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坐新干线~~” 在琴酒认为的清晨,安朵丝认为的半夜。 突然惊醒后,琴酒把睡的安稳的安朵丝从被子里薅出来,无视她哀怨的眼神,团吧团吧丢上了车。 “你怎么了?我好困……”安朵丝闭着眼睛含含糊糊抱怨,蜷缩在座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坠。 琴酒…… 琴酒不知道该怎么和安朵丝解释发生了什么。 夜半时分突然被一场噩梦惊醒,胸口的沉重压迫感在提醒着琴酒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琴酒睡的很规矩,双腿并拢两只手摆好,按照安朵丝的话来说就是“像死了一样”。 安朵丝睡姿应该是老实的,至少琴酒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那些自诩为身份高贵或者单纯的想要和低微过往划清界限的家族,他们往往会对后代子弟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控制欲,在方方面面。 就算安朵丝她只是一个养女,对于他们而言,一个聪明的养女,比蠢笨的亲生孩子要有用的多。 所以当琴酒看过安朵丝的资料时,他曾以为他会见到一个至少在表面彬彬有礼的淑女。 至少不会是像基安蒂那样的暴躁老姐。 琴酒依旧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自打他认识了安朵丝之后,这种感觉出现的次数直线上升。 或许可以用复杂来形容,他知晓其中一定不包含着失望。 他曾把这种感情形容给贝尔摩德听,他后来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因为当时贝尔摩德非常百转千回的“哦”了一声,然后在他威胁的眼神下,笑得不停, “琴酒,你该不会动心了吧?” 琴酒曾经坚定的认为,他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会一见钟情。 扯得有些远了。 总之,在天还没亮,琴酒睁开眼,发现安朵丝的脸整枕在他胸口,手臂还搭在他腰上,甚至有一条大腿已经放肆的跨在他腰上,本人却睡得安稳的时候。 顺带一提,琴酒没穿上衣,安朵丝,她……她在裸睡…… 那一瞬间,琴酒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 如果安朵丝知道,她一定会露出非常夸张的惊讶表情看向琴酒,并且大呼“你才发现?”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所需,他不可能随便和人共处一室,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完全不设防的躺在一起。 所以,安朵丝究竟是什么时候睡到他床上的。 琴酒睁着眼思考了很久。 深夜往往适合思考,人的内心的防线也会变得脆弱,琴酒自然也不能免俗。 琴酒在脑海里仔细复盘着从他们二人初见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如果她是普通人,或者组织里的普通成员,琴酒应该杀了她。 他不需要任何会影响他判断的存在。 琴酒摸了摸她的后颈,朝这里按一下,她现在毫无防备,或者用枕头下的那边枪。 很简单。 最后,琴酒选择,在怀里人的腰上掐了一把。 “天亮了。”一片黑暗中,琴酒恶劣的说道,“去京都。” 安朵丝:“啊?啊!” 时间线重新拨到现在。 安朵丝如琴酒所想那样,在得到了他因为时间太早没有新干线的答复之后,开始了一长串的骂骂咧咧,虽然她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词。 “睡觉。”琴酒把盖在了那双强撑着精神控诉他的眼睛上。 随着眼前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琴酒只觉得掌心被长翘的睫毛轻轻扫过,身边人的呼吸突然变得轻柔而又绵长。 睡着了? 饶是琴酒想让她安静下来,也没想到她会睡的这么快。 是强装镇定,是真的问心无愧? 琴酒向来承认自己的敏感多疑,一次次的的结果也证实了他的判断是对的。 对于安朵丝,琴酒从来没完全对她放下过怀疑,她和组织里那些走投无路的代号成员不同。 打个比方,无论是他还是基安蒂都是在各国官方那里挂上号的,如果不是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实在是没有证据,并且找不到他们的行踪,那些人早就开始行动了,就像是几年前那个一觉得有机会就冒冒失失动手的FBI一样。 可至少,官方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他们这群人永远不可能暴露在阳光下。 可安朵丝呢,只是涉及到里世界的任务还好,只要是有可能会和官方碰面的,她用的一概是易容。 这次行动,她更是直接拒绝了易容成某个警察参加会议的要求。 琴酒对于她这种类似于给自己留后路的行为,非常的不满。 只要安朵丝想,她可以随时从这片泥潭中抽身,当然组织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而执行任务的人大概率就是琴酒。 虽然据琴酒所知,bowerbird已经在被组织逐渐渗透,它会慢慢的和组织纠缠不清,无法分割。 但组织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这点琴酒还是很清楚的,在这种情况下,能使用的手段就十分的有限。 他想起这个任务下达时,末尾来自那位先生的命令——让君度参与,但是绝对不能让她看到文件内容。 按照组织的规定,涉及到这方面的情报只有朗姆有资格直接查看,琴酒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其余的组织成员也都很自觉,他们太清楚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的后果了。 所以,那位先生为什么会觉得君度真的去看? 当然,此时的琴酒脑洞还不会大到猜测安朵丝是某官方组织派来的卧底。 毕竟她是BOSS直接交给琴酒的人,天然在这方面带有防护色。 此刻琴酒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安朵丝就是一个毫无顾忌的神经病的结论。 这不是在骂人,抛开安朵丝所说的接触障碍不谈,她的精神状况是真的十分令人堪忧。 对于她因为喜欢刺激而加入组织这一点,琴酒到是毫不怀疑。 情绪不稳定、喜形于色…… 在别的领导或搭档看来十分头疼的问题,对琴酒而言,却是他控制安朵丝情感的捷径。 或许有人会说琴酒这样做很卑鄙,不过这对琴酒而言无关痛痒。 与之相对的,琴酒也会回馈给她等量的报答。 组织里和她性格相似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确实存在。 就像基安蒂,总觉得君度是和她一样享受杀戮的疯子。 而琴酒看的很清楚,在安朵丝追逐猎物的时候,她扣下扳机的手指,和她的神情以及那只盯着瞄准镜的蓝色眼睛一样的冰冷。 杀一个陌生人对她而言没什么意义。 反.社会人格吗? 君度你本来就不属于那片天空。 如果当年捡到她的人是自己,那现在他根本不必如此纠结。 不过现在也不晚。 琴酒有些兴奋的踩下刹车,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实践他的想法。 许是他身上的气息提醒到了安朵丝,她有些困惑的睁开眼睛,拉了拉琴酒的衣带。 “大衣,空调吹腿。” 临近七夕,琴酒却依旧穿着他的那件军火……大衣! 安朵丝真的很担心他会中暑。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回应。 就在安朵丝以为琴酒不打算理她的时候,一件沉甸甸的大衣兜头砸下。 “琴酱真好~” “别这么叫我!” “好的哟琴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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