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英语课还有十分钟下课,这节课结束之后一整天就没课了。、 我视线飘荡,看到窗外走廊里的男人。 这次他没有戴那只遮住他视线的帽子,头发软趴趴的垂下去,戴着黑色口罩,耳机虚挂在耳朵上。 就那样懒懒散散的靠在栏杆上玩手机,显得桀骜不驯。 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炙热,他站直身子,抬起眸子看过来,一眼锁定我的位置,看样子是来了有一会了,来找我的吗? 教授用英语宣布下课,我拉上赵妍菲到他面前。 “他让我接你俩过去。”他只蹦出这句无厘头的话。 赵妍菲看到手机上的消息。 “啊,去鬼屋啊,可以可以,走。” 我被赵妍菲拉着上了他的车,重色轻友的赵妍菲还沉浸在徐子荆约她去玩的喜悦之中,完全忘了我害怕鬼害怕到可以称之为心里阴影这件事。 跟昨天一样,赵妍菲在我旁边用手机跟她的徐医生畅聊,我依然静静坐着,没有玩手机,在上次觉得很温柔的那首音乐中,我还是能感受到自己在紧张。 我们到鬼屋门口时,徐子荆也刚好从医院赶到。 这场活动是他组织的,票也已经买好,他没有想到我怕鬼,买了四人的票。 我知道他有心跟赵妍菲独处,他们两情相悦,我也无心打扰,我故意提出分两队走,徐子荆和赵妍菲都没有异议。 赵妍菲还算有良心,进去前她回头特意叮嘱我旁边的男人。 “她特别怕黑,怕鬼,看好她啊。” 男人没说话,只点头作为回应。 确认他们进去后,我松了口气,眼巴巴看着他,对他哀求。 “那个,要不你自己进去吧,我玩不来这个,我去出口那里等你,你别跟他们说我没进去,好不好?” 他们都很开心,我也不好直接拒绝佛了他们的面子,只能让他帮忙瞒一下。 虽然我很想借这个机会跟他好好促进一下感情,但我真的害怕这些东西,这要看一眼我魂都得吓飞,要好几天不敢关灯睡觉。 “不好。”他瞥了我一眼,果断拒绝。 我以为他只是冷淡一点,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不至于这么不通人性吧,没想到他真的毫无人性。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面前张开,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糖果,白炽灯管的灯光落在糖果上,糖纸反射出五彩的颜色。 我的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手掌,我猛然收回手,将糖果拿在手里,攥紧在手心,心脏依然在剧烈跳动,不过不再是因为害怕。 那就去吧,被吓出阴影也没关系,不敢关灯睡觉也没关系。 工作人员来带我们进去,到门口时,他见我没有要吃的意思,看傻子似的看着我,又给我一颗。 “打算留着镇邪?算了,那颗留着吧,这颗含在嘴里,会好些。” 这男人怎么这样。 我还是照做,含着那颗糖,与他一同迈进了小屋,迎接我们的,是未知的黑暗与恐怖。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我的脚边停下,我哆嗦着,借着微弱的光低头好奇的看过去,马上就要看清是什么东西。 眼前蓦然一片黑暗,眼皮上是温热的触感,是我刚碰过的递给我糖的那只手。 他站在我身后,用半环抱的姿势将手盖在我的眼睛上,虽然看不到他,但我猜他现在肯定是眉头紧锁,无奈的说出这句话—— “你是想把自己吓死?瞎看什么,你不是一个人,都交给我,我带你出去。” 怎么能又毒舌又温柔? 不知是他的手还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我感受不到一丝害怕的情绪,寂静的黑暗空间里,他给予我满满的安全感。 一路上,他一直护着我走,沉着的解题开锁带路,走的非常轻松惬意。 冷漠孤傲的人,一直在用他不为人知的温柔照顾我。 那几天我意外的没有做噩梦,睡得很香。 后来徐子荆告诉我,去接我们是他自己要求的,只是为了能早点看到我。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可以说是朋友,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我让赵妍菲帮忙问了他是不是单身之外,我再没有通过徐子荆去了解过他的任何事情。 比起通过别人了解到他,我更喜欢自己去认识真正的他。我不想去问徐子荆他的名字,我希望有天他会亲自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 我们关系的彻底转变在两周以后,那次鬼屋之旅结束后,赵妍菲和徐子荆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快速确定了关系成了男女朋友。 那天是个周四,中午刚下课,我就接到了徐子荆的电话。之前方便他找不到赵妍菲的时候跟我联系,他那边留了我的电话,这还是第一次打来。 他急切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喂,是禾星吗,我是徐子荆。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现在在外地出差,没办法赶过去。他在这边没朋友,你们也算认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我给你他家地址。” 他没说名字,我却准确猜到了他说的那个朋友指的是谁,我连忙答应—— “是我,行,你把地址给我吧,我现在就去。” 