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轻转头望去,抓住她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翩翩少年刘渡。 还未等陈羽轻开口,尤苏寒见刘渡过来,连忙上前拉着刘渡的衣袖满脸愁容,哭腔委屈道:“殿下,你可算来了,臣妾也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个陈大小姐,她自己的婢女掉到花池子里面,她自己不上前营救,她竟来怪我,还想来打我。你瞧瞧,我还好心的让青草去帮忙救那个阿苏呢,不领情就算了,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臣妾委屈的很。”尤苏寒这套矫揉造作的说辞信手拈来,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这套本领,大概是宫斗剧看多了,绿茶装无辜的那套她还是很会拿捏的。 刘渡表情冷漠的看着百口莫辩的陈羽轻,他阴冷的眼神夹杂着丝许不耐烦冷言冷语道:“陈羽轻你打她我会心疼的,若是寒儿有什么地方让你不痛快了你大可跟我讲,我晚上回去自然会好好教训她的。” 尤苏寒假装没听懂刘渡的话,转头看向青草故作深沉。 原本陈羽轻只是皱眉委屈,欲言又止。突然听到刘渡说的话一下子神情变得失落,她从未见过他明目张胆的袒护过谁,更不要说是一个女人。她看着表情冷漠的刘渡,刚刚还抬着的手渐渐放下,她眼眶微红,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竟然会心疼她,她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女人,殿下为何要如此袒护她伤了我的心。” “刘渡不知为何会伤了陈大小姐的心,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刘渡不敢当。只是不管以前寒儿是何身份,现在是本宫的侧妃这是事实,我竟不知我的侧妃身份为何低下入不了陈大小姐的眼。还要请你说话还要注意一些分寸。刚刚的事情我听到那个太监说的了,我已经让希白前去跟陈贵妃打招呼说是我不小心摘得一朵想要搏寒儿一笑。想必父皇何和陈贵妃都不会跟我计较什么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说完刘渡看了眼旁边故作委屈的尤苏寒皱眉冷笑道:“走吧,母后还在等你,特让我过来找你的。” 尤苏寒看着旁边伤心的陈羽轻装模作样道:“陈小姐没事吧,这都哭成个泪人了。”说着拿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陈羽轻甩掉了尤苏寒的手恶狠狠的看着她咆哮道:“给我滚!” 尤苏寒并不理会陈羽轻的情绪,转头喊道:“青草,我们先走吧。”说完便开开心心的主动拉着刘渡的手离开了。 刘渡低头看了看尤苏寒的手,眼角微眯。这女人在外人面前装腔作势的本领还真是不赖。不过这还是尤苏寒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刘渡并不在意她为何如此,反手握住尤苏寒的手抓的更加紧了。 这两日在宫里,二人朝夕相处。虽然两人并未发生什么实际上的关系,但是潜移默化中,他们二人都有感受到彼此之间细微的变化。沉默不言,心领神会。这种感觉刘渡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陈羽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下早就恨意丛生。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谁这样羞辱过自己。这个尤苏寒不仅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刘渡也不知何时喝了她什么迷魂汤,竟然肯如此护她。她看着刚刚从水里狼狈爬上来的阿苏,满脸狰狞破口大骂道:“丢人现眼,回府!” 刘渡一路上沉默寡言,他低着头走着,一直想着刚刚皇后跟他的谈话。他并不意外皇后会找他谈话,只是像今日这么严肃还真是少有的。 “渡儿,你想为朝廷做事母后很是欣慰,帮你父皇分担一些琐事也是你为人臣子责无旁贷的事情。但你平心而论,你只是想帮你父皇分担事务吗?”皇后收起了以往慈爱的神情,剩下的只是一脸的严肃和质问。 “母后您多想了,儿臣别无他想。”刘渡面无表情的回复和皇后所料一致。知子莫若母。皇后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继续语重心长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母后问你,你今日如此反常的不避锋芒,就是故意让你父皇让你名正言顺的重回朝廷做事是不是,你想要趁机找得机会,为虞术平反?”皇后走近刘渡低声怒斥道,“你想找虞术被陷害的证据那简直就是难上登天,他们早就将证据销毁了,还会给自己埋个陷进不成。陈云现在是只手遮天,你父皇都拿他没有办法,你异想天开的想要靠你自己的力量去找他的错处,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若不试试,父皇、大皇兄就会一直被陈云压制。