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道目光都集中在程诺身上,最要命的,她发现连季然都在看自己。 她是第一个被点中的,不能耍无赖坏了规矩。 程诺脑子飞速转动。 “在一个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 嬉笑声爆开,有人笑骂,“哇!你好鸡贼。” “不怕美女没情趣,就怕美女带脑子。” 执KING牌的人对答案不满意。 “不行,这局不算。” 程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答案,他说不算就不算了? 她耍赖到底,“你问的是什么时候,我回答的也是发生的时候啊,你的要求不要太多!” 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点撒娇的意味。 把那人骨头都酥软了,不再揪着不放。 包间里光线调得比较暗淡,季然似有所思,喝了一杯冰啤酒。 叶樟看了眼季然。 忽然想到个馊招。 程诺正准备借口去洗手间躲一躲,她敢肯定,下局她一定又是那个倒霉鬼。 这群人岂肯就这么放过她? 手机铃声响。 她激动得快哭了,握着手机站起来。 第二局还没开始,人就跑了,公子哥们怎么可能让她走! “嘿!别跑啊?是不是玩儿不起。” 程诺举起手机晃了晃,“甲方爸爸,十万火急。” 在座的公子哥都隶属甲方一头,根本不懂乙方的为难。 “哪家甲方爸爸?手机给我,我帮你摆平。” 有人站起来,探身过来抢程诺手机,程诺眼疾手快,把手机高高朝后扬起,以防他抢到。 鲸鱼看不过去,“别影响我朋友干正事。” 程诺趁机溜出包间。 叶樟挨过去,用手肘撞季然胳膊,压低声音,“不会是你吧?” 季然心情复杂,语气有些不耐烦,“干你屁事,坐回你位置去。” 出了包间,手机已经安静下来。 程诺刚要给林笑笑回拨回去,林笑笑那个急性子又打了过来。 程诺接起来,还没说话,林笑笑大嚷,“出来陪我喝酒。” “暂时走不开。” 还不到九点,这会儿走太扫兴了。 林笑笑不高兴,“我这会儿心情烦得很,你必须过来陪我。” 程诺安抚她,“我朋友下周就出国了,走之前找朋友聚一聚,真走不开,你乖啊。” “诺诺!”林笑笑心情低落,声音里含满委屈。 程诺不禁担心,“怎么了?” “你别骂我。” “看在你救我于水深火热的份上,我不骂你。” “我失恋了。” 程诺愣了一下,“不是前天还好好的?” “跟男人开房,被他看见了。” 程诺火蹭一下冒上头,仿佛被绿的人是自己,“林笑笑,你” “你答应了不骂我的。”那头的林笑笑委屈巴巴。 程诺按捺火气,“我早跟你说过,你要不能收心,就早点分手,以后你怎么玩都行。” “他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程诺教她换位思考,“换他出轨,你原谅不原谅?” 林笑笑满不在乎,“我觉得没啥,灵肉分离,他要玩儿我不会约束他。” 程诺败给她了,“可他就不是这么开放的人啊!” 林笑笑沉默几秒钟,“他当时拿那种眼神看我,我觉得天都塌了。诺诺,你来陪我嘛,我需要你的安慰。” “不骂你算好的,还指望我安慰你。”程诺没好气。 “那就过来把我骂醒,我以后就安安分分地游戏人生,不再祸害好人了。” 顿了顿,程诺回答,“你找个地方等我,我大概十点过到。” 一通电话打完用时二十分钟,程诺打算再晚点进去,这游戏玩儿不了那么久,估计就会进入到酒桌游戏。 她不怕喝酒,就怕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在外面赖这么久,那群人不会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待会儿她进去,估计有嘴欠儿的会上赶着酸她。 酸就酸呗! 反正不会见第二面,她管他们怎么想自己。 新一局,季然拿到了指定牌。 叶樟终于等到这个机会,高声嚷,“这一局我来问,跟谁啪啪最爽?可以不说名字,必须说姓。” 为防他学程诺耍心眼,叶樟特地补了一个闭合性条件。 “哦~” “叶樟,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们要听全名。” 其他人高声起哄,目光扫向季然,兴冲冲地等他的答案。 季然淡定得夹起发到的纸牌,面对众人亮出来。 “KING,抵消。” 持KING牌的人权利最大,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满足。 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啊!怎么这样?”顾南看着最失望,嚷得最大声。 眼看这群人尺度越来越大,鲸鱼出声打断,“好了好了,不玩这个了,口渴,都来喝酒。” 有人前天在新中路撞见了叶樟和盛时微,非赖着叶樟把盛时微约出来喝酒。 反正都是玩儿,没什么不能带出来见人的。 叶樟给盛时微发消息,发送了实时定位。 程诺算着时间回去,成功躲掉最后一局真心话大冒险。 有人嚷,“打电话打这么久,是不是故意的?不行,必须罚酒。”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罚三杯。” 