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话如同一颗炸弹掷下,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广田雅美就是宫野明美,FBI的新成员,赤井秀一的下属。 “为什么……”赤井秀一大脑空白,看着他的爱人嗫嚅。 从安基哥地开始,她就一直在他的身边,可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嫌弃她的麻烦,把她推给安室透。而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 记忆纷至沓来,让他想想他都做了什么: 他嫌弃她的靠近,觉得她过于聒噪,于是无视她的主动; 他乐见其成安室透和她互动,因为那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 他看见他们在星光下打闹,看见他们进入同一个帐篷,看见他们一起潜水,看见他安慰哭泣的她…… 他和其他人一起,默认了他们的关系,所以救下奄奄一息的她后,把她留给了安室透…… 行程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他,喜欢赤井秀一;行程结束,所有人都祝福她,祝福她和安室透早日新婚快乐。 他又想起,她会主动找他,但谈论的再也不是爱情。她会告诉他任务,会和他说“再见”、说“晚安”,但再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她是宫野明美…… 看着男人茫然无措的神情,宫野明美心里后悔,她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示意安室透放开她,她走到男人面前:“需要我离开吗?” 她不应该回到日本,不应该试图从别人的身上寻找存在的意义。他们是她的过去,她也是他们的过去。过去的东西是陈旧的,挖出来也带着腐烂,人不能企图从“过去”里挖掘新生,最好的结局应该是不见面。 她应该去其他地方,应该在“未来”、“未知”里搜寻探索,不管花费多久,她总有一天会得到新的东西。就好比尼米拉之行,让她不再排斥流淌着的这一身血液。 她的离开指的是离开日本,离开和他们会有交集的圈子,可赤井秀一却以为她是要放弃FBI的身份,和安室透双宿双栖。 “不需要。”他恢复冷淡,强硬地带走她。 安室透想要阻止,但转念一想,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米花町2丁目21番地,赤井秀一撕去冲矢昴的外壳。 看着月光下冷峻的男人,特别是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宫野明美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久违的瑟缩。 “赤井先生,”她不由自主后退几步,“我们明天再谈可以吗?今天太晚了……” “你和他都能谈,和我为什么不可以?”赤井秀一将她带到沙发上,俯视着她。 宫野明美不自觉蜷缩起身子:“你们不一样……” 安室透只是朋友,他们互不亏欠。可赤井秀一这里,她好像勾起了对方不好的回忆,她心虚。 “不一样”三个字刺激了赤井秀一,勾出他内心压制的暴戾,他俯下身控住宫野明美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什么不一样?我是前男友,他是现男友?” “不是,”宫野明美握住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那双蓝色的眼睛被月色笼罩着,盈着疼痛的泪水煞是可怜。 “你哭什么?”赤井秀一面无表情,粗粝的左手摩挲她眼下的肌肤,激起颤抖。 宫野明美身子发软,想起自己服用了绿珀,愈发害怕:“不行,不可以,我要回家。” 她用上十成的力气想要逃跑,可赤井秀一到底比她高大,力气也是如此。 她的反抗没有换来自由,反而引致更难以解脱的镇压。 赤井秀一将她固定在沙发上,她平躺着,双手被举过头顶放置在耳侧。 “放了我。”宫野明美声音颤抖,看着上方将她完全笼罩住的男人连呼吸都放慢节奏。 赤井秀一不理会,慢慢俯下身子,灼热的气息喷薄,他们近在咫尺。 宫野明美侧过头,睫毛闪动:“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没有力度的反击换来赤井秀一一声轻笑,他的嘴唇向下移动,最终覆上那软玉般的脖颈,含弄濡湿。 宫野明美难耐地向后仰,结果却是把肌肤更亲密地送进男人嘴里。 她浑身颤抖,神智跟着模糊,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唔——” 赤井秀一吻上了她,急切中带着狠厉。 熟悉的动作让她彻底迷了心智,回应起对方的吻来,结果就是颤抖的身子被男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搂着她一边接吻一边进到卧室。 “咔嚓——” 门上锁的声音让她清醒了一瞬,却在男人掌住她后脑的时候再次沉沦。 口腔里弥漫起血液的味道,赤井秀一微微起身:“可以吗?” 宫野明美呼吸急促,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无力的手臂搂住眼前的脖颈,将他拉下。 