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知渺也闻到了一阵糊味,她正扭头忽然惊吓出声。 “啊——” 她连忙蹦了起来,发现是自己的裙摆烧着了,吓的花容失色,一时间手足无措。 “着火了!” 她惊慌失措跑向了宋辰泽所在的方向。 “宋行舟,快救我!” “宋行舟,快!” 危险来临,她下意识的反应让宋辰泽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宋辰泽早已动手,伸手从旁边戳穿了一袋米,猛然朝着江知渺的身上扑了过去。 火势瞬间熄灭。 一时间厨房内散落了一地的大米,只有江知渺还拉着宋辰泽的手不肯松开。 半个时辰后。 江知渺换了一身衣裳,坐在厨房门口,看向了屋内的人。 “刚才……谢谢你啊。” 宋辰泽嘴角上扬,转过身来看向门口的姑娘,开口道。 “光谢谢,就完了?” 江知渺面色红润,自知理亏,便从门口站了起来,她双手扶着门,眼巴巴望着宋辰泽。 “那……你想怎样……” 宋辰泽扬起下巴,骄傲自满道:“那不得捶捶腿,揉揉肩啥的,不然我多亏啊。” 他又指了指旁边被捡起来的大米,“这大米得多亏啊?” “你——” 江知渺握紧了拳头,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辰泽还是这么惹人讨厌。 “我……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小丫头别不知道感激。” 宋辰泽悠哉悠哉端了一碗汤出来,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两条板凳明晃晃放在那里,凑成的桌子。 “喝口汤压压惊,省的待会儿又被火烧。” 宋辰泽将汤勺递给了江知渺,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慌忙偏过头去。 “怎么,被我的帅气迷倒了?” 江知渺赶紧呸呸呸,“那倒没有,丝毫没有看见!” 可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耳根处悄悄爬上了红晕。 她闻着香浓的羹汤,不由得感叹。 “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个。” 她甚至觉得,这个汤的味道有些熟悉。 “这汤的味道……跟梅苑……” 宋辰泽以为她看出来了,紧张到吞了一口唾沫,“怎……怎么了?” 江知渺看出他紧张,心里更加确定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啊!我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宋辰泽有些惊愕,他隐藏的如此巧妙,没想到还是被江知渺给看出来了。 “既然你知晓了,那我就不瞒你了,其实我……” 江知渺一口气将汤全部喝了干净,摆摆手示意,“不用你说,我也猜到了,你偷偷去梅苑学的吧?我就说上午你跟兰家公子一块偷偷摸摸出去半天,感情就是学这个去了吧?” “啊?” 宋辰泽听见这个猜测,原本想好的说辞一瞬间全部憋回了心里。 “你就……就猜中了啊……” “那是。” 江知渺再次有了信心,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猜错了,没想到这歪打正着了。 她低头去瞧宋辰泽,见他沉思,不由得开口提问。 “刚才,明明水桶就在旁边,你为何选了大米?不是用水最快吗?” 她话音刚落,脑袋就被人轻轻一拍。 “你傻啊,这么冷的天,用水泼你,你生病还要我来照顾,你这小算盘打的挺好啊。” 江知渺捂着头,十分不情愿。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成不成?” 忽然,她耳旁轻轻吹来一阵暖风,紧接着是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 “刚才,不是你叫的我救你?” 江知渺下意识红了耳根,哑口无言。 宋辰泽见状,无声笑了。 “所以说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说什么你便听着就对了。” 江知渺无声瞪着他,却又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实在有些难受。 她放下了汤碗,起身朝着院中走去,不再理会宋辰泽。 起初,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十分害怕,害怕坠入另一个深渊。 可今日再次看见那画师,寒风中为人作画,不忘初心,她又被那人折服。 其实当初,她曾见过张临溪。 远远望见他在树下为一对老夫妇作画,不阿谀奉承,不谄媚讨好,只遵本心而为。 如同她父亲那样,始终坚持内心的正义。 她不过是,希望这样的人可以走的长远一些,她能帮则帮。 地上的积雪早已被清除干净,她踩着一些散落的枯枝,发出咯吱的声音。 她觉得甚是有趣,不由得反复踩在脚下,一会儿翻过来覆过去,直到她手中被塞进一个暖炉,方才作罢。 