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蘑菇长成的时间不确定,宁可可也不再纠结,转身走到了墙角挂着的鱼篓,里面堆放的正是松虎蛹。 她取了一个竹匾放在地上,把松虎蛹都倒了出来,用竹片夹子轻轻翻拨,挑出了几个腐坏的蛹茧扔掉,这才又把剩余的放了回去。 等宁可可吃完锅里的那份还有余温的饭,也去了前面铺里帮忙。 此时正赶饭点,来往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如果说最近几天什么卖的最好,那当属竹酒。 因为平时的食客并不会同卖鹿肉那天一般,更多的是买几串蘑菇回家吃,所以除了搞活动的时候,特色小食馆里是有碗筷提供的。 但是酒若不按坛买,在续碗的时候就要专门空出一人去各桌倒酒了。 宁纵烤着串,还得时不时地倒酒;宁许看着铁板烧也要兼顾烧烤架;宁可可则是一边记着食客的点菜,一边结账。 刚开业的时候,只有烧烤和铁板售卖,这兄妹三人正好能忙过来,可自上新了竹酒后,堂吃的食客也多了起来,工作量明显不是三个人能照顾得来的。 一时间的催促声也是一个又一个: “三号桌的铁板口菇好了没?” “二号桌的烤鱼还有多久?” “五号桌加酒!” 随着食客的催促,宁可可也在快速翻到对应桌的开单,加上各自新点的菜品。 宁纵更是恨不得胳膊变长,不用来回走动,就能完成上菜倒酒的活计。 宁许再也没有闲来看书的时间。 宁可可坐在柜台里,她本是想微笑服务来着,但满屋子热闹喝酒的气氛,整得她实在想逃离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宿主,我感觉您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嗯。 【那个…宿主,我这儿还有个消息,得通知到您。】 宁可可听了这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胳膊肘撑在柜台桌,手托着腮,懒懒地: 你说就是。 【扣除经验提示:因毛霉菌超出规定时效未使用,现扣除7经验值,若7天后依旧未使用,将双倍扣除,以此类推,上不封顶!】 !福袋! 宁可可本来想互拥的眼皮,瞬间被这段提示分清了河界,毛笔一放,碰得石砚一声脆响。 她这瞬间变脸的反应,把正在结账的食客吓了一跳,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就少付了一,一碗竹酒的钱,你也能记得清?” 他说着,在宁纵不太善良的眼光里,连忙拿出了几个铜板,放在柜台上就匆忙跑了出去。 有的食客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在夸着宁可可的好记性,但更多的是当成了酒桌间的话题开着玩笑。 宁可可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又在察觉到视线后,向宁纵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儿,但也只是外表的没事: 福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秉承节约的美德,提出菌种后,规定时效就是此类菌种成熟或发挥作用的时间,拒绝浪费,从我做起!】 所以,你这款毛霉菌的作用时效是七天,然后扣除的经验也是七,对吗? 【宿主,前面那些话,都是自动提示的语句,不是我想说的啊…】 宁可可磨了两下后槽牙,想组织些什么语言,却又感觉都显苍白,毕竟,之前确实说过触发才会提醒的机制。 有取消扣除这种机制吗? 【没有,但是宿主您不要生气,就这几个经验值,我们马上就能赚回来了,对吧?】 现在的温度,我用毛霉菌能做什么?释放生化武器让人集体中毒,以此称霸世界当女皇吗?!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用毛霉菌发酵豆腐乳,要在长时间十六度左右的温度下,你告诉我现在温度多少? 【晚上的时候,最低气温有降到16度的。】 然后白天我对豆腐和毛霉菌说:木头人?! 【那…那怎么办嘛…】 宁可可眼底的忖度只维持了片刻,就换上了一抹精光,继续问到: 只要使用了,就不会继续再扣除经验,还是每隔几天都需要使用? 【只要有一次使用记录,就不会再扣除经验。】 使用的效果如何,成功与否,是否也有影响? 【无。】 自动提示完,重新掌握话语权的福袋立马问着: 【宿主,您想到办法了?】 宁可可重新拿起毛笔:“嗯。” 不就是扣经验吗,她现在平均每天能赚三天生命,这七个经验七天生命扣的虽然郁闷了些,但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使用?