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可话刚出口,何年归就觉得有点暴露心思了,正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遮掩一下,却听到何袅袅骄傲地说:“那肯定啊。毕竟是我养的。” 何年归庆幸起来——两口子都姓何就是好。 天气转暖,何年归现在到家,连外套也不穿了,只穿一件无袖T恤,把自己结实的手臂线条露出来,因为他发现,何袅袅有时候视线会落在他的隆起的三角肌上。现在他挥勺颠锅的时候,便有意无意地去展示他男性的荷尔蒙。 不过今天何袅袅心思完全没在何年归身上,她正在专心致志地教狗狗怎么睡在南瓜屋里。 可小狗非常不配合,完全不愿意待在那柔软的小窝里,何袅袅把它一次次抱进去,它又一次次跳出来,仰头吐着舌头,笑着看何袅袅,似乎还挺骄傲。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在玩游戏。”何袅袅对小狗狗说,“这个是你睡觉的地方,你得学会自己走进去,躺下来。”何袅袅担心小狗听不懂,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 说完又一次把小狗放进南瓜屋,小狗在上面躺了两秒,马上又像个弹簧一样在南瓜屋柔软的垫子上跳了跳,又一下跳到了地面上,欢脱地在地上打着转。 “你听得懂对不对?”何袅袅指着小狗,“你现在还没有名字,如果你假装听不懂,我就给你起名小笨蛋。” 小狗狗收起笑容,歪着头看着何袅袅,圆圆的小眼睛里满是无辜。何袅袅用手挡住眼睛,说:“卖萌也没用。你要听话,去窝里睡觉。”何袅袅指着南瓜屋。 小狗狗不情不愿地走进南瓜屋,趴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何袅袅开心,“简直就是个小滑头。” 看到何袅袅开心,小狗狗也开心起来,在南瓜屋里一跃而起,张嘴笑着看着何袅袅,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何袅袅站起来,指了指厨房说:“学会了要有奖励,走,我们去厨房,看看你的老哥年年在做什么好吃的。” 小狗狗开心地在南瓜屋里转着圈跳来跳去,一下跳到地面上,摇着小尾巴跟在何袅袅身后。 进了厨房,小狗狗闻到肉的香气,屁颠屁颠跑到何年归脚下,“汪汪”叫着打转,个头不高,小脚步跑得很快。 肉香味也钻进何袅袅的鼻子,何袅袅期待地走进来,问:“炖了鸡?好香啊。”说着揭开锅盖,里面有一只黄皮鸡。 “你们两个馋起来还真是一样一样的。”何年归无奈,“你不是从我家拿鸡蛋还给钱了嘛,我爸爸觉得不好意思,就让我抓了只鸡给你吃。” “啊?本来就应该给钱啊。”何袅袅说,“还送只鸡给我,我以后都没脸去你家了。”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我钱啊。”何年归说,“这样以后就可以仰着头去我家了。” “汪!汪汪!”小狗狗见没人理它,急了,叫得更大声。 何年归随手抄起一把刀,蹲下来,像一个□□老大一样,对小狗狗说:“看到这把刀没?你要是再乱叫,我就直接把你办了!” 小狗狗吓得缩着头,委屈地看着何年归。 “你再威胁我的小狗,我把你给办了。”何袅袅抓着何年归的后脖颈威胁道。 “我错了,我不敢,姑姑放开我!”何年归马上认怂。 何袅袅松了手,何年归起身把锅里的鸡捞出来,手法娴熟,把鸡胸肉拆下来,快刀剁成肉泥,放进何袅袅买的狗碗里。临了,还把菜刀在手里飞快地转了一圈,得意地冲何袅袅笑笑,本以为何袅袅会夸他好帅,却只见何袅袅慌慌张张地抱起小狗,说:“小心刀!” “不帅吗?”何年归问。 何袅袅端着狗盆,扭头走了。何年归委委屈屈地叹了口气,何袅袅突然回头,说:“帅。”然后飞快抱着小狗走了。 何年归一颗沉下去的心,被何袅袅一个字就给拉了起来,何年归得意地仰起头,继续做饭。 除了肉泥,何袅袅还给小狗拌了一点狗粮、冲开的羊奶和几滴鱼油。小狗已经等不及了,一会儿扒着何袅袅的腿,一会儿围着她绕圈,就着急那口饭。 何袅袅把所有事物放在秤上称过之后,确定量可以,才放心摆到小狗面前。小狗头埋进食盆,嗷呜嗷呜吃起来。 何袅袅的菜,何年归也做好了。 葱油手撕鸡刚端进屋,香气就把何袅袅给吸过去了。鸡肉煮了之后,手撕成条,用滚烫的热油把小葱碎烫香,浇上特调的酱油,油润咸香。手撕的鸡肉纹理丰富,也更挂汁,每一口都酱汁均匀。 