开启隐藏任务的机会,你要不要?】 【是吗?】程非晚兴致缺缺,【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系统:【一万积分。】 【嗯?】程非晚瞬间感兴趣了,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你们系统商城这么抠搜,这次是什么隐藏任务居然这么大方?是不是跟那个索渊有关?】 【没错。】系统对此评价没有辩解,【原剧情中谢无期成功剿匪,但他并没有杀了这个三当家,而是秘密将索渊救了下来,改名换姓留在身边任做了谋士。】 【谋士?】程非晚默念一遍,略微思索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反派后来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有索渊一半的功劳?】 【差不多吧,不过不同于谢无期,这次你的隐藏任务有两个选择。】系统没有细说,淡声解释道,【一:杀了他;二:攻略他。】 作为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良好青年,程非晚果断放弃了第一个,语气犹疑的询问道:【如何攻略?你不会是要我脚踏两条船吧?】 系统无语,耐着性子解释:【攻略又不是非要你去跟他谈恋爱,你把反派的谋士变成你的谋士,不也是攻略吗?】 听见这话,程非晚松了口气,【这样啊,那好说。】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旧社会的背景下,谁敢跟太子抢女人? 何况她书中一生,乃世族贵女,注定要与反派纠缠,这种掉脑袋的事是决计不能干的。 一人一统交谈间,匪寇们也将她们押送到了地牢,里间阴森潮湿,时不时有老鼠爬过。 姑娘们吓得哭嚎,只换来了壮汉的一声怒吼,她们泪眼朦胧,紧紧咬着唇不敢再出声。 程非晚走在她们后面,自始至终都沉着镇静,不吵不闹,没有丝毫惧意,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悠闲。 匪寇带着她们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两个空牢房前,他们将程非晚单独关押,其他的则全部关到了对面的那个牢房里。 汉子们锁上门准备离开的时候,程非晚突然趴在牢房栏杆上喊了一声:“喂!先别急着走啊。” 见他们回头,她笑眯眯的抬了抬下巴指指对面,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美人都是要献给你们老大的吧?” “是又如何?”其中一人蹙眉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跟你们可就有关系了。”程非晚语重心长的道,“你们把她们这样一直绑着,时间久了身上肯定会留下红痕,你们老大见了伤痕累累的美人,还会有兴致吗?” 匪寇们互相看看,似乎是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先前接话的那个壮汉扭头对旁边的弟兄们吩咐道:“去,给她们把绳子解开。” 程非晚见目的达到,趁其他人解绳子的功夫,谄媚的对那位领头的匪寇道:“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三当家成亲了吗?” 匪寇一脸纳闷:“你不是太子的女人吗?怎么见一个爱一个,还想勾搭我们三当家?” “哪能叫一个爱一个呢?”程非晚立马反驳装可怜,“那太子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你说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被他掳走能如何?” “可他是太子啊。”匪寇还是不理解,甚至开始劝解她,“你跟着他享受泼天富贵有什么不好?” 程非晚戏精上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可怜巴巴的道:“我娘是妾,性子软弱被夫人欺压至死,从那时起我便立誓,此生宁做贫人.妻,不做富家妾。” 她带着哭腔,越说越委屈:“何况我如今只是一个外室,那太子小儿都不敢让帝后发现我的存在,更别说会娶我过府了,只怕终其一生都要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匪寇被她说的动容,心生了几分怜悯:“你别哭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们三当家没有成亲,但是他不喜欢女人。” “啊?”程非晚正哭的梨花带雨,闻言迷懵的抬眼,问出了一个蠢问题,“那他喜欢男人?” 没等匪寇说话,她自顾自的道:“可我也变不成男人,岂不是没机会了?” “我可没有这样说啊。”匪寇立马反驳,随即一脸崇拜的道,“我们三当家可是有大志向的好儿郎,岂会沉迷于儿女私情?” 他同情的看着她,却十分坚定的道:“虽然你很惨,但是你不会有机会的,别做白日梦了。” 话落,他对解完绳子几个汉子招招手,然后扭头离开,再也不给程非晚辩解的机会。 眼看着他们离开,程非晚急的不行,伸着头对着匪寇的背影喊:“不是大哥,这天都黑了,你好歹让人给我送点吃的再走啊,实在不行端口水也好。” 可无论她这次怎么喊,人家都不搭理了,只留下对面几个美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程非晚对上她们的视线,尬笑两声,转身走到牢房里的破草席上仰面躺下,麻溜的躲进了系统空间,强制拒绝社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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