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我就是不相信妈会出事...她平时开车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闯红灯的,平时电视不都演,车祸很多时候都是有人动了手脚吗?” 安绘声音沙哑。 也是,孙宏毕竟不会未卜先知,在不确定郝老也会出事的情况下,正常来说,孙宏不会动郝丹,毕竟,郝丹在和不在,对孙宏和郝老的关系影响极大,孙宏只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应该不会想弄死郝丹。 那么,莫非这场交通意外真是个意外? 安绘正想着,结果目光无意中从站在门口的廖思思脸上掠过,廖思思脸上的满是忧思惋惜,看上去很是正常,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安绘就觉得对方眼神在某一瞬间,躲闪了一下。 廖思思? 安绘立刻有了第二个怀疑对象,廖思思是孙宏的助理,也经常要和郝丹打交道,会不会是她做了手脚? 比起孙宏,廖思思更有动手的理由。 安绘这边走神,孙宏却在听到女儿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你先别想多了,警方已经在调查,回头有什么会告诉我们,你放心,要是真有什么,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到这里,孙宏顿了顿,看着女儿的脸色,担心的说:“绘绘,我们先出去吧,你脸色白的吓人,要不爸找个地方,让你先休息下?” 先是目睹外公心脏病发,紧接着又收到母亲的死讯,说实话,这事情一重接一重的,就算是成年人都很可能受不了,何况才十多岁的孩子,看着女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是真的有点担心 “不,我不休息,我出去帮你的忙。”安绘摇了摇头:“妈妈走了,爸爸,我们家就我们两人了,我...我想陪着你。” 一边说,两行清澈的泪,却顺着她的脸蛋就流了下来。 孙宏其实骨子虽有些重男轻女,但对于安绘,也不至于不疼爱,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亲眼看着女儿出生,又从那么小那么红的一团,长到如今这如花似玉的模样,孙宏还是投入了很多感情的,因此,看着女儿抱着自己,在自己面前潸然落泪,脸都白的纸一样了还强撑着说心疼自己,孙宏心软到一塌糊涂。 “绘绘,别担心,爸爸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爸爸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说到动情处,他甚至抱住了安绘,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脊背,一副慈父的模样。 站在门口的廖思思见此情形,眸色微沉,转身就走了出去。 父女两抱了一会,才分开。 安绘突然说:“爸,葬礼的事是刚才那个阿姨在帮你打理吗?能不能换个人?” 孙宏一愣:“为什么?” “那位阿姨心不诚,也不细。”安绘幽幽的说:“我刚才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很浓,还有,她手腕上带了嵌了红宝石的手链,我不喜欢。” 其实廖思思已经很谨慎了,衣服从里到外都换了素色的,但衣服好换,身上的香水味却不好消除,毕竟从接到郝丹的死讯到现在,也才几个小时,至于手链,那倒的确是廖思思故意的,因为那手链是孙宏买给她的。 听到安绘的请求,孙宏不由有些犹豫,抛开两人私底下的关系来说,光是公事上,廖思思表现其实很不错,为了妻子的葬礼这几个小时一直忙前忙后的,如今女儿只一个不喜欢就把她拿下去,好像有点不妥。 正犹豫间,门口响起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孙宏如遇到救星一般扭过头去,却看到了熟悉的一家三口。 “孙总,节哀。” 来人是左氏集团的总裁左安通和他的妻子张云以及儿子左言,左氏和孙氏一直是合作关系,而左安通的妻子张云,更是郝丹多年的手帕交。 “左总,多谢你们到来,内子若知道你们来看她,必然会很高兴。” 这边左安通和孙宏说着客气话,而张云则已直接冲到了冰棺前,看到里面躺着的真是好友,张云身子一颤,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 明明两人昨天还通了电话,约了周末去逛街的,怎么突然就天人永隔了? 张云哭的伤心,竟差点站不住,安绘忙上去扶住她,却被张云一把抱住,“绘绘,你放心,你妈走了,以后,我就是你亲妈,而言言,就是你亲哥哥,你是绝对不会没人疼没人宠的。” 什么? 安绘猝不及防,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一出啊,但仔细想想好像这样的宽慰关怀是真的有过,不过,原身当时伤心过度,好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也难怪记忆不够清晰。 