这天下百姓就不可能安居乐业。陈相一党贪污受贿,滥用职权,整个朝廷都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母后让我如何忍受得了。” 皇后听后沉默寡言,刘渡乘势继续道:“虞术是被陷害的你我都清楚,甚至父皇也心中明镜似得。之所以一直沉默并不代表我们默认,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但是如果我因为怕他而不敢与他分庭抗礼,日后大皇兄只会被他打压的更惨。母后,我想要查虞术叛变一案并不只是为了尤苏寒。” 皇后满眼通红的看着刘渡,伸手摸了摸刘渡的脸心疼道:“日后定要小心谨慎些,母后本来就日夜担心渊儿,现在又多了一个你,你让我如何心安。” 刘渡明白皇后的忧虑,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置身事外了。刘渝一心想要皇位,现下看着是二人联手,与虎谋皮,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陈云的对手。若是让他继位,日后陈云野心大了想要谋反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帮着刘渊打压刘渝,是势在必行的。 “殿下你怎么都不理我?”尤苏寒刚刚就一直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用手在他面前晃荡两下他都没有注意到。 刘渡低头想事,突然听见尤苏寒叫他,转头笑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把别人踹下花池还面不改色的说自己委屈的,我还是头回见到过。” 尤苏寒甩手心虚道:“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 “恰巧你踹阿苏的时候过来的,还真是新奇的画面,幕幕精彩。” “是她先污蔑我摘了皇上为陈贵妃亲种的花,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如此陷害还百口莫辩,我气不过。” 刘渡挑眉笑道:“母后还在等着你,快点走。”说着重新牵起尤苏寒刚刚放下的手,嘴角稍稍翘起,二人自然的往皇后宫殿走去。 当晚用膳过后,皇后称今日乏了就先休息去了。尤苏寒和刘渡回齐乐殿路上遇到了刘渊。只见他神情严肃的走到尤苏寒跟前,辗转来回数次开口问道:“尤娘子,可否帮我去林府看看林亦书的伤势如何了?” 尤苏寒看见刘渊着急的模样笑道:“这不是今日刚回的林府吗,扭伤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殿下若想知道情况,自己不方便过去,也可以差下人前去问问啊。” “我差下人过去跟我自己过去不都是一个样吗,我们现在只是被赐婚了,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我若现在过去,恐别人生出闲话,我是个皇子别人自然不敢说什么,但是她是一个姑娘,最怕的就是这些流言蜚语。” 尤苏寒看着刘渊个热锅上的蚂蚁笑着安慰道:“大殿下切莫慌神,我后日就可和三殿下回府,届时我绕到林府去看看她。” “这样再好不过了。”刘渊欣喜的拍了拍刘渡的肩膀说道,“那我先回去了,若有消息,你到时差人前来告诉我即可。” 刘渡撇嘴点头道:“我先前从马上摔下比这林亦书摔得严重多了,怎么不见皇兄也如此关心我。真是寒了弟弟的心。” 刘渊听后重重拍了一下刘渡:“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先走了,油嘴滑舌的懒得理你。”。 晚上尤苏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回想起今日之事,看了看双眼紧闭的刘渡轻声问道:“我今日这么对待陈羽轻,她日后不放过我就算了,我也不怕她。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得罪陈相给殿下惹来麻烦。” “我好歹是个皇子,陈相不会为难我的。这陈羽轻向来睚眦必报,你日后只管躲我神后即可,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对付你。”刘渡并未睁眼,只是慵懒的回复着尤苏寒的问题。 刘渡并没有告诉她,刚开始听见小太监说尤苏寒和陈羽轻在一起,加上又知道摘花一事,以为尤苏寒还会被陈羽轻欺负,连忙小跑到那边。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大为吃惊,不过想想尤苏寒平日的所作所为就也不觉得奇怪,心下倒是更加欣赏起眼前这个俏皮任性的姑娘起来了。至于听到后面尤苏寒脱口而出怼陈羽轻的那些话,他心下不禁多了丝喜悦,从何而来他不可得知。 尤苏寒听到刘渡的回答也安心不少,今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没多久两人便纷纷熟睡,不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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