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怎会有意做驸马 顾娇有些害羞,嘴里嘟囔着想说些什么。 “顾娇娇,你现在嫁人了,就看不见你哥哥了是吗?”一旁的顾栏见没人理他,心里瞬间便来了气。 顾娇立马上前哄着自家哥哥,“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怎就看不见你了,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一旁的李潜和李绾,看到顾栏和顾娇调笑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顾栏只有在顾娇面前才会那么放肆。” “顾娇娇,你在孤面前怎么不是这般娇嗔。” 几人聊了会儿,舟车劳顿的李绾提出想去休息,顾娇就赶着说:“公主累了,我带你休息。” 顾娇刚要拉起李绾的手,就被李潜一把揽住,朝着一言不发的顾栏,“顾丞相,孤与宸妃还有话要说,烦劳爱卿送公主回宫。” 顾娇不解,着急挣扎着,看到李潜略有深意的眼神,马上明白过来。 “对对,哥哥你送公主回宫吧。” 一旁的顾栏有些无奈,这两人表现得太明显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撮合。 顾栏见李绾出门,他向李潜和顾娇微微一鞠躬,转身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傍晚,宫道两边烛火燃起,长宁公主李绾走在前方,顾栏跟在左后方,时刻把握着着身为臣子该有的距离。 李绾眼神瞟过一旁漫不经心的顾栏,心里闷气顿生,“顾丞相请回吧,皇宫是本宫的家,无需丞相相送。” 顾栏此时深感迷茫,不知哪里惹到了李绾,他虽与李绾几年没见,但对她也算了解,此时的李绾就是生气了。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李绾为何生气,思及此,他回道:“臣奉陛下之令送公主回宫,自当护公主殿下安然回到长宁殿。” 虽说这三年里,她在了无寺修身养性,以前的娇蛮戾气削减了不少,但面对顾栏她真的保持不住公主的风范和骄矜。 她就想揭开顾栏这副云淡风轻的外皮,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惜了,未如愿。 看样子,这三年,长大的不只是她,顾栏也褪去了世子的潇洒恣意,成长为手握重权的的丞相。 长宁殿外,年轻丞相立于宫门口,不知该不该进,理智告诉他,他身为外臣不能进入公主殿内。可心里一直隐隐作祟,他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丞相请进,既然麻烦丞相送本宫了,那本宫也不能让你白走这一遭。”李绾走在前面,示意身边的宫女去沏茶。 顾栏思忖片刻,便抬脚跟了进去。 李绾走进长宁殿,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突遭噩梦的地方。 她走向宫墙旁边的荷花池,那个池子本是父皇给她赏景取乐用的。 可三年前,叛军进京,杀进皇宫,这个荷花池里却不再是荷花,而是一具具宫人尸体。 本该清澈见底的池塘,那一天被鲜血染红,所有的荷花全败。 她被宫人拼死掩护,和母后一起躲在东宫。皇兄与敌军鏖战两天,还好打赢了,京城收复,皇宫似是重回安宁。 可是她再也无法直视那片荷塘。 李绾紧盯着池塘,眼前一片晕眩,模糊中似是看见池塘由清澈转为血红,她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 顾栏从李绾走向池塘就一直注意着她,见到她情绪突变,顾栏连忙上前扶住李绾。 “公主,你怎么了?!”顾栏满脸焦急,紧紧抱着李绾不放手。 李绾回过神,一双美艳勾人的双眸,此刻满是委屈不解,“顾栏,三年前,不止你失去了亲人,我也是。可为什么,你还是要怪我,疏远我?” “害死你父母的,不是我父皇。” 顾栏闻言没有说话,把李绾扶到一旁的石凳上,他转身看向荷花池,“公主,臣从来没有怪过你。在臣心中,你还是当年那个骄傲放纵的长宁公主李绾。” 李绾泪目,“你若不怪我,为何一句句‘臣’,一句句‘公主’。你这不是在疏远我吗?” 顾栏转身看向李绾,语气平静的回道:“你我已非当年东宫嬉笑打闹的少年了,自我父母离世,顾家时常被人推至风口浪尖,我和妹妹尚且难以自保,怎敢连累你。” “如今我已位至丞相,暗中盯着我的人只多不少。公主可有想过,若我仍与你亲近,那些宵小之徒为免我攀上高枝,手中权力更胜。” “他们只会下手更狠,欲除顾家而后快。我无惧生死,自是不畏那些鼠辈。但我受父母之托,尚有亲妹,我不敢赌,也不敢放纵。” 李绾闻言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眉眼尽是哀伤,似乎她现在还是那个骄傲的大历嫡公主李绾。 李绾起身,向顾栏走去,慢慢靠近他,直到快贴到顾栏身上,“顾栏你喜欢过我吗?” 顾栏身体紧绷,女子温热的气息在他身旁环绕,他压抑着情绪,撇开眼不看李绾,“喜欢。”说完就想去触碰摇摇欲坠的李绾。 “臣曾想向父母言及,待公主及笄,便请他们入宫向陛下求亲。” “臣曾想过娶您。” 李绾用力推开想要靠近的顾栏,又哭又笑,全然没了公主的样子。 她问的是“喜欢过”,而他回答的是“喜欢”。 他说“想娶她”,而现在却说“曾想过娶”。 