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谢”这两个字外，苏媚无话可说，南方觉得她有点可怜，便挪开了这段有些强求的声音， “都陈年往事了，18年的案子，距离现在也有一年多了，那些被判了的人或许也都出来了吧。” 自己的意思是好的，可惜没有说得太明了，反倒是他模模糊糊的样子，得来李英冷冷得一哼声， “哼！任何案子和时间没有关系，谁说时间久了就可以抹消掉案子了，虽然她们是出来了，但你能保证，她们没有下一次继续被我们抓到的时候。” 南方被问住了，脸色一白，好在对方也同时醒悟，现在不是什么审判的时间，这儿更不是审判庭， “哎，～，你们看我这职业习惯，总会把人当成是法庭上的嫌疑人，连家里我的老公和孩子都受不了我这一点，真的是难为你们了。” “没事。” 苏媚最先表示谅解，另一个男声紧随其后，然而后面没话了，最终仍然由李英又一次主动开口， “看来还是对我有意见了。” “没有的事情，您想多了。” “都带上您这个称呼了，你还不恼？” 南方摇了摇头，他一样不爱说话，许多时候习惯用肢体举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现在这种情况，南方的摇头显然不够解释的，甚至还是一种，懒得说话的不满，好在对方还是理解他的，虽说相处不久，可南方实在是太稚嫩了，自己的那张青涩的脸庞，就像一面镜子一样，什么情绪，什么想法都能被如实得反应出来，无法躲藏，所以李英法官没生气，却也没继续朝着南方开口问，转而向苏媚说话，一张嘴，便是一段带着深意的声音， “漂亮的女人，总是会得到男人的喜欢，你说漂亮是不是一种罪？” 苏媚有点愣神，没想到还会朝着她问，并且那种问题又让她怎么回答？苏媚皱了皱眉头，其实并不想说的，但如今的情况，又不得不说，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你觉得，你会不理解么？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有些时候比我还要聪明，我们认识也有几年了吧，从当初那个案子开始认识的，哪怕到了现在，我都还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呢。” “李法官，你说的我越来越不懂了。” “不懂也好，真的懂了反而尴尬，......，你是不懂，他也是不懂，到最后连我这个说的人也同样不懂了。” “很抱歉。” 苏媚一直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态度，小心翼翼得回答和恐惧着，南方挺可怜她的，但自己一时间不好说话，而李英法官的太多声音，开始让南方意识到苏媚的过去或许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他想问，想去弄明白，可惜李英法官已是不再开口某些“让人听不懂”的内容了，后面的话直接，是带着笑意的直接， “道歉什么啊，这儿又不是法庭，我也不是法官，你更不是嫌疑人。” “我嘴笨，不敢说太多，......，案子我已经看完了，今天非常谢谢您。” 她起身，意思很明确，这是要走了，不过被道谢着的人一点回应的举动都没有，相反还抬手招了招， “不急，慢慢来吧，我也想趁机偷个闲，要不然上去又要看那些头疼的案子了。” 苏媚闻言没落座，只有脸色中透露着为难，项南方正要开口，却没快李英法官的话，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陪衬罢了，能说就说，不该说就不说，更没说话的机会， “坐吧，他不是外人，他如果想知道你的事，看案卷就全部清楚了，而你如今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那些陈年往事，是为了最近。” “最近？我似乎没做错什么吧？” “我没说你做错了什么。” 大概是被逼急了，苏媚的口气格外冷淡，又仿佛是提到了最近这个词语之后，她才显得懊恼，但不管怎么样，苏媚到底是生气了， “那为什么？” “前几天我听我在公安的朋友说，你好像又回去了，在原来那个地方继续工作？” 说出来的事，听得南方有点吃惊，他不敢相信般，眼神看了过去，只是对方压根就没看他， “我没做违法的事啊，那个单位也已经换人了，现在并没有和之前一样，什么问题都没有，要不然你们肯定会再把我给抓了。” “你别生气，我不是在责怪你的意思，而且我之前也对你说过，你不是一个心眼坏的人，所以我想救你，至少应该提醒你。” “谢谢，但不必要了，我不是傻子，再走一次老路，我恐怕碰不上你会帮我的法官，你帮了我，我是真的感激，我也没在继续做那点事情了。” “这样最好了，你权当我只是在说一些没用的话吧。” 苏媚仍还是用肢体动作来选择表达，她点了点头，没开口，可苏媚不久前的一些回答，到底是让南方吃惊了，原来一个看起来非常腼腆害羞的姑娘，其实也会有这么激烈的表达，他又似乎有点懂了，人不可貌相， “你的另外几个朋友呢？这案子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找我肯案子，估计也是为了她们吧？