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人气息喘喘,双双忘/情之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夏大将军?!这点子小伤就爬不起床啦?” 接着吕英一把推开门,只见夏槿言背对着门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细看,然后他脸上就中了一记,踉跄着退出门去。 吕英:??? 吕英:不是说夏大将军在东暖阁,郡主在西厢房吗? 吕将军虽然顶着面上红印,但心里乐开了花,苦肉计很好用嘛!要不了多久钦钦的夜晚就归他啦! “你在蠢笑什么?”洛钦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脸上是怎么了?” “啊,钦钦你来啦!”吕英摸摸脑门,摆手笑道:“无事无事!” “别动。”洛钦掐过他的下巴,仔细看过他脸上,只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中而留下的红印,估计过一会就消了。 “钦...妻...嗯...”吕英被她掰着下巴,话也说不好,惹得洛钦扑哧一笑,放开他。 这货便死皮赖脸缠上来:“钦钦,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兴趣知道。”洛钦推开这个碎嘴子。 “嘤......” 洛钦站住,转身:“说吧。” “将军和郡主,要成啦!” 洛钦一脸无语:“这算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的好吧? “啊!都是因为你们全部都住一起!我也要过来住!!!”某人暴跳如雷。 “好啊。” “嘎?” “郡主说了,要开始修整府邸,会给我单独设一个小院。” 洛钦也没想到吕英居然真的能憋这么久,才说要来夏府住,当初大家开玩笑,说他憋不过半月,肯定要来占领房间。 她见吕英面上狂喜,拉住她的袖口摇摇:“真的吗真的吗?” 既然说起后续的安排,洛钦抽回自己的袖子,接着道:“我师傅传信来,过些日子可能就要到王都了,我想问问你,把你爹娘接来,我们就在王都成亲,可以吗?” 目前情势不明,吕英还有职务在身,她也不能离开郡主身边,正好趁师尊此次前来,一是恐师傅有要事吩咐,二是她和吕英可以顺便把亲结了。 吕英感觉自己魂已经没了,他天天嘲笑夏槿言没出息,轮着他自己,才知道魂飞九天是什么感受,见洛钦皱眉看他,话篓子偃旗息鼓,笨道:“都听你的。” 洛钦微微笑着,伸手抚了抚他脑门那快消下去的红印。 这人又恢复了嬉皮笑脸,连忙拉着她的手握着,凑过去央道:“钦钦,那师傅什么时候到啊?我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接我爹娘啊?我得现在就去写信吧?还有六礼聘书吉服......啊我们就在将军府成亲吗??就这两步路好像有点简单,要不要绕城啊?” 洛钦应道:“你想要在营中,我也可以去接你的。”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笑得灿烂:“都行啊!” 然后他手上果然挨了一记掐,洛钦皱眉:“笨,郡主刚死了爹,我们就在人家府上大操大办成亲,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对哦,嗨,死得真不是时候......” 洛钦失笑,算算日子:“你现在就去写信吧,写完再去当值。” “我都安排好啦!她们俩今天肯定不出门,我们去逛逛呗,买点东西总可以吧......” “郡主要出门啊.....”洛钦顿了顿:“再说你不连着几天轮值,大家怎么确定将军受伤到不能出门了呢!” 哦哦哦,是是,还得往外引起舆论,吕将军没再没任何怨言,喜滋滋地去了。 * 被吕英一扰,这两人草草收场,各自收拾,一时间尴尬羞涩。 “咳。”苏宛轩见他浑身都泛红,她便莫名生出一股欺了纯情少年的愧疚,主动打破凝滞的氛围,谈谈正事。 “槿言,我先前同你说的,咱们府里整修整修,你现在住的客院让洛钦搬过去吧。” 以免刚刚的事件再次发生。 “好。”夏槿言轻应。 “浴房那边的泉水勘察勘察,引到各个院子罢。” 方便以后沐浴...... “好。”夏槿言生怕让她觉得他孟/浪,赶紧止住心思。 苏宛轩瞥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忍住伸手过去捧住他的脸搓揉,望进他乌黑的瞳仁,笑道:“大将军怎么当的,叫人一眼就看穿。” 时候不早,苏宛轩命人端来早饭,夏槿言心内叹道,他只是伤的背,不是腿脚。 可他说过都依她,便乖乖地在她院子里待着,从前他是进不得这院子,如今变成了出不去,真是教人五味陈杂。 巳时,太医院派太医前来诊治换药,道是将军体健,修养几日很快就会好。 苏宛轩听后忧色稍缓,对太医道谢,命人好生送去前厅喝茶歇息,对方赶紧推辞,道是还要回太医院当值。 