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禾跨坐在李桦身上与他舌吻。 几分钟后，她半眯眼，将眼底的清醒深深藏起来，双手一翻把上衣脱掉。 她将脸伸到李桦面前，对方立刻要再次亲上来，她却微微后退，轻声撒着娇，“去床上。” 两个人倒进床里。 一阵轻喘后，关一禾感觉不太对，她立刻抬起下身，撑在李桦身上问他，“你套呢。” 李桦已经快不行了，说不戴了吧。 关一禾脸上的迷离表情瞬间褪去了一半，但她还是心痒痒的，于是半撒娇半命令道：“我包里有，我买了。” 李桦哄着她说这个状态没法停下来。 关一禾不干了。 长期炮友的话，她在看过体检报告又算好日子的情况下，可以偶尔不戴。 但是李桦…说亲切点是曾经的白月光，可这么多年不见了谁知道他干不干净的？会不会保证射外面的？ 真当她女菩萨？ 李桦还在哄着她说他不会让女人怀孕的，关一禾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冷静毫不掩饰地回到了面上，她声调温柔却动作坚定，直接退到了安全位置。 但她依旧在他身上慢慢扭动着，时不时擦过。 她娇笑，在他耳边说着荤话，不过一会就用手解决了问题。 时间比她预想的短了不少，释放后的李桦似乎也有点尴尬，跟她解释好久没做了。 关一禾才不在乎他说什么，激情褪去，她的困意翻天到海地袭来。 李桦抱着她，想要她住下，她说不卸妆睡不了觉。 无法反驳的理由，或者是李桦也明显困了，他不再劝说，陪着她穿好衣服，给她叫了车。 的士还有一分钟到酒店楼下，穿戴整齐的她拉开门就要走，最后一秒她回过头，把李桦扯到面前亲了一口。 她说，“学弟，回海都见啦。” 他点头。 房门关上，她脸上的微笑在一秒内撤下。 她心想：这个不行。 * 等飞机的时候，关一禾把跟李桦的一晚完整地在姐妹群里说了一遍。 文若柳和林姝尧笑得快断气。 「文若柳：所以你们两个，一个买了套，一个剃了毛，然后隔着半米远，哥俩好的从十点喝到凌晨三点？」 「关一禾：凌晨四点。」 「林姝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若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一禾：无语死我了。」 「关一禾：他真的闷骚啊。我一摸，毛都剃了。」 「关一禾：我合计那你前六个小时都装尼玛呢，早点完事儿不得了？」 「关一禾：还跟我聊星星聊月亮。」 「关一禾：想到了某大导。」 两个朋友调侃她，你不是也装正经么。 关一禾觉得很冤枉。 「关一禾：哎，他好歹靠近我一点呀。」 「关一禾：他但凡给点信号给我，我就不说二话直接亲了好伐。」 「关一禾：谁想浪费时间。」 「关一禾：凌晨四点之前，他坐的比我初中听课时还板正。」 「关一禾：完了还没睡成功！」 「关一禾：想到就来气。」 朋友们又是一阵哈哈哈哈。 关一禾一觉醒来，依旧觉得昨晚浪费了她太多时间和精力。明明能直接说的事，她最烦别人弄得弯弯绕绕的。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经过这一晚，李桦的神秘面纱被彻底掀开，没有了好奇心，她就再没有了念念不忘的感觉。 飞机起飞又落地，她的脑子里已再无李桦这个名字。 在等待托运行李时，关一禾刷起了朋友圈。 她走马观花地看着，点开一张某二代朋友发的派对合照，看到正中间笑得淡然的大帅哥眼熟得很。 她这想起来这个大帅哥前几天给她发了微信，她百忙之中回了几个字，然后就忘了这茬。 她点开跟大帅哥陈慕江的聊天框，却意外发现他没回复她。 虽然她发过去的微信也没什么好回的，但他之前表现得很明显对她有点意思，这下不回她，让她瞬间产生了好胜心。 ——而且她现在可是单身，想怎么撩就怎么撩。 她想也没想，直接给陈慕江打了电话。 那头没接，她耐心地等着电话自动挂断，然后一条消息都不发。 几分钟后，陈慕江给她发了微信。 「陈慕江：怎么了？」 「关一禾：你怎么不回电话给我？」 「陈慕江：我一直牢记小姑的指令。」 「陈慕江：早上，下午，晚上，半夜，梦里都不要给她打电话。」 「关一禾：现在又是小姑了？」 「陈慕江：二侄媳妇也行啊。」 「陈慕江：还是绯闻的？」 关一禾拨了电话过去。 对面接起来，她开口道：“第一顺位还是你，别急。” “冲破道德枷锁这么难？” “道德枷锁卸下了，粉丝压力背上了。” 陈慕江在那边低低地笑。 他问她，“回海都了？” 她答，“是啊，还在等行李。” “你这个电话是，报备？” 她无视了他的话，转而问他，“你认识沈仑？” “对，你也认识？” “江沙的局上认识的。” “哦，他挺帅。” “嗯，他的局上还总有漂亮妹妹。” 比如昨天晚上的局。 关一禾看那合照里，有好几个容貌堪比明星的大网红，且据她所知，其中有一个网红跟好几个帅哥演员都短暂约会过。 陈慕江哈哈大笑，声音带了一丝玩味，“不是报备，是查岗？” “半天过去了，小孩都能怀两个了，我查什么岗？”关一禾表现得格外莫名其妙，随后话锋一转，“这是兴师问罪。” 那头却没回答她的话，“只够怀俩？” “你能怀几个？” “我怀不了啊，绯闻媳妇儿，”他轻笑，“没那个功能。” 关一禾哼一声，不说话。 陈慕江逗她，“不继续问罪了？” 她假装怪罪，“小姑劝你健康生活。” “你也知道的，长辈的话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老婆的话就不一样了。” “我告诉你哦，亲侄子我都不管的，你觉得老公我会管嘛？” “那你是完美老婆啊，关老师。” 