她们不敢来么？” “不是，和她们无关。” “那你？” 李英觉得奇怪，但答案却直接， “因为我有需要，我需要打一个无犯罪的证明，所以我就先来看看案子。” “无犯罪证明？” “对，我有这个需要，并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 “这样啊，那你可以去办了，你的确没有被处罚。” 她再一次感谢，头已是垂得更低了， “谢谢。” 南方一样产生了奇怪的念头，对方到底想要无犯罪证明做什么，而且听李法官的意思，好像苏媚还身处原来的那个行业，既然是当初的工作，那怎么还需要无犯罪证明呢？ 他想得很多，也开始想到了乱七八糟的地方，南方考虑是不是苏媚要结婚了，毕竟她是一个如此娇媚的女子，肯定会有很多的男人喜欢她，哪怕是她存在之前的某些过错。 “这种证明，似乎用的地方并不多吧？” 南方问，只是被问的人儿不回答，南方没办法，也只能看向另一个知道答案的人，就是李英法官。 李英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南方的脸色和举动，她已经能感觉到南方对苏媚的态度，随即滋生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仿佛自己一开始让苏媚过来是一种错误，李英格外害怕南方受不住诱惑，但她又不愿意把人往那边想，所以自己才关注南方，可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容乐观，为此李英不得不委婉得提醒道， “有些地方需要，就像你考公，这个是需要的，另外，她的证明不在这儿打，她老家在外省，有可能她是为了回去吧。” “回去？” “反正是需要，不管为了什么，反倒是你啊，你关心这个干嘛？” 南方闻言有点脸红，他紧张得偷偷看了看苏媚，然而苏媚依旧不看他，南方在庆幸的同时又不免显得有些失落，还把这份失落留在了稍后回答中的语气里，甚至连回答都显得磕磕巴巴的，一看就是乱扯的理由， “只不过是好奇，我对那种证明了解不多呢。” “现在知道了吧，你也在这儿工作，应该明白什么是法，什么又是自己可以去想的，可以去做的事情。” “我明白的。” 明白是嘴里的明白，的确和法违背的任何事都不能做，可上一句话里到底是带着委婉的深意，他弄不懂这个深意是什么样的意思，不过南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和苏媚牵扯进去，而那也正是李英却忧心的地方，她怎么都没想到，苏媚的杀伤力会这么大，连一个平时看起来默不作声的男孩都能陷入一场情爱之中的沉沦，这明显是不应该的，但对于诱惑，任何一个被诱惑的人都无法避免，要不然，人类在神话里的祖先亚当也不会被蛇给欺骗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类在基因中就被刻下了关于诱惑的种子，人啊，食之性也，性永远都是人类的本能， “你真的明白？” “我确实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不然我就是在法庭上被您还审判的人了。” “哈哈哈，这倒不至于，你应该没弄清楚我的意思，其实有些东西不违法法律，所以就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却违反了这个社会的道德，甚至是得来你身边人的讨厌，我想你到底是一个听话和理智的孩子，那么所做的选择就是理性，你说是吧？” 南方总算明白了，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回到原点，他明白那也是对方的好意，哪怕话里不怎么好听，只是对于欲望，理智有时候会失去作用，不然也不会有人去犯罪了， “是，我有理智，我不会犯法，可是那些本身就不犯法的事情，我也不会躲着。” “比如呢？” “没有比如。” 自己解释着，明明心里有清楚的一个答案，然而眼睛却并没有看向那个答案，反倒是李英法官朝着自己身边的某个人瞟了一眼， “没有么？那你一定要除非违反法律之后才醒悟？” “法律是法律，是在我心中的一根底线，是我的理智，我会保持这份理智。” “不还是上一句话么，你这样和没说的一样。” 南方摇了摇头，思想被搅得有些混乱，他不得不慢下来理了理，好在人不迟钝，理清的速度也很快，但南方一直都跟不上李英法官的思维，她到底是法官，思维逻辑都是最好的， “我仍然是那句话，法律不能做的事，我不会去触碰，所以你见不到我在法庭上受审的情景，不过法律能允许的，我觉得我不必要去避免。......，至于这个不避免，我不做任何解释，也不做一个的举例。” “好，我知道了，你的意思足够清楚明了，我都懂了，......，哎呀，说得那么多，气氛都变了，我本意不是这样的，就是劝劝你，也劝劝她，两个人朝正道上走，总比其他的路要来得轻松和舒服吧，你们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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