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相知,情深几许,良缘缔结,相守一生 今日的朝堂,是从来没有过的团结一致,竟逼得夷国三王子无话可说,众人满意,还是他们厉害啊。 慕弃深吸一口气,尽力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好,既然我父王早已提交国书,那就依两国君主之意,我夷国五公主入大历和亲,以求两国和平稳定。” 慕弃见大历君臣满意地点头微笑,心里暗自发怒,外界传言,大历陛下英俊斯文,温文尔雅,呵,今日一见,去他的温文尔雅,就是一只腹黑狡猾的狐狸! “小王身体不适,先回驿站休养。”慕弃说完,起身离开大殿。 这个破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大历擅长伪装,全是些伪善小人! 解决了一桩大事,李潜觉得心情无比畅快,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娇娇,于是他悄悄示意福禄,去“泄露”消息。 却没想到福禄一脸尴尬,站在原地不动,李潜不知缘由,依旧眼神示意,福禄摇摇头,轻声走到李潜身边,附耳说道:“陛下,娘娘知道了。” 李潜脸上的微笑一顿,片刻后,听到福禄说:“娘娘让奴婢给陛下带句话,说,说会咬人的狐狸不说话。” 李潜轻笑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会咬人的狐狸不说话”,这句原话是她讽刺夷国的“会咬人的狗不说话”。 这小兔子是在嘲讽他是狗,可以,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陛下,微臣请求陛下赐婚,臣对长宁公主心仪已久,臣定会尊重爱戴公主,不让公主手一丝一毫委屈。”顾栏突然出声,跪在殿上。 一旁的太后江瑜转头看向李潜,“皇帝觉得呢?” 李潜见母后没有异议,知道她看好顾栏,于是便说道:“顾相年少成名,文采卓然,孤和母后很放心将长宁嫁给你。” 顾栏闻言连忙磕头谢恩,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他曾因为顾家放弃过公主,但公主愿意原谅他,他自会好好爱护公主。 “陛下,太后娘娘,微臣以为这桩婚事于礼不合,还望陛下三思。”说话的正是礼部侍郎谢安。 李潜眼眸一眯,似含深意,“于礼不合?” 谢安毫不畏惧李潜的眼中的警示,上前说道:“大历祖制有言,公主驸马不可居要职。为的就是防止驸马依靠公主忝居高位,为己谋私。顾大人位列丞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宁公主是先帝嫡公主,身份地位尊贵。两者相合,权力之大,唯恐对社稷不利。” “放肆!”李潜怒斥道,“长宁是孤胞妹,顾栏是忠臣之后,你竟敢妄加揣测,谁给你的胆子!” “陛下息怒,臣不过是依照祖制,冒死劝谏。况且民间早有流言,说顾家意图屯兵谋反。而顾相手握顾家军,迟迟不肯交出军权。若顾相当真对公主真心,不如自证辞相,交出顾家军,以安民心。”谢安说道。 一时间,朝臣议论纷纷,若是顾栏娶到嫡公主,那顾氏岂非更上一层楼,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地。 “说得好!”突然,一声娇柔声音从殿门传来。众人闻声看去,是陛下亲封的宸妃顾娇。 顾娇缓缓走到殿中央,屈膝跪下,“陛下,臣妾有罪,未等传召,便擅自入殿,请陛下责罚。” 众大臣心里了然,若非得了陛下旨意,谁敢轻易放后宫妃嫔入朝堂。 “无事,先起来吧。来人,给宸妃看座。”李潜眼神危险地盯着顾娇,这小丫头真是不听话,居然又跑出来了,看样子是昨日的“罚”太轻了。 “臣妾谢过陛下。”顾娇很自然地坐在一边,转身看向跪在一旁的谢安。 “谢大人,本宫觉得你说得对,若是本宫兄长真心喜欢公主,为了公主为何不能放下手中权力?”顾娇笑着说道。 站在右侧的谢砚之本以为侄女是来救场的,但没想到她这是来“砸场”的。 谢安没料到顾娇会肯定他的说法,一时之间,谢安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头思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陛下,臣妾觉得这桩婚事,确实不妥。”顾娇转而看去李潜,见他一脸调笑的看着自己,顾娇面上一热,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李潜顺着她的话问道:“有何不妥?这桩婚事早在先帝在位时便已定下,在孤看来,乃是一桩良缘。” 顾娇听着李潜的话,马上反应过来,李潜这是在帮她演这出戏,“陛下,长宁公主身份尊贵,而臣妾家中长辈皆已战死,顾氏退出四大世家,顾家身份低下,不配迎娶长宁公主。” 说到这里,顾娇转头看向堂下大臣,朗声说道:“各位大人,可还记得我顾氏是如何没落的?” 顾娇娇笑一声,眼神锐利扫视一圈,这笑声在他们听来,却觉得透露着危险,“当年啊,全仰仗在座各位,我顾氏没落,父母战死,各位可都是出力不少啊。众位大人,你们不会忘了吧?” “谢大人,可听说过上任礼部侍郎,侯文礼大人?”顾娇问道。 谢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自是知道。” “那侯大人是因为陷害忠良,贻误战机,而被罢官处死。而他陷害的忠良,正是先父护国大将军顾长平和先母临安郡主谢菱之。” “在座众位仔细思量,你们手上谁没有沾染我父母鲜血?谁手上没有沾染我顾家军鲜血?谁手上没有沾染漠城百姓鲜血!!” 顾娇的三问让在场人一时不敢出声,纷纷低下头去,有的人甚至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连忙将双手缩回袖子里。 