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广岛炎热,但是不能抵挡我们的兴致勃勃到处闲逛游的热情,我们缺失了十年的快乐时光恨不得都补回来。无论是海边还是神社,以及展览馆或是寺庙,我们都牵手而行,天气不是问题,哪里都不重要,只要是我们一起。 在海边,我们找到了十年前合影的地方,再次拍下了一张合影,我们依然笑得灿烂,深津说他要配一个漂亮的相框,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让大家都参观一下,我觉得他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走在神社长长的台阶下,鸟居之下肃穆而清幽,他牵着我的手再次问道:“和我一起去秋田好不好?”他的声音有如这气氛一般庄重:“还记不记得那座神社?那座很灵验的神社。我想去还愿,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想起来了,那座300级台阶的神社,那座让泽北伏地痛哭的神社,那座我曾经一笔一划写下心愿的神社。见我低头不说话,他又说道:“好不好?那座神社真的很灵验,我还有心愿要许,你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嘛……” 我想了想,在这样虔敬的事情面前,我不再存心为难他,笑着朝他点点头说道:“好,我也去,我也有心愿要许。”见我温柔下来,他得寸进尺道:“你暑假其余的时间如果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就来东京吧,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 我皱着眉斜着眼看他,他愣了一下,陪笑道:“嗯……我是想现在我每周周中只能来两个晚上陪着你,如果你来东京的话,除了我去上班的时候,我们每分钟都可以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考虑着他的提议。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依然很想逗逗他,但又不知该怎么引导一下。 他仍然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着,转头看看我,见我不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问道:“走得动吗?背你吧?”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哪里的神社我都自己走,我能回到这里我感激世间每一位神明,我对每一种神奇的力量都怀着虔敬之心。”他点点头,放慢了脚步,陪我一起慢慢走。 回到神奈川的时候正是黄昏,夏季的天空色彩缤纷十分美丽,我们拉着手轻快地从车站往回走,边走边讨论着广岛的小鸟。 在广岛,我带他去看了遇见美纪男的那棵树,树上的鸟巢犹在,树更高了,想看见鸟窝里的情形已是不可能,但那个鸟窝更结实也更大了,我们抬头看了许久,有一双鸟儿在鸟巢里来来回回,想必巢里也有小鸟。 深津捏捏我的手说道:“我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窝,我一直会很努力,让树越长越高,巢越来越大,越来越结实。”我看着他笑了笑了,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我相信他,也相信我们的以后。 晚上洗完澡,因为怕热所以先将浴室门打开后,待浴室凉快一点再慢悠悠地吹着头发。深津闻声而来,笑眯眯伸手道:“我帮你吹。” 我打量他常年短到忽略不计的头发惊讶问道:“你会吹?” 他想了想说道:“试试看嘛。” 我纠结了一下将吹风机递给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在镜子里看到他仔细地捧起一绺头发,打开吹风机靠近发根吹着,边吹边晃动着吹风机。 自头顶慢慢向下一点点吹着,虽然动作笨拙还很慢,但吹得很耐心,很认真。我在镜子里看着他专注的模样,依然觉得怦然心动。 许久,吹完,他发现我在镜子里看他,他低头一笑道:“在看什么?是不是动作不太熟练?” 我转过身,拉着他的衣服晃了晃,表扬道:“动作确实不太熟练,但态度一看就很认真。” 他听了笑容更愉快了一些说道:“那我就一直帮你吹啊,多练习就吹得好了。” 我拍拍他示意他去洗澡,累了一天,我先去床上看杂志了。 很快他便洗完了,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去客厅画他的图纸,而是在我的床沿坐下。我抬眼看了他一下,穿着日常的运动裤,但并没有穿T恤。他正背对着我坐着,光溜溜的脊背不再像以前那样肌肉线条明显,但仍是精壮诱人的样子。 他坐着,没有说话。我稍有些紧张,直直看着他的背脊,也不说话。