她抬起头,碰上一双晦涩入深的眼眸,表面平静如水,却不知他内心的涌动。 “我的汤只能驱寒,没办法一直保暖,你冻了的话,是不是还要赖我啊?” 宋辰泽语毕,江知渺隔着手炉都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气息,以及一缕梅花香气。 “自然赖你。” 江知渺原本打算跟宋辰泽划清界限,毕竟当初的事,确实他们不对在先,宋辰泽心有怨气确实没错。 可如今她心中有了另外的答案,既然如今已经闹到这种局面,那不如洒脱一些,帮他一把,完成任务她就可以离开,也不用再寄人篱下了。 从此,也能恩怨分明。 宋辰泽托着手,站在树下,眼神审视望着江知渺。 “似乎,从见过那位画师后,你就变了。” “嗯?” 江知渺抬起头,一副懵懂的模样。 宋辰泽凑近了仔细看,从她的头发丝到每一根睫毛,丝毫不差全部探查了一遍。 “还是原来的人,又感觉不像。” 江知渺迅速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自然是我,还能是谁?别乱猜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还没到那种换人的地步吧?” 宋辰泽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还能换人。” 江知渺咬牙道:“宋——辰——泽!” 宋辰泽赶紧跑了远去,“错了,是你夫君。” 江知渺握着手炉忿忿不平,“尚未成亲,你知不知道礼数啊?” 宋辰泽若有所思再次点点头,“你说的对,两个月太长了,我让他们加紧点,尽快安排成亲!” “宋辰泽!” 江知渺追不上他,眼前的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房檐上,两道黑影来回摇晃。 “公子,您说您好好的干嘛招惹江小姐啊?” 刚说完,他就被狠狠捶了一拳。 “什么江小姐,是夫人!” “哦。” 黑影露出原本的面目,可怜的吟川抱头痛哭。 “公子,上面好冷,属下想回屋里待着。” 宋辰泽再次给了他一个拳头,“说错话,该罚。罚你晚饭前,都不许下去。” 说完,宋辰泽大摇大摆纵身跃下了房梁。 吟川再次抱着房梁痛哭。 *** 天气渐暖,江知渺的院内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如今,宋辰泽白日里几乎是住在这里,只有晚上不在这里休息。 可宋辰泽将他贴身的人全部留在了院内,光是守卫的人都有二十几个,更别说暗处的侍卫。 平日里,这院内连鸟飞进来都需要查一查才能放行。 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更觉得这院内住久了她会喜欢上这里。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喜欢独自坐在院内,看着那树枝一层一层洒出来的阳光,散落在书案,桌上,地面。 她觉得像是在沐浴,整个人全部都是温暖的。 像是被人抱在怀里,十分惬意舒适。 “夫人,门口有人拜见,他自称张临溪。” 吟川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江知渺的幻想,她转过头还在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这夫人是在叫她。 “谁让你这么叫的?” 她不满收起了书卷,起身从旁边站了起来。 “下次不许这么喊。” 吟川弱弱点头,“是。” 自家公子逼迫他改口,他也是没办法。 “那……门口那人,要赶走吗?” 江知渺随即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一位青衣素面的男子,提着包袱走进了院内。 他面容清秀,气息沉稳,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从容和稳重。 “见过小姐,在下张临溪有礼了。” 江知渺不由得被此人晃了神,很快便回过神。 “见过先生,先生这边请坐。” 不过十日有余,张临溪已经改了颓废的模样,如今精神极佳,看起来犹如重生了一般,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那日得小姐点拨,张某深知自己不能一蹶不振,便开始奋发向上,如今已经寻了一个小院,打算从头来过,也算不枉费小姐您当初的一片苦心。” 江知渺十分欣慰,露出笑容,神情也开始变得自然起来。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若先生能够自己想通,那自然再好不过。” 她温柔添了一句,“说实话,我是从先生身上看到了希望,您的改变不仅给了您信心,同样也给了我信心。” “是吗?”张临溪不由得感叹,“果然,小姐与张某简直是心有灵犀啊…” “是……吗……” 忽然一股寒意袭来,风从左侧漫入,迅速朝着江知渺所在的位置而来,她刚要转头去看,就听见一道凛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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