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一看这种场景,顿时心里爽了。 平常这岑湛仗着身份欺负人,这次还能被人这么欺负,真是出了一口气。 最后,直到岑湛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再也没了力气挣扎,那人才松了手。 岑湛失去力气,宛如一条咸鱼从那人手中滑落下去,咚的摔在地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知渺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此人出手不仅狠辣,而且力道控制的极好,且看功力恐怕在吟川之上。 此人是谁? 那人侧过身,露出半张蒙了面的脸来,朝着江知渺开口道。 “姑娘没事吧?” 江知渺余惊未定,僵硬摇了摇头。 “那就好。” 说罢,下一秒他直接纵身跳跃到顶层楼阁,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江知渺将平生所有见过的人都梳理了一遍,确信从未见过此人,不过她又懊悔了,方才都来不及感谢那人,当真是失礼了。 其余人也不敢多做停留,急匆匆抬着岑湛直接出了酒楼,众人纷纷散场,不敢继续看热闹,生怕下一个人就是自己。 混乱中,有人从地上捡起了那一串掉落的扇坠偷偷藏在了怀中。 掌柜的向江知渺再次赔礼道歉,只不过吟川恰巧驾着马车已经来了,他们随即离开了海悦楼。 - 梁王府。 岑湛拖着受伤的脖子,躺在床榻上无法脱身。 “真是该死,竟然下手这么重,小爷找到他非得给他剁了喂狗!” 他一边咬牙切齿想要回头报仇,一边又因为脖子太疼而不得不躺着,片刻不敢动身。 忽然,从门外走来一位身材魁梧的老将,看模样就是历经风霜的人,他步伐沉稳有力,脸色气的铁青。 岑湛抬眼看过去,正要告状,没想到那人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瞬间,岑湛的另外一半脸上,又出现了一道巴掌印,他震惊瞪大了双眼,有些发怒。 “爹!你打我干嘛啊!” “打的就是你!” 岑故挥手让其余人都退下去,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即便如此他依旧止不住掌心发抖,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今他却如此不成气候。 岑湛眼泪汪汪,有些委屈。“爹,儿子如今都被人打成这样了,您还打我,儿子不活了!” 岑故原本就是梁王身边的护卫,后来跟了梁王混了个武将的官职,他原想着趁自己还在的时候,帮自己儿子也谋个好差事,谁知他常年不在家中,儿子自小散漫随性,越大越难管教,如今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就是不做正事。 “你说,你今天是不是闯了大祸了?” 岑湛听见这话,有些心虚低下了头,“没、没有的事。” “你还说没有?” 岑故直接站了起来,伸手又要给他一巴掌。 岑湛连忙承认,“是是是,爹,您别气,我今天就是去海悦楼转了转,压根没干别的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直接就想要我的命啊!爹,儿子今天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放屁!” 岑故直接砰的一声将身边的凳子给一脚踢碎了。 吓得岑湛大气都不敢出。 岑故大口大口喘气,继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你说你,你平时花天酒地也就算了,那些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你要是得罪了,这边还能替你摆平。你说你非要去得罪兰家的人,你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兰家的人?”岑湛惊了,他何时得罪过兰家的人啊。 “爹,等等,您说什么?兰家的人?儿子何时得罪过兰家啊?” 岑故气的手指发抖,“你还不承认是吧?好,那我告诉你,今夜你在海悦楼的事,那掌柜的已经差人来告知了,那是兰家预定的雅间,你不打听清楚就生事,你得罪了兰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岑湛心惊胆战,有些后悔,“爹,儿子错了,儿子当时没想那么多。” 早知道,他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如今你求我也没用了,若此事被王爷知道了,你就等着死吧。” 岑湛一听马上就怕了,他不顾脖子的伤痛直接连滚带爬抱住了岑故的腿,苦苦哀求着。 “爹,爹!我好歹是您亲儿子啊,您不能不管我吧?” “我怎么救你!之前跟你说的什么,让你离那些达官贵人们远点,你都当耳旁风是吧?如今出了事你让我保你,我保得住你吗?” 岑故幽幽道,“你马上带着东西去兰府,务必求得那位小姐的原谅,若她原谅你了,这件事也算了了。” 岑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沮丧低了头,眼底里满是怨气。 “爹!那不是让儿子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儿子今夜去道歉了,今后还怎么在这里混啊!” 岑故直接一脚踢开了岑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要脸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吧。