我才知道第一次见面我说出学校名字时他顿了顿是为什么。 因为他家离我的学校太近了! 都不能说是近了,他家就在我学校对面的那个高档小区里,中间只隔着一条宽宽的马路。 我请了下午的假,买了点绿叶菜,顺利找到他家。门铃响起时他应该还在睡觉,我听到他用微哑的嗓音问——“是谁?” “我,禾星。”我从没跟他说过我的名字,我不知道徐医生有没有跟他提起过。 应该是没有,我察觉到他应该是反应了会,听出是我的声音,才强撑着身体来开门,声音依旧发哑—— “有事?” 他扶着门框,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这次他没有任何遮挡,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冷俊的面孔就那样暴露在我眼前,比我预想的还要帅气。 “徐医生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你,他在外地出差没办法过来。我可以进去吗?” 我提起手里的菜向他示意。 他眯了眯眼,缓缓直起身,薄唇微抿着,让开路转身往卧室走。 我这才看清屋子的装修风格,标准的两室一厅,太阳光从窗户直直穿过来,光线很好,除了其中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看不到里面,客厅,厨房还有他微敞开门的卧室,都是统一的灰色调轻奢简约风。 家具餐具样样不缺,要不是日常用具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我一定会怀疑这是一件样板间。 我将菜放到厨房,跟着他走回卧室,凑到他床边把手覆在他额头上试体温,登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烫,家里有没有药,吃了没有。” 我四处张望寻找医药箱,他裹紧被子,轻咳了下。 “没,药箱在电视桌下左边柜子里。” 我把体温计给他,让他测自己的体温,时间到后,体温计显示38度6。 我抠出两颗胶囊,把兑好的温水一并拿在手里递到他面前。 可能是真的被烧傻了,一贯平静的男人变得慵懒。 他就那样坐起身,就着我的手吃下退烧药,滚烫的舌头舔过我的掌心,手和心同时麻了一下,勾起阵阵痒意,他又转向另一只手去喝水,我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配合着他喝水。 把他喝完的杯子续上热水,我去卫生间打湿了毛巾放在他前额给他物理降温。 我站在床边看他,他还是那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头发搭在毛巾上,薄唇微抿,躺的板正,真是乖巧可爱的紧。 我自然垂落在腿边的左手摩挲了下,手心里好似还留有那温热的触感。 不能再待下去了,看他这副温顺乖巧的样子,心里的邪念腾起,好想欺负。我捏捏指尖,转身打算去厨房煮粥。 手腕上传来灼热的触感,一股力猛然把我向下拉去,我就那样隔着被子趴在他胸口上。 “别走……晚晚。” 他可怜兮兮的嘤咛,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还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 我却因为这句话愣住,因为他叫的名字,不是别人,是我。 这是我的小名,当时我在我妈肚子里迟迟不肯出来,比预产期晚了两天,后来我爸妈就喜欢叫我晚晚。 可是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连赵妍菲都不怎么叫,更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提过。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晚晚是谁?”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问他,他手劲大的厉害,我被他摁在怀里挣扎不得。 “晚晚…是禾星,是宝贝。” 他乖乖回答,微哑的声音里透着说不清的乖巧,最后几个字微微上扬,带着点小得意,哪还有之前那副拽拽的毒舌冷淡样。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砰砰乱撞的小鹿,声音低到听不清,尾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还有我自己都没发觉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又蹭了蹭我的发顶,扶我起来,认真的与我对视,表情严肃的好像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 “嗯,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你,所以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然后我把你娶回家。” 他在表白,也在承诺,他愿意付出他的一生。 我因为他的话眼眶一热,我从没被人这样坚定不移的选择过。 从前没有,但现在好像有了,我想追逐的人也在坚定的迈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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