应付完宫中的查探,苏宛轩要悄悄出门去,给夏槿言留下规划院落房间和想名字的任务。 临出门前,她站在他身前,不敢太放肆,只轻轻在他额头蜻蜓点水而过。 夏槿言摸摸自己额头,明明不烧了,却还是迷糊,笑得一脸傻气。 苏宛轩与洛钦改装出门,大理寺那边不抱希望,她得想个由头寻一寻聚龙阁的晦气。 这座王都来头最大的酒楼坐落在平康坊坊南,御笔亲赐匾额,就连名字里带龙都毫不忌讳,迎过圣驾,来往都是高官贵戚风流名士,寻常人等闲不敢生事。 犹记她与夏槿言归宁当日,在坊间长街遇上的韩三郎,正是一大早去聚龙阁买酒回来,后来又在灵宝观碰上,想必坊间关于晓映是槿言私生女的事也是最早由他传出去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她正想着,便见这仆射幼子,哼着小曲儿骑着高头大马,从北面过来了。 最近受陆尚书一案牵连,聚龙阁多日没有营业,看来今天是开业了,这不,这纨绔浪荡儿又一大早赶去抢购雨霄醉回来。 苏宛轩眯了眯眼,想起之前洛钦打吕英的一记凌空掌风,问道:“洛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教这韩三郎肚腹不适,饮酒后再马上发作,且太医诊不出来?” 洛钦点头,趁那少年郎君提壶走马,昂首观花之时,弯腰从地上寻了两个微小石子,用独门手法悄悄打在他中脘穴与神阙穴之上。 韩仆射与其夫人溺爱这幼子是满王都都知晓的,苏宛轩掩唇一笑,带着洛钦施施然继续往东市而去。 今日她与洛钦皆一身素服,东西两市传言最快,昨日雨中那一闹,人人都知云安郡主先丧父后被辱,后来宵禁大家也不知事情最终如何了,但今天一早没有见夏将军巡视,恐怕是出了事。 如今众人见她愁容满面地进了锦绣堂,再联想到前不久同样愁容满面的陆氏娘子,不由起了怜悯之心,悄声议论开来。 “哎,我听说京兆府验出醉郡王和陆尚书中的一个毒。” “啊?真的吗?那岂不是也是南诏动的手?” “我看未必,不是说都抓起来了吗?大理寺沈廷尉不可能放过的。再说陆尚书是礼部尚书,醉郡王一个酒鬼郡王,有什么被杀的价值啊......” “哎,话不是这么说,不是还有云安郡主和夏将军吗?” “要我说,说不定是有人看不惯郡主,故意杀杀她的气焰......” 这人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个冷战,闭嘴不言。 “哎接着说啊老刘!” “嘘......”这老刘一脸神秘:“不说了不说了,再讲就是要掉脑袋的事了!” 但他还是用手悄悄比了个三。 三皇子,宁王苏玦。 一群人果然住了嘴。 伤心的郡主从锦绣堂离开之后,众人的话题便又转到郡主与夏将军的感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上面去了。 近午时,苏宛轩与洛钦骑马回府,突然前方长兴坊与亲仁坊的坊间大街上,一辆官家马车自北向南急速驶过,吓得路上正要赶去开市的商贩纷纷贴着墙根避让。 苏宛轩看着眼熟,这车上午刚去过她府上。她望望韩仆射家的方向,与洛钦相视一笑。 看着像是要闹起来了,接下来就看太子殿下的了,跟她云安郡主可没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夏槿言正在小楼翻着苏宛轩书架上的书,吕英去了营中一趟,想着快午膳了,他又折返回来,打算跟夏槿言炫耀下他的喜事,顺便再嘲笑嘲笑大将军。 这人问明夏槿言在哪,一阵风样地冲进了小楼正厅,只见夏槿言身着家常便服,正盘坐在案前翻书。 “嗯?你在做什么?” 吕英一瞧,那宣纸上有两列名字,而另一张宣纸上则是苏宛轩的小院布景。 “你你你......”吕英瞪大双眼,大惊失色,指着夏槿言的鼻子你了半天。 夏槿言莫名其妙:“?” 吕英大喊一声:“郡主有喜了?!!!你们在安排奶娘的住处?!!!!” 楼外的夏集夏允也一脸震惊,可算算时候又觉得很不对劲,但还是挡不住兴奋的眼神与低语传递。 夏槿言俊脸通红,真想敲开这货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啥,他沉声:“你胡说什么呢?” “别骗我!你这不是在给孩子起名字吗?!!” 夏将军扶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给院子起名字......” “嘎?”吕英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拍着夏槿言的肩膀道:“我就说嘛!” 哼哼,他肯定更快!呸!男人不可以说快! 吕英接着炫耀道:“钦钦今天早上跟我求亲了!嘿嘿嘿嘿!” 夏槿言瞳孔微震:你不觉得你很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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