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的气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闯进他的呼吸中,灵敏的鼻子嗅到了她发间清淡的气味,其中最明显的是一种叫做刺木桐的攀援小灌木的植物,长在土里的时候会开出豆子大小的白花,在他幼时还被这种植物枝干上的的木刺扎到过手,刺痛之后还残留着钝钝的疼,指尖也渗出了星点的红色。 艾玛的吻也在刺痛后残留了钝钝的痛感,舌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在怀里失去了另一个人的温度之后,他竟觉得臂弯中有些空荡。 令人上瘾的从来不是单纯的快乐,往往要伴随着痛苦,患得患失。 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无法平歇,他本想入睡,但一躺下,纷杂的思绪便占据了他的大脑,这时他又开始觉得大脑封闭术只能屏蔽外界窥探实在是太没用了,他只能起来工作,用繁忙来驱赶走脑子里不断涌现的杂念。 第二天有拉文克劳五年级的魔药课,这让为了抵抗邪念而忙碌了一晚上的魔药教授十分抗拒,昨天晚上艾玛走的很果断,在他反射性地推开她之后,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姑娘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留下了一个血痕,和持久的钝痛。 即使是冷酷如斯内普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叫住她继续所谓的禁闭。 不过,这节课艾玛并没有出现,斯内普依旧踩着点大步迈进教室,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扫视下面的学生,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五年级生被他看得发毛,一个个坐的笔直,乖巧的就跟一群吓傻的仓鼠一样。 “我可不记得某些人可以免修我的课。”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这么说着,脑子里却是昨晚上她浅色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唇上带着抹血红,他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的冲动,就那么安静地,沉默地,直到办公室重归死寂。 他说话时扯到了下唇的伤口,轻微的痛感却让他回想起唇瓣上曾感受过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柔软。 “教授。” 经常和艾玛腻在一起的茱莉亚斯瓦特尔规规矩矩地举起了手。 斯内普眼神转向她,示意她继续。 “艾玛怀特请假,她生病了。” “现在,翻开你们的书本到一百四十七页。”听到解释的斯内普若无其事地吩咐到,他低垂着眼睑,任谁也不清楚他此刻的心情。 相对于其它学院来说,校医室离格兰芬多塔更近一些,也有可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更容易受伤的原因。 一般来说,能住上校医室的都不是什么小伤,除了遇上魔药刚好用完的窘迫情况,刚好,艾玛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本来换季感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这种时候恰恰是魔药消耗的最快的时候,庞弗雷太太原本的库存已经用完,新的魔药还没有熬制好,于是感冒发烧的艾玛就躺进了医疗翼,脑袋迷迷糊糊的艾玛嘟囔着恒温魔纹,十一月的城堡可称不上温暖,更别说昨晚上的那件变形炼金产物可还是个实验产物,压根没想到过保暖的事情,于是,感冒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至于昨晚感情受挫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毕竟在一开始她的期待值就很低,更不要说昨晚她那些冒犯的行为,教授也不过是推开了她,甚至于在她感知下,对面的人抵抗的心思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一切与其是说会让人心情不好,不如说让她觉得有机可乘,她可是在钦慕的人唇上烙上了个印记,这难道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芭布玲教授是第一个来看望艾玛的人,原先她拿到艾玛的病假条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急急忙忙赶过来却发现只是因为退烧的魔药用完了,不过高烧不退也不是件小事,芭布玲教授当下猫头鹰了圣芒戈的朋友,很快拿到了退烧药,比庞弗雷夫人的速度还要快,可见芭布玲教授的交际圈比看上去要大多了。 芭布玲教授看着艾玛灌下魔药后耳朵里冒出白烟,病恹恹的烧红脸色恢复了正常,“昨天的那件魔法器具挺有意思的,我觉得改进改进可以发篇论文。”芭布玲教授眼看着眼前姑娘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便说到。 退烧药剂的效果让艾玛感受到些新奇,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了芭布玲教授的意思,言下之意便是她终于可以摸到魔法界炼金行业的门槛了! 在报纸杂志发表论文也是在那些潜在买主跟前露露脸,为了之后的事业做做宣传。 芭布玲教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只是交代了今天家庭作业一样淡然,事实上她心里甚是得意,她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手底下就即将培养出一个大师级的学生,作为老师的她不得开香槟庆祝,她心里下定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给这个学生开小灶,争取在圣诞节前把论文发表出去,让这个魔法器具问世。 于是乎,接下来的很长时间,艾玛陷入了繁忙的工作中,连在宿舍的时间都少的可怜,而其它教授的课后补习也全面停止了,除了必要的课其它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研究她的魔法器具。 在芭布玲教授饭厅上的吹嘘中斯内普终于知道了那个小姑娘的近况。 在万圣夜那天过后艾玛怀特这个人仿佛从来没在他的世界里停留过一样,即使是偶尔在课上见到她,也只看到她低垂的眼帘,显然是在思考什么的飘忽眼神,他想要斥责她的不专心,但在开口的那一刻却仿若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什么话都哽在了那里,让人吞咽不能。 她眼下的青乌格外地明显,应该是许久没有好眠了,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比起她旁边面色红润的斯瓦特尔,她整个人显得弱不禁风,芭布玲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吗!他不由心中生出对芭布玲教授的恼怒。 “亲爱的,你需要休息了,看看你的脸色,太糟糕了!”庞弗雷夫人对艾玛这种看上去就身体不太好的姑娘有几分挂念,要知道在霍格沃茨里她就没见过几个这种弱的不行的,再怎么说按照学校的伙食也能养的壮壮的。 庞弗雷夫人塞给了艾玛一些药剂,“这是你们斯内普教授拿来的,我原先还不知道他对营养药剂也有涉猎呢,每日一次,先喝个一疗程。” 做实验时被叫过来喝药的艾玛捧着一筐药剂回了宿舍,这些日子她忙着做实验写论文,其它事情都被她抛之脑后,指尖触碰着因为保温魔咒而带着温热的玻璃瓶,想起来那日温暖结实的怀抱,她取出一瓶魔药仰头饮下,怪异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但五脏六腑都仿若被暖流经过,舒适地让人喟叹一声。 所以,她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些药剂是他们的魔药教授专门给她的吗?这么想着的艾玛感受到一种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冲动,想要立马就拥抱他,用力地拥抱他,把自己这种难以忍耐的想念传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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