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泽分明知晓她的意图,可还是忍住了。 等了许久,没有想象中的动作,江知渺下意识睁开了眼,却瞧见宋辰泽认真看着她。 “你能再次回到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 江知渺瞧见他如此真诚,也不好意思再多追问,只安慰他。“我才要多谢你的相助之恩。” 二人相视一笑,全部的情绪都藏于眉梢。 忽然,宋辰泽悠然一笑,“今夜还要除虚耗,咱们一块去前厅吧。” 江知渺淡然点头,“嗯。” - 城中,漆黑的巷子里。 阿烈手中拿着一封信,这是有人写给他妹妹的书信,约她出门。 之前,他妹妹写给他的家书里面,都会详细记载了她来到海月楼做工以后所有的处境。 可后来忽然有一天,她就没了消息。 他好不容易攒好了钱寻到了这里,却始终找不到有关于妹妹的身影。 就连从前跟妹妹一块儿做工的那些女子也都找不到痕迹了,他一直都觉得奇怪。 今天他花了钱,找到了最后一个跟他妹妹有过接触的人。 没想到最后一个人,竟然就是跟他一块儿在海悦楼做工的阿昌。 阿昌看见阿烈将自己单独叫了出来,有些心不在焉,“马上都要新年了,我正吃着饭呢,你叫我拽出来干什么?” 阿烈的眼神冰冷,眼中十分愤怒,将书信扔在了阿昌的手上,“你看完这封信再说话。” 阿昌有些不耐烦,打开了阿烈递给他的书信,可是看完以后他脸色就变了。 这是他之前写给海月楼一个女工的信,当时他为了替自己的主子搜罗那些好看的女子,会经常给很多的女工写信。 可是没想到这封信,竟然落在了阿烈的手里。 他记得之前的那些私信,每次都会销毁,怎么这个信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脸色一时有些变了,可还是强壮镇定。 “这……这什么东西,你给我看干什么?” 阿烈愤怒看向了他,“这个你会不认识,这是你亲手写的字迹,我都比对过,跟你平常签名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你休想抵赖。 况且我已经找到了人证,当时你是不是给一个女工写过这样的信?” “我可没有写过这种东西,你别诬赖我!” 阿昌眼神提溜打转,拼了命狡辩,“这世界上能模仿字迹的人多了去了,就凭一封信,你就说这是我写的? 再说了今天是除夕,我要去吃饭了,别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折磨我,行不行?” 见他不承认,阿烈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好,你说你不认识这封信。 那我问你,你认识,认识小娟吗?” 听见这个名字,阿昌的心底再次响起了一阵鼓声,他没敢回头,吸了一口气,强壮镇定,开口说道。 “这哪里能听过啊,再说了,世界上的名字那么多,我哪能记得住每一个人的名字,你别烦我了行不行?” 阿昌说完转身就走了,就在阿昌离开以后,阿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本来以为,找到了这个书信就找到了证据,就可以找到他妹妹的痕迹,可是如今看阿昌的反应却明显有些奇怪,像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可是他记得掌柜之前告诉过他,小娟从前在这里做工的时候,就是在阿昌的手下做活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妹妹呢? 除非,阿昌是在说谎。 新年头一天,原本宋辰泽要带江知渺出门游玩的,可宫中临时宣召,今天让他去宫中接见他过使臣。 江知渺闲来无事,便来街上逛一逛。 街上人流如织,江知渺东逛西逛竟然也觉得甚是开心。 “阿昌,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然咱们就去官衙里对质!” 昨天阿烈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他今日又再次去找了阿昌,可是阿昌却各种理由拒绝跟他对话。 他便从酒楼追到了外面街市,可是在外面,阿昌更是左右而顾他言,压根不听他的劝告,没有办法他只能拉住了阿昌。 “我就想问你当初的情况,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是不是我妹妹的失踪跟你有关系啊?你快告诉我!” 阿昌直接怒了,“我都跟你讲过了,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再说过了那么久,我哪能记得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啊?” 阿烈直接拉住了阿昌,气势汹汹追问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记不住,你都亲自给我妹妹写信了,你快点说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我都说了,当初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阿昌说完直接转身就走,可是阿烈始终没有放过他,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阿昌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伸手使劲推了他一把。 