不过是少了一个字,多了一个字,却让李绾更加心碎,“那我若是自请罪己,不要这公主之位,你我还能回到从前吗?” “罪己”是大历先祖立下的一项罪名,旨在惩戒皇室中人。 若皇室之中有人犯下大错,可自请“罪己”,轻则施刑后,除去皇室宗名;重则除名后,以死赎罪。 无论轻重,皆需昭告天下,存于史书之中,日后功过对错由世人评判。 顾栏闻言大惊,怒斥道:“公主万万不可,日后不能再出此言!” “罪己”可是大罪,他不能让李绾胡闹,白白丢了清名,甚至是性命。 顾栏转身欲离去,临走之际,他回头看向眼眶红润的李绾,此刻的李绾全然没了大历公主该有的傲骨。 “顾栏不才,实非良人。公主如今脱胎换骨,宛若新生,不该为了臣一再低头。” “臣一直相信长宁公主李绾,该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愿公主日后觅得良缘,琴瑟和鸣。” “臣告退。” 顾栏拂袖离去,唯留下李绾呆坐在石凳上,暗自垂泪,不敢抬头男人离去的背影。 顾栏闷气难疏,脸色难看的吓人,他刚走到御花园,就被藏在一旁的顾娇拦住。 顾娇看着自家兄长脸色难看至极,心里也不好受,她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哥哥和长宁公主还有这般渊源。 如今知道了,她自是要帮哥哥一把,况且,她看得出长宁公主对哥哥是真心的。 心意相通之人,就该在一起的,她既已入宫,无法和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那哥哥还有机会。 顾栏随着妹妹慢悠悠的走着,过了一会儿,顾栏问道:“你是故意来这里堵我的?想说什么?” 顾娇见哥哥问了,自己也不扭捏,“哥哥是喜欢长宁公主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要有嫂嫂了吗?” “不对不对,我已经嫁给了陛下,我是公主的嫂嫂。那公主再嫁给哥哥,那公主是我的嫂嫂。” “这以后怎么称呼呢?真让人头疼。” 顾栏看着顾娇小嘴叭叭的在那啰嗦着,心里的闷气褪了不少。 看样子陛下把顾娇娇养的很好,她现在看起来比在府里那会儿还要开朗。 “你这人小鬼大的,整天在想些什么,你说的那些事不会出现,所以你不用头疼。” 顾娇不解,看着顾栏一副清冷,“哥哥这是何意?你现在不喜欢公主了吗?” 见顾栏没有回答,想到自己和顾栏一直以来都有的心结。 顾娇劝解道:“哥哥,你知道的,无论是三年前漠城一战,还是援兵未至,亦或是父母之死,这些都与长宁公主无关。” “哥哥,你不该因此迁怒公主的。” 顾栏知道妹妹一向聪颖,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你现在倒是看得明白了,你既知长宁公主无辜,又怎会想不到陛下也是无辜的?” “这些事与陛下也无关,你心知肚明,但你对陛下却始终心有隔阂,不是吗?” 顾娇面色微红,嘴里嘟囔着:“在说你的事,你怎么又扯到我了。” 顾栏轻抚妹妹的头,声音轻而有力,“我当然知道公主无辜,我也没有怪过她,只是公主若跟了我,便会面临危险,而顾家的麻烦也会愈演愈烈。” “那些人是不会想看到我娶公主的,长宁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又是当今陛下的亲妹,谁娶了她,都会拥有皇室支持和至高权力。” “而顾家现在的情况,我顾栏,招惹不起公主。” 若不能给花朵一个安全可靠的生长环境,那就不要轻易把她摘下。 顾娇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的确如此,可她不忍心看到哥哥心痛,但眼下却是死局。 顾娇换了话题,“哥哥可有意离开京城,去看看京城以外的风景,世间大好河川,若有机会,何不一览?” 顾栏摇摇头,“之前我打算离京,一来是为了保你,二来是为了带族人远迁。可眼下这情况,你入了宫,我又被人紧盯着,现在想走是走不了了。” “我已决意和那些鼠辈宵小拼死到底,定要找到当年援军未至的真相,给父亲母亲和数万将士报仇雪恨。” 顾娇大怒,厉声问道:“哥哥!你是忘了母亲在父亲灵堂前对你的嘱咐了吗?如今唯有远离京城,保存实力,才能保住顾氏一族。你怎可因一时意气,把母亲所托抛之脑后!” 顾栏安抚着顾娇,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顾娇娇,自你我随陛下回京后,我们就已是局中人。只是当初我还妄想送你离开,可现在我渐渐明白,我们都在被幕后黑手一步步推至绝路。” 若非有人暗中推波助澜,顾娇怎会被迫入宫,深陷后宫,不得自拔。而他苦心筹谋,步步为营,却始终能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伺。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势力如此之大。三年来,他和陛下一直暗中探查,却始终未得窍门。 这是一张巨大的网,自三年前漠城一战开始,这场网就已布下,起初他们以为来人意在覆灭顾家,可现在他们发觉,此人目的远不至此。 顾家若是倒了,那下一个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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