赤井秀一没有马上动作,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用鼻尖轻轻磨蹭那绯红的耳朵:“我是谁?” 宫野明美被他惹得身体里又是一阵酥麻流过,她声音沙哑:“赤井……秀一。” 男人却不肯就此放过,呼吸喷薄:“还有呢?” 宫野明美眼神迷离,微微屈起笔直的腿,迎合那滚烫的温度:“诸星、大嗯……” 微风吹动窗帘,赤井秀一就着洒进来的月光不放过身下人的一丝一毫。 她脸色红润,难耐地呼吸着,想要逃离,又被残忍地捉回去。 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她无暇顾及,手指死死握住枕头,骨节泛白,似是痛苦似是欢愉。 赤井秀一低头去吻她,她意识模糊,只能凭借本能回应。 “明美……” 她听见男人含着温情的低唤,心口跳动,主动拉过他的手放到腰上。 两年半的压抑逃出牢笼,一夜未眠。 轻薄的窗帘挡不住阳光,宫野明美把头埋进男人的胸膛里,才勉强睡着。 赤井秀一安静抱着她,动作轻柔替她归拢好凌乱的头发,露出星星点点。 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想看着怀里的人享受时光。 他不想问她是怎么逃出生天的,也不想问她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会进入FBI,以后打算做什么? 只要她在他的视线里就好了,赤井秀一想。 宫野明美是被饿醒的,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和赤井秀一发生了什么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呆愣在男人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说自己是被控制了,他会信吗?虽然她自己就不太信。 背上传来酥痒,是男人在摩挲她的肌肤,宫野明美更尴尬了,因为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没有穿衣服。 “你……”她终于忍受不了,躲开那只恶劣的手掌,结果才发出声音又被自己喉咙的嘶哑弄得窘迫。 “嗯。” 赤井秀一慵懒的回应让她心里怪怪的,下意识拒绝细想,她一鼓作气:“你出去,我换衣服。” 赤井秀一看着地下脏污的细带裙,沉默一瞬:“脏了。” 宫野明美:“……” 没办法,最后换上了男人的衣服。 挽起过长的衣袖,她站到窗户前觉得外面的景色有些眼熟:“这是哪里?” “米花町2丁目21番地。”赤井秀一熟练地说出地址,一边陈述一边计划着要换一套房子。 宫野明美听完,沉默后开心,她可以马上回家了。 “感谢赤井先生的招待,我要回家了。”告辞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感谢什么啊!她是被强行带来的,还发生了那种事!根本算不上招待! 赤井秀一原本还在为那个疏离的称呼和所谓的回家黯然,可看到眼前的人突然脸颊泛红、神情局促后,他回味了过来:“招待?” 话里的揶揄让宫野明美脸色更红,她不敢抬头连忙往外走:“总之,我要回家了。” 赤井秀一不悦,一想到她要去找安室透就忍不住面色冷肃。 “嗡嗡——” 桌子上手机震动,是安室透。 宫野明美眼疾手快,拿起手机走到几米之外。 宫野明美:“喂……” 安室透:“你在哪里?” “爸爸!” 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十分可爱。 宫野明美不自觉柔下眼神:“在家,你们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们。” 安室透报了地名,是一个孤儿院。 宫野明美略微疑惑,但想到安室透的身份又了然,或许她可以帮他这个忙。 挂断电话,转身,赤井秀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后面。 宫野明美讪讪:“那什么,赤井先生再见。” 赤井秀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全身都是冷气:“你喜欢他?还和我亲热。” 直白的话让宫野明美羞臊,她当然不喜欢安室透,但更不喜欢好像对她有感情的赤井秀一,于是开口:“昨天只是意外,如果你需要补偿的话,我可以给你。” 一句话,定死昨晚亲密的性质——露水情缘。 赤井秀一被她气笑了,走过去大掌顺着她的肌肤往下:“既然是意外,那多发生几次也没关系吧。” 宫野明美身子颤栗,阻止他游走的手:“如果赤井先生不介意有夫之妇的话,当然没问题。” 赤井秀一彻底冷下眼:“你要和他结婚?” 宫野明美移开视线:“如果有需要的话。” 婚姻对她而言不过万千事物里同样不重要的其中之一,不必套上神圣的枷锁小心对待。 看着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赤井秀一突然间情绪散去,没有了心思。 就好像这具身体不过是一个躯壳,收容了两个不同的灵魂。一个在两年半前死去,留下侥幸存活的那个继续使用这具躯体。 她们共享着记忆,却明明白白是两个人。 宫野明美不明白赤井秀一为什么突然变得冷淡,但这对她而言刚刚好。 她无意使人因她而痛苦,之前的错误决定无法更改,但如果能纠正偏差也算结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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