顾娇起身,在大殿之上来回走了两圈,转而怒视群臣,冷笑一声:“既然各位大人心虚不敢应声,那你们哪来的脸面欺辱我兄长!” “我顾氏一门忠良,漠城一战死伤殆尽,仅存的顾家军是我的亲人,我兄长为了国家大义,不与你们争辩,一心辅佐陛下,而你们却蹬鼻子上脸,企图覆灭我顾氏,当我顾家没人了吗?” “我本以为,只要我顾氏肯一再退让,你们便会看在先父先母的面上,放过我们。但没想到我们的退让,却换来你们的赶尽杀绝。” “若非顾氏先祖祖训,要顾氏族人一生忠君爱国。否则,依我性格,我早就灭了各位,替我顾氏一族和漠城百姓报仇雪恨!” 朝堂上,一片寂静,顾娇的话似乎仍在殿内回响,殿下百官大多浸淫官场多年,但都被顾娇的气势威压吓住,一时不敢出声反驳。 顾娇一袭红色宫装站在殿中央,高傲的俯视终生,在红衣的衬托下,更威严庄肃。众人好像透过顾娇,看到了当年风头无两的临安郡主谢菱之。 李潜目光注视着顾娇,见她身子微抖,怜惜不已,心里又感到一阵悸动,这才是他养大的顾娇娇,娇贵不低头。 顾娇鹿眼泛红,脸色因生气显得格外红润,片刻后,她平复心情,说道:“我知道各位或许无意害我顾氏一族,但你们因为自己的私心,拒绝支援,延误军情,将漠城百姓置之不顾,愧对你们身上这件官服。” “事已至此,斯人已逝,无法挽回。顾娇在此恳求各位,从今以后,请务必一心为国为民,以此抵消你们心中的罪恶,洗去你们手上的鲜血。” 李潜走到顾娇身边,将她轻拢在身旁,当着众人的面,把她带到龙椅旁边,随即说道:“孤已决定封宸妃顾氏为后,一个月后行册封礼。” 朝臣们还在恍惚中,就听到陛下的旨意,他们互相对视,知道自己无力阻拦。 殿下的谢砚之和顾栏带头跪下,颂道:“陛下圣明!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之后陆陆续续有官员跟着跪下,高呼:“陛下圣明!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为官之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臣们都明白,如今顾氏崛起势不可挡,当今陛下文成武德。 在陛下的治理下,他们必定能大展才华,又何必像以前那样互相倾轧,损人损己。 顾娇被李潜带到上位,心里还有些忐忑,今天她有些冲动,但绝对不会后悔,也不知为何,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害怕的。 而现在,她一人怒斥群臣,竟没有一丝惶恐,想必是因为她背后是李潜,给了她完全的支持,让她可以说出自己多年来的愤懑不满。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刚入宫的顾娇,她现在做回了自己,铮铮铁骨的顾氏嫡女顾娇,未来她也会是陛下的皇后。 她会好好陪在李潜哥哥身边,他做明君为百姓谋福祉,她便是他的贤妻,陪他一起执手河山。 李潜伸手握住顾娇,对她温柔一笑,起身面对百官,“今日长宁婚事和封后一事就此定下。”说罢,便带着顾娇离开了。 一旁的福禄向太后江瑜鞠躬行礼,然后朗声颂乎:“退朝。” 江国公府内,江敬霆此刻悠然坐在庭院中,一脸微笑地盯着那架秋千,视线不曾转移。此刻的他完全和昨日病态的模样不一样。 一抹黑影悄悄溜进府中,“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李潜已将长宁公主赐婚给顾栏。” 江敬霆闻言脸上笑意未退,伸手示意黑影凑近,那人照做,突然,江敬霆脸色微变,一把掐住黑影脖子,微笑地看着他,“你再说一次。” 黑影被死死掐住脖子,恐惧袭来,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长宁,长宁公主被指给了顾栏。” 江敬霆转头看向那架早已破败不堪的秋千,手上力道逐渐加重,黑影忍不住挣扎,满脸憋红,挣扎间,斗篷滑落,正是礼部侍郎谢安。 “主子,主子,饶我一命,求饶我一命。”谢安断断续续哀求着,江敬霆置若罔闻,手上力道还在加重,直到他扭头看向谢安,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尽显。 “我要你何用,你说说,你一件事都没办好,你不死,还活着干吗?”江敬霆声音诡异,似是在轻声劝慰。 谢安面色逐渐成了紫红色,就在奄奄一息之际,江敬霆松开了手,拿起一旁的手帕,突然想到什么,又满含珍惜地将手帕放回。 死里逃生的谢安,在一旁用力咳着,见到江敬霆的动作,他连忙爬过去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手帕颤巍巍地递给江敬霆。 江敬霆眼底戾气未消,却冲着谢安温和地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在手上用力擦拭着,直到手上发红掉皮,才停下动作。 “我好不容易设局毁了顾氏,便不能再让顾家东山再起。”谢安跪在一旁,不敢抬头,胸膛仍在不断起伏,脸色紫红未消。 江敬霆将手中白帕覆在谢安头上,谢安察觉到江敬霆的靠近,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只有先灭了这护国的顾氏,我的大计才能顺利进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这次再失败,我便把你的骨灰扬到漠城,好让你陪着他们一道看我如何登上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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