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朋友?眼前这个人么?什么情况?有女朋友然后和我暧昧不已地这顿操作?我胸口有点发闷,也许是因为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有女朋友这件事情本身,总之我现在心里堵得发慌,一种说不清的委屈和屈辱让人我的眼睛开始隐隐发酸。 我吸了口气,迅速眨了几下眼,稳了稳声音说道:“你帮我包扎已经麻烦了,不用送我回去,叫美纪男送我吧。”我不去看仍蹲在地上的他,抬起头来寻找美纪男。 我觉得耳朵里嗡嗡的,环视四周,似乎乱哄哄的,我看到大和田拍了泽北的脑袋正在和他说什么,小和田正呆呆地看着他们。 我向美纪男挥手,他看见了,憨憨地向我跑来,转眼他哥哥也扔下泽北拍马赶到。我勉强笑着对美纪男说:“我扭到了,不太好走路,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 “当然可以啊,你不能走就像早上一样扛你回去好了。”美纪男的笑容诚恳灿烂如孩童,让我稍微舒服了一些。 结果大和田拦住他说道:“不不,我们美纪男没空,我们所有人都没空,这里所有人只有深津有空,只有他能送你回去。”说完强拉着美纪男往回走,美纪男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他哥哥一瞪便偃旗息鼓,鼓了鼓嘴,讪讪地跟着哥哥走了。 深津仍然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眼神复杂一言不发。 沉默,叫人抓狂的沉默。 如果尴尬算是修行,我今日大概已经可以得道成仙了。我心里刚刚按下去的委屈又升腾而起,我紧紧咬着牙,深呼吸,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去和教练说一下,现在就送你回去。”他站起身来,径直向教练走去,我偷偷看了一眼,堂本教练没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 他向我走来,我扭过头不想看他。他弯腰将我抱起,不知怎么的我又觉得眼眶酸楚,有种忍都忍不住的感觉。整个体育馆静悄悄的,吃瓜群众们目送着他的背影走出体育馆。 外面的阳光已经开始灼热了,忍了很久的眼泪被晒得烫眼眶,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全部滚落了下来。我不由握紧了拳头,蜷缩了一下身体。我知道他看了我一眼,手臂紧了一紧,我贴得他更近了。 他身上汗迹未干,现在额角已经有新的汗水渗出了。微微的风吹过,有种夏天暖烘烘的气味,我紧紧贴着他,嗅到他身上似有似无的他的气息。但这夏天是广岛的,不是神奈川的,这气息撩人的怀抱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我不想哭得像被辜负的小女人,努力深呼吸,努力在脑子里想着开心的事情,想着流川和樱木互殴的倒霉样子,但效果不大,我几乎无法忍住啜泣的声音。他站定脚步,张望了一下,向路边走去,将我放路边的一张长椅上,他自己在椅子另一端默默坐下。 我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眯着眼迎着阳光,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会好一些。我低着头默默数着自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数着数着,似乎呼吸慢了下来,稳了下来。我轻轻转动自己的脚踝,思考自己走回去的可能性。 “别动,你没法自己走,会伤到。”他看了我一眼,学着我的样子仰起头,迎着阳光深呼吸。 “我刚刚抱着你的时候,你能不能听见我的心跳?”我摇了摇头。他哦了一声,继续眯着眼,把头向后靠在椅背上。 “我的心快跳出来了。”他眯着眼,像是筋疲力尽。 我转过头,看着他仰着的侧脸。传说中的第一后卫,最强山王的大心脏。此刻他告诉我他的心快跳出来了,一时间我竟不知是悲是喜。 “很累的话我自己也许可以走。”我言不由衷,说了句不相干的。 他没有睁眼,答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累。” “嗯?” “很亢奋,却控制得很努力的累。” “什么?”我有点疑惑看着他。 他睁开眼,转过头看着我,见我已经止住了哭泣,说道:“好了,我现在也好多了,走吧?” 我点点头,他走过来,俯身抱我起来。我此刻已经平静许多。我只是崴了脚无法走罢了,他抱着我和当时牧抱着失足落水的我,和仙道抱着被吓到的我一样,并无不同。 不属于我的怀抱,我并没有想眷恋,现在是形势所迫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他与旁人并无不同,也许只是今天遇见他,自觉有一点被吸引,这陌生的不安和他奇怪的眼神引发的不适感在刚刚积累爆发罢了,没事的,没事的,我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他侧头看我,但我不想和他对视,我的手搭在他肩上,稍稍借力矮下身子,错开他的目光。 