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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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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生传功前告诉花怀袖,他很快就会觉得这血淋淋的老鼠好吃得不得了。这话是错的。

花怀袖依然觉得那老鼠怎么看怎么恶心,血腥味更是令人作呕。

他身上冷得很,寒冷更甚于他在外流浪的那个冬日,寒气在他经脉里乱窜,像冰刃在他骨头里刮着,他仿佛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被冻到麻木,反而痒得很,从皮肉痒到了骨头里,让他想把自己抓到鲜血淋漓。

而他下意识地知道,只有血才能把他从如此凄苦的境地中解救出来。这种感觉再自然不过,就像是在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自然地知道要靠饮水解了干渴。

花怀袖咽了口唾沫,喉结一滾,只觉得喉咙里一片红肿,火辣辣地疼。

陆云生捧着一个大碗,里面传出浓烈的腥气。花怀袖被激得胃猛烈地蠕动着,别过头去,把自己的手臂举到嘴边,死死地咬住。他咬得极为用力,牙齿深深地陷进了皮肉里,血丝从牙痕里渗出,他下意识地吸吮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煞白。

“馋血了?”陆云生笑得开怀,“咬自己作甚?喏,新鲜的牛血,别糟蹋了你母亲一番关怀之心。”

花怀袖耳边一阵轰鸣,不断对自己否认着这不会是母亲的意思,但理智上又觉得这还真是自己母亲能做出来的事。

他忍得辛苦,偏偏陆云生还要把碗往他面前凑。全身的痒变作了一种躁意,感觉必须得毁掉些什么才能痛快。花怀袖一挥手,将碗打翻,血撒了一地。

血腥味更重,他的裤腿被蔓延开的血水沾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陆云生也被这血腥味所影响,双眼通红,手下意识地去捞地上的血,却被碗的碎片划伤了手。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口子,只渗出了不多的血,和这满地的殷红相比,更是微不足道。可花怀袖却精准地辨认出了这不一样的气息,它闻上去铁锈味更重些,但也更甜腻、更粘稠些,他仿佛能够想象到这血粘连在他的喉咙里,随着他的吞咽,缓缓地滑下去。

“走......走开!”他拿衣袖紧紧地捂住鼻子,可这甜腻的味道从他的每一处毛孔钻入他的身体,直直地侵入他的大脑,视线里一片朦胧的血色。在这片朦胧里,他看见陆云生在笑,露出了红色的牙齿,他脖子上的青筋,随着他的笑在跳动——他能看见血液在里面流淌。

下一瞬间,他感到自己趴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他低垂下眼,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地方,血液奔腾在陆云生的脖颈处。

恍惚间,他低下头,脉搏隔着薄薄的皮肉在齿间跳动着。

他尝到了腥甜粘稠的液体,全身的麻痒躁动平息了一瞬,又更猛烈地卷土重来,催促着他。身下的东西在挣扎,想从他的唇齿间跑开。花怀袖皱眉,用力按住了身下,却听咔嚓一声,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脑子有些晕眩,他的头在晃,他的全身都在晃,晃到他无法对准那流淌着腥甜的口子。过了许久,他才反应出是有人在推他。花怀袖转过头去,抬头往上看,朦胧中看出了一个人的轮廓,很是熟悉。就是这个熟悉感,让他重新听到了外界的声音:“——怀袖,花怀袖。”

这声音很是犹豫,像是不太确定要不要叫他:“你在做什么?”

花怀袖混沌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他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他颤抖着手,擦去了嘴角的湿润,指尖是扎眼的红。他短促地叫了一声,滚落在地上,胃开始抽搐,喉咙里泛着酸水。

陆云生捂住脖子,咳了几声,又低低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听在花怀袖的耳朵里,仿佛湿漉漉、血淋淋的,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里。他不断地干呕着,吐着唾沫,嘴里的血腥味仍然挥之不去,额头、背后全是汗水。

南入竹走到花怀袖身边,轻轻推了推他:“你受伤了吗?很难受吗?是旁边那个人伤的你吗?”她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望向了陆云生:“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别......”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南入竹没听清,凑上去问:“你说什么?”

