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交予你的信件你可有备份?” “没有,陈云为人谨小慎微,但凡传信,必在其信使眼前亲自烧毁方再离去,绝不会让我们留下他的把柄的。我有的证物也只是能够证明我陷害虞术。” 刘渡半信半疑的看着李勤,眼神狐疑。 “刚刚所言皆为真话,三殿下大可不必将信将疑。不过若是想找出来陈云的罪证,我想有个人那边会有证据,但是三殿下想要从他那边拿到证据简直难于登天。” “你是说二殿下?”万尘安从刘渡身后走近李勤,“他们二人都是胸有城府之人,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他们必会有彼此的把柄,走到这个位置,陈云想要独善其身怕是很难。” “陈云与二殿下似乎最近要有动作,只是经过我这事,怕是会往后推迟了。” “他们所谋何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这事并没有告知于我。不过我大概知晓,王世秦应该与此事有所联系。之前王世秦通过我见了陈云,只是他们见面所言何事我就不知道了。后来陈云还让我招待过王世秦,现在想来,怕是他怕有人拿王世秦跟他的关系做文章,就让我先身士卒了。” “你可有证据证明王世秦跟他的关系?”刘渡皱眉,陈云应是早就做好打算让李勤成为他的替罪羔羊,怎还会留下什么把柄。 “我刚刚已经说过,陈云之所以没有很早就对我灭口怕是也是因为知道我并没有他的什么把柄。我有的就之前告诉你们的那些信件和公章。”李勤从胸口处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刘渡神情从容道,“书房里面有个暗阁,信件就在暗阁的花瓶下面的抽屉里,钥匙就是这把,至于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我估计陈云和二殿下早就把我的住所派人围得水泄不通,就等有人上府了。” 刘渡接过李勤的钥匙并未多言,他看了看旁边半信半疑的万尘安然后边走出了房门。 回去路上,万尘安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李勤设下的圈套,压根就没有信件,就等着我们前去拿信呢!” “不会,这钥匙上面的划痕很多,看起来应是用了很久了。不过李勤说的没错,陈云和刘渊很有可能会埋伏在那里等我们上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就光明正大的进去!”刘渡阴霾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走在路上,看到路边还有卖冰糖葫芦的没有回去,便上前把整个摊上的全都买了下来,转身看着万尘安笑问道:“你要不要吃一个?” “不吃!” 刘渡看他一副酸臭的表情拿了一根递了过去:“很好吃!” 万尘安不乐意的接过,刘渡转身看着老人说道:“麻烦帮我把这根包起来,别的就留下分给路上的孩童吧!” 老头点头,动作缓慢地帮刘渡包了一根,然后满脸慈爱的看着他慈声回道:“公子已经来过数次,这街上的孩童口福不浅啊!” 刘渡接过老人手上包好的冰糖葫芦,笑着向老人点头后便匆匆离去。万尘安站在原地看着白衣翩翩轻拂在微风中,直至消失在长街尽头。 刘渡回府后让希白把冰糖葫芦送去沁香阁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熬了个通宵,刘渡缓步踏出房门,伸手不禁揉了揉自己熬得通红的眼睛。晨光熹微,他昂着头看着灰黑朦胧的天空不禁陷入沉思。他已许久没有今日这般迫不及待的上朝之心了。 “殿下!” 刘渡听着声音顺势望去,夏篱正带着左儿慢步走了过来。她依旧是往常端庄清雅的模样。刘渡静静的望着她,今日分明是涂了底粉,但依旧没能遮住她带有倦意的眼底。 刘渡连忙转身过去接过左儿手上的提篮,方便左儿空出手搀扶夏篱。 “这么早就起身,何不多歇会!”刘渡提着夏篱带过来的汤碗走回书房,放在一个空着的桌上就端出尝了两口。 夏篱见刘渡眼神严厉的看着自己捎带心虚笑道:“殿下又这般看我,我知殿下想说什么,只是今日能否只喝汤,不辩理?” 刘渡听后柔声笑道:“行!”他端起汤碗,一咕噜直接灌竟嘴里。 “殿下……”夏篱两眼含情婆娑的望着他,转而清婉一笑道:“寒儿做了一个荷包,刚开始学得,针线做得不好,没好意思给你,就被我拿了过来。我在里面加了点殿下常用的檀木香料,殿下可随时带着身上。” 刘渡看着针线歪曲的荷包眉头微皱:“这绣的可是浅雪?” 夏篱用手帕捂住嘴笑道:“殿下还能看的出来寒儿绣的是浅雪,看来我们寒儿针线活也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不堪入目了。” 刘渡看着面部歪曲的浅雪哼声笑了两声,然后从夏篱手上接过去收了起来。他眼神迟疑的看着夏篱语气迟疑道:“夏篱,你今日看起来比前两日精神像是好了许多,怕是这次李太医刚换的药方有了效果。只是我总觉得你今日像是有事要跟我讲?” 