张云一把把安绘抱进怀里,哄了好几句,又扯过儿子让他站在安绘面前。 “言言,你要记住,你丹姨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安绘妹妹,知道吗?” 言言?左总?左言? 这个名字在安绘记忆里不算深刻,但的确出现过,安绘刚上高中时曾因打群架被带到局子里,警察通知了孙宏,结果孙宏当时外出不在家,最后是这个左言来了警局把她带出来的。 但后面,好像这个左言就出国了,总之原身的记忆里他再也没出现过。 不管如何,是难得的对原身释放了善意并帮了原身的人,安绘乖乖抬头打招呼:“左言哥。” 左言的反应却让安绘意外,他一把拉过安绘的手:“绘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什么? 印象中,左言对安绘一直淡淡的啊,几次照顾都应该是出自长辈的吩咐,但这会的话和表情,怎么那么亲昵? 安绘没想通,但她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想不通的事暂时就不想了。 张云哭了一回,才想起才刚进来时听到的话,问安绘:“绘绘,刚才你说不喜欢谁?” “不喜欢那个主事的阿姨。”安绘立刻逮住机会告状:“云姨,那个阿姨喷了香水还戴首饰,我不想她负责妈妈的后事。” 什么? 好友的突然离世本就让张云难过不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整个人都生气了,转头就瞪着孙宏。 “孙董,你手下的助理是干什么的,竟连一点职业素质都没有吗?操办白事居然还涂脂抹粉带首饰?亏她想的出来!对逝者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这种人就没资格负责这些事!她...” 两家人经常在一起聚会,再熟悉不过了,此时张云说话便也没有顾忌。 孙宏一阵头痛,忙不迭的说:“事情太突然,手下的人有些失误也难免,你别生气,我这就换了她,让李助来负责。” 换了就换了吧,谁让廖思思做事不够庄重呢,换了也好,免得落人笑柄。 李助理是跟在孙宏身边多年的一位老助理了,这两年因为身体出了点问题不能太过忙累,才让廖思思趁虚而入,让李助理来处理,张云也好安绘也罢,都满意了。 “多谢爸爸。” 安绘立刻上前抱了抱孙宏,而现场有些僵硬的气氛随着安绘这一抱,也放松了下来。 其实有个女儿也挺不错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当女儿软乎乎的抱着自己,全心全意的依靠自己时,孙宏脑中下意识就升起这个念头,感觉到她暖暖的体温,之前的些许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谢什么谢,你是我女儿,你妈妈是我妻子,做这些,是我应该的。” 孙宏也回抱了安绘。 这边父女相互依偎,左安通便也给了张云一个眼色,“我们耽搁孙董够久了,这时候只怕有些消息灵通的客人已经赶了过来,阿云,咱们先出去,也帮孙董搭把手。”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自己人涉足太多可不好,张云看懂了左安通的意思,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又叮嘱了左言一番,让他千万照顾好安绘。 一行人这才到了大厅。 另一边。 “什么?”廖思思听到李助理的转述,惊的目瞪口呆:“李助,你是不是弄错了?孙董明明说让我负责太太的葬礼的!” 这可是她出现在人前显摆的好机会,怎么能说没就没? 李助理淡淡扯了个笑容,“这是孙董的意思,如果廖助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孙董。” 李助理心里其实很看不上廖思思,廖思思和孙董有一腿这事,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情,孙董的私生活她当下属不好置喙,但是,廖思思你作为小三,到底哪里有脸来操办别个正室婚礼的?但凡有点羞耻心的,都干不出这种事! 如果不是顾忌到廖思思和孙董的关系,就今天这件事,李助理都想骂廖思思不知廉耻不知所谓了! 廖思思脸色很难看。 李助理不可能假传圣旨,也就是说换了她这件事,真是孙宏的主意,可是为什么?明明之前她自告奋勇说来帮忙主持太太葬礼事宜的时候,孙宏还很赞同的,为什么会突然改了主意? 想了想,廖思思还是打通了孙宏的电话,她放柔了声音,娇滴滴的说,“孙董,李助刚才找我,说太太葬礼的事...” “是我的意思。”孙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股疏离和淡漠,“你今天仪态有些失礼,留下来不合适,就先回去吧,这边的事就交给李助。” 说完,不等廖思思再开口,孙宏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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