他转过身来看我,眼神里火光闪耀,我一触及便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他又凑过来一些,鼻尖轻蹭我的脸颊,声音有些干涩道:“洗澡水已经开得很冷了,但还是没有用……” 他又向我挪过来一点,我已经退到抵着床头。他的唇在我耳际轻触,说道:“我觉得快要忍到极限了……平时都用很冷的水洗完澡,然后迅速出去画图纸……在广岛没有东西画只好一直专心看电视……总觉得要回到家里才好……” 他又将头继续探过来一点,吻上我的唇,吻得蜻蜓点水,又轻又柔,继续含糊说道:“今天不想忍了好不好……” 我的后脑抵着床头,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抱他回应。他见我不答,又再往前坐了一些,身体快贴上我了。他伸出手臂来抱我,口唇也比刚才更投入一些,更肆意一些。 他又停了下来,与我分开了一些,看着我,眼光热烈却温柔,再次问道:“好不好……你愿不愿意……”他忽然眼神一黯问道:“我……你还生不生我气……?” 他眼巴巴看着我,等我的回答。我低头想了想,看到他手臂上上次被我咬伤的伤痕,我摸了摸说道:“就像我咬疼你的手臂,伤口会很快愈合,但伤疤总要慢慢消退。” 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黯然,我摸摸他的脸又说道:“想到的话,我还会有一点点生气需要慢慢消,但就像疤痕已经不会再痛,我的一点点生气也不会影响喜欢你了。”他的眼神又明亮了起来,有点欣喜地望着我。 我见他仍眼巴巴望着我,傻傻的,一如从前,不与他多说,凑上前去吻住他,他会意,抱住我,床下迅即衣衫凌乱。 十年了,这样的温存依然让我们沉醉,我们几乎在彼此接触的那一瞬间就回到了从前,完全不用试探,完全不用熟悉,他依然是他,我依然是我。 ……他依然了解我,那种久违的激昂和欢悦随着战栗喷薄而出,酣畅淋漓和令人神往。我们双双瘫倒在床上,十指交握,什么也不用说,就是最美好的当下。 我轻轻靠着他,简直觉得有点不真实,我终于又和他如此亲密了。我转头看向他,他呆呆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我轻笑出声。 他扭头看我,不好意思笑道:“我怕是一场春梦,梦醒我会痛苦死。还好,咬手指会痛,是真的,简直太好了。”我有点鼻酸,钻进他怀里,他常常是这样,真挚的像个孩子。无论如何,我却就是喜欢,哪怕只是躺在他身边就莫名的幸福。 “对不起……”他的手抚摸着我脊背上的伤疤,轻声说道。 “嗯?早说了这是为了再不回那个冷冰冰世界的代价,你不用对不起……” “不是……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疤是不是?”他的声音听着有些难过。 难怪他刚刚似乎在研究什么,我嗯了一声,拍拍他说道:“是,上次留下的。”我背后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有些干涩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我知道我那样很该死,我很后悔……很心疼,但我知道已经伤害了你,并不能改变了事实了。但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做任何会伤害你的事情。” 我抱着他,既然与他再次回到这样的关系,我便也不想再纠结以前的错,为已经发生的事情伤神没有意义。我轻轻拍拍他说道:“我相信你,相信我们的以后。”他抱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最终,我还是决定这个暑假随他住在东京,毕竟一来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二来可以节省路上来来往往的辛苦。往常他早晨住在我这里的时候,早上总是很早便要出发才能赶得及上班。 于是,我约好在他回去上班的第二天我就会去东京。我的行踪总是要主动两个人报备的,一个是仙道,另一个是彩子。 仙道听说我去了广岛,接下来整个暑假基本都会呆在东京和秋田,他只是笑了笑,告诉我他也有了新的女朋友。 我得意问他是不是一个短发拥有银铃般笑声的女孩子,他若有所思问我是不是去海边找过他。其实我们自从那次与他讲清楚后,便再也没有一起在海边钓鱼了,连见面也很少了。我告诉他后来去过一次,看到了他和那个姑娘,便先离开了。 他告诉我那个短发娃娃脸的女孩是还个大学生,样子很可爱。这次她放暑假,他会和她一起去冲绳,我预祝他旅途愉快,他却贱贱地说有小女生陪伴肯定愉快。 我听他那个语气,莫名有些伤感,他不是个那般轻浮的人,这样的调笑有点欲盖弥彰。也许是我有点心急了,一时他也不可能放下,只愿他终究能走出来,无论是人还是事,找到他专注投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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