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可这边的最后一批青头菌已经熟了,周围的食客比方才少了些热情,也给了回头客跻身上前,再次购买的机会。 一些新食客,没吃过青头菌的味道,宁可可这边的香气又实在散的远,以至于旁边那对伯父伯母的摊子,周围也是香味。 “2文钱一个,只要2文钱一个,个大肉厚的蘑菇,比旁边还便宜1文钱!都过来尝尝啦。” 便宜的价格、响亮的吆喝声,瞬间吸引了大部分食客,宁可可和宁纵也终于得以看清旁边的摊位。 只见,也是下烧柴,上铁锅的架构,因为锅体完整,乍一看比宁可可的家伙事,要好上许多。 但也只是表面,瞧瞧那乱窜的大火苗,还不得把蘑菇整糊了? 宁可可有了空闲,看了旁边一眼,见到对方的进度,想来也是到这儿有一会儿了。 就是那一个个绿色蘑菇,看起来并不像能吃的样子,但是她对这里的蘑菇也不是很了解,打算先问一下自己大哥。 此时,那对伯父伯母已经收了几份铜板,其伯父说着:“给您,请慢用。” 伯母靠近伯父耳边:“当家的,这蘑菇是熟了吧?” “你懂什么。”伯父翻着其它几个蘑菇:“你看,再烤下去都糊了,你说它熟了没?!” “也是。” 两人说话间,第一个食客已经把蘑菇吃完了:“怎么感觉没啥味道?这香味不会都是旁边飘过来的吧?” 其伯母不乐意了:“这大点的、小点的,都是2文钱,大点的当然不如小的好吃,您先挑了个最大个,这会儿又在这说啥?!有钱你再买个小的尝尝。” 这时的众人也开始议论: “就是,你自己占便宜还嫌不好吃?” “但是他们这蘑菇,和那小姑娘小伙子那边的,也不一样啊。” “都是绿色的,那边一开始不也有人不敢买吗,应该没啥问题吧?” 这边的宁可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因为宁纵也不了解蘑菇,问打猎他倒是能掰扯一些。 蘑菇的食用必须小心,不然轻者头晕呕吐,重则因此丧命,还有些特殊的菌种,能让人产生幻觉,或是中... “啊!” “怎么了,怎么了?来人呐,他怎么晕倒了?” “大夫,快把人抬去医馆看大夫!” 随着人群的哄闹,刚才吃了蘑菇的壮汉,正被三五人抬去不远处的医馆。 伯父伯母见事情不对,想要赶紧收拾逃跑,可烧着正旺的火,怎么容易被扑灭? 转眼就被眼尖的几人,抓着胳膊控制起来:“还想跑?你们卖的蘑菇吃死人了知道不!” 伯母大喊:“那可是我挑出来的,采的时候都有虫,招虫的蘑菇怎么会有毒?” 这时候伯父也指着宁纵和宁可可:“定是他之前吃了他们的蘑菇,等到我们这边才毒发的,我们的蘑菇才没有毒!” 周围看热闹的许多,又是百人千嘴的场合,宁可可立马回绝: “周围这么多人作证,我可记得清楚,他并没有从我们摊上买过蘑菇!” “这个我能作证,他看了半天也不买,净搁前面挡道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你没看准呢?” “嗨,睁大眼睛看看,这两个摊卖的蘑菇长的就不同。” 听着周围议论,其伯母有些慌:“谁能证明他没买那边的蘑菇?谁?谁!你吗!?” 宁可可看着对方硬是往自己这泼脏水,直接说着: 她指着自己剩余的蘑菇:“我可以把剩下的全吃掉,你敢吃一朵你摊上的蘑菇证明吗?” 宁纵不会争辩,但是他声音大:“对呀,你敢吗,现在就吃了证明!” 看着那对伯父伯母犹豫的神色,周围也有人察觉猫腻: “该是不瞧人做生意眼红,偷着学,但没学全吧?” “你不觉得他们几人,长的也有点像?” “嘿,是哈。” 周边人在议论,围在中心的伯母却不打算放过宁可可:“我这些蘑菇都是从他们手里买的,出了事也得找他们去!” 宁纵直接怒了:“说谎!”他说着已经摆出打人的架势,这边的伯母也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群身穿官服腰间佩刀的衙役,分散开人群,直接把所有人带去了衙门。 县衙正堂上,宁可可看着正襟危坐的知县,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堂审,也见识了有个极品亲戚的感觉,她很想有监控! 身侧的伯母一边甩锅宁可可兄妹,骂着不孝,一边控诉拽她胳膊的那几人,伯父听着连连附和。 堂中的热闹,坐在高椅上的知县,没有阻拦下面的人吵闹,也权当没听见。 他下个月就任迁到别处去了,眼下的矛盾他出堂只为不留把柄,至于结果不重要,反正清官难断家务事。 只是现在那兼职的‘刀笔吏’还没来,审了案子也没有人记录,不如等她嚎完了也没力气时,再审还容易。 知县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扇,早知道自己先在后面等会儿了,刚才几人击鼓噔噔响,他还以为是什么业绩的大事儿呢。 “知县大人久等。” 这声音?宁可可、宁纵以及那对伯父伯母齐刷刷看过去,被盯着的宁许倒没不自在,接着说: “下官这就研磨记录...” “嗯。”知县说着:“快点儿的,别耽搁时间了!” “是。” 宁许面不改色的应下,径直坐到了侧桌,开始自己的工作。 这时,一衙役喊道:“正堂县令,笔吏草记,官审民督,状告到,被状到!” 县令方块一拍桌面:“开庭!状告何事?” “草民叩见大人,我哥买了他家蘑菇,结果吃了没一会儿,就晕倒在地,现在还在医馆没醒呢!还请大人为小的做主!” 伯母坐在地上,指着宁可可和宁纵:“蘑菇不是我的,你要找找她们去!” 宁可可上前:“大人,草民冤枉,她分明诬陷,很多食客都可作证。单不说他们为何同跟来县里出摊,但是卖的蘑菇就不一样,还请大人明察。” 他挑什么眉? 【谁?宿主说的是谁?】 笔吏宁许,这都快过饭点了,他不上课? 【他什么时候挑眉了,我怎么没看见呢。】 算了,回头再说吧。 【啧,我真没看着。】 县令:“谁可作证?” “大人,我在她们摊上排好久的队了,那人真的只买了那夫妇俩人的蘑菇。” “对。” “对的,对呀。” ...... 伯母反驳着:“有什么证据吗,你们都是被他们收买了!骗人,都是大骗子!” “伯母一开始说专挑招过虫的蘑菇烤,又说是先吃了我摊子的蘑菇,再改口从我这买的,现下又说不是您的,到底哪句话是真?” “就是就是,我们都听着呢。” “当着官老爷的面也敢扯谎。” ...... 眼看自己的话圆不下去,伯母开始表演晕倒,指着宁许: “你,你们三个兄妹都是一伙的,就来欺负我这老婆子,简直丧尽天良啊,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侄子侄女!?” 虽然宁许到现在一句话未说,但是亲戚的身份摆在那,还是有许多人议论。 宁宁许起身:“我从未与知县大人说过家人,知县大人秉公严明,权威都是公认,决不会故让此类发生。” 这话说的,里外都是坑,他就不怕把自己绕进去? 【宿主您也可以学学。】 知县高帽有了,随即说着:“公堂不是撒泼的地方,有理说理拿证据。” 眼看中人命变成了家事,晕倒那人的兄弟不乐意了:“大人,他们争辩再多,也改不了我哥中毒的事实,他人还躺在医馆,这可让我们一家老小咋过呀!” 经他这么一哭,案件重回本来的诉求,只是一时间安静的堂中没人先开口说话。 宁可可以后还要继续出摊,这样惹人猜忌的蘑菇中毒事件,若不解决好了,定会是以后的隐患。 “大人,我卖的铁板烧青头菌,都是单一品种,个头大小都差不多,一个个骨朵烤熟后,都会像个小碗一样,盛着汤水,绝无二样!” 宁可可说完,看向伯父伯母: “二位,两年前您就以十两断亲费签了书文,如今仍叫您伯父伯母不过尊称,还请说一下,你们是按什么标准采的蘑菇,该不会只要绿的就收罢?” “这...”两人一时不知怎么反驳,此刻恨不得多长几张嘴,多读几本书:“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人只吃了我们的蘑菇?” 说完又指着食客:“他们可不算证据!” “这人怎么这样,什么叫我们不算证据,还都说谎欺负了他?” “我感觉他说的有理,确实拿不出别的证据。” “人证不是证据?”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就在这时,一人跑过来喊着:“醒了,陈兄,你哥醒了。” 说完只见其身后,一人被几个大汉搀扶着。 “大人,我就是证据!”他指着伯父伯母二人:“只吃了他们的蘑菇,片刻就晕了过去!咳咳...还请大人替草民做主!” 一时间,无法将自己摘出的伯父伯母两人,面临因药费和伤病补偿的费用,被人盯着无处客套,遂做起另外的打算。 伯父:“要钱,找他们要去。” 伯母也指着宁家三兄妹:“他们还欠我们4两银,你们这2两银子,直接找他们就行。” 两人说着,便想往外走,但被衙役又拦了回来。 知县:“钱得赔,害人的牢也躲不掉!” 他当了这么多年官,还是第一次见拿毒蘑菇卖的,这不纯害人,给他找事儿呢么,虽说没出大问题,但自己任迁之前,这一个月内,也难保二人老实。 知县说到:“明知害人故犯其罪,关衙门一个月,反省后放出。” ‘砰!’惊堂木一拍,即刻执行。 本是挣扎的两人被限制说话拖了出去,留下的晕倒食客,却转头看向宁家三兄妹。 “欠钱可是真的?” 宁许抢先开口:“真的,麻烦请这边签了契证,我们也好存证。” “这没问题。” 宁许的业务很是熟练,一看就不是新手。 宁纵在心里夸着二弟,宁可可在心里怀疑他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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