我眼光落在他的脖子里,这颈项洁白粗壮,喉结高高突起。他似乎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滑了一下。不知怎的,我的手茫茫然轻轻从他肩上划过来,鬼使神差般,指尖轻轻的抚上他的喉结,他停下脚步,身体一颤。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赶快收回了自己的手。简直太荒谬了,我不理解为什么,但一时糊涂偏偏就这样做了,刚刚的抚摸不仅让他颤抖,那从指尖传来的感觉也让我自己悸动。 我很吃惊也很慌张,今天的我实在太不像话了,我一定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这个刚刚成年却威力巨大的男人。我不知道他自不自知,但……我知。这太危险了,我可不想在一个男高面前失控,不行,这不行,绝对不行! “小女!”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原来已经到了旅馆门口,是德男他们刚好从里面出来,原来他们也那么早就来了。 “你怎么?”德男表情难看,指指我又指指抱着我的深津。 “我去看他们训练,结果扭伤了脚,自己不方便走,才麻烦他送我。”这个家伙一向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想解释太多。 “那反正都到了,不用麻烦别人,我可以送你上去!”德男豪迈地拍胸脯,照例兄弟们也上前一步,显得很有气势。 深津依然面无表情,端庄方正地正视前方。我有些烦躁,拒绝道:“不用了,到都到了,让他送我上去吧。” 深津见我拒绝,便完全不理睬他们,将手稍往后一收,抱得更紧了。他稍侧着身,肩背从他们之间轻松地挤了过去,也没看清是德田还是高屿被他挤得一踉跄,小声地和德男抱怨这男的力气好大。 我的房间在二楼,楼梯不宽敞,他再次收紧手臂,将我更近地贴着他。他嘱咐说:“把小腿尽量往里收一点,小心你的脚不要碰到墙壁。”我看了看楼梯墙壁间的距离确实有些窄,于是手臂再次环住他的脖颈借力,最大限度将身体折叠起来,将小腿靠近自己。 但这个动作让我的脸更靠近了他的脖子,几乎闻得到他颈项间的气味,而我呼出的气直接吹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呼吸一滞,稍稍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脑袋向后靠一些,楼梯上危险,我禁不起这样。” 他的动作和他的语言都让我脸上发烧,我只好奋力向后挺着脖子,好让自己的脸离他远一点。用力收着小腿,又用力向后倒头,上下半身完全相反的用力姿势真是很累,上个楼漫长得像一辈子。 终于在我的门口站定,他将我放在地上,嘱咐我右脚落地,他扶着我让我开了门,门打开他又立即将我抱起进屋,后脚将门踢上。 进了房间,他并没有将我放下,依然默默站着,侧头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点乱又有点毛。 我意识到我的双手仍环着他的脖子,赶快放手。“到了,放我下来。”我轻声说着,似是坚决,但我心里知道我有些不舍。 他依然看着我,许久说了一句:“并不想放。”叹了口气他又说:“不舍得放下……”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蹲下身,我以为他要把我放在地板上,但他自己盘腿坐下,依然将我抱在了他的身上。我有点慌乱,没道理到了旅店还需要抱在怀里,我是脚不好而不是脑子不好。 我挣扎着想起身,但他仍双手将我揽在怀里,低声说道:“别乱动,当心你的脚,我有话和你说。” 我想推开他,边推边说:“你说话便说就是了,把我放下又不影响说话!” 他无动于衷,手臂圈得更紧了:“影响……不这样也许我说不出来,没有那样的勇气。” 他低垂下头将脸凑在我的颈窝,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颈项间传来的温热呼吸已经让我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那有什么你就赶快说。”我被他环抱着完全动弹不得,心里又乱又烦。 他抬起脸来看着我,一双沉静的眼此时有一丝迷乱,额角上有一层细汗,厚厚的嘴唇似乎有点干,微微张着,喘息声有点急促。 我被他看得越发慌张,见他似乎流了汗口渴的样子,有些错乱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渴?要不要喝水?我去帮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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