她语气夸张，“难怪陈老师是万年单身，原来好这一口啊。” 陈老师又开始笑。 聊着聊着，关一禾看到自己的行李缓缓转出，便跟陈慕江说要挂了。 陈慕江没急着说再见，反而收敛了一下调笑的语气，问她有没有人接。 她随意接道：“我以为你会表现一下。” 他好像当了真，“你在机场找个地方坐一下，我要小张开车过去接你。” 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调侃道：“小张开什么车来接我，DB11啊？” 陈慕江反应过来关一禾刚刚不过是顺嘴开个玩笑，顿了顿，声音里的认真消失，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暧昧，“小张总不能骑共享单车去接你吧，那不是我的特权吗。” “你有什么特权？”她怼他，“手都没拉过就想着往户口本里蹦了？” “没拉过手么，关老师。” “…你记性蛮好嘛。” 两人又逢场作戏一般拉扯了几句，关一禾的行李都快转回后仓了才彻底挂断电话。 坐上车时，听着音乐的关一禾刷了刷微博，看到她的微博里依旧有零星的粉丝偶尔来留言。绯闻事件之后她就再没更新过私人微博，也没想着要弄个小号，反正年纪大了以后也不太发了。 只是从粉丝难免联想到陈慕江。她看了一眼除了工作消息以外毫无动静的微信，挂了电话后他并没有接着给她发消息。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瞬间，她忽然对陈慕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她一向对捉摸不透的男人分外着迷，太容易得手的她反而很快没了兴致。 关一禾想着，手指立刻开始动。 「关一禾：我在机场坐半天了，小张什么时候到。」 隔了一会儿，陈慕江才回她。 「陈慕江：[对方已开启位置共享]」 关一禾笑出了声。 「关一禾：干嘛。」 「陈慕江：我到机场了，你来停车场P10。」 「关一禾：骗子。」 「陈慕江：你点不就知道我是不是骗子了？」 关一禾才不点，但两个人心知肚明的胡扯让她乐不可支。 见她迟迟没动静，陈慕江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陈慕江：骗子。」 关一禾哼哼笑，发语音学关炜烨说话，“略略略。” 陈慕江发了一个关炜烨的表情包：她侄子一脸不可思议。 随后也是一条语音，磁性的声音满是笑意，“跟那天在小关家，你看他的表情一模一样。” “虽然是亲姑侄，但我莫名觉得有点被侮辱了。” “小关又要哭脸了。” “他小时候可没少哭，我才不在乎。” “嗯，听他说了。” 二人聊了一路。 关一禾到家收拾完一切，舒舒服服坐下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期间李桦给她发来过微信，她态度如之前一般跟他聊了一会儿，结束聊天前李桦跟她说了他哪天回海都。 她装傻，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 她心想：不好意思，我现在对你兴趣没那么大了。 屏幕左上方又跳出一个“1”，她退出去看是陈慕江的微信。 她跟他至始至终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着。她收拾行李、洗澡的时候并不会告知他，只是拿起手机总是能看到他的消息。他似乎也在忙自己的事，但她发过去的微信他一定会回。 关一禾喜欢这种轻松的状态。陈慕江要是黏她黏得紧、或者急火火地挑明，她绝对立马拜拜都不说直接跑路。 短途出差的疲惫在回到家后成倍涌来，她丢开手机，窝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 脑子里一会一片空白，一会乱成一团，震动声传来，她眼神涣散地转头。本不想管，可又是几声震动。她啧一声，艰难地挪动身体，拿过手机。 是唐璟雯的微信。 她点开看，本来呆滞的大脑瞬间清醒。 唐璟雯给她发了几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对象离她有些距离，她拍得也比较模糊，但仔细看能看得出来照片里的人是谁。 是陈慕江和他的一帮兄弟在吃饭。背景是一个圈内人常去的预约制餐厅，只对会员开放。 重点是，陈慕江身边坐了一个即使隔着距离且拍不太清的状态下都能看得出长相优越的女孩，在唐璟雯拍的几张照片里，他都在跟对方笑着说话。 还有一张，他对着手机勾唇笑。 唐璟雯发来的消息充满着吃到了大瓜的兴奋。 「唐璟雯：你的鱼也在钓鱼哦。」 「唐璟雯：啧啧，他看上去跟她关系不错呢。」 「唐璟雯：又是一位“好朋友”？」 「唐璟雯：或者是他另外哪个小兄弟的小姑？」 「唐璟雯：嘻嘻。」 关一禾放大看了看，又点开沈仑的朋友圈对比了一下，确认女孩就是昨天晚上局里的某个网红。 唐璟雯还在不断发着微信，问她需不需要她再去“路过”一下，大有一副若是关一禾需要她还可以直接上去抓奸的架势。 关一禾没理唐璟雯。 她再一次放大了照片，将陈慕江与网红相视而笑的模样充满了整个屏幕。 随后她的表情慢慢变化。 不是生气，更没有一丁点愤怒。 眼睛里全是兴奋。 她喃喃自语。 “操，天菜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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