这三杯要再逃就说不过去了,程诺认罚,连喝了三杯啤酒,才被放行回到季然身边。 程诺走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一触即走,落到一旁。 今晚,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人多,位置比较挤,挨一起坐,免不得要有肢体接触。 两人都穿衬衣,都是长袖,虽然手肘是隔着两层布料没有直接接触,但他身上的温度总在扰乱程诺的注意力。 在座中有三个男人,不是鲸鱼请的,关系很一般,而且跟鲸鱼有几个朋友不对付。 在走廊上撞见,非赖着来敬酒。 见程诺坐季然旁边,以为是季然的女伴,就打起了灌程诺酒的主意。 嫌啤酒不过瘾,叫人上大号高脚杯,开了瓶度数不低的红酒。 在他们硬把一大杯红酒塞给程诺时,季然先一步伸手挡开。 “你自己杯子里只倒了个底,给人倒大半杯,怎么?秦大少连女人都不如?” 上流圈子,也得分个三六九等。 来灌酒的都是圈里的下三滥,对季然又嫉妒又忌惮。 嫉妒他年少有为,忌惮他背后有个顺铭。 “你要怜香惜玉,可以替她喝。” 季然慢条斯理端过酒,干脆应下,“我替她喝。” 同一个包间,同一个圈子,分出了三个不同派系,秦大少所处的就是和叶樟季然他们不对付的那一派。 秦大少提起红酒瓶,把自己和季然的杯子都倒满红酒。 “来!哥几个,我们一人敬季公子一杯。” 叶樟本来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摊在沙发上,闻后,懒洋洋地挺直身体。 “好说,秦大少这么热情,我们哥几个也不能干坐着,今天不把秦大少喝趴了,谁都别想出包间。” 不知不觉,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三派人,叶樟他们这头人数最多,姓秦的这头人数最少。 顾南、陆嘉等人都表明立场,愿意陪着玩儿个痛快。 以少对多,姓秦的怂了。 一直没开腔的鲸鱼冷着脸,刚要发作,程诺突然站起来,从季然手里把酒端过来放在桌上,“难得今天高兴,我陪秦大少喝就是。” 季然垂着眼睛看她一眼。 “没人告诉你,女孩子在外面要少喝点酒吗?” 他的话语里含满不快,但程诺却为此高兴了一点儿。 偏过头,促狭挑眉,唇角轻扬。 “醉不了。” 不等季然再发表看法,程诺转头对秦大少说,“我不爱喝红酒,这样,我喝白的,你们喝红的,我喝一口,你们喝一杯。” 秦大少背后的人听得不乐意,“那怎么行?一口才多少点儿。” 程诺不慌不忙,仍然微笑,“怎么不行了?你光比多少,怎么不比度数?白酒度数多少?红酒度数多少?我也没占你们便宜,怎么?你怕吗?” “那我们也陪你喝白的。” 程诺淡定接口,“随你们,只是我一口,你们一杯。” 那人不忿,“都喝白的,怎么你还是一口?” 程诺表情无辜极了,“你怕喝不过我啊?你们三个人呢!要一杯陪一杯,那不就是以多欺少了?” 顾南在旁添油加醋,“三个大男人,一个女人,一杯陪一杯,也太没品了吧?”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程诺插话,“要是这样,我就不喝了,我本来也不怎么会喝酒,明摆着就是欺负我。” 三个公子哥被程诺弄得下不来台,只能退一步。 “行,就按你说的。” 有人摁呼叫铃,叫服务员上了四瓶茅台,一人持一瓶,喝完为止。 一并拿来的是茅台杯,一杯10ML。 程诺让换成厚底子弹杯,一杯15ML。 她与叶樟对视一眼,叶樟使唤在边上的陆嘉,“换个灯光,晃眼睛。” 灯光暗了下来。 程诺倒满酒,表现得落落大方,先喝一口,没有玩儿阴招,杯里的酒很明显的下去了。 程诺一手执分酒器,一手执酒杯。 酒杯的酒下去一点儿,立刻就满上,所以她的酒杯一直都是满满当当的。 跟郑苇如学来的劝酒功夫,在这里全派上了用场。 程诺和秦大少喝,顾南叶樟他们就会去敬其余两人酒,分散注意力。 没人盯着,程诺收拾秦大少就没有什么忌惮了。 她很会抖酒,酒杯凑到嘴边抖出一口的量,真正喝时,只需抿一点点。 灯光太暗,姓秦的和他的狐朋狗友坐得远,都没发现。 后来,姓秦的端着分酒器凑过来敬。 程诺动作熟练,手抖去一口,嘴只抿一下。 姓秦的一连喝了三杯,酒兴上头,端着分酒器要给程诺倒,程诺直接抢过分酒器放到桌上,端起自己的分酒器,笑盈盈说,“我的这杯是满的,我看你这杯还缺点儿。” 又给他掺上,动作太猛,酒漾出很多在秦大少手背上。 程诺故技重施,又说了些恭维话,哄秦大少多陪了一杯,才醉醺醺回到座位上,忘记拿分酒器。 程诺趁没人注意,把秦大少分酒器里的酒往地上一泼,然后用自己那瓶又给分酒器加满。 她动作太急,没注意方向,满满一分酒器的酒全泼到季然的裤脚和鞋上。 季然忍无可忍,压低声音说,“鞋子被你泼湿了。” “你自己不躲。” 程诺面不改色,再把自己的分酒器注满,两杯分酒器都是满的。 季然盯着她的手,“那我换位置。” 一换位置就穿帮了。 “别!”程诺放软语气,“我错了。” 季然看了眼隔壁舌头都要捋不转的三个人,又看看目色清明的程诺,拿起她面前那瓶酒晃了晃。 真是厉害! 被她连逃带卖加批发,已经只剩了个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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