夏篱听后并没有讲话,只是站在原地两眼盯着刘渡,宛然一笑。尽管夏篱脸色倦意不减,但是仔细打扮过后还是比旁人端庄漂亮不少。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殿下该去上朝了。”夏篱走到刘渡身旁接过他拿在手中的汤碗,转身看了眼希白吩咐道:“今日气候还是有些寒重,等会出门的时候还是要把那件大氅带着。” 直到刘渡上了马车,夏篱依旧站在风中望着车轮滚动的方向不曾离去。左儿小声提醒着夏篱小心着凉,这才唤醒刚刚还在沉思游离的夏篱回了屋里。 朝堂上众人俯首听柬,皇上坐在龙椅上皱眉闭目,跪在中间的兵部侍郎李四海低头跪趴在地上。 “皇上,微臣所言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这就是杨刺史快马加鞭送回来的紧急信件,大殿下放走了北凉世子王世秦!”李四海捎带颤抖的声线低沉高亢,见皇上没有讲话,他不厌其烦的又重新把刚刚上面的那段话重复了一遍。 刘渡今日本想让皇上允许他带兵直接查抄李勤府上,但是突然被李四海这么一搅合,有些措手不及。他冷目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李四海然后又转而看向面色泰然的陈云,心下黯然。他出列走到李四海身后郑重其辞道:“大皇兄与封将军大捷,不日回朝。李侍郎为何如此着急定罪,何不让大皇兄回朝后再严查定夺。” “皇上,大皇子野心勃勃,待他归来之日便是谋反篡位之时啊!”李四海并不理会刘渡的话,一意孤行的继续哭腔呐喊。 “谋朝篡位,李侍郎好大的一顶帽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给了大皇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何人居心?”刘渡显然有些勃怒,以往气定神闲的他也变得更加急躁。堂上无人敢上前为刘渊辩解,但无可奈何。 正当其孤立无援之际,大司马万秦走了出来。他看着李四海嗤之以鼻道:“皇上,单凭一个杨胜的个人之词就判定大皇子私放敌军首领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李大人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了。” “皇上,李大人并非是小题大做,危言耸听。微臣昨日拦截了一份密信,皇上请看!”陈云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连封印都完好无缺。 刘渡看着王旭从陈云手里接过的密信眉首紧促,他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事应是他们有备而来,早就做了准备。陈云那样的老狐狸,怎么会紧紧凭杨胜的一纸信笺来诬陷刘渊。他盯着皇上微微颤动的脸,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皇上盯着手里的信笺落款看了许久,忽而转身跟王旭说了什么。在等王旭过来期间,朝中无一人敢出声,都只是静静的等皇上裁夺。 大概过了片刻,王旭低着头快步走到了皇上的身旁递过一封信札。皇上快速的将信札打开和手上的那封信笺对比。 “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随着皇上的一声怒吼,全臣皆底下了头,口中一致回道:“皇上息怒!” 刘渡虽不知道那封信笺上写了什么,但是看皇上如此气愤,也清楚应该是很不利于刘渊的什么证据。 “父皇……”刘渡刚开口,皇上便恶狠的瞪着他道:“还需帮他辩解什么,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就把手中信笺扔到了刘渡跟前。 刘渡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笺,面色如霜。这是王世秦写给刘渊的密信。为了感谢他安居关手下留情一事。 “大皇兄还未归朝,怎么王世秦的信笺却先到了,何况这落款堂而皇之的写了王世秦的名字,就算是密谋反事,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刘渡言语愤慨,这样的计量他是见过一次了。 “只需把这纸张加高温度,看墨汁颜色是否改变就会一目了然这信真假了。”旁边的林欢从群臣里走过,他自然也不相信大殿下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何况以他现如今的地位,大可不必与王世秦联手。此战大获全胜,太子之位指日可待,他实在想不出来刘渊这样做的动机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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