自家养的鸡,煮熟了之后,皮是油亮金黄的,肉更软嫩可口,不肥不柴,鸡肉本身的香味就很足,非常适合葱油这种简单的调味。 何袅袅捧着碗,筷子飞快地在葱油鸡上来回,嘴里塞得满满的,嘴唇被油浸得亮亮的。葱油鸡不咸,只是吃鸡,也能好好地吃饱。 “别光顾着吃鸡。”何年归指了指旁边的一盘洋槐花煎蛋,“最后的洋槐花了,后面就都落了。” 鲜花食材不好保存,都是时令美食,尤其是像洋槐花这种不能大棚种植的花,只能在每年四五月吃一次。 何袅袅夹起一大块洋槐花煎蛋送进嘴里,清新的花香在鼻与口腔间弥漫开来。花瓣香软,鸡蛋柔嫩,两者配在一起,相辅相成。一口肉,一口洋槐花煎蛋,舌头上的咸味一下被中和,感觉再吃肉的时候,那香味又重新攀上高峰。 “你们吃饭能慢慢吃吗?”何年归无奈。 一旁的小狗恨不得钻进饭盆里,饭桌上的何袅袅恨不得把一盘菜一口塞进嘴里。 “每天事情这么多,狼吞虎咽习惯了。”何袅袅嘿嘿笑着,“不过最重要还是你做得太好吃了,忍不住。” 何年归盛了一碗鸡汤放到何袅袅面前,说:“喝口汤,缓一缓。我妈妈今天采的菌子,我没分品种,一起炖了。” 鲜鸡汤配杂菌,简直是鲜上加鲜,不同品种的菌在鸡汤里,有的滑嫩,入口像是布丁,马上就要滑溜溜溜进胃里;有的吸汁一咬就有热乎乎的汤汁在嘴里爆开;有的肉感十足,不注意还以为吃了一口鸡腿肉,可仔细一嚼,又比鸡腿肉更加鲜嫩。 何袅袅和小狗狗都对何年归的本次美食非常满意,吃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一狗吃饱了靠在沙发上休息,何年归问:“你想好给它起什么名字没?” “没想好呢,叫什么呢?何杂菌?你今天做的杂菌鸡汤挺好吃的。”何袅袅说。 惊讶僵在何年归脸上,他看看小狗,又看看何袅袅,问:“你认真的吗?” “不好听吗?” “一般名字里都不会有‘杂’这个字吧?”何年归无奈,“就算喜欢吃,也应该叫个小蘑菇什么的吧?” “小蘑菇也太随便了吧。”何袅袅吐槽。 “比小杂菌要稍微好一点吧!”何年归不服气。 吃饱后的睡意袭来,何袅袅没有回答,露着狗狗闭上了眼睛。 小蘑菇这个名字,就这么叫了起来。 菊花怕热,天气转暖,就得给花棚降温了,每天需要在上午十点左右给大鹏上遮阳网,下午四点左右,再把遮阳网收起来,并加大通风。何袅袅的工作量一下就多了起来。 不过花棚里的花很争气,个头长到了何袅袅大腿,也都蓄出了花苞。 一大早,何袅袅和何年归一起给两个花棚上开花前的最后一次肥。晨起的田间,湿气重,花花草草经过了露水的洗礼,柔软又朝气蓬勃,连空气都是柔软的。 两个人先各自给各自的大棚施肥,何年归速度快些,又过来帮何袅袅施肥。 “你这个花棚,简直就是个高人的地狱。”何年归每次进何袅袅的棚都要吐槽一句。 当时何袅袅为了速度和省钱,建了这个最高处两米,最低处只有一米五的花棚,何年归能顺利活动的地方,宽度也就八米,剩下的十二米,全部都要弯着身子,越到边缘,越是弯得厉害。 可他越是知道弯着腰不舒服,就越是钻到最矮的边缘去,这样一来,何袅袅就不用去再去弯着腰施肥了。 两人施完了肥,一起站在花棚门口抻腰,把弯僵硬了的腰给掰直。 “时间过得好快啊……”何年归感叹,“感觉昨天还是花苗,今天就已经要开花了。” “是啊,按照之前跟大壮约定的三个月的时间,就是5月19号,眼瞅着就还有18天了。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过去了。”何袅袅说。 两个多月,两个人一起吃了快两百顿饭,何袅袅也眼瞅着从当初那个面黄肌瘦,风一吹就要倒了的小干柴,变成了现在这个面色红润,肌肉紧实的人。 “是啊,都已经两个月了……”何年归欲言又止。两个月了,他还没有把自己对何袅袅的心好好地传达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都已经等了八年了,这两个月其实不算什么。 “现在两个花棚都还好好的,没有被烧掉,真是太好了。”何袅袅其实最开始担心的,就是大壮玩阴的,哪天突然把她花棚给烧掉了。 “如果我要烧你的花棚,肯定会在你花快开的时候烧,因为烧早了,你还有机会再种。”何年归说。 “喂喂喂!”何袅袅嗔道,“好不容易胜利在眼前了,不要乌鸦嘴!” 不过何年归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越是成功前,越是容易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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