阿烈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此时的他更加气愤了。 阿昌气势汹汹警告他,“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纠缠着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巧,此刻江知渺路过,看到了阿烈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阿烈抬头看见江知渺,不由的态度恭敬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 “见过小姐。” 江知渺当时在海悦楼也上帮了他一次,所以在他眼里,江知渺就是他的贵人。 “这是怎么了?” 阿烈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知渺,也说出自己的全部猜测,可如今他手中除了一份相同字迹的书信,再也没有别的证据,实在不能将阿昌送官查办。 “原来如此。”江知渺已然了解所有的一切,她开口道。 “那你妹妹身上可有其他的物品遗留呢?衣裳或者首饰之类的。” 阿烈摇摇头,“我来的晚,来的时候我妹妹已经不在海悦楼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罢,阿烈痛哭不已。 “当初,她不听我劝告,非要来京州闯荡,不肯留在老家成亲,还说多挣点银两好给我成亲盖新房用,如今我就只剩她这么一个妹妹了……我真是该死……” 听到这里,以葵忽然记起当初在景明寺的场景,她插了一句。 “小姐,奴婢有一事想说。” “你说。” 以葵仔细想想,开口道:“小姐您还记得上次在景明寺那次吗?奴婢当时曾在树下被一发钗伤了手指,后来才知晓,那树下曾埋了一个女子,虽不知那女子的模样,可如今阿烈说他的妹妹失踪了,奴婢想着……或许是……”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可众人都明白了。 那个被埋在树下的女子,或许就是阿烈失踪以久的妹妹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尸体如今在哪里?” 阿烈一瞬间激动了起来,他这癫狂的模样把以葵吓了一跳。 “如今……尸体应当还在州府衙门,因为那个案子尚未侦破。” “那小的先去了,就不打扰小姐了,多谢告知!” 说完,阿烈顾不得其他,匆匆忙忙朝着府衙的方向而去。 江知渺又知晓了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如今来看有些令人惋惜。 “以葵,你说,当初我失踪的时候,你家公子也是如此焦急吗?” 以葵有些惊愕,还是坦诚回答了这个问题。 “小姐,当时我家公子可没有这么淡定,那可是快急疯了,仿佛一副吃人的样子。”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看见自家公子提着刀骑马而来,一副红了眼的模样,恨不得见人就杀,非要把所有人全部砍一遍才能出气。 江知渺猛然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哦?真的吗?” 她不信,有这么夸张? “真的真的,奴婢发誓!” 以葵言辞恳切,生怕江知渺不相信她的话。 “好啦好啦,信你。” 虽然她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宋辰泽那种模样,可她还是想再听一遍。 - 长宁殿内。 长宁公主趴在床榻上痛苦不堪,她暼过头瞧了一眼端坐其位的哥哥有些痛心。 “皇兄,我不想嫁那么远。” 慕琰身为西陵国太子,自然也不愿意长宁远嫁草原部落,从此远离京州,去往那种地方。 可如今梁王势大,野心勃勃,盯着当今天子的龙椅不肯罢休,若此刻再不稳住边境部落,恐怕他们再没有下一个除夕夜了。 太子深深叹了一口气,“皇兄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本宫最疼爱的就是你了,哪里舍得你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长宁公主慌忙起了身,跑去了太子身旁,再次哀求,“皇兄,父皇之前许诺我的,说我不会被远嫁的,如今怎么父皇又变了啊,他为什么要同意让草原王子留在宫中啊?这是不是代表父皇要同意他们的要求了啊?” 看见长宁如此惊慌,太子在一旁宽慰她。“你先别急,如今只是草原王子代表草原部落为西陵送来节礼,并非是讨论婚嫁的事情,你先暂且稳住。你作为父皇唯一的嫡公主,父皇肯定也不会忍心将你远嫁出去的,否则当初他就不会给你婚配宋辰泽了。” “可是……”长宁还是心急,说到底当初她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总觉得时间还早,不会轮到她身上,可今日宫中设宴,她听见草原王子夸她落落大方,还有意让她去草原赏景,她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紧张到不行。 正巧,宫人来传旨。 “启禀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陛下请两位前去陪同草原王子去花园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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