如今王爷还不知道此事,你还有机会,若等到明日……” 他微微暼了一眼地上的岑湛,“就算你是王爷的儿子,兰家追究起来,你恐怕连尸首都没有了!” 岑湛一听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兰府的势力他自然是知晓的,就连梁王也得给三分薄面。 “马上马上,儿子马上去!” 岑故直接气的头昏,他这个儿子简直没救了。 - 太师府。 江知渺守在窗边,心绪不宁,她虽已回来,可如今宋辰泽那边一点消息全无,她是有些担心的。 很快,吟川送来了消息。 “夫人,公主已找到,由兰公子送回宫中了,公子也一同入宫去了很快便回来,还请夫人放心。” “好。”听闻一切无事,她便安心许多。 话已带到,吟川却仍旧没走。 江知渺猜到一些,“怎么,还有事?” 吟川这才坦言,“回夫人,方才兰府派人来传话,说是酒楼今日滋事的人如今在府外跪着,兰小姐询问您要如何处理,若夫人气不过,她就帮您给处理了。” 那人找到兰府去,恐怕是因为雅间是兰府预定,那人以为她也是兰府的人,这才急匆匆去上门请罪。 “去兰府。” “是。” …… 寒风刺骨,马车缓缓停在了兰府的门口。 岑湛心中虽然屈辱,可他觉得还是保命要紧,如今连他亲爹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让他给得罪了,他还真是走了大运。 “爷,有人来了。” 岑湛听见小厮提醒,转眼望过去,那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女子,样式穿着同他今日在海悦楼看见的女子一模一样,他心中一时涌上无数的猜测。 江知渺只是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并未搭话,如今她蒙着面纱,想来此人大概也认不出她。 以葵跟在她身边,将帖子递给了门房的人。 很快,兰府有人开了门,那兰清婉一脸喜悦兴奋朝着江知渺跑了过来。 “嫂嫂!你来了!” 岑湛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话,他可不曾记得兰府公子成婚了啊。 “兰小姐,小的知错了,还请兰小姐让那位姑娘出来一见,就说本公子来给她……” 岑湛暼了一眼不远处的江知渺,忙压低了声音,“说我来请罪的。” 江知渺倒是觉得此人不像是来请罪,倒像是被人逼着过来的。 兰清婉压根没在意此人在说话,反而直接忽略了地上这人,看向了江知渺,温温柔柔上前揽过她的手,关切问道。“嫂嫂,外面这么冷,怎么还过来了?” 江知渺拢了拢衣衫,有些冷。“我听闻此事,想着自己处理便好。” “兰小姐——”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岑湛一脸不耐烦,这兰家小孩怎么这么不省心,不知道他已经跪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吗?都不搭理他,他可是来道歉的。 “嫂嫂,你想怎么处理啊?我听闻此人可是十分过分啊,你可千万不要放过他!” “嫂嫂?” 岑湛狐疑抬起头看向兰清婉身侧之人,只见她缓缓解下了自己的面纱,笑的格外灿烂。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只不过,这次她不会再步步退让了。 岑湛一时又呆住了,当时在酒楼他便觉得此人简直是天仙下凡,如今再见,他依然是这么想的。 江知渺并不想此事闹的太大,她冷漠而平静看向地上的人。 “岑公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世间的女子都是柔弱可欺的?所以你肆无忌惮在这里挑衅?” 岑湛有些惊愕,他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就是一时冲动,我当时喝醉了,酒后胡话怎么能当真呢?” “再说了,你不也没事吗?” 江知渺扭过头,眼神冷漠,笑容带着些嘲讽,“所以,这是你当时做出那种事情的理由吗?” “所以,因为岑公子酒醉了,之前的事情就该翻篇,不予计较了,是吗?” “也是因为我侥幸被人所救没什么大事,所以就该原谅岑公子,对吗?” “该打死他!” 兰清婉怒气冲冲站在了江知渺面前,“说吧,你想怎么死?” 岑湛吓得赶紧磕头,“小的说错话了,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真的害怕兰家小姐直接让人给他剁了。 “兰小姐!” “这位姑娘,小的不是有意的!” “要是知道这位姑娘是兰小姐的嫂嫂,我定然不会碰她的!” “真的!”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错了!” 岑湛此刻才开始惊慌失措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不过他想着一般女子都是心软的,他只要求的久,最后肯定不会太严重。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错了——” 一阵寒风吹过,一位玄色男子策马而来,他浑身清冷,眼角挂着淡淡的疲惫。 即使如此,他勒紧缰绳后飞身下马,来到了江知渺的面前,忧虑牵挂着她。“我来迟了。” 岑湛望着眼前出现的身影,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起来。 宋辰泽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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