用就完了呗,至于豆腐是变成豆腐乳还是暗黑料理,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本来宁可可是想在十月初,任务结束的前几天再使用的,正好能赶上降温,但提前实验一下也不是不行,就是千万得同两个哥哥嘱咐好了,一定一定不能误吃! 烤肉烤蘑菇的香味中夹杂的炭火烟熏,被脾气不太稳定的宁可可的鼻子成功提取出来。 她忍着烟熏,忍着酒气,努力压下心中那莫名的烦躁,结束了一天的营业。 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屋里歇着,而是蹲到了水盆旁边,看着里面的河蚌,又打开面板看着进度条: 你这个进度条能不能每个蚌分别显示?这样统一个的,我也不知道哪个蚌种成了,哪个蚌没种成啊。 【抱歉宿主,暂时没有这个功能呢。】 你…算了,都养着吧,反正占不了多大地方。 【是的呢!】 是个…球球。 宁可可除了认同还能干什么,谁让自己绑定的这个福袋,也是第一次做任务呢。 …… 晚饭前,宁纵看着地上多出来的几个圆鼓鼓的小麻袋,拎起一个看了看: “这又是干什么用的?” 宁可可倒坐着椅子,胳膊架在椅背,下巴置在胳膊上,恹恹地说: “大哥,这是我打算用来种蘑菇的,枯木在村里能实行起来,但是在镇子上明显难推动,如果这种简易又轻便的菌菇袋,一旦实验成功了,我们就又有了一项收入!” 宁纵一边听,一边打量着手里比小臂短,又比顶他两个拳头宽的麻袋: “这么轻,能行吗?其实把枯木锯成一段段的,是不也一样长蘑菇?” “对的。”宁可可点了点头肯定到: “据成段的枯木也能长蘑菇,但是不方便往镇上运,而且菌菇袋长出的蘑菇,和枯木的不一样。” 毕竟在村里的平菇种植收货量,可比镇上多的多,但是村里的、镇上的资源,宁可可都不想放弃,所以分开菇种种植,是再好不过的了。 两认正说着,宁许也买完笔墨纸砚回来了,但…但他的衣服,好像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宁纵半开玩笑地说:“什么时候那书铺,也同集市那般热闹了?” 宁许的瞳中多了些冷意,又在一个闭眼后退去,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到: “邻县地处低洼,又被运河包围,还有溪流无数,上个月一连二十多天的降雨,导致多处决堤,水田冲毁、旱地淹没,现在五邻镇也来了些难民。” 宁可可的认知别说没出县,就是五邻镇都还有好多没去过的地方,她迷茫地问: “别的地方地势都很低吗?还是只有邻县低?” 宁纵也有些愁容:“只有相邻的鱼粮县地势最低,但也数鱼粮县富足,人也最多。” 宁可可点了点头,宁可可突然觉得话题变了? 她看着换了件外衣的宁许,八卦之心冉冉升起,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那二哥这是遇到英雄救美,对方以身相许的桥段了?” 宁纵也掺和到:“二弟想娶媳妇了?” 两人的两句话,和无限的八卦好奇,只换来了宁许把字帖往桌子上一拍: “记得把前些日子落下的字数补回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宁许打了水,去卧房洗澡去了,只留下宁可可和宁纵两个人,在伙房悄悄地说宁许的坏话: “二哥也忒小气了,不就是打趣一下吗,还翻旧账!” “这得补到什么时候?白天这么忙,还不知道体谅人,减少些字数!” “就是就是,二哥这明显欲盖弥彰,隐瞒着什么呢。” “可不咋滴,外面受了气,回家称霸王。” “大哥,你得硬气点儿啊,你是大哥呀,要拿出大哥的威严,这字儿,咱不补了!” “那…我说也没用啊,说不过。” 一阵沉默后,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默契地开始练字。 宁许重新回到伙房后,宁可可和宁纵也练完了字,就开始做起饭来。 宁可可的想法,又重新回到了难民这件事儿上,如今店里的工作量越来越多,着实缺个小二,雇人当然可以,但以后,有多大的几率能抛下家人跟着去京都呢? 这样看来,还是去牙行买个人回来更合适,毕竟有卖身契拿捏,以后开个分店,派去当管事也安心。 她想到这,就直接说出了这个打算,没想到宁许飞快得回了句: “四十岁左右的婶子可以,其余的没必要!” 这话说的,明显有故事啊!宁可可和宁纵的眼神再次锁定了宁许。 对方见势只能解释到: “外面有难民,但难民并不代表好人、善人,我这就是被人扯着求银钱求收留才晚回来这么久。 虽然有衙役出面,但他们还是看到谁逮谁,你们这几天出门也得注意,遇到卖身葬父的时候离远点,大多是人贩子或骗子的把戏,就算是真的,镇上明天也就开施粥铺了。” 对此,宁可可和宁纵也赞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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