花怀袖颤着身子,整个人蜷成了一团,一只手紧紧地牵住了南入竹的衣摆,像是拉着什么救命稻草:“带我走,这里的味道......带我走......”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南入竹一边搀扶起花怀袖,一边为难道。

他仍觉得自己的骨头被冻得邦邦硬,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不自在。花怀袖艰难地起身,道:“我给你指路。”在醒来的那一刻他便认出了,这是自家的地牢,一直是由母亲管着的,连两个叔父都不知道。

幼时母亲为他拭去汗水时的样子,和母亲杀人时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成了混乱又模糊的图影,在他脑海中不断变幻。正恍惚时,鼻腔里浓郁的血腥味一淡,取而代之的是带着草木气的皂角味。

这味道是极熟悉的。他们三人里没有一个擅长做家务活儿,洗衣服时总是残留了些皂角,索性往皂角里拼了些气味好闻的花卉草木,就当是熏香了。

黑暗里南入竹看不真切,这一捂,捂住了花怀袖的大半张脸和一只眼睛。花怀袖躲在这袖子和熟悉的草木香后面,就像躲在了清水镇的时光里,手不由自主地牵住了南入竹的衣袖,将其捂得更紧。

他紧咬着牙关,屏住呼吸,可呜咽声还是从袖子后面溜了出来。

“你想改名字吗?”

这话着实有些突兀,花怀袖被南入竹问得一愣神:“什么?”

“我以前是个山贼,那时候日子很不好过,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后来认识了阿灵,我有了这个名字,也不再是山贼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但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改个名字。这样就可以把想不通、让你难过的事全部放下啦。”

“要是能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

天光大亮后,楚惊风安排的侍女从外面打开了机关,阿灵与南入竹碰了面,才知道花怀袖从地牢出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都不让进。

花二、花三两家全部毙命,需要扫尾的事情不少,一桩桩一件件都要由楚惊风拍板。她全心扑在处理家中大事上,也无余力去照料想不开的花怀袖,便给了阿灵调用底下侍从的权力。

阿灵头一件事便是让人给花怀袖准备足够多的血食。将血凝固了与牛杂、羊杂等一起烧制,多放胡椒等香料,把血味完全盖住,却不想送进去的吃食被花怀袖原模原样地退了出来。

第一日阿灵考虑到花怀袖突遭变故,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也是常事,然而等第二日午时,花怀袖依然粒米未进时,阿灵直接跑到厨房,端了两碗凝固好了的牛血,撒上糖,踹开了花怀袖的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我就猜到你快来了。”花怀袖抱膝倚在床背上,短短一日不见,他眼圈青黑,形容枯槁,脸上泛着青白色。

“还有心思猜我几时来,看来还不算太坏。”阿灵把一碗血递到花怀袖面前,近得要贴上他的鼻子,“接着,难不成还要我喂你?”

花怀袖苦笑一声,接过了碗,但只是把碗放在了自己的膝头,没有要动勺子的意思。

阿灵拿着自己的碗往嘴里送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她本是看牛血形态与豆腐相差无几,想仿着甜豆花做甜口,可惜牛血的口感粗糙,这里的糖也不够细腻。不过也不算难吃:“尝尝看,我做的。”

此时花怀袖身上内功反噬的寒意与麻痒已经极其难熬了,哪怕在他面前放只老鼠,他怕是也忍不住要生啃了,之前不过是凭着一股子心气支撑着。如今阿灵对他用着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说话,仿佛这只是往常她心血来潮做的普通吃食一般,他心里提着的一股劲一下子就散了,拿着碗狼吞虎咽起来。

阿灵陪着他一起,把自己碗里的牛血给吃完了,又说:“牛羊血口感到底不如禽类,回头找个商队,让他们运点儿鸡鸭过来,换换口味。”她接过了花怀袖吃完的空碗,问:“今日厨房里有烤羊腿,你要不要来点儿?”

花怀袖面色难堪,挣扎再三才说道:“这些不够。”他攥紧了被子,指节发白:“还是冷。”

“那我再让厨房做点儿?你想要烧汤还是怎么做?”

“再吃也是不够的,”他闭了闭眼,“这些只能缓解,无法完全安抚下躁动的内力。或许......必得是人血才行。”

“哪怕不是十分饱,五分饱也比三分饱要强。若你要吃得十分饱,不如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治疗外伤的医师,派个人在那儿守着,买些血回来。”阿灵的语气很轻快,“但凡不是立时要命的事,那就不算是事。”

“你不觉得我是怪物?”

阿灵奇道:“我为何要觉得你是怪物?”

花怀袖无言以对。阿灵却正色道:“倒是有一件事,我必得让你知道。”

“何事?”

“你母亲的身体恶化得很快,大概撑不过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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